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套輕身功法如此與眾不同,黃炎說什麼也要練練看。書裡要求要準備一些練習的一些器械、設施,比如木樁、跳台、沙坑、鐵衣、鐵護腿、鐵鞋、跑板、護踝等,黃炎暫時無法準備充分,便開始修煉「內功」。
按照書中所寫,黃炎先坐下來調息,全身放鬆,排除雜念,引導鬥氣從百會穴開始,沿著書中記載的其他穴位向下流轉,至膻中穴達丹田,隨後直到足下湧泉穴;再由湧泉穴一路向上直達百會穴,如此為這套輕身功法的一個周天。
期間,心神要注意輕輕意守丹田,講究似守非守,勿忘勿助;還要想像清新、潔淨的宇宙甘露,從頭頂流貫全身,洗精伐髓。
黃炎運行了一個周天,然後起身試著跳了幾下,但沒覺得能跳得更高,可鬥氣流經的穴位,明顯感覺到突漲發熱,全身也彷彿鉛華洗淨,脫胎換骨一般。
黃炎為這樣的感覺而欣喜,一個晚上,他練習了這套「了無痕」八個周天,才開始修煉鬥氣。但黃炎明顯感覺到,現在鬥氣的修煉,即便不按自己以前的修煉方法,速度好像也快了許多。這讓他很納悶,想不出一個所以然,更想不到那是博格給自己「治療」的作用。反正身體沒有不適,黃炎也沒有太在意。
轉天,黃炎又去置辦練習「了無痕」的器械、設施。忙活了一天,他才把大部分的必需品備好,並試著開始練習。
輕身功法的身體練習,和黃炎的身體訓練法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通過不斷加強身體機能,以達到提高的作用。像穿鐵衣、鐵護腿等,黃炎以前就這麼做過,並不陌生。
而輕身功法更講究的是跑、跳,鍛煉的許多方面都是下盤的功夫。比如在沙坑中,身負重物,重複踮腳起身,鍛煉足弓肌腱;又比如跳台,初始根據個人情況,黃炎把跳台定為一米五高,在不用鬥氣的情況下,完全靠身體能力正面跳上,然後練習側面跳上和背身跳上。每次跳的時候,還要注意聲音,不能太大。在「跑」方面,是在木樁上來回疾走,有些像黃炎前世在電視上看過的走梅花樁。
去置辦這些設備的時候,黃炎又順路去了一趟聖斗學院,跟哈斯勒約好了給艾麗薩測試魔法的時間。
原本,聖斗學院的門衛,一開始說什麼也不准黃種人入內的,連話都懶得多說。他們雖沒有惡言相向,但其眼中的蔑視,一覽無餘。黃炎只好說是找哈斯勒,門衛不敢怠慢,這才去通報的。校園很大,在漫長的通報等待時間裡,黃炎不僅無聊,也很無奈。黃炎心想,對於歧視黃種人,看來哪怕帝國頒布法令禁止,可能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改變這些人根深蒂固的觀念。
對於黃炎又開始「不務正業」去折騰那些東西,帶御林軍訓練的巴恩斯幾人雖然沒說什麼,但多少還是有些不滿。閒暇時,巴恩斯問道:「你弄的這些東西,都是在為那套『了無痕』而準備的?」
「是啊。」黃炎答道。
「這些東西,跟咱們訓練的作用差不多啊,有必要嗎?」
「不太一樣的,尤其是它有獨特的功法。我想嘗試一下,看看效果如何。如果很不錯的話,你們也可以練。」
「那好吧,你繼續當你的小白鼠吧。不過,御林軍的人數這麼多,我們幾個人有些忙不過來。」
聽巴恩斯這麼說,黃炎有些不好意思,答道:「這些天辛苦你們幾個了。」
「咱們兄弟,說這些幹嘛?我擔心的是訓練成果出不來,閱兵時大家臉上都沒光。」
黃炎想了想,答道:「即便加上我,這麼多的御林軍,也是不夠。這樣,訓練方法可以教給那些當官的,讓他們也帶隊練,應該能省事不少。」
「這是個好主意!行,就這樣辦吧。不過,你還是盡量多帶他們練練。畢竟,身體訓練法可是你的。」
「嗯,我知道了。」黃炎答道。
此時,剛散朝的哈里斯,攜同宰相辛格、帝國兵馬大元帥亨利、帝國財務總管夏洛特和帝國外交總管特裡斯坦丁來到了御書房中。
哈里斯帶的這四個人,不僅是朝廷的重臣,也是帝國的四大家族代表人物。加上哈里斯的皇族,御書房中,五大家族的領頭人齊聚於此。
本來有些疲倦的哈里斯,看著因爭論獎勵黃炎的事,四位重臣分成兩方,朝廷上也分為兩派,連續幾天,仍是爭論不休,便把四人帶進了御書房。
「你們也爭論幾天了,咱們在這裡,再說說黃炎的事。對於黃炎,沒有人能給我一個妥善的安置辦法嗎?」哈里斯問道。
「陛下,黃種人不能任用啊!祖訓怎能拋棄?」夏洛特痛心疾首地說道。
「是啊陛下,望您三思。至於這個黃種人,多獎勵他一些財物便是。」特裡斯坦丁附和道。
哈里斯點點頭。這些說辭,根本就沒有新意。他轉向辛格和亨利,問道:「你們兩個怎麼說?」
「陛下,這絕對不行!且不說公主殿下已經開口說黃炎是『男爵』,而且他功勳卓著,不好好獎勵,如何鼓勵其他人更好地為陛下、為帝國效力?」辛格答道。
「是的陛下,宰相說的不錯。無冬城之戰,我認為黃炎功不可沒。他不僅協助公主殿下保護了無冬城,還維護了帝國的榮耀,給比爾帝國來了一個狠狠的教訓。而且,他在惡劣、複雜的情況下,能把公主殿下安然護送回來,也是很了不起的。這樣的人,帝國不用,是什麼道理?難道,就因為他的膚色?」亨利正言說著,然後很不滿地看了夏洛特和特裡斯坦丁一眼。
「再怎麼說,皇家祖訓不可違!」夏洛特知道無法在事實面前辯駁,便死死抱住了「祖訓」。
「是的,我也堅決反對任用黃炎。祖訓既然流傳至今,必有其道理。還請陛下恕罪,咱們怎可做不孝之人?黃種人,絕對不能用!」特裡斯坦丁一臉無懼地說道。
辛格冷笑一聲,問道:「如果拋開膚色,立這些功勞的是你們的子孫,我很想知道你們會怎麼說?」
「陛下,無論膚色,黃種人也是帝國的子民!」
「陛下……」
「陛下……」
哈里斯聽著又開始老調重彈的爭論,而且爭論立時就要升級,便說道:「你們的理由,都有道理。但無論怎麼做,都會有弊端。因此,我決定,在各大主要城市廣場,張貼黃炎所立功勞,並允許所有子民以發表意見和建議到我派發的專員那裡。我將根據最終統計結果,來決定關於黃炎的獎勵問題。你們兩方,也可以派人監督、協助專員的統計工作。」
哈里斯的話音剛落,夏洛特連忙說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怎麼能為一個黃種人興師動眾?這要花費多少錢財和精力?」
特裡斯坦丁也說道:「陛下,如此,將開闢子民議論、干涉朝政的先河,絕不可取!」
哈里斯笑道:「如果你們能爭論出個高低,我怎會勞師動眾?難懂此事要無休止的爭論下去?咱們在朝上為政,是為了使帝國長治久安。如果做的事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子民,何懼他們議論?」
一句話,夏洛特和特裡斯坦丁訕訕無言以對。
辛格明白哈里斯的意圖,便微笑著答道:「陛下英明,臣附議。」
亨利元帥自然也附議。哈里斯看了看夏洛特和特裡斯坦丁,見他倆無話,便說道:「好,既然此事沒有異議,那麼,就這樣定下來了。辛格,你負責去擬定相關內容的公告,在朝廷上讓所有人都看過後,再把公告交到負責公佈、統計的專員那裡。然後,負責此事的專員去各大城市張貼公告,收集信息。時間定為一個月,從公告張貼之日算起。你們兩方派遣協助的人員,自己選定即可。」
「是,陛下。」辛格等人領命。
當然,夏洛特和特裡斯坦丁對這項決議是有些不滿的。他們很清楚,普通子民畢竟是多數。如果大部分的子民都同意任用黃炎,那麼,無論自己這幫人再怎麼說,也無法改變哈里斯陛下的心思了。到時,爭論輸了丟面子事小,可這事,怎麼都覺得很奇怪。哈里斯陛下,怎麼會想出這樣的辦法呢?而且,任用黃種人的先例一開,那麼,以後就會任用更多的黃種人和平民,這可怎麼辦?兩人偷偷看了辛格一眼,都沒看出什麼來,但危機感在兩人心頭縈繞,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阻止哈里斯的決定。
亨利作為一個武官,只是簡單地認為陛下是在尋找更多的支持者,或者是想知道支持和反對的人有多少,沒有想到其他。四人中,只有辛格明白哈里斯陛下不僅是在尋求支持者,同時,也是在著手準備灌輸以民為本的觀念。辛格很清楚,這件事,陛下肯定還有後續的手段,以貫徹以民為本的理念。這樣的觀念,在瞭解以民為本的內在含義後,早就在辛格的心中扎根了。
哈里斯見自己的決定、也就是父親的「高招」得以順利通過四位重臣這一關,也很高興。撫恤的事,因為沒有分歧,早就執行下去了;而獎勵有功人員的事,卻因為關於黃炎的分歧,遲遲無法執行。哈里斯很清楚,這件事時間拖的過長,對自己、對皇族的威望有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