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西南,隊伍裡就出現不和諧的聲音,有這麼幾個自視甚高的白皮,還有這麼一個搖擺不定的牆頭草。
早在來西南之前,李逸帆心裡就已經對這些人有了定計,幾個老外不過是倒霉撞槍口上的傢伙,就算沒有他們,李逸帆也會找個機會,找個借口,給這個田青來個下馬威。
其實早在來之前,做準備工作的時候,他就留意了這個叫田青的傢伙的資料。
一般到這樣地方來投資,肯定都少不了本地的帶路黨,看到這個田青的資料,他就覺得這傢伙有點問題。
不能說辦事不牢靠,而是這傢伙心裡實在太活泛了,如果他不能一顆心留在這個團隊裡,或者玩無間道,身在曹營心在漢那一套的話,這次的西南之行,結果可能就是個悲劇。
所以才有了之前這看起來比較滑稽,但是卻非常震撼的一幕。
經過這一系列的動作,算是徹底的穩定了人心,史蒂他們幾個是徹底的老實了,他們這次算是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對李逸帆再也不敢升起一點輕蔑之心。
雖然之前在他們看來,李逸帆不過就是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黃皮猴子,可是現在當他們知道,自己幾個,在人家眼裡看來不過是幾隻螻蟻,自己這一身白皮根本唬不住人家之後,他們才清醒的認識了這個世界。
原來在老家的時候看的那些媒體的瞎吹都尼瑪是扯淡,什麼白人是最優秀的人種,當你在一個有權有錢的人的面前,哪怕他是黑鬼,你那一身白皮,也屁都不算。
幾個鄉巴佬,這次算是腦洞大開。
而至於另外的田青,這時候也沒了一點歪心,眼前這傢伙。勝不可測,最關鍵是人家的能量,實在是超乎他的想像。
動不動就要滅你全家,這樣的話。人家可不是隨便說說。
就算在國內,他有老爺子罩著,可是自己的女兒可還在國外呢啊?
更何況,現在老爺子那身體條件,誰知道還能罩自己多久?
現在他算是想明白了,只有乖乖的和人家好好的合作,才是王道。
一行人上了別克商務車,回到城內,幾個老外都捂著屁股,一瘸一拐乖乖的上樓去了。這次他們是不敢耍花樣了。
人家都說了,要是他們幾個不好好幹活,回頭就把他們的女兒買去黑非洲,兒子直接弄死,這樣的威脅可不是這幫養尊處優的老外能接受的了的。
說不害怕。那是扯淡,平時和那些粗魯的工人打打交道,心情不好的時候,打上幾架,大家都還能接受的來,可是這幫華國人和那些粗魯的工人可不是一個等量級的。
人家真要搞死他們,就猶如碾死幾隻螻蟻。他們怎麼能夠不害怕?更何況還要連坐?
幾個老外老老實實的上去休息了,田青卻被李逸帆給留了下來,依舊是在酒店的飯廳,這次他點了不少g省本地的特色菜。
「田先生,剛剛幾個手下不懂禮貌,真是有失體統。如果他們讓你心裡不快,請不要往心裡去。」
李逸帆微笑著給田青到了一杯酒,這打一棒子,在給一顆紅棗的手段,他玩的純熟。
而田青則是在心裡腹誹。你丫這話說的太輕鬆了,一推二六五就把自己給摘了個乾淨啊,不過心裡雖然有意見卻一點都不敢在李逸帆面前表露出來。
「哪裡,哪裡,李先生,您太客氣了。」
田青和李逸帆打著太極,不過心裡卻在打鼓,這個青年表面上笑嘻嘻,可是他的心狠手辣,他可看的一清二楚,那幾個老外的斷指,現在也不知道接上沒有,他根本都沒有送那幾個傢伙去醫院的意思。
一想到那幾個傢伙,被切斷手指的場景,田青心裡就是一陣發寒。
「田先生,我們現在坐在這裡,咱們就都別再遮遮掩掩了,我就直話直說,咱們是一條船上的戰友,所以你也不用有什麼擔心,和要隱瞞的,你就跟我直說,現在怒江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雖然之前已經看了報告,但是李逸帆覺得還是再從田青這個地頭蛇的嘴裡,在詳細的瞭解一下當地的情況為好。
田青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那邊的情況很複雜,以前怒江那一帶大山連綿,出了山和河,什麼東西都沒有。當地都是少數民族,主要以彝族,苗族為主,主要的收入來源就是種山芋,日子過得可不是一個苦字就能形容的了得。後來九十年代的時候,哪裡發現了一些鉛鋅礦和伴生金屬礦,但是因為條件落後,還有道路交通的問題,一直沒人願意到裡面去搞開發,當地的一些村長啥的,也就是小打小鬧私自的搞幾個小土礦而已。他們技術差,提煉精度不高,,而且污染嚴重,當地的政府,不是一次想管管,可是根本管不了,你也知道,哪裡都是常年生活在山區裡的生番,觀念老舊,認為土地都是祖宗留給他們的,根本不和你講道理,而且也不懂法律,那幫傢伙還非常野蠻,對外來人也不是很友善。所以當地政府,雖然幾次派出了工作組,結果整治效果一點都不理想,反而還被人家打傷過好多人。」
田青的話,讓李逸帆的眉頭一皺,因為涉及到少數民族的事情,在國內非常麻煩,因為國家的特殊政策,還有這些民眾的基本素質問題,想要和他們好好談,不太可能。
看來只能從那些村頭身上找突破口了,畢竟那些村頭,在那地方,一般都是比較有威望的人,說不好聽一點,就是當地的土霸王。
想要在他們手裡獲得礦,那就必須得得到這些土霸王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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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複雜嗎?」
李逸帆隨口說了一句,田青用很古怪的延伸,瞥了他一眼。
「何止是複雜,簡直就是非常複雜,那些礦脈非常散亂,分佈在大大小小十幾個村寨的周邊,而那些土地都是屬於那些村寨的,這些村寨有彝族,有苗族,兩邊本來就因為土地劃分的問題,存在矛盾,原來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要來一場上百人的村民械鬥。現在一聽說腳下的土地裡,可能有礦,那就更不得了嘍,原先還是一個月左右打一場,現在幾乎就是一個禮拜打一場,每次都有人重傷住院。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能引起上百人規模的群毆,你說情況複雜不複雜?」
田青的話讓李逸帆是一陣頭疼,沒想到居然會遇上這樣的麻煩事。
「當地政府,拿他們也沒辦法?」
「如果有辦法的話,他們早就管了,現在只能是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不鬧出大規模流血衝突,一般政府都不會介入,那些人太野蠻了,根本就沒法管。你一去就沾包,打死打傷了人,就抬著屍體,或者傷員,去堵政府大門要說法,你說政府怎麼管?」
田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帶著幾分不屑,顯然是對當地官員的軟弱很是不滿。
「那當地的政府,對這些礦又是什麼態度?他們願意配合外來的投資商嗎?」
「當然願意,怎麼會不願意?他們巴不得有人能夠把那些礦全都接手了呢,畢竟眼看著那些礦就埋在地下,卻挖不出來,睡不著急?他們也想把這些礦變現,然後換點錢,來搞搞市政項目,一方面可以出政績,一方面還可以撈錢,所以他們對外來投資商的態度可是歡迎的很,可是搞定當地的村民,他們是無能為力,就得看你自己。」
田青話裡有話的說道,說完還偷偷的瞄了一眼李逸帆,想看看他到底對這樣複雜的情況有什麼辦法沒有?
李逸帆皺著眉頭,沒怎麼說話,好一會兒,又轉過頭看著田青然後問道。
「那現在我們面對的競爭對手都有那些?他們對這樣的狀況,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有?」
田青一聽這個問題,不由得對李逸帆的評價,調低了幾分,不過是一個頭腦簡單,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笨蛋而已,一遇到這樣的問題,一樣要抓瞎。
「目前哪裡的礦脈,那些大型的國有公司是看不上,畢竟太散亂了,還涉及到當地複雜的民族問題,所以他們不願意插手。現在在g省這邊的,只有幾個從東南江浙一台過來的投資商,都是一些中等規模的礦業公司,不過他們也是束手無策,目前沒多大動作。不過有一家從西川過來的公司比較強勢,這家公司叫雲頂礦業,聽說背景來頭都不小,上面能夠直通省級領導,有省級領導打招呼的話,他們的進度應該比其他人要快。」
田青這時候是知無不言,畢竟李逸帆都說了,大家是一條船上的戰友,現在他不敢有二心,那就近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李逸帆陷入了沉默不語的狀態,來之前他就知道這次肯定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可是也沒想到會複雜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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