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佬的保守,李逸帆是早有耳聞的,這幫傢伙從商業上來講,純粹就是一群無賴,這一點從後世幾年,華國的各大鋼鐵企業,從他們身上吃的虧就可以看得出來,當然這裡面也和那些個國企不爭氣有著很大的關係。
但是他是沒想到,在這年頭,澳洲的這家鋼鐵企業,日子過的這樣舉步維艱的情況下,他們居然還這樣的保守和頑固。
在2002年之前,澳洲的這些鐵礦石巨頭的日子,可以說並不算太好過,在風調雨順的年節,他們的日子過的好算將就。
世界三大鐵礦石巨頭,淡水河谷,必和必拓還有力拓,其中力拓的日子過的最差。
淡水河谷位於巴西,他們的鐵礦石,因為海運的距離的問題,可以大規模的向歐美出口,而且歐美的鋼鐵企業,在面對這些鐵礦石企業的時候,有著絕對的談判上的優勢,一旦這些鐵礦石巨頭,要是聯手漲價的話,那麼人家完全可以抵制你,所以在歐美的鋼鐵冶煉企業面前,淡水河谷和必和必拓,還有力拓這樣的企業就是孫子。
而必和必拓因為還有其他的礦物資源可供開採,所以他們的日子到還算好過,而這三家鐵礦石巨頭當中,最孫子的當屬力拓了。
因為海運的距離和運費的關係,這家鐵礦石企業的主要出口目的地,也就只能圈定在亞洲的發達經濟體,比如日本或者韓國。
可是這兩個國家的鋼鐵產能,因為市場規模的緣故。畢竟有限。所以他們的日子在三家鐵礦石巨頭裡。算是最難過的一家。
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新世紀之初,那時候剛剛經受了亞洲金融危機洗禮的澳大利亞,在出口方面的日子並不好過。
當時靠賣資源為主的澳洲政府的領導人,經常要出訪亞洲,經常要拜會亞洲各國的領導者,和對方談判,希望對方可以更多的進口自己國內的資源。
當時的澳洲總理霍華德,每次出訪亞洲。必須前往華國,而且每次他的代表團裡,都少不了力拓和必和必拓的代表。
到了華國,他們也是到處裝孫子,拜訪國內的各大鋼鐵企業的領導者,希望能夠和華國的鋼鐵企業建立長久的雙邊貿易關係。
後來到了2002年,華國的新一任領導班子上台,在對外出口貿易開始表現乏力的情況下,華國開始調整國家經濟發展戰略,將國家經濟的重心。大範圍的轉移到房地產行業和汽車行業當中來,這才造就了國內鐵礦石需求猛增。國內鋼鐵企業壓力增大的情況。
而從那之後,華國就開始大規模的從澳大利亞引進鐵礦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幫保守的澳洲佬開始抖了起來,三年之內連續無恥漲價,幾年之後鐵礦石的價格更是比原來翻了三倍,甚至最高的時候曾經翻了五倍之多。
而華國的鋼鐵企業,也因為經營步驟不當,外加上漢奸帶路,再加上那些鋼鐵企業的領導昏聵,這才導致了後來華國在購買鐵礦石方面,在五年之內,就比之前多付了七千億元的事件。
而現在李逸帆之所以想要入股力拓,看重的就是一方面,現在世界範圍內鐵礦石的價格還沒有漲起來。
二來也是因為就拿國內這幫鋼鐵企業領導的素質來看,大多數都是搞政治鬥爭的好手,搞經濟發展,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酒囊飯袋,就算給他們多幾次機會,他們在國際市場上也一樣回事任人宰割的主。
所以幾年之後,國內購買鐵礦石的時候,多花錢依舊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與其這些錢都讓這幫外國佬給賺去了,還不如自己插上一手,幫著賺回來點。
最起碼自己不會像那些土豪那樣,賺了錢之後,到國外去大肆的撒錢,充闊,最起碼自己會把這些錢花在國內,讓國內的老百姓得到些實惠。
所以他這才有了想要在這時候入股力拓的想法,正好這個時間段,澳洲的經濟不好過,力拓的日子也同樣不好過,這時候他們正四處謀求融資,來緩解他們的資金鏈壓力。
他原本以為這筆生意,會是水到渠成的買賣,只要自己這邊資金奉上,到時候力拓完全沒有任何借口回絕自己的融資申請。
可是他卻忘了這幫澳洲佬,在商界領域素來是以保守而著稱的,當然他們的保守不是針對歐美的白人國度,主要是針對亞洲,尤其是華國這樣的有色人種為主,當然這其中日本人除外。
「逸帆,你也不要太過生氣,我最近也一直在調查這件事背後的主因,查來查去,最後讓我得到了一些眉目,好像堅決反對咱們融資入股的不光是那幫澳洲佬,背後日本人也是出力不少。」
「什麼?」
李逸帆一聽這話是眉毛一挑,心裡頓時又升騰出一股火氣。
這幫日本人,還真特娘的是一根攪屎棍,只要是有咱們華國人出場的地方,都少不了他們來參與攪和,當年和俄羅斯談判的安大線,就是被他們給攪和黃了的。
上輩子,因為特殊渠道,他對於日本人的商業行為,可是有著非常深刻的瞭解。
作為一個資源極度貧乏的國家,日本人對於世界上各種資源的渴求,幾乎是無止境的,而隨著二戰後,他們抓住機會,經濟的騰飛,日本人也開始走出了國門,揮舞著手裡的美鈔,全世界範圍內開始尋找合適的資源。
而鐵礦石,就是他們主要最求的目標之一,世界上三大鐵礦石巨頭,其中有兩個都和日本人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必和必拓身後有著來至歐洲的紅盾家族的背景,恐怕就連這家公司,也會被日本人所滲透。
上輩子,華國經濟戰略調整向房地產產業和汽車產業為主力之後,華國的鋼鐵企業和國外的鐵礦石巨頭的每次談判都會受到狙擊,而每次狙擊的帶頭人幾乎都是日本人。
每次當華國的企業要和力拓這樣的鐵礦石企業進行價格談判之前,日本的新日鐵總會在談判開始之前,就率先和巴西的淡水河谷達成漲價協議,而等到了談判的時候,人家力拓或者是必和必拓方面,就會兩手一攤,你看人家淡水河谷都漲價了,我們不能不漲。
再加上國內的鋼鐵系統混亂不堪,各地政府為了政績盲目的亂上鋼鐵項目,導致國內的鋼鐵聯盟根本就是混亂不堪,最後還沒等人家施加太大的壓力,咱們這邊就內亂,先自己扛不住了,很快就會被人家打開突破口,從而掌握談判的主動。
而那個新日鐵製鐵株式會社,為什麼每次都會那麼主動的和淡水河谷談判漲價合同呢?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背後的大金主,三井財閥,就特麼的是淡水河谷和力拓的大股東,他們是淡水河谷背後的總公司valepar的最大單一股東之一,他們持有這家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所以即便是他們在鋼鐵進出口價格上吃了虧,可是轉手他們就會從巴西人哪裡賺回來,所以漲價多付出的費用,對他們而言,無非就是左手換右手而已。
而這家三井財閥的下屬,三井物產就是這些商業活動背後的主謀,他們不但是巴西淡水河谷的大股東,同時還是力拓公司裡的大股東,持股的比利,同樣也不低於百分之十五,所以在公司的董事會裡很有份量。
他們經常使用的手段就是,先讓淡水河谷率先漲價,因為淡水河谷和華國的鋼鐵企業的聯繫不算多,因為海運距離和運費的關係,所以國內一般很少從巴西進口鐵礦石。
這樣一來淡水河谷方面漲價,就不會受到國內的制約,而當淡水河谷漲價之後,澳大利亞的力拓和必和必拓,往往就會在和華國的鋼鐵企業的談判中掌握主動。
而這樣一來,三井財閥,就會躲在後面悶聲的發大財。
而且因為日本人一貫的敵視華國的態度,這也就導致了當華國資本,甚至是任何華裔的資本,出現在他們所熟悉的領域的時候,他們就會提高警惕。
這次因為融資的資本是來至新加坡的,所以日本人的警惕性很高,當新加坡方面的融資計劃,剛剛拿到董事會方面來討論,日本人就使用了他們執行董事的權利,對這份融資計劃進行的全面的狙擊。
再加上董事會裡,本來也有不少本地的保守的澳洲佬,這樣一來,這份融資計劃,很快就被力拓的董事會給否決了。
李安妮也是通過各種關係,這才瞭解到自己提出的這份融資計劃,被力拓董事會給槍斃的內幕,原本她也很是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提出的融資計劃條件都已經這麼寬鬆了,可是最後居然被力拓方面給否決了,可是當這件事牽扯上日本人,牽扯到政治方面之後,她就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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