「好,那你便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本少爺是如何把我幹掉!」卷在雙臂的黃綾舞動,殷乘風鬥志激昂的喝道!
經一事長一智,唐萬紙的乖戾狂妄,給殷乘風一個捲土重來的機會,到底,冷靜下來的殷乘風,能否憑著幻變無方的十丈黃綾殺敗唐萬紙的紙上彈兵?
「渦渦……」另一處戰場上,西鎮三堂主對戰三元及第,一時間討不到好處。
西鎮三堂主,主僕關係親如手足,三堂主早知道藍元山性情大變,行徑乖張,故經過無情一番解釋後,對藍遠山驟然離去一事,雖然感到擔憂,卻也無奈要接受現實,唯有收拾心情奮勇殺敵,為主人出一口氣。
「見鬼的怪陣!三筆游移交錯,彷彿變成了一個三頭六臂的高手,厲害!」
「不但守得固若金湯,反攻過來的鐵筆更忽長忽短,教人疲於奔命,棘手啊!」
「力道時剛時柔,路數乍開乍合,無從捉摸,煞是邪門的三兄弟!」
西鎮三位堂主久攻不下,心中各有驚訝。
「三個對三個,誰也佔不到便宜,優勝劣敗,中原膿包技不如人,死得絕對合理!」陣法中,三元及第三人幾乎異口同聲道。
雖然只是位列銅階,但三人同胞而生,心靈相通,默契非比尋常,【大批命】打穴法由三支長短大異的判官筆同時施展,相輔相成,攻守兼備,陣法威力超乎想像。
三位堂主乃藍遠山得力猛將,武功非凡,若然單打獨鬥,自信穩操勝券,無奈碰上這個古怪陣法,頓感無從下手。
「不想死的可速速夾著尾巴逃命,否則別浪費我們的寶貴時間,滾過來受死吧!」三元及第喝道。
「勝負未分,你們似乎高興得太早了,須要知道陣法這玩意並非只此一家,無巧不成器,我們西鎮正好也有一套鎮山陣法,名為伏犀戰陣!」
話音落下,「咻咻!!」三位堂主再度撲上,「唐門妖孽,且看我們如何以陣破陣,把你們三兄弟送下黃泉!」
周白宇失神瞬間,幻彩劍光直逼眉睫,命懸一線,「擦!」周白宇不是浪得虛名,情急之下還是仰頭閃避,同時手中冰鋒劍已然反攻刺出。
「咻咻!!」奈何唐千虹身法劍術皆是高超,周白宇倉促間的反攻未見成果。
「出手快得今天,更可怕的是那柄攝魄迷心的劍,好險!」雖然及時閃避,但周白宇眉間還是留下了一道明顯的血痕,就如第三眼一般。
「嘻嘻,俊俏的臉蛋添了道疤痕,著實教人心痛,但破相後卻又令你多增添幾分男子氣概,總算因禍得福呢!」唐千虹嬉笑道,手中的長劍依舊發著異彩光芒。
晶瑩劍,以稀世水晶窮七年之功琢磨而成,堅硬尤勝精鐵,揮舞時能迸發炫目幻彩,奪人心魄,配合【千虹變】劍法更是如虎添翼,殺敵與心扉神馳間。
只見唐千虹舔食著劍身上沾了周白宇的鮮血,變態的笑道,「嗯,鹹中帶甜,俊男的血果然別具滋味,若剛才能透腦而過,多飲一點,我的晶瑩劍定會更加高興!」
「原來劍身是以晶石打造,難怪光芒如此奇特,定要小心提防,免蹈覆轍!」周白宇心中暗暗提醒自己,冰鋒劍一劃,喝道,「我的血多的是,就只怕你沒本事飲盡!」
「哎呦,怎麼你這個人說話總是硬邦邦的,可想而知,跟你談情說愛肯定是一場噩夢!來,聽大姐的話,放輕鬆點,換個角度看,我的晶瑩劍跟你的冰鋒劍,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說實在的,奴家跟你其實也蠻相配呢,倒不如化干戈為肉帛相見,來一場盤床大……」唐千虹嫵媚的淫笑起來。
周白宇猛然暴起,持劍沖襲,喝道,「你和閻王最合適!要找姘頭,我樂意送你一程!」
冰劍揮舞,直刺而過,唐千虹身法飄逸,輕鬆閃避,「血氣方剛,年輕人總是容易衝動,真可愛!」
「長舌賤婦,廢話連篇,討厭!」喝罵間,周白宇已然身形側轉,「咻咻……」冰鋒劍劍芒迸發,【鋒霜遍野】,近距離席捲唐千虹。
唐千虹被罵,臉色一變,猙獰道,「出言不遜,唐突佳人,該打!」手中晶瑩劍果斷劈出。
【千虹萬丈】奪目的炫彩再度綻放,而且這些光彩也是實質的交錯劍氣,與冰鋒劍氣一一抵消。
「擦擦擦!!!」兩人手臂皆是被劍氣劃破,濺出血來。
「小子手底挺硬,難怪年紀輕輕便名動江湖,要勝他非全力以赴不可…」唐千虹心中收起了玩弄之心。
「喝!」兩招對拼各有小傷,未達目的的周白宇猛然一喝,內勁灌注之下,手中的冰鋒劍劍身赫然爆裂開來,化作碎冰劍雨。
唐千虹先是錯愕,緊接著便是怒吼,「啊!!!我的臉完了!」
【冰封天地】周白宇這一臨時變招,碎冰屑在唐千虹臉上留下了數道劍痕。
「禮尚往來,大家同樣破相,扯平了!」周白宇輕笑道。
容貌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這一刻從唐千虹的反應便可明白。
只見唐千虹面部瞬間猙獰,配上幾條新增添的劍痕,煞是恐怖,旋即其陡然自旋,劍隨人動,彩華暴盛,接著,活生生的唐千虹平白消失了,剩下來,周白宇看得見的,就只有一片極目無盡的迷幻異彩,然後……
周白宇突然感覺到,痛!同一時間來自全身上下,皮開肉裂的劇痛!
「天殺的臭小子,竟敢毀我花容,不將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老娘誓不為人!」毀容之痛令唐千虹動了真火,千虹變殺招全力施為,威力匪夷所思,周白宇,率先倒下了!
紙上彈兵,乃是一門先修內後練外的暗器奇功,真氣為弦,皮肉為弓,彈發紙鏢可剛可柔,虛實莫測,其刁鑽詭異冠絕唐門!
「咻咻咻!!!」漫天紙鏢籠罩,殷乘風絲毫不敢怠慢,暴喝一聲,十丈黃綾【輪迴雙盾】,守護週身。
「砰砰!!」然而,縱然正面擋下紙鏢,但殷乘風已然被強大勁道震飛。
「勁道之猛直如強弓硬弩,震得我雙臂發麻,能以虛不受力的紙碎激發如此駭人威力,這傢伙內家修為肯定極深!」殷乘風心中對唐萬紙的認識在深一層。
「對付暗器高手,遠攻於我不利,定要設法搶近其身!」想到這裡,殷乘風後退的身影強行止住,反手甩出黃綾,集勁成槍,反攻唐萬紙。
不過,唐門高手個個輕功高明,唐萬紙一個翻身便是輕鬆避過,嘲笑道,「出手慢如蝸牛,怎麼能傷到老子!嘿…」
殷乘風不為所動,只是黃綾變化,「啪!」的一聲,綁住了唐萬紙的雙手腕,唐萬紙心中錯愕,「忽然間竟然能由硬兵器變成了軟兵器,如臂使指,隨心所欲,十丈黃綾果然有獨到之處!」
黃綾一緊,殷乘風右手一拉,左手化盾為劍,喝道,「雙臂受制,名副其實束手待斃,你完蛋了!」
眼看唐萬紙即將斃命,突然,殷乘風震驚的看到,唐萬紙身形顛倒,居然雙腳發出了紙鏢!
「咻!」破風聲凌厲無比,殷乘風只得急忙變招,化攻為守!
紙上彈兵乃以內氣發勁,氣之所及,全身上下無一不具殺傷力,詭變莫測處,明顯更勝過十丈黃綾一籌!
「竟然能用腳發放暗器,若非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置信!」殷乘風防線被破,心裡震撼。
「哈,論靈巧變化,你的小把戲根本不入流,班門弄斧!不自量力,活該受罪,看招!」唐萬紙解開雙手束縛後乘勝追擊,整個人就是一個發放暗器的裝置,紙鏢飛梭,夾帶著泛黃的尾草,一股腦的淋射殷乘風。
殷乘風防線失控,身形不穩,頓時被一道道紙鏢命中,恍如凌遲!
「好戲尚在後頭,這麼快便倒下了,往後更精彩的,你如何能挨?」唐萬紙沒再出手,而是朝著重創跪倒在地的殷乘風笑道,「剛才你不是咬牙切齒,勢要把我幹掉嗎!站起來啊!老子就在你面前,十丈黃綾還有什麼殺招,最好一股腦兒施展出來,否則你雙手被刮得只剩下兩條白骨,縱有絕世殺招也再無用武之地,聽到這裡,你該想到我會用什麼方式來招呼你了吧?」
不等殷乘風開口,唐萬紙接著笑道,「你猜對了,要將一個人慢慢折磨致死,再沒有任何方法比凌遲更管用!」
「凌遲?這確是個好主意,我相信……」驀地,一直默不作聲,只在不停淌血急喘的殷乘風,笑了!笑得很冷,冷得像殺劍上的寒光!
喝!殷乘風突然暴喝起來,「牛頭馬面已經磨刀霍霍,等著用此酷刑來懲罰你這十惡不赦的敗類!」
「嗤!嚓!」唐萬紙先是錯愕,緊接著便是雙瞳猛然瞪大,難以置信,兩道黃綾從其腳下硬生生的貫穿全身,直衝上空。
【盾劍無蹤】
「臭小子,你…你……」唐萬紙死不瞑目。
殷乘風艱難的笑答,「沒錯,論武功,我的紙上彈兵確令我該敗下風,不過有一樣本領卻是我比你強,那便是,勝不驕,敗不餒!我深信,只要還有一口氣,便有機會,反敗為勝!」
說完,殷乘風便是力竭不支,剛才敗中求勝,實在贏得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