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你找我?」臥室外面,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女人問道。舒虺璩酉
程家洛從玻璃窗裡看了裡面已經醒來的人一眼,對女人道:「幫她做個全身檢查。」
「是的。」
應了命令,女人率先走了進去。
然後才是剛才被家洛責罵的刀疤男。
現在家洛還不是露面的時候,只能站在門外看著知念躺在床上受苦的樣子,盡最大權力給她最好的治療。
……
女醫生直接走到病床邊,想要診斷。
但醒來的知念完全不配合,「別碰我!」
在這樣的情況下,刀疤男完全扮演壞人的角色,他鏡子走到臥室的櫃子前,拿出一瓶酒,替自己倒上,然後坐在一邊,欣賞知念掙扎的模樣。
只要醫生一靠近她,她就掙扎的厲害,掙扎不過,甚至還張口咬人。
作了多次努力後,女醫生不得不放棄,有些為難的看著玻璃窗外。只不過玻璃窗是那種從外面可以看見裡面,裡面看不見外面的。
這時,刀疤男給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露餡,然後起身,拿著酒杯來到知念面前,迎上知念倔強的雙眸:「現在是在幫你檢查身體,看看有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如果你不配合的話,也許毒品會要了你的命,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能有什麼後果?不就是死麼?他以為她會怕?知念賭氣的把頭撇向一邊,閉上眼睛,掙扎著起身。但是還未站穩,就被刀疤男又按回柔軟的大床上:「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誰嗎?只有活下去,你才能有機會知道。還有……你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兒子?想想看,他要是這麼小就沒了媽媽,該有多痛苦?據我所知,他已經是個沒了爸爸的孩子吧?」
後面一句話命中知念的弱點,她像是被戳中了一根筋一樣,再也不敢亂動。是啊!她怎麼會忘記了還有寶寶?就算她再想抗拒,再絕望,為了寶寶,她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滿意的看到知念眼中顯現著的屈辱憤慨,刀疤男接著說:「所以說要想再見到他,還是趁早養足體力,這樣也方便以後你逃跑,你說對不對?否則到時候,有機會逃跑,沒力氣跑……要後悔就來不及了!」
……
站在窗外的家洛將刀疤男的話一字不拉的聽在了耳裡。
雖然這傢伙對任何事物都凶殘成性,但這一次卻知道用激將法讓知念平靜了下來。
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家洛眉頭緊蹙,似是有一股難言的心疼。
……
刀疤男看向女醫生,頭比了比安靜下來的知念。
醫生接到示意的眼神,馬上又上前給知念檢查。
這次,以其說病人配合的很好……,不如說她是麻木的任由她診治。
……
滿意的看著她終於肯順從的接受診治。刀疤男退出房間。
「顧少……」走廊上,刀疤男叫了一聲。
「做的很好。」完畢,身邊的一個助理拿出一張嶄新的支票,遞給他。
刀疤男看著那張支票,眼神閃爍了一下:「我跟你在一起,並不是為了你的錢……」看向家洛的反應之時,意料之中地看到他黑眸中的麻木。「你之前給我的支票我還沒用……所以,我不需要。」
家洛靜靜的立著,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過臥室裡的人,而從他的動作中,並沒有接過支票的打算:「這是你將自己賣給程氏應得的。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
刀疤男還想說什麼,就聽見高跟鞋往這邊走來的聲音,他立刻噤聲。
對於沈曼路的出現,家洛依舊是面無表情,眼睛已經是盯著窗子裡面,一動不動。
沈曼路從窗子裡,看見躺在床上的知念,心在一瞬間絞痛的厲害,「你真的幫她注射/了毒/品!家洛,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15174816
「我怎樣做,不需要你來教。」
沈曼路頓了頓,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你這樣做,如果有一天林知念知道了是你把她害成這樣,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用你操心。」
「……」沈曼路臉上的表情有些委屈。
跟在沈曼路身邊的沈曼貞看不下去,站出來替自己姐姐說話:「姐夫,我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你怎麼能這樣說?先別說你帶著個女人回來本來就不對,再說——」她的話還沒說完,家洛的眼神冷冷的掃來,嚇立馬噤聲。
以前在她的印象裡,姐夫就是那種溫文爾雅,對誰都很好脾氣的人,可是這三年來,自從這個林知念消失不見,姐夫的脾氣就開始變得十分的冷漠,那看人眼睛……比刀鋒還要犀冷,讓人根本無法直視。
當她抬頭,鼓起勇氣看家洛時,他已經走遠。
沈曼貞不由得又看了看知念的房間。突然透露出堅定,飛快的跨步追趕家洛,直到他身邊,跟著他的腳步,語氣竟有些責問:「姐夫!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我姐姐有什麼不好?……」
「……」沒有得到回應。
沈曼貞緊雙拳,繼續道:「她現在已經有孩子了,而且是別的男人的孩子!如果她真的對你有一點點喜歡的話,是不可能會這樣的!憑女人對女人的瞭解,她是不可能會愛上你的……嗚……」沈曼貞的話再次被打斷,這一次,家洛的手已經緊緊的掐上她的喉頸,順勢將她按在牆上。
沈曼貞只覺喉嚨好痛,他是用了極大的力氣,那力道大到彷彿非要把她給掐死不可。
沈曼路被嚇壞了,連忙抓住家洛的手臂:「家洛,你快放了曼貞,她沒有惡意的,她只是說話太直接,家洛,你別這樣……」
嚴重缺氧讓沈曼貞的面色迅速蒼白,痛苦間,她乾脆豁了出去,咬牙將最後一句話說了出來:「我說的有錯嗎?就連你也是這樣認為的!她不可能會愛上你,不然你不會給她注射毒品,你想要她離不開你!想讓她在這世上唯一依賴的就是你……這樣……你就可以把她留在身邊!」
「曼貞!別說了!」沈曼路著急的制止她不要多講,她是不要命了嗎?沒看見現在家洛很生氣嗎?
如今的家洛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家洛,他們根本惹不起!
就在沈曼路擔心家洛會更生氣,結局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卻不想他的嘴角反而掛起了笑容,漸漸的……他鬆開掐著沈曼貞的手。
後者的喉頸間已經印上了幾條可怕的紅印,沈曼貞已經完全沒了力氣,倚著牆面緩緩的跌落了下去。
沈曼路即刻要伸手去扶她,卻不想家洛蹲下神,揪起痛苦的正在猛咳的沈曼貞的衣領,將其拉近,瞇眼,黑眸中一抹令人害怕的陰冷,他不急不緩道:「有時候女人太聰明會讓人厭惡,你說的都沒錯,我想要得到她,想要她依賴我。我程家洛想要得到一件東西,就算摧毀了也再所不惜。既然三年前我可以留你在身邊,三年後,我也同樣可以把你給毀了!」說完,家洛站起身,留下早已在地上驚得虛脫了的沈曼貞和恍若神思的沈曼路。
……
公寓內。
時至午夜,書房此時卻還亮著燈。
擱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啟言立刻接起,但對方傳來的消息依舊不是他想要的。
「繼續按照這個線索查下去。」
「是。」
掛了電話,揉揉額跡,啟言繼續看著桌上的資料。
屋內一片狼籍,到處是廢紙、資料。啟言的桌子上,堆滿了這幾天剛從各處搜索來的信息資料。這些資料大多都與程家洛有關。
可即便是有這麼多的資料,他依舊沒有任何關於只知念的頭緒。
已經三天了,知念失蹤了三天,沒有任何消息。
就像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又看完一份資料,啟言的將資料捲成一團,丟在地上,為滿地皺巴巴的資料又多了一份沒用的。
煩躁之感侵上啟言的心頭,就像一團在不斷燃燒卻撲滅不了的火焰,最後,「砰」的一聲,啟言將桌上的資料掃飛,那幾張紙像是沒了靈魂一樣飄落到地上。
……
當談一西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番情形。11ff6。
她默默的拾起地上雜亂不堪的資料。整理完畢,她抬頭看看又回到資料堆中的啟言。後者顯然沒有注意到房間中有多了一個人。
沒有打擾啟言,一西注意到一旁的茶杯空了,她取來熱水,將杯子加滿,再次看向依舊埋頭苦幹的人,根本就沒發現她的存在,難免失落的歎了口氣。
自從林知念失蹤了之後,啟言就變成了這樣,整天查找資料,找尋信息,想盡辦法將林知念出來,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少少身身室。
現如今,唯一的線索就是載林知念最後一趟出租車的司機,據那個司機說,知念最後下車的地方是啟言的公寓……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可不可以貪心的認為,啟言是因為林知念來找她而失蹤所以內疚,想要找出原因?
她安靜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看著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好難得,他沒有發現她,唯有這樣,她才能做到自己心中的期盼,一步都不願意離開他。如果是平時,他發現她進來的話,一定會將她趕出去吧。
儘管無數次,他都表明他的愛只有一個,他們根本不能在一起,但她依舊不能放棄。她奢求的也不多,不需要他的愛,只要能讓她默默的留在他身邊陪著他就好。
一西看著明亮的燈光下,那張認真嚴肅的側臉,想著,那個女人究竟上輩子是積了什麼德才會得到他那般的愛?如果她能得到他一半的愛,就算不做談氏的千金大小姐,她也心甘情願。
沒有人聽得見她心裡最期望要的東西,就像一直都沒人看好她跟啟言之間會有可能發生什麼一樣。
室內依舊安靜,只是時不時的傳出啟言翻閱紙張時的嘩嘩聲。時間也就在這嘩嘩聲中飛快的流逝。
忽而,一西倏地站了起來,沉默的向外面走去,在這個過程中,啟言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
直到有人敲起了房門,一下、兩下、三下,他才低沉的應了一聲:「進來。」
門輕輕的被打開,但許久,都沒人說話。
啟言疑惑的抬頭,就見一身紅裙的一西站在那裡,紅艷的顏色襯托著她白希的肌膚。鵝蛋臉上水潤的眼睛,波浪的卷髮垂在胸前。白銀的鏈子繞著衣領,彎彎地在乳/溝正中央。燈光下看去,圓潤的胸形相當誘人。
啟言一愣,接著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
一西沒說話,逕自走到他面前,彎下腰,在啟言臉頰上留下一記緋紅。
「一西?」她奇怪的動作讓啟言皺起了眉。
談一西的表情有些委屈,「啟言哥哥,你可不可以有一秒鐘不要去想她?你知不知道,有時候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會變的很壞,我甚至希望她就這樣一直失蹤,一直失蹤,再也找不到,這樣,你的心裡就不會只有她一個人了。」說道最後,她的情緒有些失控:「啟言哥哥,你可不可以就愛我一小會兒?就算是幾分鐘都好……」
說完,她就往啟言身邊傾了過去,啟言急忙將她推開,許是力道過大,讓一西的情緒稍微有些清醒。「啟言哥哥……」但是語氣裡已經帶著哭腔,「你就那麼討厭我嗎?連碰一下我都不議案一嗎?」
「對不起。」啟言的臉上並沒有半點動容,甚至是面無表情,他說,「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一西抿著唇,羞辱感漸漸爬上心頭,她看著他,責問:「她有什麼好!她在跟你之前已經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了。為什麼你寧願碰一個這麼髒的女人,都不願意碰我半分?」
「夠了!不要說了!」
「不!我就要說,她之前就跟別的男人曖昧不清,啟言哥哥又不是不知道,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原諒?誰知道……誰知道她生的寶寶是不是你的……我……」
「我說夠了!」
當一西將這番話說出來的時候,徹底讓啟言暴怒了,他冷眼看著眼前的女人,再也不顧她是不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再也不顧啟辭在去世前對他的特別忠告,讓他不要傷害她,他無情的說:「知道為什麼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因為你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談一西,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在做一件亂/倫的事情?」
談一西震驚的看著他,就像聽見了一個絕世大笑話,然後她就真的笑出了聲音,她說:「啟言哥哥,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用編這樣的理由來騙我!我姓談,你姓顧,你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哥哥……我……怎麼可能會是你的妹妹?」
「我沒必要騙你。」啟言的態度依舊很不好,「如果不是談家人一直顧及你的感受,不告訴你,你早就應該知道了。」
「不可能!」談一西完全不可置信,「我們怎麼可能會是同母異父的兄妹?我的哥哥只有啟辭和墨白,你怎麼會是我哥哥……我不信!啟言哥哥,你別騙我了,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傷害我!欺騙我!」
啟言已經完全沒心情跟她解釋這麼多了,他說:「信不信隨便你,現在我要做事,你可以出去了。」
談一西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一顆,她一直在很努力的控制不掉淚,她知道啟言喜歡那種堅強的女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時刻,她越是不想掉眼淚,眼淚掉的就越凶。
很快,淚痕爬滿了她的臉頰,她說,「啟言哥哥,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此刻的啟言真的很煩躁,原本因為知念的事情,他的情緒就十分的不好,現在一西還在這裡搗亂!那種火力在心中蔓延即將要爆/發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但他還是忍著,道:「我說了,出去!」
別看談一西平時是個乖乖女孩,越是在這樣的時刻,她越是倔強,死腦筋轉不動。
當啟言開口趕她的時候,她做出了這輩子啟言都不想再見到她的舉動——
當著啟言的面,將身上的衣服褪了,露出了光/裸的身體,就這樣直直的站在啟言的面前。
「談一西!你這是做什麼!」
啟言幾乎是立即撇開眼。
「啟言哥哥,我不相信我的身/體對你而言,就那麼沒有吸引力嗎?」一邊說著,一邊她還走到啟言身邊,白希的雙手勾住啟言的頸項,她說:「啟言哥哥,你要我好不好?一西想要成為你的女人……就算你不愛我也沒有關係,只要你偶爾能夠陪陪我,一西就會覺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