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真沒想到,這犁的效率這麼高!」辛格感歎道。
「這樣算起來,犁的效率,怎麼也抵得上七八個奴隸的勞作了。萊昂他們可是用鬥氣了呢!」伊莎貝拉高興地說道。
博格蹲下身,仔細查看,說道:「是啊!而且,你們看,犁耕開的地,深淺幾乎一致,泥土都被均勻翻到兩側,比萊昂他們人工開墾的,強多了。這樣最適合種植同樣的作物。」
「真沒想到,犁的作用這麼大。如果全帝國都用犁,那麼,在春播前,可以多開墾出多少荒地啊!」哈里斯激動地說道。
「哈里斯,這犁必須要在全帝國範圍內推廣!」博格也很激動。
哈里斯剛要回答,一直在冷靜思考的辛格說道:「兩位陛下,我覺得,這事還是問問黃炎有什麼看法比較好。」
兩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難處,便叫伊莎貝拉把黃炎帶來。
伊莎貝拉欣喜領命,歡快地向操練場跑去。
操練場上,萊昂幾人在寒冷中,口中呼出白氣,一邊跑,一邊高呼著:「我冒傻氣!我冒傻氣……」
沒想到,這句話,阿癡竟然學會了,也在一旁高呼:「我冒傻氣……」
亨克裡趕忙笑著制止,黃炎更是得意的大笑不停。
伊莎貝拉跑過來,見狀,知道又是黃炎在作怪,便笑罵道:「黃炎,你怎麼這麼壞呢!」
「伊莎,你來了。我這不是看他們的軍營生活太乏味,給他們調劑一下嘛,嘿嘿。」黃炎笑道。
「你就是壞!快跟我走吧,爺爺、父皇他們在等你呢。」
「哦。」黃炎趕忙跟上。
一邊走,伊莎貝拉一邊叮囑道:「黃炎,你可想好了,一會兒他們肯定會問起許多關於犁的推廣問題,別到時候答不上來。」
「知道了,山人自有錦囊妙計在胸。」黃炎晃著腦袋答道。
「呸,看你那傻樣!」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耕地」旁,見到幾人後,黃炎分別行禮。辛格也初次見到了在朝廷上備受爭議的黃炎,不禁多打量了幾眼。
「黃炎,這犁若要在全帝國推廣,你認為會有什麼困難嗎?」哈里斯率先直接問道。
這個問題,哈里斯心中是大概有數的。他是想看看黃炎怎麼回答,以此來判斷黃炎是否只是為了要帝國協助推廣、投資獲利,而不考慮其他。這也是對黃炎的一種考校。
黃炎整理了一下思路,答道:「困難肯定是有的。首先,是這犁的價格。現在,僅是犁鏵等鐵件及木材的價格就達到了三十個銀幣左右,還不算人工、運輸等費用。還有,大部分犁要工作,還需力氣大的牲畜。這些算起來,對於普通平民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開支。而對於奴隸主來說,這點錢可能不是問題,但犁的效果他們一時看不到,即便看到了,省下的人工,奴隸主們可能也會認為是浪費,從而拒絕使用犁。這些都是連帶的問題。」
哈里斯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有什麼辦法沒有?」
「犁的價格問題,只能靠批量生產來降低。我想開辦一些工廠,專門生產類似犁這樣的農具,價格應該能低一些。至於省下的人工,帝國還要多多鼓勵剩餘勞動力開墾更多的荒地。至於其他的剩餘勞動力,可以引導他們轉行。比如,從事運輸、商業、畜牧業、製造業等方面。」
哈里斯點點頭,又問道:「還有其他問題嗎?」
「有的。犁的推廣,離不開牲畜。我不知道帝國畜牧業怎麼樣,能否滿足需求。對於馬匹、牛、蒙特這些力氣大的牲畜,我建議帝國不僅要鼓勵子民多多圈養,還要下令不可隨意宰殺烹食。」
「辛格,帝國的畜牧業如何?」哈里斯問道。
「帝國的馬匹主要產地是北方,蒙特在中北部,牛主要產地在南方。馬匹、蒙特一般都用來騎乘或拉車,牛主要的作用還是烹食。這些牲畜產量都不算大,也就是剛好滿足現在的需求,配合犁的普及,肯定遠遠不夠。看來,必須下令禁止宰殺牛才好一些。」辛格答道。
「辛格,你去擬定鼓勵畜牧業的政策和禁止宰殺烹食牲畜的政令,相關聯的事情,也要考慮周到。」哈里斯命令道。
「是,陛下。」
博格問道:「黃炎,沒有用人力的犁嗎?即便現在發展畜牧業,短時間內可能也滿足不了犁的需求。」
「有的。那種犁叫踏犁,單人就能應用,但效率低了不少,不過還是比鋤頭強許多。畜牧業沒有發展起來之前,可以作為一種補充。」
「還有什麼困難嗎?」哈里斯又問道。
「其他的困難,暫時看不到。不過,我希望帝國能多多支持工廠的開辦和發展。這也可以分流一部分剩餘的勞動力。」
「這是好事,我會支持的。你都需要哪方面的支持?」哈里斯毫不猶豫地說道。
「為了保證交付產品的質量,帝國可以監督、質檢。但我希望,對於工廠內部的管理,帝國不要干涉。其中包括生產關係、管理模式等方面。」
「可以。工廠內部的問題,你們自己看著辦就行,只要保證質量。」哈里斯答道。
博格這時又問道:「黃炎,現在你的工廠也沒建起來呢,即便現在建起了一家兩家,產量也滿足不了整個帝國的需求。這問題你怎麼解決?」
「現在不是還有許多人不瞭解犁的作用嗎?我想前期先滿足無冬城及周邊的需求,也好讓大家都看到效果。這樣比咱們用語言或者政令推廣強許多。明年南方的第二季稻,總是能趕得上用犁的。那時,工廠的規模、數量以及能生產出的犁,應該夠了。即便我這裡不夠,肯定也會有人跟風生產這些東西的。」
幾個人點點頭,哈里斯又問道:「關於農業方面,你還有什麼東西可以促進農業的發展嗎?」
「有的,灌溉系統也是保證農田產量的一個重要方面。合理的灌溉,可以使子民們不用再看天吃飯。」
「灌溉系統?不用看天吃飯?」
幾人不可置信地看著黃炎。這樣的說法,完全顛覆了他們關於農業的理念。
「是的。比如用水車,比如在農田中的挖掘蓄水溝渠,等等。」黃炎答道。
「水車是什麼?」
黃炎無奈,解釋道:「水車可以引河流的水到遠離河流的農田,以便更好的灌溉。再有蓄水溝渠配合的話,可以很好的解決一些農田缺水的問題。」
水車也提起了幾人極大的興趣,哈里斯問道:「現在有實物嗎?」
「還沒有呢。現在一直忙著研究犁和其他東西,還沒來得及做出水車。而且,水車龐大,不太好運輸。」
「哦?還在研究其他東西?」
黃炎答道:「帝國現在面臨諸多困難。我認為,最重要的一是農業的發展,再有就是外敵。農業的發展,可以保證帝國的糧食產量,促進人口增長,以及促進其他行業的發展。而軍事方面,我想改良一些器械,以更好的應對獸人。」
「比如呢?」哈里斯聽到這裡,急切地問道。
「魔能巨弩應該是帝國守城的利器,但費的人力較多。我改進的魔能巨弩,應該能省下一半左右的人力。」
「真的?這怎麼可能?」辛格有些不可思議。
「可以的,只需在絞車那裡裝上滑輪,應該能省一半的力量。這東西裝在投石車上,應該也有作用。而且,滑輪應用廣泛,尤其是對於提起一些重物。這在建築等方面效果最明顯。」
犁、水車、滑輪,這一個個新鮮的詞彙,弄得哈里斯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他很清楚這些東西,如果都有作用,意味著什麼。稍稍平復了內心的激動,哈里斯問道:「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做的?」
黃炎笑道:「我哪會做。我只是畫出圖紙,讓人研究明白並做出來而已。」
「這些都是那位『老先生』教你的?」博格感歎道。
黃炎點點頭。
哈里斯知道那位『老先生』已經故去,便把遺憾擱在一邊,又說道:「把你的圖紙研究明白並做出來的人在哪裡?必須保護好他們!」
「父皇,他們在衛水城。我們已經派了八個御林軍將士保護他們了。」伊莎貝拉答道。
「不行,八個人哪夠!辛格,你即刻通知亨利元帥,讓他從御林軍中多選些可靠的人手,務必不能讓這些人出什麼意外。」哈里斯命令道。
「是,陛下。」
「還有,黃炎,你研究的東西,需要什麼材料,儘管找辛格宰相要。一切所需,皆由國庫支出。」哈里斯又對黃炎說道。
「多謝陛下。」
哈里斯擺擺手,看著這個相貌普通的黃種人,問道:「黃炎,這些東西,效果顯著的話,你可是為帝國立了大功了。加上之前你一路護送伊莎返回,你自己說,我怎麼獎勵你?」
「陛下,作為帝國的子民,作為帝國的一份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何況,是公主殿下救我在先,否則,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獎勵的事,您不必太過勞神,只希望帝國不再歧視黃種人就好。」黃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