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葉小強,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比以前陌生了。舒虺璩酉真的,看來,我還是要重新認識你。」
葉小強心裡更加明朗起來。從雯雯的這個態度看,她好像沒有出軌。這就好!
「是啊。你年紀這麼輕,就變得這麼小雞肝腸,能有出息嗎?」雯雯臉上開始顯出不屑的神情,「你不想著怎麼有出息一些,卻成天在老婆身上打轉,這是一個有出息的年輕人的表現嗎?我當初以為,你是一個有理想有前途的青年,所以才愛上你的。哪裡想到?你竟然這麼沒有出息。哼,真是氣死我了。」
葉小強聽著她這幾句數落的話,心頭有些發緊。他最怕看到愛妻對他顯出這種不屑的神情,說出這種看不起他的話。從追求她開始,他就想在贏得她愛情的同時,也得到她的尊重。他婚後的一切努力,也都是為了達到這樣兩個目的啊。卻沒想到結婚還不到一年,就換來了她如此的不屑和輕視。
他心裡好難過,可他不知道如何說如何做,才能贏得她的尊重。他又想,她這突如其來的態度,是心虛的欲蓋彌彰,還是真的被我誤解而生氣?她是不是想用這種態度來壓制我呢?看來,還是應該把那個神秘電話說出來,看看她的反映,也為自己開脫一下嫦。
想到這裡,他也有些激動地坐起來,用被子掖住上身,然後極力平靜地說:「你的火氣不小啊,雯雯,有些話,說得我心裡好難過。真的,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你,我這樣做,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有原因的。」
雯雯一驚:「什麼原因?」
葉小強心裡更加激動,可他還是努力保持著鎮靜:「這個月的八號,我下了班,正在菜場上買菜,突然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肉」
「神秘電話?」雯雯有些驚慌,「說什麼了?」
葉小強怕嚇了她,依然平靜地說:「打電話的是個男人,鼻子象爛了一樣,翁聲翁氣的。聽不出多少年紀。他說,你是葉小強嗎?我說是的。他說,今晚八點左右,你到天鵝賓館1306房去看看吧。你妻子與一個男人在裡面。在裡面幹什麼?嘿嘿,我就不說了,你應該知道的。」
雯雯的神色越發慌亂:「啊?這麼重要一個電話,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你相信了?那天,你去了天鵝賓館?」
葉小強看著她的神色,心裡又緊張起來:「我去了。」
雯雯緊張地盯著他:「你看到什麼了?」
葉小強有些不好意思說了:「我看到,看到裡面。」
「看到什麼了?你快說呀。」雯雯迫不及待地催他。
「看到裡邊,有一對陌生的男女在愛愛。」葉小強有些不安地說「後來,我才打聽到,那間房間,就是朱金和替武漢的施總開的。」
「還有呢?你還打聽到了什麼?」雯雯的臉色越來越嚴厲,「所以後來,你一直在暗中監視我,是不是?」
葉小強愣愣地看著她,又吃不準她到底有沒有出軌了。雯雯又催促他說:「你說呀,是不是打聽到我什麼了?」
葉小強這才勇敢地抬起頭,逼視著她說:「那我問你,林主任告訴我,你們那晚,後來的宴會取消了,你為什麼回來還對我說,是去赴宴了呢?」
他終於抓住要害,把雯雯問住了。雯雯很尷尬,眼睛瞪得溜圓,放在被子上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葉小強看著,心裡更加發緊。可他正要說話,雯雯又突然復活似地叫起來:「哦,我都被你給嚇懵了。我想起來了,那晚,後來是取消了宴會,可我又去了夢麗絲健康會所,做了一次按摩。我太累,怕你有什麼想法,就沒跟你說實話。」
葉小強心裡一陣寬慰,卻還是有些不相信:「你一個人去的?」
「當然一個人去的。」雯雯又硬起來,「還能跟誰?你怎麼還在懷疑我?你給我搞搞清楚,以後再這樣,沒有根據地亂猜疑,我可真要生氣了。誰受得了這樣沒完沒了地被猜疑,被追問啊?我可以憑自己的人格跟你說,我是愛你的,也是有原則的,我不會在外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至於有些情況,我不便說,你也就不要多問。我有我的追求,我的想法,可有些情況越說反而越複雜,所以還是不說的好。但有一條是可以肯定的,我不像其它女人那樣,沒有廉恥,失去原則。反正,你要相信你的妻子。」
葉小強聽她這樣一說,心裡又輕鬆了許多。雯雯又說:「再說,一個人總得有些自由,也應該有些私密空間吧?我對你,也這樣亂懷疑的嗎?中午,你在食堂裡吃飯的時候,就沒有跟甫小玲眉來眼去?可我說過你嗎?」
「你胡說什麼哪?」葉小強不由得驚叫起來。他又覺得雯雯這是在倒打一耙,連忙制止她說,「你不要瞎說好不好?我們只是說過幾次話而已,根本沒有眉來眼去。」
「就是啊。你也知道,這種話是不能瞎說的。」雯雯順勢一轉,又掌握了話語主動,「至於那個神秘電話,我想很可能是哪個嫉妒我們的人打的,目的就是想破壞我們的感情。你要用點頭腦想一想,不要被人利用,上了他的當。」
雯雯說著,陷入了沉思。她呆呆地想了好一會,才有些不安地問:「你是不是已經對別人說了這事?」
「沒有。」葉小強說,「這種事怎麼能隨便跟人說?」
「這是對的。」雯雯在他臉上獎勵地吻了一口:「那打這個電話的人是誰呢?他為什麼這樣做?真是怪了。」
葉小強說:「就是,我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出這個人是誰?」
雯雯又有些神秘地眨著眼睛說:「這個人,肯定是我們單位裡的。看來,以後我們得留心一點,看看我們的周圍,誰最可疑。」
葉小強又糊塗起來。到底是有人在破壞我們的感情,還是雯雯在說謊?他真的有些懵了。
「以後,我們還是要互相信任,多多溝通。只有這樣,才能保持我們的愛情,維護這個家庭。」雯雯大約是寫慣了總結報告,說話也有了一個領導者的口氣,「我們都還年輕,所以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多為自己的前途想想。我雖然不是一個女強人,但我想,我們還是要正確處理好家庭與事業的關係,處理好個人感情與理想前途的關係。你不要不理解,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要想有所出息,就不要把對方限制得太死,更不能胡亂猜疑。我有時對你也有些不放心,每當看到你跟甫小玲說話,我心裡就酸溜溜的,可我相信你,因此很坦然。為了你的前途,我不盯死你,給你一定的自由和空間。我這樣做,難道不對嗎?」
葉小強突然覺得自己還是不太瞭解自己的嬌妻。他沒想到她這麼年輕,卻這麼會說話,也這麼有上進心,真的讓人刮目相看。
「你也應該相信我。」雯雯好看的眉毛微微皺著,「我是愛你的,所以不會在外面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前途,為了這個家。以後有什麼特殊情況,我們可以互相說一聲。一般情況下,就不要這樣煩了。我不犯妻管嚴,你也不要犯多疑病。你看這樣行不行?」
葉小強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點點頭說:「行,這樣好。」雯雯高興起來,往他身上貼了貼說:「你今年才幾歲?怎麼不朝這個方向多想想呢?你看單位裡那些有出息的人,多神氣,多實惠啊。混到正科長,就有車子了,還有許多看不見的好處。」
葉小強像在聽一個領導講話,靜靜地聽著。雯雯見他被說服,更加起勁地說:「以後,我們真的在營造小家庭的同時,多考慮一下各自的前途。我們總不能一直當這種看人臉色行事的小科員吧?」
葉小強承認她說的話都是對的,可心裡卻還是不太踏實。她的一些解釋,雖然也讓他得到了一些安慰,卻總是覺得這些話的背後,似乎還有隱情和含意,讓人捉摸不透。尤其是她反覆無常的神情和態度,讓他實在有些難於理解。
「雯雯,你的這些話,說得都很有道理。」葉小強聽到這裡,才發表自己的看法,「可是我想,維護夫妻關係和家庭幸福的關鍵,還是愛情。兩個人要以誠相待,真正一條心才行。」
「你又來了。」雯雯親暱地摟住他的脖子,發嗲地說,「這是什麼話啊?你還是不放心我?」
葉小強吻了吻她的嘴唇說:「我這是說的心裡話,也是很實在的話。」
「星得,以後你再無端地懷疑人,暗地裡跟蹤人,調查人,我就再也不睬你了,真的去跟別人好!」
「寶貝,不要生氣。」葉小強溫柔地哄著她說,「還不是因為愛你,我才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