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郭少泉這樣一說,李逸帆也不由得感覺有點詫異,找就知道這省城的經商環境,非常的惡劣,可是他卻沒想到會惡劣到這樣的地步。
想當年,在改制最早期的時候,就曾經有無數的南方商人,懷揣萬金,打算來北省淘金,可是出了一些關係,背景過硬的商人,大多數最後都折戟沉沙,最後有的甚至是把家底都折在了這裡。
於是在國內的大商業環境範圍來講,北省的經商環境,並不能算好,尤其是很多比較暴利的行當,比如資源產業方面,還有一些當初質量非常過硬的國有轉制企業。
都曾經發生過有國內其他地方的商人來投資,結果最後卻陷入到裡面的結果。
而造成這樣的結果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為這邊的黑色勢力橫行的緣故。
前兩年的時候,北省發生了一起驚天大案,也就是柳永案,這柳永當年可是在整個北省都風光一時的人物。
他當年也是黑道出身,發家的路數,幾乎是和當年名動天下的黑省的喬老四是一摸一樣的途徑,靠的都是強拆發家。
不過他要比喬老四聰明的多,在搞拆#遷發了家之後,他就開始轉行了,不在這種容易搞得天怒人怨的強#拆工作了。
而是轉身去投資礦產資源了,眾所周知北省可不光是全國有名的重工業基地,這裡還是全國有名的礦業基地。
優質原煤,鐵礦石等等。這裡都有。這也是這裡之所以能夠成為全國聞名的重工業基地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在上世紀的九十年代。因為國家的改制政策,造成了這些國有資產管理的混亂,一些地方政府,為了政績和經濟效益,就開始把這些資源領域,像民間開放。
最早的時候,是有一批人靠著開礦發了家,而且生意越做越大。而那柳永也看到了這一行的好處,於是當他在省城攫取了第一桶金之後,就把生意目光轉向了這裡。
而他進入這個行業的手段,當然也是和他當年搞強拆是一個路數,靠的就是他手下的那些馬前卒們敢打敢殺,然後他自己在後面給這些馬仔擦屁股。
與此同時,他還用之前賺了的錢,大肆的交好,省城的權貴,很是攀上了兩個重要人物。給他當保護傘。
於是當他的人在外地的礦產上和別人火拚,引起命案之後。也能夠壓的下,別的業主,一看這樣不要命,有惹不起的人來搶飯吃,最後只能是乾瞪眼,嚥下那口苦水,然後把自己的產業讓出來。
這就讓柳永的身家,猶如吹雪球一般的膨脹了起來,很快他就成了明星企業家,成了省人大代表。
不過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他風光了也沒幾年,最後還是沒有逃的過,gcd的制裁,最後也是鋃鐺入獄。
而他背後的那兩個人,也跟著轟然倒地,這才有了後來齊滿天迅速的佔領了北省的權力真空,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北省一把手的主要原因。
而柳永這個黑老大倒台之後,按理說這省城的商業環境,應該是好了不少,可是現在這郭少泉,居然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有人居然說,要讓他的酒廠開不下去,這可不像是一個官面上的人對他說的話,難道是又有其他的黑澀會,在威脅他不成?
如果要是這樣的人的話,李逸帆他們到不是很怕,畢竟混黑澀會的,沒多大出息。
「這人姓沈,前兩年才剛從號子裡出來。以前柳永還在的時候,他就是柳永手下的一個馬仔,後來給一個老大頂缸,進了號子。等他出來的時候,柳永當時還在,就讓他到外地,幫自己看管一個煤礦。後來柳永倒了台,這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反倒是留了下來,還吞掉了那個煤礦,賺了不少錢。去年的時候回到了省城,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他,我特麼都敢對天發誓,我都不認識這傢伙,可是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跟我較上勁了,還在道上放了話,所就是要讓我這酒廠開不下去。我在南崗子那邊有個工程,他也派人過去搗亂過,我都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為什麼,就跟一個瘋狗一樣。」
郭少泉跟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他的苦惱說了出來,李逸帆看著他那神情,不似在作假。
但是當他聽到這郭少泉說起這個沈老四的來頭的時候,心裡倒是鬆了口氣,一個混黑的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那你也沒找人聯繫過他?問問到底是哪裡得罪過他?」
「我找了啊!我郭少泉在省城好歹也混了這麼多年了,黑的白的我都認識不少人,也托人給他帶過話,想要約他出來談一談,我以為也就是錢的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就是不答應。我也沒轍啊!」
郭少泉皺著眉頭說道,一想到當初受過的鳥氣,頓時忍不住,就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幹掉。
「後來,我沒當回事,可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派人到我的工地上去鬧事。這回我算是倒了霉了,這橫的也是怕不要命的哈,他那幫人的作風,和當年的柳永完全一樣,就是混賬不要命啊!我後來尋思,多虧了我這酒廠,最近幾年經營不善,一直沒怎麼開工,要不然的話,這傢伙還不得派人過來把我的酒廠給砸了啊?」
郭少泉皺著眉頭說道,李逸帆看著他這苦惱的摸樣,也是愛莫能助,這件事看來應該是這郭少泉,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罪過這沈老四,人家咬住他不放。
不過如果自己要是接手了這酒廠的話,那沈老四應該不至於來鬧吧,畢竟自己和他可沒過節。
至於這郭少泉的苦惱,自己可幫不上他什麼忙。
「這樣啊!郭總,你放心,回頭要是有機會,我們會幫你問問的。」
李逸帆說道,其實這郭少泉之所以和自己交代這些,一方面是想要撇清關係,意思就是如果你們接手了我的酒廠,那個沈老四要是來犯渾的話,可和我沒關係,我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
還有一方面的想法,就是如果李逸帆他們要是方便的話,能否搭他一個人情,和那沈老四說說,讓他別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畢竟他和李家的層次可是差著不少,他郭少泉不過就是一個省城的小開發商,而人家李家可是大名鼎鼎的鳳凰酒業的主人。
這樣的人發句話,想必那沈老四就算再混,也不能不給點面子。
反正這兩邊他都得罪不起,所以最好還是把話在一開始就說清楚,免得後面有事他說不清。
李逸帆這句話可算是給他吃了顆定心丸,郭少泉也算是放下了心中大石,這人一高興,這酒席也就暢快了很多。
郭少泉買賣做成了,還賺了錢,心情大好,再加上又有意要巴結李逸帆他們兩父子,所以這話裡話外,當然都是撿好聽的來說,而且還說了不少省城黑道白道上面的奇聞異事,讓李家父子這外來戶,算是長了不少見識。
一席飯一直吃到下午兩三點鐘,這才散伙。
而這郭少泉,辦事倒也利索,當天晚上,就派人把專賣土地的合同給送了過來,李立強也聯繫了律師,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確認沒有問題陷阱,這就簽上了合同,然後讓人把那張三百萬的現金支票給帶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李逸帆還在睡懶覺的當口,他就被老爸個叫醒了。
新買了一家酒廠,老爸好像是得到了一個新玩具一般,再加上這兩年鳳凰酒業的瘋狂擴張發展,可是讓他對家族企業裡的這家酒廠,非常的看重,和看好。
這次在省城這麼順利,就完成了第一步的佈局,他當然非常興奮,著急忙慌的就像過去看看,然後趕快的規劃一番,破土動工,讓新工廠成型。
在他看來,這哪裡是一家新工廠啊,這簡直就是一家新的印鈔廠。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隨著sas病毒的陰霾散去,鳳凰酒業的白酒銷量開始反彈之後,這樣的從谷底,迅速向上直衝頂峰的瘋狂勢頭,他可是沒遇見過。
光是這短短的兩個禮拜,鳳凰酒業就完成了平時一個多月的銷量,而現在這樣的勢頭,還一點減弱的意思都沒有。
所以他對於這酒廠今年的業績,可是非常的上心,這會兒對於新工廠的擴建,當然是有些急不可耐。
「快點,逸帆,下樓吃個飯,咱們就趕過去。昨天晚上我已經給你秦叔叔打電話了,他們正在從濱城趕過來的路上,秦明亮對這個新工廠,可是比咱們還興奮,今天早上四點多就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從濱城出發了,如果沒什麼意外,應該在早上九點多,就到省城了。所以咱們得快點,秦明亮急著去看這家新酒廠呢。」
老爸滿面紅光的對李逸帆說道,而李逸帆只能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起身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