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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4·美人 文 / 側耳聽風

    雷振低頭瞅了一眼興奮的珂昭,倒是並沒有說什麼,任她挎著自己的手臂。

    「你贏了,這次鰲猛節,我們都不會參加了。」找雷振挑戰的人們聚攏過來,那會說大燕話的人如此說道。皆是一身的灰塵,可見都盡力了,只是,不敵雷振。

    雷振也拱手,「各位承讓了。」

    「蘇兄弟勇猛無雙,聽說昨日在迎風洞徒手宰了十幾頭狼,如蘇兄弟不參加鰲猛節,那當真是可惜。」連擎開口,他與雷振說話時神色真誠,儘管那雙湖綠色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嚇人,但是過多的看一會兒他,就會發覺他這個人也很不錯。

    連擎一直客客氣氣,雷振更是性情中人,只不過,他一直對明姒示好讓他反感罷了。

    「我們外族人恐怕不宜參加。」雷振的神色也柔和了些,不再滿臉敵意。

    連擎則搖搖頭,「有本事就是真英雄,更何況,蘇兄弟確實英雄。」

    「對啊對啊,蘇大哥就是英雄。」珂昭在一旁附和,可見對連擎剛剛提議的要雷振參加鰲猛節她有多贊同。

    雷振抿了抿唇,「本來我們決定今日就離開達布城的。」

    連擎聞言那湖綠色的瞳眸閃過一抹光亮,「莫不是因為在下?聽說昨日有人上門去找蘇小姐麻煩了,在下深感抱歉。」說著,他轉眼看向明姒,拱手一禮表示歉意。

    明姒眉尾動了動,卻沒說什麼。

    「蘇兄弟大勝,又眼見到了晌午,幾位賞光,在下設宴以表歉意,同時也為蘇兄弟得勝慶功。」四周都是人,他們站在這裡說話,四周的人圍住看著他們,可見把他們當戲看了。

    雷振似乎並不想去,更多的是為明姒擔心,一旁珂昭卻代為說好,一邊抱著雷振的手臂先離開。

    連擎看向明姒,抬手請她先走,瞧著被架著走遠的雷振,明姒無語凝噎,看來,他還真被珂昭那小丫頭給制住了呢。

    若是他能在這裡得一段美滿的因緣,倒是好事。之於雷振,明姒的心裡是有些愧疚的,所以,她比他本人都想他能幸福。

    這酒樓是大燕的商人開的,所有的吃食也都是大燕的特色,連擎是有意安排,是怕他們吃不慣這裡的食物。

    一桌四個人,棠心站在明姒身後,主僕分明。

    能和連擎坐在一桌吃飯,珂昭似乎挺高興的,但挨著雷振,她看起來更高興。而且吃的還是大燕菜,她就更高興了。

    連擎見多識廣,能說許多大燕的文化,無論談什麼他似乎都能接話。雷振更喜歡談論武藝,有過試探問連擎的功夫如何,但連擎之於武藝卻諱莫如深,只說武藝為強身健體而已。

    明姒神色平和,更是有幾分淡然如水,聽著連擎與雷振說話,她幾次都走神,腦子裡轉悠的是某個沒良心的人,就是不知那沒良心的人有沒有想她。唉,等,真是熬人啊!

    「在下對大燕的書法十分感興趣,學了一二卻有些如同照貓畫虎,甚是慚愧。」連擎與雷振越聊越投機,說完了武藝,就開始說書法了。

    一聽書法,雷振抬眼看向明姒,雖什麼都沒說,連擎卻是抓住了他的視線,「大燕的才女甚多,蘇小姐談吐優雅,想必滿腹才華吧。」

    眨眨眼,明姒回神,其他人都在看著她,她微微點頭,「還好吧。」

    連擎微笑,湖綠色的眸子如同碧水蕩漾,「如若有時間,還希望蘇小姐能過府一敘,在下有幾幅字畫出自大燕名家之手,請蘇小姐鑒賞鑒賞。」

    明姒看著他,而後點點頭,「好。」

    似乎連擎沒想到明姒會答應,她一點頭說好,他反倒有幾秒鐘的愣怔。明姒準確的抓住他表情的變化,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

    雷振觀察了連擎許久,本來對他不滿吧,但此時卻又覺得他不錯。雖明姒在他心裡有著不一般的地位,但是他自己又何嘗不明白他們根本不可能。他也希望明姒能找個好歸宿,雖然連擎是外族人,但是依今日看來,這連擎似乎還行,儘管還需要再觀察觀察。

    一餐飯吃的還算和樂,總之珂昭是萬分開心。從酒樓裡出來,她依舊挎著雷振的手臂不放開,而此時雷振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合適想甩開她,但她卻好似粘糕一般,死死的粘住他,使得走在後面的明姒和棠心忍不住笑。

    連擎走在明姒身邊,說是為了彌補昨日因為他而對明姒造成的麻煩,親自送她回去,並且保證說只要他親自送她回去,就保證不會再有人去找麻煩。

    「這裡的風俗就是這般,連公子也無需在自責了。更何況,好似這裡有這麼一說,只要有人上門決鬥才證明本人有魅力。」明姒輕聲說著,表示對昨日的事不在意。

    連擎聞言卻笑起來,「這麼說來,在下是一點魅力都沒有啊。這麼多年,也沒一人來在下這裡挑戰決鬥啊。」

    明姒挑眉,扭頭看了他一眼,「這塞北之地,如同連公子這樣有異色瞳眸的人多麼?」

    被問到這個,連擎明顯一詫,隨後轉開視線看向別處,「鮮少。」

    明姒恍然,看來他還是蠻忌諱這事兒的。

    不再說話,連擎將明姒送到門口便回去了,雖然看起來對明姒有好感,卻瀟灑的很,並不纏人。

    雷振也沒再提起離開的事,被珂昭纏著在下午時分又出城狩獵去了,棠心笑言明姒要有嫂子了,明姒也笑著點頭贊同,比起其他女子來,珂昭與雷振倒是很般配。

    翌日,天高氣爽,太陽熾烈氣溫卻很清爽,棠心和珂昭在院子裡比劃著,棠心這是在和珂昭學習武藝,雖然一招一式都模仿的還行,但是明顯力氣不足。雷振在在一邊雙臂環胸的看著,不時的搖頭,明顯對棠心這個年紀還想學武感到無奈。

    坐在房中煮茶,茶香四溢。這是從大燕來時帶來的,味道依舊很清新。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門。正在比劃的棠心和珂昭停下,那邊雷振轉身去開門。

    打開門,入眼的便是熟悉的人,正是那日來送請牒的人,連擎身邊的僕人,身形彪悍卻文質彬彬。

    雷振明顯也客氣了許多,拱手,「閣下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

    那人也十分有禮的拱手回禮,「在下奉我家主子之命前來邀請蘇小姐過府一敘。」為明姒而來。

    雷振一詫,而後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側身讓開,「先請進吧。」

    雷振代那人說出來意,明姒挑眉,「哥,你這是讓我去的意思麼?」她還真是覺得奇怪了,雷振明明很不喜歡連擎的,這是怎麼了。

    雷振笑笑,面容柔和,「連老闆博學多才,也很有風度,與他相識做朋友也不是什麼壞事。你在家也無事,既然他邀請你,你就去吧。」

    明姒微微瞇眼,而後轉眼看向還在院中等候的那人,「哥,說實話,你是不是著急把我嫁出去啊。」

    雷振有些尷尬,「不是的,不過也是。這輩子,你也不能不嫁人,雖然哥也能陪著你一輩子。」與雲天翊?就當從來沒認識這個人吧。

    明姒忍俊不禁,「我還真不愁嫁,哥你該擔心擔心自己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多煞風景啊。」說完,明姒笑著走出去,那連擎看似要沒完沒了,她不如今兒就去和他說清楚吧。

    「蘇小姐,轎子就在門外,您請。」那等候在院中的人瞧見明姒出來,躬身示意。

    明姒點點頭走出去,那人隨在後面,棠心和珂昭站在院中瞧著,直至明姒走出去棠心才恍然,「我是不是也得跟著去?」

    珂昭搖頭,「連老闆那裡什麼都不缺,你去幹什麼?再說,現在整個城裡都知道姐姐是連老闆的心上人,你跟著去不是耽誤事嘛!」珂昭懂得越來越多,說著,還不時的瞥一眼那邊的雷振。

    等候在門外的轎子完全大燕風格,明姒略微一詫,跟在後面的那人解釋道:「這是我家主子為蘇小姐的準備的,蘇小姐請。」他壯碩的身體從眼前走過,然後給挑起轎子的簾子,他往那兒一站,那轎子看起來小了很多。

    走進去,這轎子裡還飄著一股熏香味兒,一剎那,明姒有一種回到大燕的感覺。每次進入皇宮,都是這般。

    閉閉眼,明姒歎口氣,雖遠離了,可還是心中有梗。

    這轎子一路的走向連擎的府邸,那府邸坐落在達布城的西南,那高高的尖尖頂遠遠的就能瞧見,頂尖泛著金黃的顏色,好似鍍了一層黃金一般。

    轎子停下,簾子被從外拉開,還是那文質彬彬的彪形大漢,「蘇小姐,咱們到了。」

    從轎子裡走出來,入眼的便是修剪有型的花花草草,充滿異域風格的建築,廊簷畫柱,還有打扮的十分好看的丫鬟僕人,這連擎確實挺有錢。

    順著那人的引路,明姒幾乎在這宅子裡轉了半圈,最後被領進一個院落,連擎在這裡。

    剛走進去,連擎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明姒微微歪頭,「連公子。」

    連擎一身白色的長袍滾著銀邊,從不離手的玉扇卻沒在手裡,他幾步走上來,「如不嫌棄,喚在下連擎便可。早就說過要請蘇小姐鑒賞字畫,請。」抬手,請明姒進去。

    明姒倒也沒客氣,舉步走進去,落腳的豪華地毯鋪滿整個房間,當真豪華大氣。

    書架似乎是嵌在四周的牆上的,佈局很稀奇,東北方向一個圓形的書案,那上面整齊的擺放著數十卷捲起的字畫。

    走過去,連擎看似真的對這字畫很感興趣,動作小心的展開一幅,「蘇小姐請看,這是大燕已故的名家周丹青的水上流葉圖。」

    明姒看著,然後點點頭,「是真跡。」

    連擎笑笑,湖綠色的眸子蕩漾著光波。

    「還有這個,這是元虎將軍的清江字帖,你看看這是不是真跡。」說著,他展開一幅字帖給明姒看。

    明姒側身仔細看,字體龍飛鳳舞著實有氣派,只是,某些地方似乎不對勁。

    從連擎的手裡拿過來,明姒舉到眼前仔細查看,隨後笑出聲,「這字帖花了你多少銀兩?」

    連擎看了一眼明姒的臉,「不妥?」

    明姒扭頭瞅著他,「多少銀兩?」澄澈的眸子裡明顯有幾分幸災樂禍。

    連擎歎口氣,「看來我賠了,黃金五千兩。」

    明姒忍住沒笑噴,隨後把字帖還給他,「這描摹的倒是很像,能值幾個錢。」算是安慰他。

    連擎自己拿著琢磨了一會兒,「可是,我可是找了許多鑒賞行家鑒賞過,都說這是真跡啊。」明顯,他還是不信。

    明姒撇了撇嘴,「元胡將軍的字龍飛鳳舞,字中自帶一股霸氣威風,尤其每個字的最後一筆都帶著一股凜然肅殺之氣。你再看看這個,明顯在模仿,但是怎麼看都有點柔了。」抬手指點著,明姒說的頭頭是道。

    連擎也順著她手指指點的地方看著,雖在看字,卻也在看她纖細的手指。白皙滑膩如脂,甚至在大燕,他幾乎都沒看到幾個如同她這麼白皙的。

    說完,明姒抬眼看了他一眼,卻發覺他在看自己的手指,驀地收回,「懂了麼?」

    連擎卻泰然自若,「懂了。那正好你看看這幾幅字,是否真跡。若都是假的,那我可賠慘了。」說笑著,聽起來他也根本不在乎。

    明姒看了他一眼,他側顏迷人,高挺的鼻樑在這側面一看更是挺直。人雖好,但,與她卻是不能。

    「誒,這是一幅美人圖。你能看出許多名家的畫作來,我不說這是誰的手筆,看你能猜出來麼?」說著,他展開一幅畫卷,那捲上的美人立即展現在明姒眼前。

    然而,看到的瞬間明姒卻一詫,畫捲上,一輛馬車印在其上,簾子半卷,一女子略顯慵懶的靠在一側,女子的臉上有一抹百無聊賴,卻是美艷無雙。

    連擎湖綠色的眼眸注視著明姒,她的臉印在他的眸子裡,如同倒映在碧綠的湖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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