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就有這麼多事發生,使得朝堂和民間都不得安生,剛剛因為廢太子一事疲倦的朝堂,再次因為雲展翔打的妻子流產而而鬧得沸沸揚揚。
大部分的人都開始落井下石,以前的太子黨現在也徹底的改變了陣營,一時間,都亂套了。
皇上也是因為這些事兒而心情不好,一些小事就引發雷霆之怒,使得不少人都受了苦!
不過這受苦一說也只是針對那些沒腦子的,相對於有腦子的人來說,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惹皇上的。
譬如說七王爺雲燕瀟,向皇上告了假,說是舊傷復發,就再也沒進過皇宮,受罰挨罵也自然沒落到他身上。
雲天翊也是聰明人,每天勤懇的上朝,安心的做事,皇上交給的事情樣樣做的很好,如此勤奮,自然也不會挨罵。
相對於他們倆,聲勢日漸高漲的五王爺卻是倒霉了點,近些日子被皇上抓到了許多小辮子,在早朝時,被皇上劈頭蓋臉的一頓狠罵,想必鬱悶到死。
雲展翔還在宮中反省,已經被皇上關了將近十天了,不過他也沒惹什麼事兒,估摸著整日睡覺,也就當做是在反省了。
明姒有去看過明珠幾次,能夠下床走幾圈,看起來恢復的還很好,只是心情不是很好,整個人消瘦的很。
讓明姒意外的是,本以為雷振會去看望明珠,但經由明姒隱晦的詢問了下,雷振根本就沒去過,甚至這些天一直在宮中值班,與龍崎黑天白日分配的分明,兩個人的配合也日漸完美。
也因此,明姒更為迷糊,發覺或許是自己想錯了,但是那時在莫愁湖她明明見到雷振和明珠在一起的。而且與雷振說話時也暗示了很多,雷振沒有過多的解釋,或許,是他們現在出了什麼問題?
越想越頭疼,再加上近幾天的大雪,外面一片銀白什麼都看不到,使得她更加覺得前路茫然了。
整個梅園銀裝素裹,甚至連園子裡的人工湖都不見了,被白雪完全蓋住。
棠心帶著人將平時走的路打掃出來,其餘的地方依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
幾個丫鬟玩心大起,在吃過早飯確定明姒沒有任務交給她們之後,就一窩蜂的跑出去玩雪。
站在二樓的窗口,明姒看著樓下那幾個瘋丫頭,唇角不禁勾起,能夠這樣開心的瘋鬧,也挺有意思的。
「哎呀,棠心,你那個是什麼呀?」丫鬟玲瓏在驚叫,瞧著棠心堆砌來的碩大雪堆問道。
棠心嘻嘻笑,「我要堆一個王妃。」
玲瓏頓時大笑,另外一個丫頭也跟著笑,「被王妃看到小心罵你。」
棠心聳肩,「不會的,我堆一個王妃,你們堆一個王爺?」不過要是堆一個王爺的話,被看到可能會挨罵。
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堆出來就趕緊毀了,不然會挨罵的。」
「那就快點,趕緊動手。」棠心很有號召力,一邊用著小鏟子開始在雪堆上雕刻明姒的模樣,一邊說道。
那邊兩個丫頭也趕緊的堆雪,一時間,忙活的熱火朝天。
這三個丫頭動手的速度倒是很快,特別是棠心,可能是整日跟在明姒身邊的關係,不過一會兒便將下半身製作出來,裙擺依稀的還有點飄逸。
不過,玲瓏兩人做的雲天翊卻是不怎麼樣,本來堆起來的雪因著兩人在下面倒騰,坍塌了一大塊,沒辦法又開始重新堆。
驀地,遠遠的走來一個人,黑色的狐裘披風,優雅的步伐,溫潤的面目,正是雲天翊。
那幾個丫頭只顧著玩,沒看到走過來的雲天翊。
「這是做什麼呢?」猛的,雲天翊說話,將三個人都嚇著了。
「王爺…。奴婢見過王爺。」從雪堆裡爬出來,趕緊的給雲天翊問安,都滿身是雪,一個個狼狽的。
「起來吧,這是什麼?」走到棠心雕刻的那座雪人『明姒』面前,上下的看了看,儘管上面看不出什麼,但是能看出下面是裙子。
棠心吐吐舌頭,「奴婢,奴婢在雕刻王妃。」
「呵呵,是麼?」一聽是明姒,雲天翊倒是來了興趣,圍著轉了一圈,然後搖搖頭,「太粗糙了,不像。」
棠心略有些無語,「奴婢還沒完工呢。」只是雕刻出了下面,能看出什麼。
雲天翊聞言輕笑,溫雅動人,「那這個呢?」看看一旁那個亂七八糟的雪堆,想必他已經猜出來了。
棠心咬著嘴唇偷笑,那邊玲瓏縮了縮脖子,「這是王爺。」
雲天翊挑眉,走過去看了看,「有點慘。」
玲瓏眨眨眼有點委屈,才剛開始,能看出什麼。
樓上,明姒聞言不禁輕笑,「她們才剛開始而已。」
聽到明姒的聲音,幾個人都抬頭看向明姒,雲天翊臉上的笑容擴大,「下來,反正也閒著無事。」
明姒點點頭,「好。」而後身影從窗口消失,動作倒是蠻快。
不過半晌,明姒從竹樓走出來,全身都包裹在厚重的狐裘裡,只露出一張臉,那狐裘白雪的顏色襯得她的臉更為白皙。
朝著他們走過去,近距離的看那兩個雪堆,看起來確實有點慘不忍睹。
「冷麼?」抬手給明姒整理了一下衣服,雲天翊輕聲問道。
明姒搖搖頭,眉目絕艷,「還好。」說話時呼出的氣變成白霧,其實氣溫很冷。
「看看棠心雕刻的『你』。」雲天翊笑著看向棠心的傑作,下半身還算那麼回事兒,上半部分不忍直視。
明姒笑笑,「我來做的話,會比棠心做得好。」說著,她還真走上前拿起鏟子準備自己動手。
雲天翊一步走過來,「那麼信任自己的手藝,不如你雕刻本王?本王相信,如果由本王動手,雕刻的你肯定神形兼備。」
明姒聞言微微挑眉,澄澈的眸子閃耀出一股勝負欲,「好啊,王爺要是雕刻的不像我,就在這雪地裡滾一圈。」
聽到明姒這挑釁意味濃厚的話雲天翊也立即來了興致,「如若姒兒你的作品不合格,那就換做你在雪地裡滾一圈?」
明姒當即點頭,「完全可以。」
雲天翊勾起唇角略顯無奈的笑了笑,「你的勝負欲怎麼會這麼強?」
明姒拎著鏟子走向一旁玲瓏她們堆積起來的雪堆前準備動手,一邊說道:「是王爺你先提議的,要認輸?」
雲天翊彎身撿起地上另外一個小鏟子,一邊道:「你喜歡的話,本王隨時奉陪。」
明姒哼了哼,開始登上雪堆裡,將一會兒要雕刻人形的雪壓實,「王爺做好在雪堆裡滾的準備吧。」
雲天翊扭頭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笑容帶著無可奈何。
棠心幾個丫頭徹底退到了旁邊,瞧著他們兩個人在雪堆裡忙活,一黑一白兩個人影,看起來分外和諧。
明姒的力氣也很大,用力的把雪壓實,然後開始用鏟子雕塑雲天翊。
雲天翊動作優雅,儘管是手裡拎著鏟子,但那畫面看起來也分外的美好。
很快的,雲天翊開始雕刻上半部分,不時的扭過頭瞅著明姒,似乎在確定她的五官該怎樣雕刻。
幾次後被明姒發現,不由得擰眉,「不許看我,是作弊。」
雲天翊忍俊不禁,「那一會兒也不許看本王。」
明姒不禁發出一聲冷嗤,「放心吧,不會看的。」
雲天翊搖搖頭,繼續潛心雕刻,那邊明姒已經雕刻出了下半部分,與雲天翊本人一比一的大小,看起來很神似。
幾個丫頭站在一旁,瞧著兩個人也露出會心的笑,能看到兩個人有這樣的發展,都很開心。
不算溫暖但是很耀眼的太陽漸漸的到了中空,雪堆裡的兩個人也漸漸的完成了自己的傑作。
「呼,完成了。」丟掉手裡的鏟子,明姒向後退一步差點坐在雪堆裡,看著眼前的傑作,雖然雪堆砌的不是很結實,但是雕刻的卻是相當成功。
那邊,雲天翊的傑作也很是不錯,而且比之明姒的要乾淨的多,雪人『明姒』的腳下也沒有那麼多雪屑,而且神形兼備。
兩人同時轉眼看向對方的傑作,似乎都詫異一下,「不錯哦!」明姒嘟囔了一句。
雲天翊笑笑,「很像。」雕刻的途中明姒沒看過雲天翊一眼,卻雕刻的如此像,不由得,雲天翊卻是很高興,表情也十分明朗。
「王爺雕刻的也很像。」雖然五官有些模糊,但也一眼能看出來是她。
「那說說吧,誰在雪地裡滾一圈。」從雪堆裡走出來,雲天翊沒忘了這茬。
明姒擰了擰眉毛,而後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三個丫頭,「說說,誰雕刻的比較好?」
本來是看熱鬧的,三個人立即傻了眼,說哪個不好都不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異口同聲,「都很好。」
明姒就知道會這樣,哼了哼然後轉頭,「王爺的不好,王爺去雪地裡滾一圈吧。」
雲天翊笑出聲,完全是無可奈何,「就這麼想讓本王在雪地裡滾動?」
明姒有些壞心眼的點點頭,「快去吧,讓我看看。」
雲天翊歎口氣,看了一眼那邊的三個丫頭,三個人十分有眼力的趕緊屈了屈膝然後快步的離開。
徹底清場了,雲天翊略顯無奈的邁步朝著雪地裡走去,明姒站在一邊雙臂環胸,狐裘披風將她整個人都包在裡面,氣定神閒的瞅著雲天翊。
走進雪地裡,後面就是梅樹,那一片自從下雪也沒有人走進去過,所以,厚厚的雪地只有雲天翊的腳印。
轉過身來,雲天翊看著遠處的明姒,歎口氣輕聲道:「看好了。」下一刻,身子向後一仰,整個人瞬時躺進了銀色的雪中。
明姒在同時眉尾動了動,下一刻也走進去,一步步走到他身邊,低頭看著還躺在雪中的雲天翊,「看起來挺舒服的樣子。」
「來試試?」攤開的手臂動了動,要明姒也躺下。
明姒笑笑,而後搖搖頭,「不要,太冷了。王爺在這兒躺一刻鐘,我先回去了。」話落,她轉身就跑,堪比兔子。
雲天翊略有無言的看著明姒的背影消失,還當真的聽她的話,躺在雪地裡差不多一刻鐘才起來,使得在竹樓裡偷看的幾個丫頭震撼又驚喜了許久。
臨近下午時分,明姒正迷迷糊糊時,棠心突然來說,敏貴妃派人來傳口信,要她有時間進宮一趟。
中午雲天翊用過了午膳才走,她正覺得心力疲憊,這會兒敏貴妃突然要她進宮,雖沒說馬上就進宮,但是既然傳來了口信,她也應該馬上就去。
「王妃,現在去麼?」看著明姒不怎麼明朗的臉,棠心歎口氣問道。
「吩咐準備車吧。」起身去換衣服,明姒撫著柔順的長髮,無力的歎氣聲也隨著飄來。
很快的換好衣服,明姒和棠心走出梅園,馬車也準備好了,正等著她。
坐在馬車裡,明姒思慮著敏貴妃找她做什麼。總不會是找她談心,或許又是有什麼糟心的事兒了,說實話她還真不想參合。
馬車走進第二道宮門就停下了,不同於軟轎,能夠一直走到朝陽宮。
從馬車裡下來,主僕二人朝著朝陽宮的方向走去,越往深宮裡走,這心情就莫名其妙的變得壓抑,每次進宮明姒都有這種感覺。
驀地,在前殿附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明姒的腳步頓了頓,而後停下,「哥!」聲音不高不低,卻足讓遠處的人聽到。
雷振看過來,瞧見了是明姒,剛毅的臉上立即露出喜悅的笑,快步的朝著這邊大步走來。
「哥。」看到雷振,明姒的臉上也露出笑容。
「姒兒,你怎麼進宮了?還有,你身體還好吧?」明姒從南方回來後,這是雷振第一次看到她。雖然聽說她沒事,但是還是親眼看到才放心。
「來見敏貴妃。你看我這不是很好,好得很。」明姒輕笑,眉目如畫。
雷振的臉上掛著十分喜悅的笑,剛毅的下頜青色的胡茬使得他看起來很有男人味。
「我實在沒時間,不然早就去看你了。」長長地歎口氣,看到明姒沒事,他也安心了。
「知道你很忙,現在負責整個皇宮的安全,你也要注意身體。」看著他,便不禁的想到明珠,但此時,卻也不是問的時機。
「是啊,不敢懈怠。」大冷天的,他整天基本上也都是在外面,一身的盔甲,在這寒冬裡想必更冷。
「哥,什麼時候有時間出來去春風滿月樓吃飯吧,咱們很久都沒在一起吃飯了。」其實明姒是想和他好好的聊一聊。
雷振痛快的點頭,「好,到時我去九王府找你。」
「嗯,那我先過去了。哥,注意身體。」明姒抬手拍拍雷振的手臂,然後和棠心離開。
雷振看著明姒的身影直至消失,才轉身離開繼續巡視。
這次到達朝陽宮與平時較為不同,因為這回,門口沒有蘇柳在等著,使得明姒和棠心都詫異了下,莫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快步走進朝陽宮的大門,眼前的情形又讓主僕倆一愣,與平時不同,數個殿前的公公都在站在大廳外候著,這陣仗一瞧便是皇上在這裡。
既然皇上在這兒,敏貴妃又把她叫來做什麼?
帶著疑惑,明姒踏上拱橋朝著廳堂走過去,棠心的頭垂的低低的,知曉皇上在這兒,更是心下忐忑的厲害。
「九王妃到!」還沒等走近,那負責通傳的公公猛的一嗓子,把棠心嚇一跳。
明姒眸子動了動,也走近了大廳,朝著那侯在外面的幾個公公微微點了點頭,「父皇與母妃很忙麼?」
那平日裡總是跟隨在皇上身邊的公公立即回話,反應靈敏,「回王妃話,娘娘在陪著皇上下棋呢。」
明姒挑眉,點點頭,隨後走進去。
繞過大廳,朝著平日裡敏貴妃畫花鳥魚蟲的書房走去,還未走到門口,便瞧見蘇柳的身影。
「王妃,您來了。」蘇柳笑容滿面的迎上來,拉著明姒的手往書房走。
「父皇也在。」壓低了聲音,明姒問道。
「嗯,今兒皇上清閒,過來陪娘娘下棋。可是娘娘下棋就犯困,這不就趕緊派人傳個信要王妃你這個救兵過來。」蘇柳一解釋,明姒這才瞭然,原來是這樣,還以為出了什麼天大的事兒呢。
走進書房,入眼的便是靠窗的軟榻上對坐的兩個人,敏貴妃正對著門的方向,一身白色的長裙,火紅色的狐裘披肩,還有那昏昏欲睡的臉,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凌厲多了幾分可愛。
背對著門口的皇上鮮少的穿了一身青色的便裝,寬厚的背影看起來很隨性。
「父皇,母妃。」走到近前,明姒屈膝問安,那邊敏貴妃的眼睛瞬時就亮了,「姒兒,快快,過來。陪你父皇下幾盤,本宮都死了好幾回了。」說著,從軟榻上下來,伸手就把明姒拽過去了。
被敏貴妃強制著按著坐下來,看了一眼對面的皇上,明姒小心翼翼的垂首,「父皇。」
「嗯,瞧你母妃煩的,陪朕下棋就像用酷刑折磨她一樣。來,老九媳婦陪朕來一局,聽十五說過,你棋藝精湛。」皇上笑容滿面,看起來心情很好。
明姒笑笑,「是十五亂說的,也就能贏得過十五,姒兒連王爺都贏不過。」真真假假的說著,明姒開始觀察眼下的棋局,敏貴妃的棋藝確實很爛。
「該你走了。」皇上一手捏著黑子,一邊道。
明姒點點頭,而後捻起白子穩准的點在棋盤上。
蘇柳搬來了椅子給敏貴妃,她就坐在一旁觀看,要是看她肯定能看得懂,但是自己下,絕對不行。
明姒很快起死回生,但是在接近滿盤之時她氣勢又弱了下來。一旁敏貴妃笑而不語,聰明人都看得出,明姒是故意的。
皇上雖專心棋局,但最後也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明姒,眸中帶笑,意味深長。
如所料的,最後皇上贏了,贏得很艱難。明姒輸了,輸的掙扎!
「呵呵,臣妾就說,皇上的棋藝絕對是無敵手。皇上還總說臣妾笨,姒兒棋藝這麼精湛,不也是敗在皇上手下了。」站起身,敏貴妃拿著茶盞親自送到皇上手裡,一邊笑著埋怨。
皇上笑看了一眼明姒,接過茶盞一邊沉聲道:「老九媳婦確實有一顆聰明的腦袋!」
明姒抬頭看著皇上意味深長的眼睛,「父皇過獎了,姒兒,也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皇上笑笑,深邃的眸子看不見底,一邊敏貴妃同樣笑容滿面,兩隻手搭在皇上的肩膀上,一邊說道:「姒兒本來就很聰明,而且精通巫蜆之術,皇上也是見識過的。天翊能有姒兒這個王妃,臣妾不知有多感謝皇上呢。」歪著頭,敏貴妃小鳥依人的依靠著皇上。
皇上笑笑,抬手摸了摸敏貴妃的手,「還不是當初你磨著朕,說看上了明戈的三女兒。那時候你根本就沒見過老九媳婦,以為你瞎說朕不知道?」語氣帶著揶揄,皇上似乎並不生氣。
敏貴妃笑的妖嬈,一邊歪著身子蹭著皇上,「臣妾只是想給天翊找一個德才兼備的王妃嘛,明相的為人大家都知道,而且珠兒和霜兒都很出色,姒兒也肯定錯不了。臣妾這才趕緊的求皇上,生怕時間久了,姒兒再被別人搶去。」像是小女孩似地,敏貴妃不滿的嘟囔著,惹得皇上搖頭笑。
明姒不知怎麼答話,只得微笑著聽著他們說話。
笑過之後,皇上將茶盞遞給敏貴妃,而後整理棋盤上的棋子,「再來一局!」
「好。」明姒趕緊回答,然後也開始整理白子。
皇上動作悠然,驀地,突然問道:「眼下展翔無望,這儲君之位又不能空著,依老九媳婦看,誰更能勝任?」
明姒手指抽搐了下,而後抬眼看向對面的皇上,他如同什麼都沒說過一樣,神色沉穩泰然。
一旁,敏貴妃也是一愣,似乎也沒想到皇上能問出這話來,略有擔心的看了看明姒,這種問題,怎麼回答都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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