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有時候後悔就像一道疤,你越想癒合,越是因為這樣那樣的情況潰爛,你覺得,默默跟安焰,還有可能嗎?」最終,托尼還是憤怒的倒回來,雙手撐在桌上,說下這席話,卓然找不到理由反駁,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托尼說:「卓然,你能保你妹妹幾次!」
卓婉婉太嬌縱了,以前,他以為,女孩子,在良好的家庭環境長大,有點嬌縱,有點驕傲清高,但是沒有害人之心,那是完全能接受的,可是卓婉婉,完完全全推翻了他心裡的看法,甚至不禁在想,或許,以前他遇到的名門小姐,和卓婉婉比起來,確實善良太多了。
卓然知道他的意思,一時無話,兩個大男人就在窗口的位置對峙,惹人注目,咖啡廳裡面的人頻頻側目,托尼不悅的擰緊眉梢。
對周圍的目光很是反感,卻等待卓然的答案而沒有任何離開的表示,卓然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掙扎:「她是我妹妹!」
難道真要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婉婉消失嗎?身為哥哥的自己,確實做不到,托尼冷哼:「卓然,你是個好哥哥,卻沒有得到一個好妹妹,你要是保卓婉婉,我們之間,也就沒什麼話好說了!」
「托尼!」卓然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忙叫住托尼:「你說什麼?」
「我說,要是你堅持卓婉婉,那麼我跟你之間,沒必要聯繫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默默即將從眼前消失的感覺,而你,不能保證,卓婉婉不消失,就不再危險的可能性,我根本賭不起,默默跟安焰我想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
「你就那麼篤定,默默會跟你一起!」
托尼反倒笑了,將手抄在褲袋裡:「你太不瞭解默默了,我來之前,她要求我帶著她離開這裡,離開有安焰的城市,想回西雅圖了,西雅圖,那是我的地方,只要我有心將默默藏起來,安焰就算翻遍整個西雅圖也沒用!」
「你也打定主意,跟安沒有任何關係!」卓然問道:「因為一個默默!」
托尼聳了聳肩:「默默並不差,也值,不跟你們聯繫,我僅當我托尼這輩子,沒緣分做你們幾個人的好兄弟,但是失去默默,這樣的想法我甚至不敢去假設!」
既然話說開了,也沒什麼承認做作的,他喜歡默默,已經到了自己都不阻止的程度,一想通,心底輕鬆了不少,卓然靜默的看著托尼:「托尼,你將自己的頭髮也給了安焰,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孩子,跟你什麼關係!」
托尼狐疑的側眸,疑惑的問:「那孩子跟我會有什麼關係,卓然,你再說什麼笑話,我親自去醫院檢驗過,根本不可能是我孩子!」
「可是安焰檢驗出來的dna,你跟小澤的對比相似度高達99.9999%以上,這個不用我說,你也明白,你們只見是什麼關係吧!雖然安焰沒跟我說清楚,可是托尼,你這次敢將默默在帶回美國的話,默默一定不好受,在西雅圖能將你親生兒子送到你身邊不讓你發現,甚至能在醫院隨心所欲的做手腳的人,在西雅圖,勢力必定比你大,你確定,你要帶著默默去冒那個險!」
「不可能,小澤怎麼可能是我兒子,我一直有注意防範措施,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兒子!」托尼有點失控,繼而瞇起眼睛看著卓然。
即便不用托尼開口,卓然就知道他眼神是什麼意思,無奈的聳了聳肩:「托尼,安的人格,應該知道,他不屑做這樣的行為,而且,這次的檢驗是洪門內部的醫生做的,你會懷疑洪門嗎?」
「那是他姐夫的地方,他一句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卓然面不改色:「托尼,你的理智呢?別像是被咬到尾巴的野獸,將所有人當成假想敵,你認真想想,要是安會使手段,相信我,你回國那天開始,你就在沒機會見到默默!」
托尼不語,從新坐回位置上,陷入了沉思,卓然看著他真的是不知道小澤是自己兒子的事實,有點茫然起來,如果小澤是托尼的兒子,那麼小澤的媽咪是誰,擁有這種實力的人,西雅圖有幾個。
他們勢力範圍基本上沒有延伸到海外,如果貿然去查,只會給自己帶來殺生之禍,可是托尼不一樣,西雅圖範圍內,跟他在一起的女生,他應該記得清楚均有哪些人,就算不清楚,依照小澤的出生時間,也應該多少心裡有譜。
托尼腦子亂成一團,是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甚至還是接受不了小澤是自己兒子的事實,身側的手握緊,怪不得他跟那孩子莫名間就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親暱感,那孩子粘他比粘默默還多,如果小澤是他兒子會給默默帶來傷害,回美國,還是不回去。
西雅圖,誰。
他到底跟誰在一起過,腦子空白陣陣,一點頭緒也沒有。
偶然間,腦海閃出一個模糊的影像,托尼渾身震住,是她。
托尼出去很久沒回來,默默擔心,時不時走到外面的院子,第三次出來,看見不遠處的身影,神情一滯,慌亂的將眼睛移開,就想轉身進屋,轉身的瞬間,她感覺到了身後灼熱的視線,安焰本想就這樣呆著,一會會就好,只是默默轉身的那一瞬間,瞳孔漠然放大,顧不及讓默默閃開,身體比理智更先一步反應,整個人以料想不到的速度衝上前,將默默死死按在懷中,嘴角勾出一抹釋然的笑。
默默一愣,待微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臉頰話落,身後的身子也緩慢的倒在地上,她整個人就這麼軟了,驚慌的撲上前將安焰抱在懷中,只見他滿臉的血,卻不知道傷到了哪裡,默默一急,淚水嘩啦啦的掉。
「小舅舅,你哪兒受傷了!」她哭得傷心,小手在他胸膛上慌亂的擦看。
安焰按住她的手,張口,鮮血噴湧,刺得默默眼睛生疼,安焰死死盯著她的眼睛,對不起三個字說得十分吃力。
用盡全部力氣,將默默扯下來壓在身下,因為他不確定,周圍是否只有一個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