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殤和夏琂達成了共識,這件事,離殤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相抵的,她們也要付出相應的東西,對他們而言,不是難事,也不會難以接受,這個研究對fbi確實有好處,可是也有點違背正常邏輯,竟然比活死人的實驗更加令人驚悚。
離殤掛上電話,看著半響,倏而抿唇淺笑,045亦如以往,站在他身後,問道,「主上,我去安排安排嗎?」
「不用,等她們動手以後,直接說是意外,你設局拖延政府的時間。」離殤一邊說,一邊把手機放在褲袋裡,站起身神色未變,045擰緊眉梢,想說什麼,卻是閉嘴走出去了。
這件事頂著多大的壓力,難道主上不知道嗎?政府好打發,那幫庸人自是無須在意,可是隱呢?那幫會走動的殺人機器,要是真那麼好解決,如今fbi也不會備受牽制,要趁早脫離他們,fbi能說一不二,現在就不該動手,夏琂還真是會給離殤出難題,可惡的是離殤根本不懂得拒絕。
孽緣啊,孽緣。
045頭疼的扶額,心裡不禁想到墨菡,如果……
用力甩了甩自己的頭,他也覺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要是墨菡真的沒死,怎麼能放下離殤,那場爆炸中,他也是親眼看到她消失的啊,雖然他不知道離殤對墨菡到底有沒有那麼一點點想法,他卻知道,墨菡是這個世界上用盡全力和生命去愛著離殤的女人。
兩個人不能走在一起,只能說是有緣無份,可是能走在一起的兩人,偏偏不在一起,就是作孽。
該。
045複雜的想著,任命的去部署離殤吩咐下來的任務,在fbi,他的話還算半個離殤,權威不容忽視。
a市。
音樂才子ian的音樂會如期舉行,這場音樂會在a市引起了不小的旋風,如今,安焰不再是當初那個小布丁點的孩子,他舉手投足代表著蘭斯大師的學生風範,也是帕尼尼國際小提琴獎的代表,他是最年輕的帕尼尼國際小提琴獲得者,除卻蘭斯關門弟子的殊榮,這個名號足矣讓她震撼音樂界。
徐天是他的住手,將需準備的事宜早早準備完畢,就連禮服也一連準備了三套。
安焰提著燕尾服,左看看右瞧瞧,還是打算選擇黑色那一套,比較符合他的feel,茉歌捧著冰淇淋在一邊挖著,一口一口往自己嘴巴裡灌,爹地媽咪不在身邊真是太好,吃冷飲什麼的,都是隨意的。
這是她的福利咩?
她盯著安焰在哪裡凝著眉梢選衣服,伸手指著安焰右手上提著的白色燕尾服,「小舅舅,你穿這件白色的應該很好看,就這個吧,我在貴賓席將小舅舅你的帥氣身影拍下來,順便給我媽咪報備一下,怎麼樣?」
說起媽咪,茉歌振奮得很,雖然跟照片裡不太一樣,可是感覺一樣,安焰嘴角抽了抽,但是不免多看了白色的禮服幾眼,不自信的問道,「你覺得白色的禮服比較好看麼?」
茉歌點頭,「我爹地穿白色那叫秒殺,你我勉強給你算分殺好了。」
徐天覺得習家小公主太搞笑了,一邊挖著冰淇淋,一邊正兒八經的說著這種搞笑的話,安焰提著白色禮服去更衣間換好出來,那股痞氣當真收起了不少,有點文藝小青年的范兒。
緊接著造型師給他做了髮型和點妝,安焰長得成熟,只有十四歲,可是身高和氣質,完全不是十四歲的樣子,比一般十四歲的小男人不知道成熟多少倍,茉歌捧著自己的小臉蛋。
「小舅舅,你都閃瞎寶貝兒的眼睛了。」
「小茉歌,你真是,誰給你這種基因,太有問題了。」安焰擰著她的小臉蛋,失笑,帥氣的笑容在炫藍的燈光下形成一幅好看的畫卷,繾倦綿延,越看越是有味道。
茉歌覺得自己小舅舅真是長得很不錯。
音樂會定在了晚上九點,來的人很多,不缺乏a市音樂界的大佬,還有幾個著名的詞曲創作人,這些僅僅是為了看蘭斯關門弟子的實力,更多是來看笑話,自詡大師級別的,差不多都是來看熱鬧的,一個孩子,能在音樂上有什麼作為?
別說他們有經驗的不相信,就連在音樂界混了不過五六年的也不信。
貴賓席上也坐著蘭斯,對自己這個關門弟子,他是真的盡心盡力了,她沒打算來的,可是這小混蛋東西,真是能折煞他這把老骨頭,這臭小子居然給他玩威脅。
臭小子,這麼一想,蘭斯臉色綠得不行,站在他身邊的學生笑了笑,「老師,安焰會成功的。」
「屁話,要是不成功,看他有臉見我。」
那學生緘默了,這還真是彆扭的老人啊,一點也不可愛,明明很高興的嘛!還在這裡裝啊。
可是蘭斯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是讓人看著愉悅。
主持人說著歡迎帕尼尼國際小提琴獲得者ian上場的時候,台下響起一片片絡繹不絕的掌聲。
跟機場亮相的那天不同,今晚的安焰,將貴公子和音樂家結合得相當好,就連那絲痞氣也莫名其妙的被轉化成氣場,茉歌在台下,坐在徐天的懷中,感概,「小舅舅跟我沒血緣關係,我能去泡他吧?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說不定我爹地媽咪巴不得我去泡我小舅舅,知根知底的,多好!」
徐天差點手一滑,沒將她抱穩。
這小姑奶奶太能掰了,什麼都能被她說出來。
安焰在台上深深鞠躬,嘴角帶著爽朗的笑容,露出八顆白牙,笑瞇瞇的說了比較官方的詞句,然後掃了一眼茉歌的方向笑道,「這第一首曲子,我準備先給我外甥。」
人家都說,拉小提琴的女人很高貴,像美麗的白天鵝,讓人過目難忘,特別是沉入其中的女人,那麼沉醉拉出名曲的男人呢?在大家錯愕的目光中,安焰將一首小提琴曲將大家帶到了音樂五彩斑駁的世界,音樂是人與人溝通的橋樑,因為沒有歧視,在大家看來,音樂是最佳溝通工具,你可以不喜歡那個人,但是你無法抗拒喜歡音樂。
它退卻浮躁,洗盡鉛華。
讓你在繁華的都市找到屬於一片自己的寧靜,一開始對安焰頗有微辭的每個音樂人,在安焰將小提琴架在自己脖子上拉出令人沉往的曲目時,心裡那抹掩飾不去的鄙視立馬收拾得乾乾淨淨,可造之才,可造之才。
這成了大家腦子裡唯一的想法。
安焰像個音樂界的精靈,為這個樂界注入了一股新鮮血液,讓大家都有點振奮這樣新鮮血液的注入。
安焰的音樂跟被人的不太一樣,他總是在犀利和浮華中拉扯,實則激昂澎湃,安靜闌珊。
用一個盛世,換一出闌珊。
他在用他的音樂,讓人沉醉,在歐洲,ian的音樂會,無一不是叫好賣座,邀請他的人多得數不清,蘭斯看著站在台上拉琴的孩子,滿意的勾起唇角,邊上坐著的學生問道,「老師,滿意嗎?」
「老子唯一的關門弟子,能不行嗎?不過還差得遠呢,還需努力。」說著蘭斯輕咳了幾聲。
學生鄙視之,裝吧裝吧。
安焰的音樂會持續了兩個小時,他的獨奏會邀請了蘭斯的出席,兩人共同演繹了g大調。
蘭斯威名大家都知道,可是卻為自己徒弟助威實則讓大家跌破眼鏡,音樂會結束之時,蘭斯當著眾媒體的面,一點也不避諱說著自己這個徒弟的好。
採訪安焰,一個記者問了一個特別犀利的問題,問他跟以前一個消失的孩子長得非常像,他跟那個叫安焰的孩子是什麼關係,本來以為安焰會避開這個問題,沒想到安焰抓過一個話筒,聲音處在變聲期,有點粗狂,低沉,卻不影響好聽的優雅,「不瞞大家說,我就是安焰,安家那個你們以為死掉的安焰。」
安焰一句話,像是一個炸彈投進平靜的湖面,久久讓人難以平復。
只要話題一說開,炸彈一投下,就會產生連鎖反應。
記者們的問題接二連三的炮轟過來,安焰一一作答,面對犀利的問題,他也不迴避,最後一個記者問道,「當初你姐姐安陌說這是一個陰謀,你是被害的,對於這點,你是什麼看法呢?」
「我姐說什麼都是對的,我確實是被害差點死掉,可是好在我命大,我不知道在我沒死的情況下,誰透出了這個消息,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當然,我回來更重要的是查清楚當年的事情,誰要害我,我自會自保,還希望大家別這麼逼我,我畢竟還是個孩子。」
「呸……」小茉歌和蘭斯站在遠處的檯子上,同時無力吐槽,徐天挑了挑眉,無奈至極。
而在療養院看著電視的安淳,操起邊上的水晶杯砸向了電視機的螢幕,安焰,安焰居然沒死,那個孽種居然沒死,他會來報復來了,他回來報復來了,怎麼辦,怎麼辦,他要來殺她是不是?
越想,安淳心裡越是害怕,越是害怕整個人越是壓抑,壓抑了,整個人處於瘋癲狀態。
時而大笑,時而顫抖,時而自言自語,那模樣陷入癲狂,嚇得來換藥的小護士尖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