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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定內亂 第二卷第一章 赫爾齊又來了 文 / 七月承歡

    太原留守李淵以少勝多打得歷山飛敗逃關帝山並終迫得歷山飛逃亡山東、河南的事在太原城傳得沸沸揚揚。舒虺璩酉

    慶功宴設在李府『浩然正氣廳』。

    時值李建成從關中趕回,另有晉陽宮宮監裴寂,太原副留守王威、高君雅等人皆來道賀,那場景相當的熱鬧。

    女眷均安排在『浩然正氣廳』的偏廳,竇氏雖病容滿面,但仍舊笑意盈盈的和一眾女眷閒話家常。

    鄭盈盈果然是游刃箇中的高手,幾句自貶和抬高那些夫人的話,硬哄得那些夫人合不擾嘴。即便是竇氏,亦對鄭盈盈不時的含笑點頭。

    人影綽綽處,如雲匆匆出現,四處張望,看到我後,她緩緩靠近,接著湊近我耳邊輕聲道:「姑娘,秦媽媽回來了。」

    秦媽媽回來了,也就是說我要她辦的事她肯定辦妥了。看了看周圍那一張張喜氣盈面的笑臉,我不著痕跡的退出偏廳。

    濃蔭之中,秦媽媽煢煢孑立,頗有神秘的感覺。

    知道我和秦媽媽有重要的話說,如雲、如月警惕的守在兩旁,防止有人偷聽。

    「姑娘,打聽清楚了。」

    我不問她是如何得到的消息,我只要她的消息是否準確。「如何?」

    「鄭家在太原的生意都是大少奶奶一力打拼下來的,都發生在大少奶奶嫁大少爺之前。」

    隋之風俗不似宋、明之後,隋朝女子是可以出外謀業的,特別是從商門第的女子可以拋頭露面做生意。一如那守了寡的韋澤,在父兄的支持下開了間鋪子謀生。

    鄭盈盈不但美麗,而且具備經商的天賦,再加上得其父兄協助,年紀輕輕在商場上就博得『玉面羅煞』之稱,是商界的傳奇。許多鄉紳士家都以能夠娶到她為榮。

    許多王孫公子就這般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正因了此,她的眼光相當的高,高得對所有的人都極是傲慢。

    隨著她名聲越來越大,打她主意的人也越來越多。

    更因屢番化險為夷,她信心大增,憑著一股闖勁,決定在太原廣立門戶,為鄭家的商業渠道錦上添花。

    只是初來太原,尚未進城,就遇上了一股劫匪。

    「那一次,大少奶奶只帶了4名護衛,而那些劫匪是勢在必得……眼見著大少奶奶就要落入那幫劫匪手中,姑爺出現了,不但救了大少奶奶,而且還幫著大少奶奶做成了太原的生意。」

    好一個英雄救美再加成其事業,難怪惹得人家要芳心暗許?

    原來,我的直覺有一定的道理。

    只是以鄭盈盈的精明,若真對李世民動了心,又怎會嫁給李建成的呢?我疑心間,只聽秦媽媽繼續說道:「我細打聽了些,聽說是大少奶奶親自求親家爺遣大媒來李府求的親。」

    求親?我心中一動,「求的是誰?」

    「大少爺!」

    我『咦』了一聲,為什麼不是李世民?難道我分析錯了?

    見我眼中驚疑連連,秦媽媽問道:「姑娘是不是也覺得這顯然有些不合理?」

    難道是我太齷齪想多了?難道李建成和鄭盈盈早就認識且早就兩情相許?難道這根本就不關李世民什麼事?

    「聽街坊傳聞,說大少奶奶在決定求親之前還專程來太原打聽過大少爺。更有意思的是……」

    那一日,『春花秋月』酒樓中,鄭盈盈在二樓雅間向酒樓小二打聽李建成的為人,因李建成為人親厚、溫潤若玉,自是被小二吹捧得能上天、能入地。

    偏偏那一日,李建成亦在『春花秋月』酒樓中,只不過他在三樓。聽酒樓老闆說及有一位姑娘在打聽他的事,更聽聞這位姑娘是鄭家大小姐,商界的『玉面羅煞』,他亦頗覺好奇,在知道鄭盈盈結帳出酒樓的時候,他起身步到三樓廊欄處看向樓下。

    適逢小二送鄭盈盈出酒樓,那小二偶一抬頭看到李建成,於是驚呼「原來李家大少爺、二少爺也在啊。瞧,鄭姑娘,那位就是李家大少爺。」

    鄭盈盈聞言抬頭看向三樓,一時間,眼睛就定定的看著三樓那兩個丰神俊秀的好男兒,只聽小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唸唸叨叨,「李家大少爺在我們太原城百姓眼中一如國公般,是守護我們的神。至於他旁邊的那個是李家二少爺,那可是我們太原城中的禍害……」

    對小二的話置若罔聞,鄭盈盈嬌顏一笑,百媚橫生。

    李建成不由自主的舉手半揖。

    鄭盈盈亦是相當有禮的還以福禮,然後上轎離去。

    不久之後,鄭盈盈親自說服鄭老爺子,花巨資請大媒來到太原李府求親,求的正是李建成。

    此事在太原城中曾經是人人樂道的『倜儻世子和商界嬌娘相逢一笑結姻緣』的美談。

    「其實,鄭家來求親之時,老爺和夫人不是非常的想答應……但大少爺以到關中求取軍功為條件,說服老爺和夫人答應了這樁婚事。」

    李建成是世子,能夠求取軍功就能替李家撐門面,更能為他以後順利成為國公打下基礎,李淵和竇氏自然會答應婚事。

    難怪李雪主對鄭盈盈素來不滿,原來雪主一來覺得封疆大吏的世子娶一商戶人家的女兒有些門不當戶不對。二來瞧不上鄭盈盈的大膽求親行為有悖淑女風範。三來更不滿鄭盈盈那明著一套、暗裡一套的處事手腕。

    突地想到雪主唯一稱讚鄭盈盈的事就是不斷替李建成納妾一事……瓦崗寨中,莊金定那幽怨、無奈、瘦比梨花的神情出現在我腦海中。

    臥床之榻豈容她人安睡?

    如果鄭盈盈果然對李建成情深義重,那她又怎會如此?

    我霍地一驚:無愛自無心,無心自能在心中容納許多的人!

    念及此,我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那天晚上,鄭盈盈找我說了許多話,那欲言又止、欲罷還休的幽幽之態浮現我眼前……

    「姑娘,怎麼了?冷?」

    「媽媽,如果……如果這是一樁錯緣……那……」

    「姑娘一向冷靜,只是逢著姑爺的事就失了些從容。」見我迷茫的看著她,秦媽媽又道:「姑娘既然要媽媽去打聽大少奶奶,想必不是那些七姑八婆的事,定然與姑娘或者姑爺有關。所以,我也曾有過姑娘現今的懷疑。可太原城中亦流傳著姑爺從劫匪手中救過大少奶奶一事,還流傳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這一家人真是有緣』的話。所以,姑娘,不要多想。」

    我能多想什麼?我敢肯定這個時候的李世民,他的心中除我之外不會有第二人,我是不會懷疑他和鄭盈盈有什麼苟且之事的。只是頭似被棉絮塞得滿滿,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大少奶奶好!」

    聽到如雲的請安聲,我看向那個踉蹌著向我撲來的身影,還未瞧清她相貌,已聽到她似銀鈴般的笑聲,「觀音婢,你偷懶,讓我好找……快,娘和各位夫人都散了,我們送娘回園子。」

    步伐零亂,失了往日的從容,明顯微有醉意,我心起絲絲難受。她這份微醉,是為迎接李建成的歸來還是為另一個人的戰功而高興呢?

    若在21世紀,依她的精明、能幹、處事手段,在商界定是呼風喚雨的女強人。

    一時間,我倒有些可憐起鄭盈盈了。內心輕歎,我急忙扶住鄭盈盈欲倒的身子,「嫂子,小心。」

    「觀音婢,一直客來客往,我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賀……恭喜你啊。」

    那醉意橫生的睨眼,燦若桃花的臉頰,還有那眼中流露出的微痛,震顫著我的心。我心中的直覺告訴我:沒有錯、沒有錯,錯的是緣。

    她整個身體的重量幾近壓在我身上,我半扶著她前往偏廳。

    竇氏見我扶著鄭盈盈歸來,有些寵的看著鄭盈盈說道:「今天客來客往全虧你了。盈盈,來,我的兒,娘扶你。」

    「不,不必了,娘,媳婦只是想和觀音婢膩一膩。」

    「瞧你,都醉了……方纔那些夫人不停的勸酒,你替娘擋了不少,來,還是娘……」

    竇氏話未盡,李建成和李世民雙雙出現在她面前,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兒子們送娘回園子。」

    語畢,李世民回頭向我眨了眨眼,瞧他的臉紅得似血,定然被灌了不少酒。而李建成呢,只是溫和的向著我一笑,接著將眼光看向靠在我身上的任盈盈,那眼中有太多的憐惜和氾濫的愛意。

    不再將頭搭在我肩上,鄭盈盈站直身子,放開一直緊箍著我腰的手,改成輕輕的挽著我的胳膊。

    唉,一旦在李建成面前,她就成了標準的賢妻。

    在兩個兒子的攙扶下,竇氏精神倍增,時不時的問李建成在關中的事情,又問有沒有難處的話,李建成回答有禮有節,世子風範畢現,再加上數年軍中磨礪,看起來他比原來更老練了。

    倍受冷落的李世民則時不時的回頭衝我扮鬼臉,逗得一徑跟著我們的香柳掩嘴而笑。終於引起竇氏的注意,她扭過李世民的頭,「二郎,你能不能夠正經些,瞧你,是不是又喝多了?」

    聞言,李世民急忙微曲著身子,將頭窩在竇氏頸窩,「娘,是不是月色的原因,兒子怎麼看都覺得娘比前些時更美了。」

    竇氏戳了戳李世民的額頭,睨眼說道:「就你的嘴貧。」接著,她看向我,「觀音婢,二郎還像個孩子似的,哪有成親的樣子?以後啊,你得教教他。」

    我掩嘴一笑,「是,娘。」

    李世民卻露出不依的神情,極委屈的看著竇氏說道:「兒子有娘教就是了,哪要觀音婢教導?若真聽了觀音婢的話,以後娘又要念叨兒子是『有了媳婦忘了娘』的人。」

    被愛子的神情逗得又愛又恨,竇氏將李世民窩在她頸窩的頭推開,「難道你是個娶了媳婦也沒有忘了娘的人嗎?想昨兒個夜裡巴巴的跑回來,你眼裡心裡只有你媳婦,連娘都不招呼一聲,你難道不知道娘這幾夜睡不穩?」

    知道李淵今天歸來,也知道一些官員定會來慶賀,為了慶功宴的事,所有人一大早匆匆請安後就各忙各的事去了。是以竇氏一直還沒有算李世民昨夜回來不去看她的帳。

    不想如今諸事忙畢後,竇氏居然和他算帳,李世民恬笑道:「兒子昨晚連爹都沒支會一聲就從百里外的戰場上私自逃回家,這可是逃兵……如果兒子昨晚去見娘,娘知道兒子是逃兵,別說睡不穩,就算睡穩了只怕也是惡夢連連的擔心著爹回來後會如何懲罰兒子。兒子這樣一想,還是不去打擾娘的好。娘,看在兒子的這份苦心上,還望娘待會子在爹的面前保全兒子。」

    李世民這份死祈白賴的頑皮勁,惹得素來穩重的李建成掩嘴而笑。

    眼睛睨成一條縫,竇氏又笑又惱的拍著愛子的頭,「你是去救人的,又不在你爹軍隊的編制之內?算什麼逃兵?」

    『呀』了一聲,李世民作恍然大悟狀拍頭,「還是娘厲害,兒子將這一著忘了。原來兒子不是爹的兵。那就算不上逃兵了。」

    「你呀。」竇氏再度拿手指戳著李世民的額頭,嗔道:「就哄著我。」

    不再說話,李世民一隻手半摟著竇氏的腰,又曲身笑嘻嘻的將臉湊近竇氏臉上摩挲著……接著將眼睛瞪著香柳,那意思是『看你告狀,還是沒告贏不』的得意之神。

    實在看不過眼,李建成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拍了拍李世民的頭。

    這一笑一拍中,有親膩、有喜愛,更多的……還有縱容。

    李建成比李世民大許多。如果說元吉是李建成帶大的,那李世民小時候呢,李建成應該一如照顧元吉般的照顧過李世民吧。

    這般和諧之景,這般兄弟之情,怎麼會有後來那血腥的玄武門之變呢?

    不經意間,我瞅了鄭盈盈一眼,心中驀地一沉:她的眼神,她的眼神……

    那些丫環、婆子們笑嘻嘻的看著母子相融的場景去了,哪會注意鄭盈盈的眼神?

    她雖然癡癡的盯著前方,但那眼神留戀的盯著的居然是李世民的背影。那眼中的柔情似能滴出水般。

    突地覺得心中一冷,方纔那番母子相融的暖景從我心中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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