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少女貝基認為是極其吝嗇的罪民古裡安,他最後所給與的那些資源,依然沒有令少女貝基滿意。
但對雷蒙而言那一小捆被處理過的資源卻是極為適用,尤其是裡面那幾株品相極高的蟒膽草,正是雷蒙一直想要獲取卻是苦於不清楚其產地的稀有植物。
而對少女貝基像是比她本人還理解她的罪民古裡安,最終還是在少女貝基的不依不饒之下又取出了一些東西,算是『恭送』她盡快離開的謝禮,這才令少女貝基同意了他的要求。
離開了那水塘的隊伍,加快速度開始西行。
但也許古裡安確實是一個極為小氣的傢伙,此後一路上他們所遇見的特有植物少之又少,但苦於一直都找不到古裡安插手的明確證據,令少女貝基也是極其的無奈,一路上都在痛罵不休。
但這一次無論少女貝基如何的咒罵古裡安卻是都不再現身,令她在走出了絕望藍澤的範圍之後還耿耿於懷,聲稱一定會在以後回到這裡給他好看。
跟著雷蒙等人又耗費了一周的時間,才終於抵達了最為接近碧藍海域的一座人類城市,這才獲知了在一個月前所發生在瀾海之堡的攻防之戰。
半巫妖特立尼所擁有的瀾海之堡,雖然前後兩次抵禦住了汐瀾之盟的進攻,但最高議院卻是將那裡列為了人類的禁地,關閉了所有能夠抵達那裡的傳送符陣。
並且由於第二次強攻瀾海之堡的時候,汐瀾之盟的諸多種族都遭受了重創,尤其是行動遲緩的兩頭荒漠巨獸身隕,令處於一直都不參與人類跟魔獸之間衝突的荒漠巨獸一族徹底震怒,公開加入了汐瀾之盟,成為了魔獸聯盟之中較為強力的種族之一。
誰都不曾想到過的瀾海之堡攻防之戰。竟然是以如此戲劇化的結果而結束,但也因此成為了汐瀾之盟對人類宣戰的合理借口,令其得以迅速招攬諸多的魔獸族群,在實力膨脹之後便算是拉開了對人類戰爭的序幕。
曾經想到過半巫妖特立尼有所準備的雷蒙。卻是因為不清楚它是如何進行的防禦。所以也便無法理解它是如何抵禦住汐瀾之盟的兩次強攻的。
因為在他看來,單憑它瀾海之堡內的那些防禦設施來說。想要抵禦住鐵冀獸族長老菲米婭所率領的隊伍都極為艱難,更不要說是之後還能夠抵禦住兩頭荒漠巨獸的夾攻而保住瀾海之堡的不失。
但兩次攻防戰的結果已經是既成事實,因此當雷蒙等人抵達的這座屬於人類城市的時候,這裡的氣氛也就極為的緊張。
而之前一周諸多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的人類巫師。也都通過這裡的傳送符陣前往了內陸,令這座中等城市的傳送符陣不堪重負,需要進行修繕之後才能夠繼續使用。
原本既定的行程,就因為這城市中傳送符陣的損壞而不得不進行更改。
在城中進行了補給和適當的休整,沙化的獨瞳沙人沙裡曼便成為了坐騎,向著碧藍海域的方向疾行。
而就在雷蒙等人離開了城市前往碧藍海域的時候,高塔之地最高議院的大議會廳內。卻是正在召開著一場極為特殊的動員會。
諸多軍團的代表,高塔之地諸多巫師學院的院長、副院長,各個強力部門的主官,從各地陸續趕來準備前往夢魘位面的中高階巫師的代表。將這可以容乃千多人的大議會廳擠得滿滿登登。
但這一次現場的氣氛卻是極為凝滯和沉悶,就連坐在台上的別洛佐沃都一直板著個臉,也令他身邊剛剛被提撥上來的那兩位副議長有著如坐針氈的感覺。
而站在參會者面前那戰情通報者的中年巫師,卻是因為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後別洛佐沃那目光之中的冷意,所以早就已經是汗流浹背,但手中的戰情卻是到此時還沒有念完,所以他也只好強忍著心中的驚懼,盡量保持著語氣中的頓挫和激揚。
「……情況大致便是如此,雖然此次夢魘位面南部魔獸軍團的數量有些超出預期,但主導構建了據點防禦體系的遠征軍已經做出了最為正確的反應,不但將傷亡降至了最低,還吸引了南部魔獸軍團的冒進,在嵐磁海附近將五百多頭蛛獸滅殺,令遠征軍重新佔據了戰場的主動……」
聽到這裡台下終於有人忍不住站了起來,憤怒的吼道。「不要再試圖掩飾遠征軍的失敗了!我們需要知道真實的戰況!我們需要知道具體的傷亡數量!我們需要知道為什麼需要放棄東部的那兩座據點……」
突如其來的質疑之聲,打破了之前沉悶的氣氛。
大部分參會者雖然大多並不清楚遠征軍的真實情況,但發出質疑者那所要求通報的內容,卻是大家最為關心的部分,所以議論之聲便立刻變得喧囂起來,令整個議會廳內變的嘈雜和有些混亂。
拿著那份戰情通報文件的巫師無法繼續,而台上的別洛佐沃卻是依然板著臉一聲不吭。
坐在其身邊的兩位副議長更是因為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也就根本便無法應對台下那越加整齊起來的呼吼之聲。
也不知道是由誰進行的引導,當議會廳內的交談、吵嚷聲逐漸匯聚起來之後,就變成了簡短但卻是極為犀利的口號,極為清晰而整齊的聲音在整個議會廳內迴盪。
「真相!真相……我們要真相……」
「真相!真相……我們要真相……」
而之前那對戰情通報巫師進行質問的年輕巫師,面有得色身形一晃便離開了座位,浮空而立將矛頭直指別洛佐沃。「別洛佐沃議長,這段時間以來所流傳的全部都是經過了粉飾的戰情通報!可是三天前遠征軍所遭受的重創為什麼要刻意隱瞞!對夢魘位面的入侵是您一手推動的,可為什麼在繼續徵召中階巫師前往增援的時刻,您又將真相隱瞞起來,請問到底遠征軍的戰損率到底是多少……」
此人在質疑時台上的別洛佐沃便終於站起了身來,他冷冷的盯著這年輕的巫師,令他在其目光的冷視之下不得不閉上了嘴。
「你是在指責老夫在說謊嗎?」
「別洛佐沃大人,我可不敢沒有指責您說謊!但整個高塔之地的諸多巫師都在等待著真相,如果您不能將遠征軍真實的情況說清楚,那麼我們便只能認為夢魘位面的一系列喜訊都是偽造的,所有的勝利都僅僅是最高議院為了掩飾其無能而編造出來的!」
擲地有聲的質疑,令浮空而立的這年輕巫師獲得了諸多善意目光的支持,但一直盯著他的別洛佐沃卻是根本沒有回答,再一次冷冷的問道。「你是在指責老夫在說謊嗎?」
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的年輕巫師有些難以承受這種無形的壓力,面色慘變。
但站在台上的別洛佐沃卻是不急不躁,等這年輕巫師被他的氣勢逼著重新落下去之後,這才掃視著議會廳裡的眾人,語速極慢的開口說道。「遠征軍除了三天前因為遭遇夢魘南部蛛獸大軍的瘋狂反撲而出現了三百人的戰損,之前任何一次戰役中所身隕的比例都處於正常、可以被接受和允許的範圍之內!」
說到這裡頓了頓的別洛佐沃,等會議廳中的雜聲漸弱之後,這才徒然間拔高了聲音呼吼了起來。「而之前所放棄的兩座據點,已經成功的將此次衝擊戰線的南部蛛獸軍團徹底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