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宇大廈的頂層上,除了封佑宸這個執行總裁,以及魏伊諾和孫黎明和張帆三個秘書以外,平時很少有人上來。|
其實,以前並非如此,封建邦在世的時候,各部門的主管,經理什麼的總上來請東請西的,總裁辦和秘書檯的電話也很忙。現在,因為總裁清閒了,所以作為秘書自然也跟著清閒了。
這麼龐大的一個商業帝國,高層能這麼閒,一般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各部門各司其職根本用不到高層費心,另一種則是高層無力統帥各部將,一如有名無權的傀儡。而此時的封佑宸很不幸是後者。
只要沒有金安安或者是齊媽的電話,魏伊諾就自在安逸得很。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幫著大總裁煮煮咖啡,然後就是上網看看八卦追追連續劇。孫黎明和張帆見魏伊諾這首席秘書都這麼自由散漫了,便也跟著鬆鬆垮垮起來,反正老大不擺譜,又沒有什麼人監督。
魏伊諾有時候想想,命和運其實是兩個挺玄妙的東西,那金安安吧,生來投胎投得好,含著金鑰匙出生,這就是命好。那麼她魏伊諾呢,既沒什麼本事,又沒什麼出身,也沒出賣過色相,竟也能身兼封總裁的首席秘書和金董事長的特別助理兩個重要職位,是不是就是運好呢!
什麼麼杜拉拉,什麼甄嬛,比較她們那麼艱辛的奮鬥史和血淚史,她魏伊諾能一步登天簡直就是個傳奇!
正當魏伊諾看著《甄嬛傳》胡思亂想的時候,電梯門「叮」地開了,孫黎明好心地踢了踢魏伊諾的腳,「總裁來了。」
「哦。」魏伊諾忙不迭地將qq直播的播放器窗口最小化了,眼睛賊賊地瞄總裁辦公室的門口,她看到封佑宸帶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眼鏡男進去了。魏伊諾在這兒上班兩個多星期了,還是第一次見封佑宸親自人上來呢。之前,那三個董事上來找過他,他竟讓她把他們攔在門外了。
有時候魏伊諾也在想,封佑宸每天一個人在總裁辦公室裡都幹些什麼,莫非和她一樣,上上網看看電視連續劇麼?那這男人也太孬種了,這次是賣身救了家族企業,下次看你還有什麼可賣的!
封佑宸進了辦公室先脫了外套,一邊招呼呂良坐下,然後,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電話內線,「魏秘書,兩杯拿鐵咖啡。」
不一會兒,魏伊諾便端著兩杯咖啡進來,恭恭敬敬地放到封佑宸和那眼鏡男的面前。說實話,她雖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卻也生自殷實之家,從小被嬌生慣養的,不怎麼會伺候人,卻也見過之前金耀威手底下的蘇姍是怎麼做的,「請慢用。」她很端莊地說。
封佑宸向她擺了擺手,「嗯,你去吧。」
「是,總裁。」魏伊諾退了出去,並為他們帶上了門,她記得蘇姍就是這樣做的。
但就在門即將關上來沒有關完的瞬間,魏伊諾竟聽到眼鏡男說,「她就是你那嬌蠻小嬌妻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不知道為什麼,她特別想知道封佑宸回。
「呵呵,是,也不是吧。」封佑宸不自覺地展露了一個淺笑。
魏伊諾皺了皺眉,什麼叫是也不是啊。算了,管他是不是呢,被發現偷聽的話,可就真成了金安安的眼線了,她其實很不喜歡這鬼鬼祟祟的差事。
呂良是封佑宸收復宏宇集團的第一把利刃。
他們是摯友,也是兄弟,更是在德國曼海姆大學讀企業經濟學讀碩士時的同窗。封佑宸從十六歲留學德國學得是雕塑和繪畫,得到本科學位之後,他又跨學科讀了經濟學的碩士。他也並沒有要刻意地深藏不透,只是想拿到學位證之後在父親六十歲生日的時候給老人家一個驚喜,但是,他的父親沒有等到這個驚喜就撒手人寰了。
「你把金耀威的人放在身邊,真的沒問題嗎?」呂良還是不放心。
封佑宸勾了勾嘴角,「放心吧,我敢百分百地向你保證,她不是金耀威的心腹。」
呂良吃驚不小,這麼篤定這麼堅決的信任,有點兒不像封少了。但是,他這個人不像皮特那麼愛八卦,「那最好。」
「這兩個禮拜我一直窩在辦公室,詳細地瞭解了一下宏宇最兩年的業務,出賬入賬情況,還有項目拓展和跟進,幾乎沒有什麼紕漏!」封佑宸用其修長的手指噠噠地敲著茶几,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沒有明顯紕漏下的故障,其實就是最凶險的黑洞,「你說,那八個億……哪去了?」逼死他父親的八個億到底哪兒去了,他希望這個商界鬼才能給他一個可信的答案。
呂良看了看封佑宸,「如果壓根就沒有這八個億呢?」
封佑宸定睛看著呂良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一下子豁然開朗了,「你是說,八個億僅僅是個噱頭,害我父親上鉤的噱頭?」試想一下,不用真的拿走八個億,若是拿走再悄悄地放回來,只要把風兒放出去,便能引起宏宇股市的驚濤駭浪了。
「也僅僅是個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封佑宸點了點頭,「就算是個噱頭,也不會空穴來風啊,能引起這樣的軒然大波的,只有李繼林,王周賢,孫釗三大股東了,我不相信他們都有問題。」他們都是跟著父親一起白手起家的前輩,都是宏宇集團的中流砥柱,可是,若不是合這三人之力,任他們其中一個也不會有這樣的本事吧。
想到這裡,封佑宸整顆心都攢成了一團。
「或者,他們其中的誰,聯合了外力也說不准啊?」呂良說。
「你是懷疑金耀威了?」封佑宸握起拳頭放在嘴上咬了咬食指上發白的骨節,其實,是他自己懷疑了,從金耀威要求參股他就開始懷疑了,但是,也只是在心裡懷疑罷了,他不能跟董事會的任何人說,也不能跟母親說。
呂良笑了笑,不置可否,「想這些也沒用,都過去了,我想你這麼著急把我叫回來,不是來跟你討論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吧?你要是只想著復仇啊報復啊,還是讓我滾回德國去吧。」他這個人只做具有挑戰性的有意義的事。
「你覺得我會那麼膚淺嗎?」封佑宸凝眉斂目,看著落地窗外面遠遠的都市,他的心很大,比他父親封建邦的大,但,絕非金耀威那般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