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周曼靈推開了小花園的門.先問了房東太太.確定魏伊諾是住在這裡.才帶著阿輝上樓了.敲過門之後.周曼靈看到魏伊諾挺著圓滾的肚子為她開了門.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她的女兒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樣.未婚先孕.為了愛情可以豁得出一切.可是愛神卻不一定會青睞這麼敢愛而有勇氣的女人.
周曼靈對魏伊諾的憐惜.在真正面對她的時候.一圈一圈地膨脹.差一點兒.她就見不到她了.如果金耀威那個混蛋在殺了她初戀之後.在殺了他們的女兒.她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此刻.她的眼窩裡全是淚水.藏掖藏不住.只差失聲哭出來了.她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面龐.可又怕嚇壞她.
魏伊諾看到周曼靈這副模樣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顯然很意外.眨巴著她無邪的眼睛驚得同樣說不出話來.倒是周曼靈身後的阿輝.很禮貌地向魏伊諾一笑.「魏小姐.能不能讓曼姨進屋說話.」
「哦.請……請進.」魏伊諾把他們讓進房間裡.招呼他們做到沙發上.才輕聲問.「曼姨.你怎麼來了.是專門來看我的嗎.」遇上一張熟悉的面孔.儘管之前多少有些不愉快.但也還是高興的.或者.她跟周曼靈之間總是莫名地存在一些好感.
周曼靈並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幾個月了.」
魏伊諾有些難為情地垂下眼簾.「四個月了.」
「真不打算告訴他嗎.」周曼靈皺著眉頭問.
魏伊諾這下便知道周曼靈對他瞭若指掌了.卻不明白她這一趟意在何為.但是對上她的眼睛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她對她的關心.好像比關心更濃.死死地糾纏著她.恨不能把她吞下去.總之.她篤信曼姨對她沒有惡意.
「沒有這個必要吧.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每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嗆得想哭.
「傻孩子.」周曼靈的情緒一下子被激到崩潰的邊緣上.緊緊地抱住了魏伊諾.失聲哭了起來.記得那個時候她壞了她的時候.明知道她父親周岐山不會放過厲南笙.都把他投到監獄裡去了.她也還執拗地說.「沒有厲南笙我也要生.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
「曼姨……」你怎麼呢.她有些被周曼靈嚇住了.
阿輝在旁邊輕咳了一下.算是給周曼靈提個醒.但是周曼靈壓根兒就顧不上.她一邊抽搐著.一邊拉住魏伊諾的手說.「伊諾.回去吧.去找封佑宸.」她沒有放棄金安安而選擇魏伊諾.但是.這會兒她心裡很清楚.魏伊諾和封佑宸本不該被拆散.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小生命.當然.她也不會想到.她跟封佑宸的那場談判.魏伊諾已經全數都聽去了.
魏伊諾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她不是捨得血本促成了她女兒金安安和封佑宸的好姻緣了嗎.現在還讓她回去.是什麼意思.莫非是逼著她打掉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善良的女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其實可以變得心很硬.甚至狠辣.
在這些人面前.她魏伊諾從來都是這麼無助.這麼無力.她幾乎是哀求著.「曼姨.你放心.我保證這孩子生出來跟封佑宸沒有半點兒關係.我絕不會打擾他和金安安的生活.我真的不能失去這個孩子.你也媽媽.你知道我要這孩子的決心.」
周曼靈擦掉她的眼淚.心疼不已地再次將她掬進懷裡.「傻孩子你瞧你都說了些什麼.我怎麼會逼你打掉孩子呢.我是媽媽啊.」她就這麼脫口而出了.「回去吧.安安沒有跟封佑宸結婚.一切都還來得及.」
一開始魏伊諾沒有完全領會周曼靈這話的意思.但是後一句話她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你說的是真的.他們沒有結婚.」是魏伊勳騙了她.他竟然會騙她.害她這麼些天都咬緊了牙關想到從心裡驅除他.她應該高興.胡亂地抹著眼淚.喜極而泣.「他們竟然沒結婚……」
周曼靈微微含笑地衝她點了點頭.「諾兒.」她學著陳綵鳳的口吻叫了她一聲.
魏伊諾聽著心裡麻麻的.「嗯.」真的恍若母親在眼前一樣.想投進她的懷裡去.
周曼靈見她並沒有排斥她.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了.「諾兒.我的女兒.你不知道我知道你還活在這個世上.媽媽心裡有多高興.你知道嗎.對你.和對安安.我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我知道.你比安安更會體諒媽媽的難處.你的綵鳳媽媽把你教的這麼好……」
魏伊諾的眉頭逐漸地蹙起來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但是.她不傻.也隱約感覺到了些什麼.「曼姨.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諾兒.我跟你說過的.我曾經有一個戀人叫厲南笙.我和厲南笙有一個女兒.其實.她沒有夭折.她被周家老宅一個好心的下人救了出來.現在已經長成了一個善良的好姑娘……」周曼靈說這一切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個童話.原來老天對她不薄.對厲南笙也還好.她也沒有那麼愧疚他了.至少在這個世上.她還給他留了這麼一脈骨血.
魏伊諾那個原來很模糊的概念.越來越清楚.直逼她的心跳.她開始搖頭.「不.不會的.不是我.一定不是我.陳綵鳳是我媽媽.魏伊勳是我爸.我還有個哥哥叫魏伊勳.你一定搞錯了.曼姨.真的不會是我.」她曾經用了那麼長一段時間.去忘記她不是魏臨風親生女兒這件難以置信的事實.也作為哥哥的魏伊勳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提起他.她不知道周曼靈出於什麼目的.竟把她是陳綵鳳女兒的事實也要給抹煞了.何其殘忍.
「諾兒.我知道你的養父母對你很好.我也無意破壞你跟他們之間的感情.但是我是你媽媽.請允許我為你做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