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用樹幹做成的電線桿本身就破舊的不成樣子。而且電線也是時有時有。好在可以順著大概的方向摸索。終於。在電線桿的盡頭。找到了一個茅屋。
這點感覺有點類似於叢林中的探險。幾十把電燈掃在破敗的茅屋上。給人的感覺更是陰森可怖。
一個人跡罕至的樹林裡。出現了電線桿。出現了一個破舊的茅屋。茅屋並不奇怪。奇怪的是出現在了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朱開華道:深山裡搭茅屋。絕對非奸即盜。
我聽他這麼一說。看著這個茅屋。更感覺陰森了。拉著他的胳膊道:老朱。你說這裡面。不會有粽子吧。
朱開華搖頭。道:你還真是個2b。地面上哪裡有粽子。有屍體也早就氧化了。
我聽到他罵我**。也不樂意了。道:這個可說不準。但是也絕對不會是你說的非奸即盜。有可能是一起的護林隊遺棄的老房子也說不定。
朱開華擺擺手。道:我不跟你吵。咱進去看看成不。
說完。他抬腳就往屋裡走。這種感覺相當的怪異。他抬起腳。一隊人馬的眼睛就全部盯到了他的身上。這是一個很正常的動作。但是牽扯到一個領導的問題。
這個隊伍。誰是領導。那不用說。是趙大奎。
可是領導這邊沒發話沒動作呢。老朱就動了。這說明了這廝目無領導不是。而且落在趙大奎的眼裡。這表現相當的挑釁。
朱開華沒走兩步。就注意到了這樣的情況。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裂開嘴一笑。道:都他娘的看著老子幹嘛。
說完。無視眾人的眼神。大搖大擺的走進茅屋。
我看了暗笑。這老朱有時候的性格。還真是招人喜歡。但是他現在這麼走進去。有點造反的意思。我們是兄弟。可是一條戰線上的。說不得我抬腳就跟了上去。老子管你們怎麼看我呢。
趙大奎手底下的一個西裝男一火。想要出生。卻被趙大奎攔住。輕聲道:這都是小事兒。說完。招呼道:走兄弟們。我們也進去看看。說不定裡面就有寶藏。
等我們一群人擠進這個小屋。才發現朱開華正在對著一個角落發呆。
我以為他又神經發抽。就沒理他。打著手電觀察起來這個屋子。因為這裡是樹林。這個還不是茅屋。而是用樹幹拼湊而成的。質量要比茅草屋好太多。
甚至還有一個簡易的桌子。上方放了一個以前的那種軍用綠皮水壺。看了下桌子下面。我就敢肯定這不是以前守山人遺留下的屋子了。老朱說的對。非奸即盜。
桌子下面放了一把洛陽鏟。在另一面。還放了一個破舊的不成樣子的小型發電機。洛陽鏟的形狀還是大小。都跟普通的鏟子不同。這我肯定不會看錯。而且。守山人最多點兩個風燈。還沒奢侈到去用發電機。
難道這還真是業內的前輩留下來的屋子。可是也不對勁兒啊。你見誰家倒斗兒。還用發電機的。難道一邊倒斗兒。還要帶一套家庭影院來打發無聊。
又看了一圈。發現破屋子裡別無他物。這時候。朱開華還在那個角落裡面安靜的站著。而且剛好擋著我們的視線。他是個刺頭兒。趙大奎的手下雖然惱他。但是這年頭就是橫的怕楞的。他們幾個不願意去招惹他。任憑他在那裡站著。
我看著不對勁兒啊。就說道:老朱你在那角落裡幹嘛呢。是中邪了。還是發現了原始部落的美女。
老朱還是那麼站著。一動不動。
我想到在千佛洞的時候。齙牙四就是這樣一動不動的趴著。忽然抬頭就變成了一個線條臉。心下一緊。三兩步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跟你說話。你幹嘛呢你。
我一拍他。他卻忽然的動了。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力氣極大。我當下就脫口而出:齙牙四救我。老朱被鬼上身了。
齙牙四一把就抽出槍。緊張的對著朱開華。
老朱對他吼道:把你的槍收起來。次奧。然後。手抓著我的肩膀的力氣加大了幾分。臉色非常凝重的對我說道:小三兩。你先得冷靜。所以不管你看到了啥。都先不要慌。明白麼。
我被他的表情語氣嚇了一跳。想起剛才他的整個身子擋在這個角落裡。成了死角。沒有看到這個角落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看老朱現在這樣。角落裡的東西。會很恐怖。
我本來現在轉頭就可以看到的東西。但是老朱既然這樣了。我當然要說話道:放心吧。哥們兒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再說我們這麼多人。你還怕什麼東西嚇到我。
老朱放開我。指了指角落的地下。道:你自己看吧。
我轉身一看。瞬間一陣頭皮發麻。
地面上。是兩具並排在一起的乾屍……渾身就只剩了一層黑黑的皮貼在骨頭上。頭上還掛機幾綹稀疏的頭髮。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相當可怖噁心。
可是在以剛開始的視覺衝擊之後。我疑惑的看了看老朱。
這不就是兩具乾屍麼。是的。不就是乾屍麼。你至於那麼鄭重的提醒哥們兒。別說就是乾屍。就是這倆屍體現在跳起來詐屍。也不至於你這樣提醒我吧。哥們兒什麼玩意兒沒見過。
是的。我感覺。老朱這次又是腦袋抽了。把我當菜鳥看了。心裡竟然有點不爽。
朱開華古怪的回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你還記得。你老爹的那張合影照片麼。你給我看過的那張。
被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一沉。回頭一看。這次就是全身發軟。
這兩具乾屍身上。都將要腐朽的衣服。正是我老爹照片合影上他的隊伍上統一的著裝。那種八十年代特有的尼子大衣。
我這才知道老朱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是讓我冷靜。因為他不知道。地下躺的。到底有沒有我老爹。可是我竟然**到一時沒有發現。
可是現在你讓我怎麼去分辨。兩個人都是乾屍了。我不可能去拉到警察局做一個復原圖吧。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兩具乾屍身上的衣服之後。當時雖然全身發軟了一下。可是隨即我的心裡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誰說女人才有第六感。
我的第六感就是。這絕對不是我老爹。趙建國要是那麼容易死。還會叫趙狂人。
心裡雖然這麼想。我還是低下身子。抽出刀子。擺弄這兩個乾屍。這兩個生前關係應該相當的鐵。甚至是好基友。死了都緊緊的挨在一起。這時候。趙大奎他們都圍了過來。看我擺弄乾屍。朱開華已經輕聲的跟他們解釋道。這兩個乾屍。有是我老爹的可能。所以他們的人馬。雖然操蛋。這時候。卻沒有觸我得霉頭來打擾我。
而且。破天荒的。趙大奎也低下身子來幫我分開兩具乾屍。他下手比較有講究。先戴上手套。因為不管再哪裡。手接觸屍體總是不好。而且在古墓裡。人直接接觸屍體。造成屍變的可能性能更大。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也撇了我一下。沒有往昔的仇恨。反而這次相當的平靜。像是我多年的朋友做一件很正常的事。
等到分開兩具屍體之後。趙大奎遞給我一支煙。幫我點上。說道:趙三兩。這兩個。不可能是趙建國。趙建國快一米九的個子。就算肉都風化了。骨架也不應該這麼小。十有**。是他的隊友。
我點點頭。深吸一口煙。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情緒。有竊喜。喜我們的方向是對的。走上了父親他們的老路。有緊張。緊張的卻是到底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其中一具屍體上。還有一個背包。趙大奎取下來。放在平時。他肯定就打開了背包。這次。他卻遞給了我。示意我打開看看。
我摸不準為什麼。在這次出發之後。趙大奎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對我的態度轉變了這麼多。但是這不是開一個盒子。他怕有機關所以讓我開。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善意。他是想讓我打開。親自找出這不是我老爹的證據。
我也沒推辭。叼上煙。深吸了一口。開始擺弄背包。那個年代的背包。很少有拉鏈的。全是扣子。卻已經腐朽的不成樣子。而且因為接觸到屍體腐化過程中的屍水。背包上全是黑色的血污。
我拉掉扣子。打開背包。慢慢的掏出東西。一個破舊的腐朽懷表。一隻破鉛筆。還有一些不可腐朽的包裝。這時候。不環保也有不環保的好處。因為這些包裝沒有完全腐朽。裡面還有透著霉渣的食物。我都丟在了一邊。
最後。掏出了一個破舊的筆記本。
可是筆記本接觸了屍水。根本就打不開。一碰裡面的紙張就粉碎。這個筆記本的重要性就不用提了。也是到現在為止。我們唯一從當事人身上。瞭解當年事情的經過的方法。
趙大奎伸出手。道:讓我來吧。
我看了他一眼。竟然沒有反駁。而是把筆記本遞給了他。他讓一個西裝男拿住電燈幫他照著。然後整個人趴在地上。拿出一把匕首。在輕輕的撥動紙張。動作十分的小心。
這個過程是相當的漫長的。因為他是用刀子。把連在一起的紙張劃開。或者是割開。等到最後。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也不看裡面的內容。把自己辛苦了半天的成果遞給了我。
我對他們輕輕一笑。道:大家來一起看吧。
紙張被趙大奎那樣的打開。但是難免的破破爛爛的。我一頁頁的翻開。翻到最後。幾個人面面相覷。因為這全是白紙。上面根本就沒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