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紹雲瞧吳倜那無辜的臉色和委屈的眼神不像作假,也稍稍冷靜下來,但仍舊對其沒什麼好臉色。
岳林這會兒也終於想清楚了些事,便道:「我今天在酒吧遇到了麻煩,多虧了他幫忙才能脫身。他剛才在車上說要做的我的造型師,還不要工資,我···我不同意才跑下車來的。」
聽岳林這麼解釋,蔡紹雲才算是明白了剛才那一幕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不過,他怒火的根源不在這裡,而是在於發現好友居然扮成了一個女人,在酒吧那種地方工作。所以,他拉開了岳林的手臂,轉身目光銳利的看著岳林,道:「好,這人的事先不說。你呢,為什麼要扮成一個女人在酒吧工作?!」
岳林被蔡紹雲的問題弄得胸口一滯,臉色黯淡下來,卻什麼也不說。見此,反而是旁邊的吳倜插嘴反問道:「他怎麼就不能扮成女生在酒吧工作呢?」
「閃一邊去!」蔡紹雲又瞪向吳倜,「這裡沒你的事!」然後再次轉向岳林,繼續問:「你在酒吧到底做什麼?岳林,這事今天你要不說清楚,我可要告訴你爸媽了。」
聽蔡紹雲這麼說,岳林知道這件事今天必須解釋清楚了,便低聲道:「好,你跟我上去吧,我全都告訴你。」說完,岳林目光掠過鼻孔流血的吳倜,又衝他道:「吳先生,你要不要到樓上去處理下?」
岳林本來就是這麼一問,卻沒想吳倜忙不迭的點頭,道:「好啊,好啊,我這滿臉血的,回去估計會嚇死人。」
見此,岳林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轉身帶著兩人進了學生公寓。在電梯中,岳林見吳倜一直捂著鼻子,便從提包中拿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他道:「先用這個止住血吧。」
「啊,謝謝。」吳倜接過紙巾,撕成兩份便胡亂的塞住了鼻孔。
蔡紹雲一直有注意吳倜,瞧見他剛才塞紙巾時,鼻孔根本沒有在流血,就知道他是在裝,不禁冷哼一聲,心裡對他更加厭惡了。
回到了岳林的小屋中,三個人顯得有點兒擠,岳林只好讓吳倜坐椅子,蔡紹雲坐床,自己則是倒了兩杯熱水給兩人。然後,岳林又拿出一條新毛巾給吳倜,道:「吳先生,害你成這樣,真是不好意思,你到衛生間洗洗吧?」
等吳倜接過毛巾進了衛生間,岳林就脫下高跟鞋,換上拖鞋,卻沒有換衣服,而是準備等兩人都走後再換。
之前在公寓樓下,光線並不怎麼好,所以蔡紹雲並沒有仔細去看岳林的模樣。這時在燈光下看來,格外的清晰——換成了比之前出門時更加好看的髮型,柔美的臉蛋兒在燈光下卻顯得稜廓分明,臉上妝容淡淡,卻全然瞧不出一絲男生的痕跡。恍然間,蔡紹雲幾乎真的以為眼前是一位美女了。
「我剛開始在酒吧,的確是做服務生。」岳林歎了口氣,也坐在了床邊,「當天晚上,我就碰到了我的師父,一個有著十多年演出經驗的反串藝人,微笑。」
「反串藝人?」聽到這個陌生名詞,蔡紹雲不由疑惑的皺起眉頭。
「就是像月靈小姐這樣,男扮女裝,登台表演、歌唱的藝人,薪酬很高的。」卻是吳倜洗乾淨了臉,從衛生間出來了,「我說的沒錯吧,月靈小姐?」
岳林點了點頭,瞧見吳倜坐回椅子,端起水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也不好趕他,正準備繼續說自己的事,蔡紹雲卻對吳倜喝道:「你能不能別叫他小姐?」
吳倜被蔡紹雲喝得一愣,岳林卻是臉色微紅。
「行,我改,月靈,總可以吧?」吳倜無所謂的道。
蔡紹雲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岳林則是講起自己和微笑認識、拜師、受藝、第一次登台等一件件事情來。
岳林現在是女生的裝扮,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兒,再加上他聲音低而輕細,即使沒有刻意拿捏,吳倜和蔡紹雲也總恍惚著以為是一個女生在那裡說話。
而岳林呢,說著這些曾經緊緊掩藏在心中,不敢讓其他人知道的事,反倒是越來越輕鬆,低著頭,輕聲細語的,彷彿是在訴說著某些很美好的回憶,臉上的表情愈發的柔和。
等半個鐘頭以後,岳林將自己能說的都說完,蔡紹雲一時沉默了。不過,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惱怒,而是微微皺眉,似乎是在沉思著什麼。至於吳倜,臉上仍是那種標誌性的慵懶笑意,淡淡的,什麼都不在乎似的。
「岳林,我現在也想不清楚你這樣做對不對,不過,既然我們是朋友,我希望以後有什麼事,你不要再瞞著我。」蔡紹雲看著岳林,很認真的道。說完,又對岳林微微一笑,「好了,我回學校了,你也早些休息。」
「嗯。」岳林也是微微一笑,點頭應了。
蔡紹雲站了起來,瞧見吳倜坐在那裡仍舊沒有走的意思,便不客氣的道:「該走了!」
吳倜不是不知趣的人,知道不可能留下,便站起來道:「那個月靈小··額,我免費給你做造型師的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下啊?」
「會的。」岳林見吳倜這麼難纏,只好隨口敷衍,「這麼晚了,吳先生還是趕快回去吧。」
說話間,岳林就將兩人送出了門,看他們進了電梯,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關上了房門。
電梯中,蔡紹雲和吳倜相對而立,就好像兩隻即將戰鬥到一起的公雞,無形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相互碾壓,氣氛緊張之極。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以後不准再找岳林!」蔡紹雲裝作很凶狠的樣子警告道。
「憑什麼?」吳倜笑著一挑眉,「你們是好基友?」
一聽吳倜這話,蔡紹雲當即又想揍他,但想到這人身手似乎不錯,之前還幫過岳林,只好緊緊地咬住了牙齒,捏緊了拳頭,一聲不吭。
吳倜笑笑的看著蔡紹雲,就等著他忍不住出手,自己好名正言順的將之前被揍的仇報了,誰知一直等到電梯下到一樓,都不見蔡紹雲出手。
吳倜先一步走出了電梯,走到了公寓大門時,他不禁轉過頭來,好似很不捨般的對蔡紹雲道:「我可走了?」
吳倜的意思顯然就是:你再不打我,可就打不到了,快來打我吧,快。
看出了吳倜這個意思,蔡紹雲心中的怒火反倒一下子消散了。稍稍沉默,他便低沉的道:「岳林家裡出了變故,很可憐。」說完,轉身就往學校去了。
吳倜站在大門旁,看著蔡紹雲的身影消失,才走下來往還亮著燈的岳林窗戶看了眼,自語道:「家裡還有故事嗎?那就更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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