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季來的總是早一些。刮了一夜的北風剛剛停息,地面被驟冷的空氣凝結的彷彿石頭似的,太陽懶洋洋地露出了半個腦袋,而訓練場上的奴隸們又迎來了他們新的一天。
「我聽說有人打賭今天用不用訓練,還下了賭注,現在告訴你們,賭注可以取消了。」黃炎看了看被凍得直跺腳的奴隸們,接著說道:「接下來的訓練,將是你們的極限訓練,訓練結束後,哪怕一圈你們也跑不了了。在昨天,我們有兩個同伴走了,我不想再看到訓練場上哪天又少人。我想,這也不是你們希望的。」
稍頓一下,黃炎接著說道:「我為昨天大家在休息室內的表現感到驕傲,面對衛兵,沒有人退縮,我知道,你們已經明白了我們做這些訓練的真諦。是的,我們是團隊,是整體,即便我們還是奴隸,但我們也有自己的尊嚴,沒有任何人可以奪去,即使需要用我們的生命來捍衛!」
奴隸們都抬起了頭,眼中露出了果敢的堅毅。
「還有一個月就要到選拔賽,昨天是勝利了,可我敢肯定,巴斯利那邊沒有派出他的最強陣容,咱們絕對不可掉以輕心。命是咱們自己的,在競技場,沒有人會在乎咱們的生命,只有咱們自己。現在,訓練開始吧。」黃炎說完,便帶頭跑了起來。嚴寒中,奔跑的奴隸們留下一串串長長地身影。
接下來的訓練,真的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黃炎加的運動量幾乎是滿負荷。可奴隸們沒有一句怨言,都能很好地完成,表演賽的出色表現,已經說服了他們。
巴爾的房間內。
「老爺,那些新來的奴隸不能再打了,再打的話就算我反覆治療,可他們一直無法跟黃炎、巴恩斯訓練,到選拔賽時也用不上啊。」亨克裡躬身道。
「怎麼,連你也想對我指手畫腳嗎?!」巴爾怒道。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給您提個建議,這不是怕您專門為選拔賽買來的奴隸到時用不上麼。」亨克裡慌忙解釋道。
「哦,是麼,叫守衛帶他們去找黃炎吧。」巴爾臉色稍緩,突然又說道:「不,我親自帶他們去,以後你就到他們那裡治療。」
「幾個卑賤的奴隸,怎麼勞您親自送去?」亨克裡不解。
「哼,自從黃炎和巴恩斯開始帶他們訓練,這些賤胚子們膽子越來越大,在休息室竟然敢冒犯與我!我要讓這些賤胚子們記起誰才是這裡的主人!」巴爾憤憤道。
中午吃飯時,巴爾帶人來到了飯廳。眾奴隸不禁愣住了,以前巴爾幾乎從不來這狹小雜亂的地方。
「我已經跟廚房說過了,以後的飯管飽,而且頓頓有肉。」想像中的歡呼聲沒有響起,巴爾的臉不禁沉了下來。
「收買人心麼?老狐狸。」黃炎不禁暗罵,卻給眾人使個眼色,帶頭高呼:「謝巴爾老爺恩典!」狹小的飯廳立時傳來眾人稀稀拉拉的謝恩聲。
巴爾臉色一緩,轉頭對守衛說:「把他們帶進來。」
四個守衛架著兩個血肉模糊地人來到飯廳,一鬆手,那兩人便摔倒在地。
「黃炎、巴恩斯,這兩個人以後就交給你們了,如果他們不好好訓練、比賽,你們兩個就等著吃鹽水鞭子吧。」巴爾說完轉身便走。
「胡蘿蔔加大棒,連帶敲山震虎,」黃炎心中暗笑:「跟我玩這套,這老狐狸……」
眾人把兩人扶起,仔細一看,除了有一個四十多歲滿臉鬍渣的大漢外,竟然還有一個是精靈!那精靈皮膚白皙,面目清秀,可惜顴骨上有一道鞭痕,頭上長著一對靈動的尖耳朵,若不是脖子上有喉結,任誰看了都以為是個女的。兩人渾身是血,陷入極度昏迷之中。
「幫我把他們抬到房間吧,別都圍在這裡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大家都不好過,巴爾老爺買他們可是花了大價錢呢。」亨克裡說道。
奴隸們把兩人抬到房間,黃炎問道:「亨克裡,他們倆兒怎麼樣?」
「問題不大,都是些皮外傷,外加幾天沒吃飯,導致過於虛弱而昏迷,跟你們當初一樣。我先治療他們的外傷,回頭你們照顧他倆吃飯,很快就能復原。」亨克裡很有把握地說道。
三天後,奴隸休息的房間中。「你醒了?」黃炎看著面色蒼白的精靈問道。
那精靈剛剛睜開眼,警惕地打量著黃炎,這個相貌普通的黃種人,一臉和氣,目光友善,發現他正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食物坐在自己身邊,突然大叫道:「你是誰?起開,離我遠點!」
黃炎很是不解,不過還是依言站了起來,說道:「我叫黃炎,你怎麼了?我沒惡意的。」
「你把吃的放下就行,我自己吃。」精靈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也是很不好意思。
黃炎把食物放在石床邊,抬頭對他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喊叫,可我確實沒有惡意。我希望你盡快恢復,和我們一起訓練、戰鬥,因為,我們是戰友。你覺得好些了就來訓練場找我們吧。」說完,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戰友?」精靈看著黃炎的背影,咀嚼著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