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志強翻開茶几上的一本記事本,邊聽邊記錄:「哦,合作什麼呢?」
龔小瑩絞著纖細的手指:「時光輝說,他們利用關係資源,我利用天然條件,合作賺錢。舒榒駑襻也說是說,他們讓我利用自己的姿色去做公關小姐。但開始我還不太明白,公關到底做些什麼,後來才知道,所謂公關,就是接待貴人。所謂接待,就是那種服務。他們承諾,我每接待一個貴人,他們給我五萬元錢的報酬。」
「五萬元?」童志強吃驚地抬頭看著她,「你收過他們錢嗎?」
龔小瑩坦白說:「就昨天,他們給了我一萬元錢,打到我銀行卡上的。時光輝說,另外的四萬,要等我接待成功了,才給。」
童志強張大眼睛看著她:「你沒有用掉吧?妍」
龔小瑩說:「沒有。」
童志強想了想說:「你要盡快打還給他,否則,你就說不清了,明白嗎?」
龔小瑩點點頭:「好吧,我明天就打還給他。祉」
童志強沉吟了一會,才帶著埋怨的口氣說:「你看看,剛才還說五百元一個呢。好在我讓你來,你要是瞞下去,事情的性質就不同了。」
龔小瑩睜大眼睛看著他,既尷尬,又害怕。
「不說別的,光『一次五萬元』這五個字,就說明了很多問題,性質非常嚴重。」童志強喝了一口茶,分析說,「他們願意出五萬元錢,接待一次所謂的貴人,說明他們要利用性賄賂這件事,來賺更多的錢,辦更大的事。否則,他們怎麼能出這麼高的價錢呢?我以前是當教育局局長的,不很清楚這方面的情況,但還是知道一些的。據我所知,這種非正常的地下錢色交易,就是開處,一般也在一二萬元左右。」
龔小瑩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啊?你以前是當教育局長的?這麼年輕,就當教育局局長了?這,不太可能吧?」
童志強笑了笑說:「現在官場上,年輕的官員不要太多哦,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沒聽說,最近,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就當了一個地級市的副市長嗎?跟她比,我就差遠了。」
龔小瑩好奇地追問:「你是學什麼專業的,怎麼就能當教育局局長呢?教育局局長,一般都是教育界的元老當的呀。」
童志強有些神秘地笑笑說:「我的這段經歷,既充滿了各種誘惑,包括艷遇,可謂是驚心動魄;又遇到了許多陷阱,非常坎坷。呃,這個,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吧。」
龔小瑩看他的目光慢慢變直了,裡邊也有了以前他女部下暗戀他的那種色彩和火苗,溫情和曖昧。不知不覺間,她俏麗的臉蛋紅了,高聳的胸脯也呼呼起伏起來。
童志強發現後,趕緊避開她的目光,回到剛才的話題上來:「一次五萬,就說明不是一次,而是要一次一次地接待下去。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是一件有組織,有預謀的團伙犯罪。」
龔小瑩越聽眼睛張得越大。
童志強合上日記本,在日記本上敲著手指想了想,才對她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在路上,我要給時光輝打電話,這很可能是一個利用美色進行敲詐的惡性案件。我要制止他們,挽救他們。」
說著就站起來:「走,快十一點了。」
龔小瑩也站起來,邊往外走,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童局,你太忙,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打的回去吧。」
童志強說:「我要安全地把你著送到學校,正好在路上給時光輝打個電話。我打後,你也給他打一個,或者給他發條短信,就說今晚弄得你好難堪,這錢不好賺,你不想再做了。沒接待成,把錢還給他。」
他們走下來,各自拉開車門坐進去。童志強把車子開出公安局大院,開上那條路寬車稀的大路後,才拿出手機邊開車邊給時光輝打電話。
他翻出時光輝打給他的那個號碼,撥了出去。撥通後,響了好一會,時光輝才接聽:「童局,你好啊。怎麼樣?這個小美女不錯吧?」
「不錯你個頭。」童志強劈頭就罵,「時光輝,你想幹什麼?啊,你不是說,有個朋友想我見一下嗎?怎麼會是一個小美女呢?啊?」
時光輝被他罵懵了,屏住呼吸不吱聲。
童志強繼續大聲說:「時光輝,你這樣做,我真的很生氣。我好容易把她勸說過來,現在正把她往學校裡送。我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思想工作,她什麼也不說,只說這是第一次。那就算了,時光輝,說明你們還沒有真正走上犯罪的道路,所以,我要好心地提醒你,也勸你,不要再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了。再做,後果你應該是知道的。」
「好好,我不做了,堅決不做了。」時光輝尷尬地訕笑著說,「童局,我這是,唉,你要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哪。我真的沒有別的用意,只是想讓你放鬆一下,見識見識,你既然不喜歡這一口,以後,我再也不做了。」
「好吧。」童志強說,「你這是第一次,也沒有真正得逞,我就不追究你了。要是以後,你再犯這種性賄賂,或者利用美色進行敲詐勒索的罪行,我決不饒你。」
時光輝一迭連聲說:「好好,謝謝童局。童總,你真是一個好官。」
童志強厲聲罵:「別給我戴高帽子,我不吃這一套。要是吃的話,我也走不到這個崗位上來的。我說的是實話,而且上任不久,在這個區裡的時間還長著呢,你給我規矩一些,別撞在我手裡,好不好?撞在我手裡,我是不講情面的。不信,你就走著瞧。」
屏聲靜氣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龔小瑩聽得心驚肉跳,身上都冒汗了。
童志強掛了電話,她吐著舌頭說:「童局,你真是鐵面換私啊,我聽得身上的汗都出來了。」
童志強說:「不嚴厲一些,這個傢伙還會亂來的。我估計,就是這樣嚴厲,他也不會收手的。唉,現在社會上,有些人真是瘋了,要錢不要命。勸說和道理是沒有用的,只有把他關起來,才有用。」
龔小瑩敬畏而又有些擔心地看了他一眼:「童局,你這樣正直,行不行啊?我有點擔心,你剛到這裡,樹敵太多,會有不測的。」
童志強也掉頭看了她一眼:「這個,你倒還懂一點的。官場是比較複雜的,但我堅信,身正不怕影子歪,正義總會戰勝邪惡的。」
龔小瑩自言自語般地說:「但願好人有好報。」
童志強輕輕拍著方向盤說:「倒是你,我有點擔心。真的,我怕他們對你不死心,也怕你洩密,來搞你。」
龔小瑩也歎息一聲說:「我也隱隱有些不安。」
童志強給她出著主意:「明天上午,你給他打電話,照我說的說,然後把一萬元錢打還給他。不要再聽任何人的誘惑,也要警惕身邊出現的陌生人。」
「嗯,我知道了。」龔小瑩感激地乜了他一眼,「謝謝童局,我,真的不知說什麼好。」她心裡一熱,生出一種怪怪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喜歡上這個正直善良的帥哥局長了,一種戀戀不捨的傷感湧上心頭,她的眼睛紅了。
一會兒,車子開到離她的校門口四五十米的地方,童志強把車子停在路邊,轉過臉對她說:「你就在這裡下去吧,不要被學校裡的人看到。」
龔小瑩抹著眼睛下車,激動跟他揮手告別:「童局,我會記住你的——」
童志強回到家的時候,快十二點了。但嬌妻還沒有睡覺,坐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等他。他開門進去,嬌妻沒有招呼他。
童志強知道她在生他的氣,這麼晚回來,也沒有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短信,說一下情況。他放下包,走進臥室,站在床前看著嬌妻說:「老婆,還沒睡啊。」
「還知道我是你老婆啊?」嬌妻撒嬌地嗔了他一眼,「這麼晚回來,也不給人家打個電話,我能睡得著嗎?」
「嗯,謝謝老婆,這麼晚了還等我。」童志強把頭俯下來,在嬌妻俏麗的臉上吻了一口,「我在局裡談事情,沒有時間嘛。」
嬌妻臉上泛起艷麗的亮光:「發生了什麼案件?」
童志強心裡想:這事不能告訴她,告訴她,反而讓她懷疑,擔心,吃醋,就含糊地說:「一件敲詐案,幸虧發現得早,沒有造成太大的後果。」
嬌妻看了他一眼:「還愣著幹什麼?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童志強說:「我要去沖個澡。」說著就走出去,到衛生間裡沖澡。沖完出來,嬌妻已經睡下去了。他脫了外衣鑽進被窩,就伏到嬌妻身上亂起來。他顯得特別亢奮,異常急色。
嬌妻推著他說:「你幹什麼呀?不是昨天晚上才來過嗎?」
童志強猴急地吻著嬌妻說:「我憋得難受,快讓我來一下。」
「今晚這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