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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帆大氣凜然,而這時候白文舉竟然有種被他詰問的啞口無言的感覺。
尼瑪的,這是什麼學生,雖然我教書經驗不多,可是也還沒見過這樣的學生,就算是其他教書經驗多的老師,估計也沒見過這樣的刺頭吧?
白文舉感覺自己被問的說不出話來,他想要發火,卻又無從發起,只能是被李逸帆質問的有點啞口無言的感覺。
辦公室裡這時候雖然老師不多,但是卻並不意味著沒有老師,還有幾個老師,也聽到了他們師生這般的對話,有幾個甚至有點忍不住要笑出聲來的感覺。
白文舉有點惱羞成怒,今天自己被李逸帆質問的啞口無言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別說今後他在班級裡會威信盡失,恐怕就是在老師們中間也會面子掃地了吧。
「你怎麼回事?有你這麼和老師說話的嗎?老師怎麼做事還用你來教?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身份?」
白文舉終於拿出了班主任的威嚴,開始撒潑打來了,今天就是要牛不吃草強按頭,我倒是要看看,你李逸帆能把我怎麼著?
「呵呵?我怎麼和老師說話了?我怎麼教您做事了?調查意見事情的真假緣由,還不是由您這個班主任說了算嗎?這點我相信用不著我來教吧,是的沒錯,我只不過是個學生,您是班主任,可是如果您要是把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給複雜化的話,那您這班主任……?」
李逸帆冷笑著說道,今天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白文舉就是存心來找茬來了,看來和上輩子一樣的經歷,又要在自己身上重演了。
如果換做是上輩子的自己。可能還不明就裡的就成了這孫子的炮灰,可是這輩子,自己可沒有這個打算。
對於白文舉這麼個傢伙,他早就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他要是老老實實的不賴招惹自己。那自己也犯不上和他計較。但是如果他不識好歹的來招惹自己,那麼自己肯定會和他新帳舊賬一起算。
「什麼叫複雜化?你給我說清楚,如果我要是調查不清楚這件事的話,我這個班主任怎麼了?」
白文舉感覺有些興奮。他感覺自己抓住了李逸帆話裡的把柄,他竟然敢威脅老師,在辦公室裡威脅自己這個班主任,這小子看來真是猖狂的不得了了,今天要是不給他一個教訓。以後他還真是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呢。
「您也知道您是班主任的身份啊?那麼好,我問你,作為班主任,怎麼管理一個班級,是不是應該一碗水端平,遇上學生糾紛,是不是應該主動的去瞭解事情的原有真相,然後做出公正的評判,這才是一個班主任應該做的事。而不是把事情的單獨一方。叫出來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訓斥,怎麼著?您白老師對我有意見嗎?如果您要是對我有意見,那我可以和學校申請調班,至於往我身上潑髒水,對不起沒門。如果誰要是敢冤枉我,那我就和他硬到底。」
李逸帆說這番話的時候,態度依舊是不疾不徐,並沒有氣急敗壞的感覺。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好像冰冷如鐵。等到最後幾句話的時候,白文舉甚至都能夠感受到這些話給自己身上帶來的寒意。
李逸帆的話音剛落,白文舉幕然發現,以前自己打好的算盤,在面對這樣的學生的時候,好像還真就是不太好用。
在學校裡,學生怕老師,那是天經地義的,尤其是在一中這樣學風比較好的學校,班主任對於普通學生來說,只要說起名頭,就帶著一種天然的威嚴。
很多學生要是犯了事,只要被班主任找過去,幾句話的功夫,可能那學生就會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都交代,然後痛哭流涕的承認錯誤了。
而這時候班主任一般會根據情況做出兩種選擇,情節不是特別嚴重的,班主任會顯示自己的寬宏大量,然後拍拍學生的肩膀,安慰他幾句,要他今後把主要的精力都集中在學習上,不要在惹是生非,回去寫一篇檢討了事。
另外一種情節比較惡劣的,班主任會選擇讓學生把家長叫來,把該學生最近在學校的情況和學生的家長回報一番,然後和家長約法三章,要求共同管理,最後還要在說出一番威脅之言,什麼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就上報學校,申請處分云云,或者將學生停課,趕出班級云云。
其實這些都是各個學校的各年級班主任公用的套路,其實大家不知道的是,作為一個班級的班主任,他們最不希望的就是班級裡發生什麼他們控制不住的事情,最後被捅到了學校上面去。
因為畢竟作為班主任,他們是負責管理班級秩序的正常運行的,如果他所管理的班級裡出了事情,捅到了外面,給班級抹了黑,那麼他作為一個班級的秩序管理者,就會臉面無光,甚至上面的領導,都會質疑他管理班級的能力。
對於那些無慾無求的老師,那還好說,可是對於白文舉這樣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往上爬的班主任來說,班級裡出了事情,鬧到滿校皆知,這還真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所以李逸帆這一番話一出口,他立馬就感覺到撓頭不已,這樣的刺頭,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他居然能夠做到以一個成人的角度來思考問題。
李逸帆說他不在乎白文舉對自己的看法,如果白文舉看他不爽,那他可以申請調班,他這樣的黑馬學生,估計只要放出風去,說自己想要調班,估計其他三個重點班的班主任,都會為了這樣的學員而搶破頭吧。
而到時候如果別人問題,他為什麼要調班的時候,他一句話白老師容不下我,就立馬可以讓自己變成焦點啊!
一個堂堂班主任,居然去和一個學生斤斤計較,而且還是和一個優等生斤斤計較,這樣的老師肯定會被人認為腦子有病。
如果這件事要是深究起來,說不定校領導都會找自己談話,小白啊,這當班主任的藝術,你還要好好的學習啊,這一碗水端平可是要講究技巧的,如果這些話要是從王校長的嘴裡說出來,那自己可就算是要gameover了。
什麼重點人才培養計劃,什麼未來的最年輕年級組主任,恐怕自己都要和這些說再見了。
李逸帆的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居然讓白文舉一下子想起了這麼多,瞬間的功夫,他就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確實,這件事如果要是處理不好,可不光是李逸帆這個刺頭一個人的事情,估計自己未來的前程都要出問題。
白文舉突然發現,自己把對面這個站著的少年,想的太簡單了,一般的學生哪有這種敢和班主任來個魚死網破的勇氣?
他身材高挑,但是卻不瘦弱,外形俊朗,很是受各年級的小女生歡迎,陽光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照射在他的臉上,分明就是一個陽光好少年。
可就是這麼一個傢伙,確實一個令自己手足無措的傢伙,真是該死,白文舉第一次感覺自己面對李逸帆的時候是這樣的軟弱無力。
原本想像中的那種,對於這個學生予取予求,一個班主任對一個學生生殺大權盡握在手的感覺,這一次並沒有出現,而出現的反而是一種無力感,這讓白文舉感覺是異常的沮喪。
「你先回去吧。」
白文舉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辦公室裡還有其他幾個老師,他不像再把這次的談話延續下去,在延續下去的話也是白白的給其他人增加笑柄。
「關於我和董其昌之間的事情,我希望白老師能夠調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如果不能還我清白的話,那麼我會選擇去找咱們高二年級組的主任談話,我希望能夠調離這個班級。」
李逸帆依舊是咄咄逼人,你不是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嗎,這件事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就和你沒完,老白,整件事可是你先挑起來的,既然你要宣戰,那麼我就讓你戰個夠!
「你!……」
老白感覺自己的鬍子都已經被氣的翹起來了,他居然還敢威脅老師,有他這樣的學生嗎?
「怎麼了?白老師,話題可是你先挑起來的,本來那件事我們都是不想驚動老師的,可是既然您已經知道了,那麼我希望您能夠秉公處理,如果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公的話,我想在班級裡,肯定會引起一陣波動的。」
李逸帆微笑著對白文舉說道,可是這時候白文舉卻是面容扭曲,黃豆大的眼睛瞪得溜圓,有誰能知道這時候的白老師,已經被氣出了內傷……
李逸帆的話,可謂是句句誅心啊,這件事要真是搞不定,說不定這小子會串聯班級的同學搞出什麼動靜來,而且就算他沒有其他小動作,只要把他打算調班的事情給搞出來,那就肯定能引起轟動了,到時候自己肯定會被打上不能容忍,和無能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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