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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10 原諒他了嗎 文 / 榆樹錢兒

    「老婆,對於你的身世,你沒有疑問過嗎?」王梓灃緊緊抱在懷裡,大掌拍著她的小腦袋,一下一下,很溫暖,讓人心安!

    「我……」鍾懿小臉埋在他心口,聲音悶悶的:「有過!羅斯教授的妻子,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她問的很委婉,卻又透出一絲篤定。

    王梓灃動作一下子僵住,他一直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沒想到,她已經察覺到!

    「嗯!有關係。老婆,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他聲音極低的說了句,沒再有下文,想給她時間消化。

    「……」鍾懿靜靜的靠在他懷裡,聽著那心跳,此刻有些微的亂,她知道那是因為擔心她,沒說什麼,伸出雙臂,環上他精壯的腰。

    許久——

    「嗯!我知道了!」聲音依然悶悶的,沒有什麼情緒。

    鍾懿這樣平靜的反應,讓王梓灃一時反應不過來!

    「老婆,要是心裡難受,就跟老公說,別憋在心裡!」他捧起她的小臉,細細凝著,似乎想要分辨出她此刻的情緒。

    可是,只見她杏眸微垂,因為在墓地落淚,有些紅腫未消,濃長的睫毛落下一點瞼影,櫻唇輕抿,細瓷一樣凝白的小臉上,除了平靜,再無其他。

    王梓灃心裡沒底,她這樣,讓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我不難受!為什麼要難受?只要她別來打擾我,就好!」鍾懿聲音輕輕的,冷冷的,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不帶一絲感情。

    「這……」王梓灃看著她,深眸裡閃爍著暗光。

    「放心吧先生,沒事!」鍾懿回看著他,露出一抹安心笑容,故意語調輕鬆的:「我們回家吧!」

    「老婆……你難道不好奇,你的親生父親是誰嗎?」王梓灃遲疑著,輕聲問。

    「不好奇!只要不是你爸爸,是誰跟我都沒關係,不是嗎?」鍾懿淡聲反問,眉眼安寧,眸底澄澈,不帶一絲雜質,甚至,眸光沒有一點波動。

    一個用力,王梓灃再次將她擁進懷裡:「老婆!」

    這樣的她,讓他更加心疼。

    ******

    半個多月沒回帝湖花園了。

    鍾懿進到家門,一切如昨,沒有半點變化。

    王梓灃在她身後進來,一把抱住她,下巴抵到她發頂,吸著那發間屬於她的清香,心,漸漸平靜下來。

    「奶奶在天上,會保佑我們的!老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聲音極低極輕緩,說給鍾懿,同時也說給他自己。

    似乎從兩個人在一起,事情一樁接著一樁,讓人應接不暇。

    他這樣語氣,讓鍾懿的心悶痛。

    她知道他承受了很多,尤其是自己的身世,也是他擔著,再加上奶奶的驟然離世,心裡,肯定十分沉重!

    「嗯!」鍾懿重重應下,臉上現出柔情:「先生,我們以後,好好的!沒有羅琳,沒有丁聃哲,只有我們!好不好?」

    「嗯!好!」他吻了下她發頂,不帶一絲晴欲味道的,完全疼惜寵愛。

    鍾懿閉上眼睛,唇角彎起,心間輕動——這種感覺,真好!

    兩個人就這樣姿勢,站了好久。

    直到門鈴響起。

    王梓灃轉身看了下貓眼。

    「老婆,先回臥室。」他拍了下她後背,柔聲說。

    「是誰?」鍾懿也轉身,低問。

    「媽媽和大哥。」

    「先生,我跟你一起面對,不好嗎?」鍾懿臉上掛著淺笑,是不容拒絕的神情,就那樣看著王梓灃,聲音很輕很輕。

    他看著她,深眸裡流動著明亮的光芒,默了兩秒,大手牽起她一隻小手,另一隻手打開門。

    「媽,大哥!」

    「王子,媽來看看小懿!」王梓睿看到門內站著的倆人,立刻開口。

    陸文君的臉上有些僵硬,還有一絲隱藏的尷尬和——歉疚。

    鍾懿看到了,沒錯,是歉疚。

    只是,她不知道這歉意,從何而來。

    「兒子!」陸文君看著王梓灃,輕聲叫了句,眼淚順著腮邊倏然滑落。

    王梓灃猛地一震。

    多少年了,他沒有聽到過這句稱呼,很慈母的呼喚!

    瞬間,胸腔膨脹起一種莫名的情緒,直頂上來,眼眶泛熱。

    母子兩個對視著,有什麼濃烈的感情在快速湧動。

    「媽,有什麼話,先進去說。」王梓睿在陸文君後面,輕聲提醒。

    鍾懿扯了扯還愣在門口堵著來路的高大男人,小聲道:

    「先生,先讓媽媽和大哥進來!」

    聲音很低,陸文君卻聽得真切,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終是沒說出什麼話,在王梓灃讓開道路後緩步邁進來。

    這一步,似乎將母子之間多年的隔閡,一併跨過。

    沙發上,端坐著母子三人。

    鍾懿默默的走到廚房,倒來三杯水輕輕放到茶几上,而後微微頷首,轉身欲走進臥室,將空間留給他們。

    「你……也坐下……吧!」陸文君有些彆扭的開口,似乎是為了緩和生硬的語氣,她在後面刻意加了個「吧」字。

    見慣了她的盛氣凌人,冷不丁看到這樣的陸文君,鍾懿一時有些轉不過思緒,她木木的轉回身,看向王梓灃,不知所措的茫然著。

    王梓灃本來是兩隻大手交叉放到身前,胳膊肘搭在膝蓋上,身體前傾的姿勢,也是被自己母親突然的轉變弄得有些無措。

    默了下,他一隻大手拍拍自己身側位置,示意鍾懿過去坐到他身邊。

    鍾懿走過去,未等坐下,一隻手已經被他牽起,握在掌心,力量,在兩人之間無聲傳遞。

    這樣近距離面對陸文君,還是讓鍾懿神經緊繃,連鎖反應,身體也是僵硬的,無法放鬆。

    「媽,有什麼話,您說!」王梓灃沉聲開口,注意力在自己身邊的小女人身上,感受到她的緊張,另一隻手也繞過來,輕輕拍著她的手背。

    「王子,媽這麼多年……錯怪你了!」陸文君低著頭,聲音也盡量放低。

    鍾懿輕輕抬起頭,看向王梓灃側臉,她看到他緊繃的線條倏然放鬆,然後是直直看向王梓睿。14967626

    兄弟兩人之間,有什麼信息在暗暗交流。

    「媽!都過去了!」王梓灃捏著鍾懿小手的掌心,有些出汗。

    鍾懿知道,他的心情遠沒有他的語調那樣輕鬆。

    「是媽不好!」陸文君依然低著頭,鍾懿眼角餘光看到,有一顆顆水滴不停落下,跌到了她的腿上。

    「沒事,媽!我知道,您也不容易!」王梓灃突然伸過去胳膊,隔著點距離,大掌握上了她垂在沙發上攥緊的一隻手。

    那一瞬間,鍾懿替王梓灃感到驕傲!

    被自己的媽媽那樣冷漠甚至刻薄的對待了二十幾年,受了那麼多委屈吃了那麼多苦,卻能這樣頃刻間釋然,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

    「兒子!」陸文君被他的動作驚到,猛抬起頭,在鍾懿印象中總是冷若冰霜甚至憤怒扭曲的臉,此刻全是激動,腮邊的肉都是顫抖的。

    「媽,沒事,只要我們一家人以後好好的,都沒關係。我很好,您放心!」王梓灃一隻手握著鍾懿的,一隻手握著自己媽媽的,深眸裡也閃爍著瑩光。

    「嗯!」陸文君點著頭,看著自己兒子幾秒,目光轉移到鍾懿臉上,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沒發出聲音。

    鍾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整個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被王梓灃握著的那隻手上,被陸文君看得有些惶惶!

    「媽,關於鍾懿,我想說跟您幾句話,可以嗎?」王梓灃詢問的語氣,很是誠懇。

    「嗯!你說。」

    「媽,我知道這麼多年您實在不容易,心裡很苦。兒子不是沒有心,也不是要和您頂著幹。鍾懿,無論她是誰的女兒,都是無辜的,不是嗎?二十幾年的人生,從來不知道自己是被抱養的,更別提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我不求您待她如女兒,只懇請您能平和一點,她真的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對吧?您兒子認準了她,這輩子都是她,她將是與我共度餘生的那個人,也是我孩子的母親,我只想跟她平靜的過日子,請您成全,可以嗎?」

    陸文君在他說這番話同時臉色越來越暗,頭也漸漸重新低下去。

    良久,沒人再說話,一室靜默!

    鍾懿的心,因王梓灃的這番話,而漣漪乍起。他的心,似乎只要她一伸手,便能觸碰到那最柔軟的一層。

    「兒子,我知道了!我會盡量去做!把以前錯的,都改正,然後努力彌補你們!」陸文君再開口,已是幾分鐘之後。

    「謝謝媽!」王梓灃感激的眼神看向自己母親,鍾懿敏感的捕捉到,在他媽媽說這句話時,他暗暗鬆了口氣。

    這細微的變化,讓鍾懿心裡又是一暖!

    似乎,好多東西,都在漸漸回歸正位。

    這樣,真好!

    相信會越來越好!

    「以後,讓家裡林媽過來照顧你們起居,我懷梓琪時就是她照顧的,比較有經驗,人也穩重。」臨走時,陸文君這樣交代著。

    鍾懿本想說不用,但念及他們母子之間剛剛緩和的關係,硬是忍下自己的想法。

    王梓灃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沉了沉,似乎也是怕她拒絕。

    「嗯!好!」他點頭應下,接著道:「派輛車和一名司機跟著,讓林媽還是住大宅吧,我們這裡擠。這樣安排,可以不,媽?」婆老羅音懷。

    王梓灃是詢問的語氣,鍾懿知道,他是在找折中的辦法。

    「也好!或者我在這小區裡再買一套大的你們過去住,要不搬回家,都行!你們決定!」

    這樣好說話的陸文君,更加讓鍾懿驚訝。

    送走他們,王梓灃站在門口站定,久久沒有動作。

    鍾懿知道,表面平靜的男人,此刻心裡一定巨浪滔天。

    她雖然沒有參與到他曾經二十幾年獨自離家的孤獨歲月,但是從認識他這半年來,也見識到了陸文君與他之間關係的緊張程度。

    所以,對於今天陸文君的轉變,不用說當事人王梓灃,就連鍾懿的心間都是無法平靜的。

    輕輕抱上他精壯的腰身,側臉貼上他的胸膛:「先生,鍾懿,為你感到驕傲!你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

    「嗯?」王梓灃回擁住她,緊緊的。

    「為你的心胸,為你的豁達,為你的真誠……我們,以後,會越來越好!」

    「對,一定會越來越好!」

    ******

    洗完澡出來,鍾懿看到王梓灃腰間圍著浴巾,站在窗前,直視窗外。

    她看著那抹高大頎長的背影,那樣挺大那樣健碩,此刻正雙臂環抱在身前一動不動,像座山一樣孑然而立,冷冽中透著渾然天成的高貴,又似乎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忍不住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

    「先生,可以睡覺了!」放輕腳步,走過去,與他一步距離,站定,聲音軟軟的,低低的。

    「嗯!」王梓灃很快轉回身,看著她,剛洗完澡的小女人,髮梢還在滴水。

    「怎麼不把頭髮吹乾?」他伸手撈起她的長髮,低聲問。

    「今天多多告訴我說吹風機有輻射,會影響胎兒,讓我盡量別用。」她聲音小小的,眉眼含著一抹柔情,王梓灃的心軟成一片。

    「嗯!那也不能這樣濕著睡覺。我再幫你好好擦擦,等著。」他擁著她坐到梳妝台前,自己走到衛生間,拿出兩條乾毛巾,走到她面前,細細擦著,動作很很柔。

    光裸的上身就在鍾懿眼前幾公分的距離,隨著他的動作,身體輕晃,麥色肌膚,緊實的肌肉,惹得鍾懿一陣陣眩暈。

    誰說女瑟佑人,男瑟佑人起來更可怕!

    鍾懿吞下一口口水,不自覺的晃了晃小腦袋,恨自己的不爭氣。

    「怎麼?」他立刻感受到她的小動作,停下手上的擦拭動作,俯下身子看她的小臉。

    「呃……沒事!沒事!」鍾懿尷尬的扯出一點乾笑,別開眼,不敢看他無限放大的俊顏。

    「呵!傻丫頭!」他寵溺的捏了下她的小臉,忍不住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這一晚,王梓灃擁著鍾懿,兩個人都側身而臥,疊湯匙的姿勢。

    夜已深,很安靜,空氣中有什麼情緒在緩緩流淌。

    王梓灃抱著鍾懿的手臂緊了又緊,她感到他的呼吸全都撲灑在她脖後,熱熱的,酥麻一片。

    久違的感覺!

    「老婆!」他嗓音黯啞的,低叫。

    「嗯!」她微闔著雙眼,輕應。10nlk。

    「睡著了嗎?」

    「沒!」

    「在想事情?」

    「沒?」

    「原諒我了嗎?」

    「……」鍾懿一下無言。

    原諒他了嗎?

    原諒了嗎?

    ps:今日七千字更新完畢,本來打算加更三千,現在只能加一千。同學突然造訪,實在不能再繼續碼字,欠下兩千,明天或者後天補上。實在抱歉了,表拍我!這幾天實在實在太忙!萬分抱歉!遁走陪同學去聊會兒就該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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