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憐影話落,密室中陷入了一片靜寂。舒鴀璨璩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風憐影半斂著眼簾,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杯,指尖輕轉,讓那杯子在手中打了一個圈,穩穩落在桌上。
白逸雲初聞此事,震驚於這樣的事實久久都為曾回神。他沒想過自己的師門竟然曾發生過這樣的事。這同他進入崆峒派後所聽到的崆峒派的發展淵源截然不同。
而雲洛洛腦海中浮現的卻是蘇星寒的身影!在聽風憐影提及崆峒派同那昆凰玉有點淵源的時候,她就曾懷疑過蘇星寒。當聽完了風憐影的話,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揣測。
她想起蘇星寒手中的鐵骨扇,那絕對是飛虹子的東西!當初她闖蕩江湖之時,曾在兵器譜上看到過那個東西!既然鐵骨扇在蘇星寒手中,是否證明蘇星寒知道那飛虹子的下落?如果能找到飛虹子,興許昆凰玉的下落便有線索了!
這是目前為止,最讓雲洛洛感到興奮的消息。只要找到了蘇星寒,說不定就能得到什麼線索。至於風憐影口中的消息,她可以暫不追究,而那想要以此要挾或是算計她的人,她定不會讓對方如願以償!
風憐影並不知道蘇星寒這號人的存在,而白逸雲則不清楚蘇星寒同飛虹子可能有點關係,而雲洛洛是唯一掌握這條線索的人,並且並不打算告知他倆。
於白逸雲而言,昆凰玉之事,他知道得越少越好,可以省去他顧及師門的煩惱。而於風憐影而言,這事還是不沾微妙,並非雲洛洛信任她不過,而是怕那暗中想要算計自己的人,利用了風憐影。
於是,雲洛洛佯裝若無其事的模樣,高挑著遠山黛眉,朝風憐影望去:「完了?」
「完了!」風憐影點了點頭,將手心攤在她的面前道:「另一半解藥拿來!」
雲洛洛一向說到做到,只見她乾脆地自懷中掏出瓷瓶,倒出另外半粒藥丸放在風憐影手中,眼底流波輕動,轉瞬即逝,誰也沒有瞧見她心下的算計。
風憐影不疑有他,結果那半粒藥丸,提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回了肚中。
只見她帥氣地將那半粒藥丸仍進了嘴裡,想也沒想地便嚥了下去。
然而,也就在這時,風憐影才突然驚覺有些地方不對勁——按照雲洛洛的作風,她不可能會善罷甘休,更加不會如此爽快地給她解藥,除非有什麼貓膩。
可這藥吞入肚中之後,卻又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風憐影越發感到疑惑起來,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她心存懷疑但卻並沒有開口詢問,只是在暗中試著運氣,但幾次三番都無法氣沉丹田,令她心底微微一沉。
而此刻,雲洛洛卻眼角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從容自若地開口說道:「對了,風憐影,我忘了提醒你老人家,我這毒的解藥有點副作用。」
原本還只是有點懷疑的風憐影,聽雲洛洛這一句話,頓時黑了臉,看來她真是掉入了這廝的手掌心!
就說啊,雲洛洛這禍害哪可能有這麼好的心腸?尤其是在得罪了她之後,能被給個全屍以是萬幸了!
風憐影變了臉色,狠狠地瞪著雲洛洛,銀牙緊咬,從口中擠出一句:「什麼副作用?」
聞言,雲洛洛挑了挑眉,不甚在意道:「你不是心裡有點底了嗎?是不是發現無法將氣息凝聚在丹田?呵呵,我這解藥的副作用便是散氣,說白點,也就是說你的內力暫時被廢了!」
風憐影聽聞這話,倒吸一口冷氣,臉上哪還有嬌媚的笑容啊,全都化成了一團戾氣!若是上天給她一個機會讓她選擇一件事,那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永遠都不要認識雲洛洛!
「多久恢復!」風憐影咬牙切齒問道,要知道,習武之人內力是極為重要的,若是內力消散太久,極有可能再也凝聚不回來!也就是說苦練了多年,一夕之間便形同廢人了!
「等你把消息給我並且離開白家之後!」雲洛洛回答得乾脆,口氣中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風憐影倒抽一口涼氣,聽雲洛洛這麼一說,想來她剛剛吞進去的是解藥,也是毒藥!而這最後的解藥還拿捏在雲洛洛手中!
是她風憐影一時得意忘形,忘記了雲洛洛這廝一向小氣,愛記仇,也愛報復的性子啊!果然,大意失荊州!
坐在一旁的白逸雲將兩人的話聽入耳中,頓時便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只見他悄然地將椅子朝遠離雲洛洛的地方挪動了幾分,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脖子,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想起自己曾在無知時多次挑釁雲洛洛的話語,冷汗便情不自禁地順著額頭滑落下來。
「你難道不想知道昆凰玉的消息了?」風憐影瞇著眼眸,心中暗自揣測,雲洛洛之所以這麼做,恐怕還是衝著那昆凰玉的消息而來。
「想!」雲洛洛倒也乾脆,直接開了口。
「那你應該知道,這消息我只能等到你大婚才能告知!否則,這消息就會被公開,只怕那時,對你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風憐影沉聲說道。
然而,雲洛洛卻好似並不在意一般,衝著風憐影挑眉一笑道:「我無所謂,只是,你這身上的氣息總是凝聚不起來,恐怕情況不是很樂觀吧!」
風憐影聞言,黑了整張臉,她沒想到,一個大意,竟然讓自己陷入了如此被動的境地:「你!好,我就忍了!反正你這月底就要成親!也無所謂這幾日了!」
顯然,關於雲洛洛即將成親的消息,白逸雲是第一次聽聞,只見他蹙了眉頭,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問道:「你這月地成親?為何我不知道?」
「是啊!白二少,她這月底就要成親了呢!你可別傷心啊!」風憐影望向白逸雲,聲音中帶著幾分調侃。
然而,雲洛洛聽聞這話,卻沉了臉色,心底「咯登」了一下,有些惱怒低聲喝道:「白二少,別聽她胡掰和,這也不知是哪裡空穴來的風!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又如何能當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