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看在你這麼痛快的份上,就不給你那麼多的苦頭吃了,你不是想知道,我們是那個酒廠派來的嗎?你看看你身後的這些酒,你就會明白。」
謝國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那些帶著血跡的紙皮箱子,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鳳凰酒業。
「我靠,你們到真夠狠的,我們這邊不過才剛剛開始做而已,你們就知道了?而且你們老家不是在北省嗎?這不遠千里來這裡抓我們,這打假成本也太高了吧?」
謝國忠可絕對是老油條了,和酒廠打假的人打過交道無數次,自然該知道怎麼應付。
「呵呵,你說呢?你們這樣搞,我們還怎麼混?現在假貨橫行,如果不制止了你們,到時候我們這些做真貨的都混不下去,你說這點成本又能算得了什麼?」
李逸帆嘿嘿一笑,對著謝國忠說道,謝國忠翻了個白眼。
「這個牌子,搞砸了,大不了你們在換個牌子,繼續搞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很多酒廠不就是這麼幹的嗎?」
李逸帆臉色一冷,站在謝國忠邊上的那個大漢,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了謝國忠的臉上。
這傢伙真是無恥,而且好像連一點底線都沒有的樣子,謝國忠被這一耳光抽的有點發懵,好半天才緩過神來,不過他也不生氣。
「至於嗎?給你們造成多少損失,我賠給你們好了,也不用下這樣的狠手吧?你要是覺得不解氣,你可以把我給警察,我進去蹲幾年,不就得了,這樣打,出人命,你負責的起嘛?」
這傢伙以前就是個老痞子,這時候有點緩過神來,倒是痞勁兒又上來了。
李逸帆又給自己點了根煙,被這傢伙給氣得笑了。
「呵呵,好,你有多少錢,我看看你能出多少?」
謝國忠一聽這話,立馬就覺得有門,以前他做別的品牌的假酒的時候,也曾經被那個品牌的打假人員給抓過現行,最後就是用錢買通了那伙打假隊員,最後才脫身的。
剛剛他就是試探著說說,沒想到這傢伙到還真咬了鉤,不怕你不吃腥,只要你張了嘴,那就就看看用多少錢能夠餵飽你就成嘍。
「五十萬,一口價!」
謝國忠幾乎都沒多想張口說道,李逸帆卻樂了,然後一抬頭,那個站在謝國忠身邊的大漢又抬起了巴掌,謝國忠一看,連忙改口說道。
「誒!價格談不攏,可以好好商量啊,用不著打人是吧。五十萬你們不滿意,我出一百萬,一百萬怎麼樣?」
李逸帆嘿嘿一陣冷笑:「你特麼逗傻子呢是吧?光是你這房間裡的假酒,就有二百多箱,拿到市面上就得好幾百萬,你特麼就拿出一百萬來?你當老子不識數?」
謝國忠馬上臉色一變:「嘿,小兄弟,這賬可不是你這樣算的,你要知道,咱們這畢竟是假酒,拿出去賣的時候,怎麼可能和真酒一個價?這些酒,我也就賺十來萬而已?」
謝國忠這可是當面在撒謊,他這些酒拿出去賣,絕對能買到一百萬,十來萬,他就是信口胡謅。
李逸帆看也不看他了,准過了頭,謝國忠身邊那個惡漢,又是滿臉獰笑的來到了他的面前,一邊笑,還一邊捏著手裡的拳頭,海碗大小的拳頭,骨頭節處發出卡吧卡吧的聲音,謝國忠一聽這聲音,在一看這滿臉獰笑的惡漢,當場就萎了。
「兄弟,有話好好說,一百五十萬,最多了,如果你覺得不夠,那我是真沒錢了,你直接把我送到派出所去吧,蹲苦窯去我也認了。」
李逸帆又轉過了頭,臉上已經全都是冷笑了:「你這孫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撒謊都不打草稿啊你。你以為我不知道是吧?」
李逸帆打了個響指,身後幾個黑衣大漢魚貫走入,手裡拎著四個大鐵皮箱子,謝國忠一看到這幾個鐵皮箱子,立馬就變了臉色,這可是他裝錢的箱子,他怎麼能不認識。
裡面放的可是他多年的血汗錢,一共一千多萬。
他自己做的什麼事他最清楚不過,所以他從來都不相信銀行,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被抓,那放在銀行裡的錢肯定被充公當罰款。
而他又沒什麼其他能信得過的人,所以這些年來,他所有的積蓄,都被他放在身邊,一直就放在這幾個鐵箱子裡。
走到哪,帶到哪,到了一個地方,就埋在地下,然後把自己養的那只藏獒窩,放在上面。
可是沒想到,現在居然被這幫人翻了出來,這時候他有猛然想起了自己養的那只藏獒,那可是他從小喂到大的,很有感情。
他沒兒沒女,那隻狗,就相當於他兒子,他的臉色猛地變了。
「我的狗呢?」
「哈哈,藏獒肉還是挺香的,你要不要來點?」
「臥槽你……」
謝國忠當即就變了臉色,剛要破口大罵,可是嘴巴才張開,邊上一股風聲襲來,然後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鐵錘擊中了一般,翁的一聲,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地上,不過整張臉都已經失去了知覺,他緩緩的從地面上爬起來,一張口就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還帶著幾顆牙齒。
在抬頭的時候,就正好看到那個年輕人的目光,深寒,他渾身一陣發抖,他能從那對眸子裡看到常人難以發覺的殺氣,這和他早些年蹲苦窯的時候,遇到的那些殺人犯一
樣。
他立馬就知道,眼前這小子絕對是個瘋子,他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好了,不逗你玩了,說說吧,你這些假酒都是發往哪裡的?訂單是誰給你的,你一共送了多少批貨過去,都送到哪裡了?」
那人冷笑著看著他問道,謝國忠本來還想在抵抗一下,可是當他再抬眼看到那人的眼神的時候,他彷彿感覺到從那人的眼睛裡,射出來的竟然好像是鋼針一般,他立馬就又萎了。
「訂單,都是綿竹市區裡的老霍給我的,他在市裡有自己的店面。我一共交給了他兩批貨,一共一百多箱,總共回款……」
謝國忠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知道的都說了,一點都沒有隱瞞。
那人聽了之後,沒什麼表示,轉身出了倉庫,他再一抬頭,正好看到那幾個黑衣惡漢,正冷笑著看著自己。
這時候那個年輕人走了,他們這是什麼意思,之前不是說了,告訴他,他就放了自己的嗎?
怎麼,你們居然不講信用,要出爾發爾啊?
謝國忠當場就怒了,剛想要破口大罵,結果被這幫人一拳搗在臉上,剛剛臉上挨了一腳,傷勢就都沒好,這時候又挨了一下,當場就把他踹的眼淚都要掉下來。
強忍著痛,抱著腦袋蜷縮身體,對方是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拳打腳踢,好不容易對方才停了手,他心裡忐忑,還不知道對方要怎麼對付自己。
結果哪想到,那幫傢伙,居然把一箱箱的假酒搬到了自己的身邊,然後開箱,取出一瓶瓶的假酒,開瓶之後澆到了自己身上……
「嘿嘿,雖然是假酒,可是裡面還是有酒精的吧?」
「嗯,度數肯定沒有真酒那麼高,但是應該也不低,點著火,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幾個人的對話,可是讓謝國忠肝膽愈烈,這特麼是要大燒活人啊?
老子不過做了幾瓶假酒而已,你們也不用這麼過分吧?
他偷偷的抬頭一看,只見那幾個人並沒有像開玩笑的樣子,一個個都拎著酒瓶子,一瓶接一瓶的往自己身上倒酒,很快自己身上就全都是刺鼻的白酒的味道。
雖然沒有喝酒,可是光是聞著這些酒精的味道,謝國忠都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發暈了。
而且酒精揮發的很快,澆到他身上之後,很快就會被體溫蒸發,這也帶走了他身上不多的熱量,他感覺自己渾身越來越冷。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那幫傢伙裡面的一個,居然從兜裡摸出一盒火柴。
臥槽,這幫傢伙瘋了,這是要真的把自己點了啊?
「別殺我,別殺我,我有消息可以告訴你們,我還有話要說。」
他話音一落,對方也停了手,好半天他抬起頭,才看到那個年輕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帶著冷冷的譏笑。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早說不就沒事了?好了,現在乖乖交代吧,這次我可不希望在聽到什麼假話,要不然,他們幹什麼,我可阻止不了他們。」
這時候的謝國忠那還敢隱瞞什麼,連忙連珠炮似的說道。
「那個老霍,叫霍光,是鎮上的鳳凰酒品的代理商,他也是接到的別人的訂單,據說那幫人是外地來的,很有路子。而且他們好像不光是在這裡下了訂單,還在別的地方下了訂單,這一票搞下去的話,要是出了事,鳳凰酒業,搞不好就得垮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