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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5、身份 文 / 側耳聽風

    「你、、、、你的靈魂活了五十年。那這五十年裡,你是否一直都是飄著的,你能看得到別人,而別人卻看不到你?」走近他,明姒蹲在一百三十六的面前,如此近距離看著他,仔細的觀察他的面相,這就是一張中年人的臉和身體,而那雙眼睛卻是很亮,或許,這身體真不是他的。就如同她,這身體其實也不是她的。

    一百三十六看著明姒,眼底有些驚異的模樣,似乎很好奇她怎麼知道?

    「是的。不過,飄著也只是在一間房裡飄著,根本出不去的。」他說道,好似還有些忿恨。

    明姒挑眉,這可和她不一樣了,她完全是隨風飄著的,有風就能移動。直到最後到那個青樓裡時,她想可能那裡的五行磁場與她有貼近,所以,像是被黏住了似的再也走不掉,直至附身到這身體上。

    「這樣?邵安,快把他穴道解開,我有事要問他。」站起身,明姒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她雖飄著百多年,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從哪兒來,到底算什麼。她那時根本沒什麼形態,只是一抹意識,更算不上什麼靈魂不靈魂的。而眼前這個一百三十六,不知是怎樣的經歷,是否和他相同。

    邵安看了一眼雲燕瀟,隨後上前將一百三十六的穴道解開,他站起身,也不過到邵安的腰部高,當真是矮人。

    「來,到那邊坐吧。」拉著他肩膀上的衣服,髒兮兮的滿是灰塵,弄的明姒的指尖都黑了。

    雲燕瀟盯著他,彎彎的鳳眸帶著些驚疑,明姒是什麼來歷他都知道,明姒也與他說過,但始終有些不明白,這種事情帶著些神話的色彩,讓他每每都覺得有些身在幻覺中。

    而如今,居然還有這等與明姒很相似的人存在。不過,就是這運氣不太好,跑到這樣的身體裡來了。也幸好明姒夠幸運,否則,若當真長成小矮子這幅模樣,那可完了。

    明姒給他倒了杯水,然後看著他的模樣,那眼睛看起來很單純的樣子,說他有自己的意識五十年了,還真不像。

    「你那五十年一直都在一個地方?」明姒問道,雖此時太陽已經要落山了,但她好似完全沒感覺似的。

    一百三十六點點頭,「嗯,一直都在那兒。」喝著水,那手蒼老的不像樣子,髒兮兮的。

    「後來呢?你是怎麼進入這個身體的?」明姒很想知道,他是否與她一樣。

    一百三十六愣了愣,然後低下頭不吱聲。

    「怎麼了?你不想說麼?我真的很想知道,也很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在三里坡殘害生命,如若到時官府插手,那可就麻煩了。不管是你,還是你的族人,都會被抓起來。你若是老實交代,或許,我會救你。」看他不想說,明姒繼續道。

    「我、、、我覺得就算我說了你也未必能懂。我們居住在東海靈龍島,我們是靈龍的後代。我們都是這般高矮,哪像你們都像大猩猩似的。」說著,他還不忘嘲笑明姒他們,雖是嘲笑,但看起來更像是羨慕嫉妒恨。

    明姒挑眉,看向雲燕瀟,雲燕瀟也眨眨眼,說他們像大猩猩?呵呵!

    「是麼?那倒是稀奇。」明姒無言,其實心知他是自卑的。

    「有什麼稀奇的,還有更稀奇的,若是聽了別的事,你們別暈過去。」說著,一百三十六翹起腿,看起來很是牛氣。

    「哦?那不如你說來要我們聽聽。」明姒笑笑,要他繼續說。他瞅著明姒,有些愣怔。隨後注意到一旁雲燕瀟如刀鋒似的眼神,扭回頭把視線收回來。

    「千百年來,我們靈龍島物產豐盛富饒美麗,只是,我們族人皆個子矮小,在武力上不敵外族,所以,我們族人人都會巫術。但不想,兩百年前,靈龍島突然移位,一夜之間,在海上生生的轉了個方向,自此後,族人再無法傳宗接代。十幾年之間,島上族人死了大半,卻沒有新生命。後來,島上的長老們想出了辦法,以天地之靈氣孕出新魂魄,然後附身在島上死人的屍身上。只是,每孕出一個新魂魄至少需要五十年時間,所以島上一直人丁凋落。」他歎口氣,其實也是在哀歎自己,他就是這樣被孕育出來的,無父無母,父母就是天地。

    明姒眨眨眼,「那,每一個被天地孕出的魂魄能在這身體裡活多久?」

    「看那身體而言嘍?雖大部分都不怕毒不怕傷的,但哪敵得過生老病死。我這身體想當年還是個孩子,但已經被用過數次,活了將近百年了。衰老是免不了的,儘管比別人衰老的慢點。」嘟囔著,其實他很哀怨,為什麼會有他?為什麼會跑到這身體裡,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明姒深深吸口氣,「這樣說來,你們靈龍島的人皆活過百多年了,只是,身體裡的靈魂換過了一茬又一茬。」轉頭看向雲燕瀟,雲燕瀟也明白了。想必與明姒有極大的關係,只是明姒如何到大燕的,這是個問題。

    「是啊,這身體,已經不知道是幾手的了。」一百三十六嘟囔著,他很是嫌棄。

    明姒看著他,心下不免有些可憐,同時,也甚為驚詫,或許她就是出自靈龍島?

    「那你們為什麼來這兒?還佔據了三里坡,妄害人命。」站起身,明姒看著他,淡淡問道。

    「也不知道怎麼了?新孕出的魂魄附身不得,島上的人又接二連三的死去。眼下,也只剩下二十幾人了。所以實在沒辦法,只得來到這裡尋新的屍身。」邵安端來水果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他一邊狼吞虎嚥,一邊說著。

    「可是,這邊的人也無法用得,所以,才死了那麼多人,對不對?」明姒搖搖頭,實在不明她為何這般順利。其實也不算順利,畢竟飄蕩了百多年呢。

    「是啊。」點頭,也完全不看任何人,只顧著吃。

    「好了夫人,你也問完了,這天色也暗了,先用晚膳吧。邵安,給這位一百三十六先生安排個住的地方,別怠慢了。」抓住明姒的手,雲燕瀟扯著她往房間裡走,一邊交代道。

    「是。」邵安拱手,但眼看著那一百三十六也不動彈,於是乎,一手拿著裝水果的盤子,一手抱起他,如同抱著個孩子一般,走回房間。

    回到房間,明姒眼睛一眨不眨的坐在床邊,雲燕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隨後倒了杯水走到床邊。

    「來,喝口水。」親自將杯子送到明姒唇邊,知道她心中煩悶,定是在胡思亂想。

    明姒喝了口,然後扭頭看著他,「你說,我是不是來自靈龍島?再言,靈龍島是個什麼地方,你知道麼?」她是當真沒聽說過。在東海之上,想必很遠。

    「深海之中島嶼無數,本少還真是沒聽說過。不過你也無需再瞎想了,你若真想打聽個清楚,那本少代你查清楚。」摟著她的肩膀,雲燕瀟低頭看著她。深褐色的眸子閃爍著柔光,融化一池春水。

    「查一查也好,只是,他們的巫術厲害的很,你們今日一個人都沒瞧見,也不知如何查。」明姒歪著身子靠在他身上,想來想去,這以天地孕出魂魄再生還的方法固然神奇,但卻是違背萬法自然,肯定不能長久才是。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本少自有辦法。但是夫人你別再愁眉苦臉了,來,給本少笑一個。」勾起明姒的下頜,如同買笑的浪客。

    明姒扯了扯唇角,給他個白眼,然後扭過身去躺在床上,腦子仍舊亂轟轟。

    雲燕瀟單手撐著床,俯身看著明姒,明姒也睜眼瞧著他。室內燈火幽幽,看著他的臉也有些朦朧。

    「過來。」明姒抿唇,眸光如水,低聲細語,要他過來。

    雲燕瀟聽話的低下身子靠近她。

    再他距離她近了幾分時,明姒猛的一把摟住他的頸項勾下來,準確的吻上他的唇。

    不待他動作,明姒歪頭吻住他,唇舌糾纏,旖旎滿室。

    翌日,明姒起床,雲燕瀟還在睡懶覺,明姒也懶得理他,梳洗過後便走出房間,一眼就瞧見院子裡有個矮挫矮挫的身影蹲在石凳上啃瓜子,四周地上都是瓜子皮,此時一看像是個老鼠一般。

    「一百三十六。」明姒猛的開口。

    「到!」那一百三十六像是條件反射,猛的從石凳上蹦下來,轉眼一瞧是明姒,臉立即塌下來,「亂叫什麼?嚇我一跳。」很是不滿的再次爬到石凳上蹲著,繼續啃瓜子。

    明姒笑笑,隨後走過來,低頭瞧著他那模樣,愈發覺得可笑,存活了那麼久了,居然還這般純真,真是難得。

    「誒,你為什麼從三里坡逃出來啊?」明姒問道。

    「因為不想看他們害人唄!」他理所當然的回答,好似沒吃過瓜子一樣,吃的很香。

    明姒點點頭,「你倒是善良。那,山上那些陣法你都懂麼?若是懂得,告訴我怎麼破解可好?」

    「破解?你要幹嘛?找人殺了他們麼?」一百三十六終於抬頭,定定的瞅著明姒質問道。

    明姒笑笑,「當然不是,只是,這畢竟是大燕的地盤,我想,要他們回到他們該去的地方。」靈龍島,她還真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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