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199章】與豬同眠★萬更
不得不說血脈親情是一種很特別的存在,不管彼此分隔時間多長,也不管彼此之間認識或者不認識,一旦相認了,就能很親密的生活在一起,不分你我。i^
沈青與康齊很盡職的執行了冷梓玥安排給他們的任務,除了內宗宗主之外,十大內宗長老以及其餘的內宗人,統統都被他們很溫柔的處理掉了,一點兒渣都沒有剩下。
秉行冷梓玥的指令,絕對不能讓他們死得痛快了,因此,他們每個人無一不是飽受非人的折磨之後,以一種平常人想都想不到的方式慘死。
天下之大,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比魔鬼還要邪惡三分的冷梓玥。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冷梓玥是極其護短的,敢動她的家人,簡直就是自取滅毀。
敵不過父母的追問,皇甫耀城幾乎把他所知道的,冷梓玥的所有喜好都告訴了他們,讓他的父母可以投其所好,盡快與冷梓玥親近起來。
天生的血脈親情,他們一家人終於團聚了,有過最初的生疏與尷尬,通過一頓飯的時候,彼此熟絡起來。
冷梓玥給世人的印象一向都是清冷而疏遠的,她狂妄,囂張,邪佞而乖張,從不按牌理出牌,沒有人能捉磨住她的心思;
相反,她對待自己所在意的親人是很親近,極其護短的一個人。沒有人可以傷害她所在意的家人,誰若是那麼做了,必定要付出極其沉重的代價。
內宗的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彷彿沒有看到皇甫耀城俊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冷梓玥站在湖邊,清亮的眸子追隨著一條小金魚,不禁勾起了嘴角。
千年之前,她跟百里宸淵雖然生活得很幸福,可總也有那麼一點兒遺憾。
輪迴過後,她恍然驚醒,那時候的他們缺少一些東西,只有歷經過輪迴的人才能深深的體會其中的奧妙。
「玥兒,爹的意思你能明白嗎?」皇甫耀城看著女兒的全副心思都撲在湖裡的小金魚上,不覺有些有被冷落,心裡醋味翻騰。
咳咳,想他堂堂暗月城主,竟然輪落到與一條小金魚爭寵的地步。
「爺爺奶奶要見淵,沒有什麼不對的。」
認同的點了點頭,在出嫁之前,兩位老人要見上未來的孫女婿一面,這個要求不過份。
冷梓玥雖說人在暗月城,可是她的心依舊在魔界,真的很好奇也很期待,百里宸淵即將展開的求婚是什麼樣的。
他總是神神秘秘的,讓她想要背著他偷看都不成,害得她的一顆心癢癢的,恨不得逼著他對她說實話。
「爹是擔心他來不及準備你們的婚禮,才猶豫不決的拿不定主意。」唯一的女兒要出嫁,皇甫耀城也是很緊張的,生怕哪一個環節會出現問題。
暗月城距離月都皇城不是一天兩天的路程,他們的婚期又很緊,如果他執意要求百里宸淵來暗月城見他們的父母,萬一婚禮上出了什麼岔子,他可怎麼對得起冷梓玥。
思來想去,來回的路途便成為了他糾結的問題所在。
「爹爹不用擔心,我都能來暗月城,淵也一定可以的,並且絲毫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婚禮。」晶瑩剔透的眸子望進皇甫耀城的眼底,冷梓玥抿唇而笑。
如果她的淵是正常人,或許會出現皇甫耀城擔心的事情,只可惜她的淵不是正常人,他是魔界至尊,天地之間來去自由。
心念一動就能去到他想去的地方,時間根本無法限制他的行動。
「你就那麼肯定。」沒好氣的撫著冷梓玥柔軟的長髮,眼中滿是濃濃的愛憐,他是打心眼裡不想將女兒這麼早嫁出去。
「嗯。」
百里宸淵從來就沒有讓她失望過,偶爾製造出來的小浪漫會讓她感動得昏天黑地的。別的不談,那座戀玥宮就足以讓她內心無比的滿足了。
戀玥宮,哪怕僅僅只是那座宮殿的名字,都能讓她捕捉到他的心意。
那是怎樣的一種深愛,才能讓他不僅將她深深的烙印進心坎裡,並且在生活中都表現出那麼的疼寵與溺愛。
「既然不會影響到婚禮,那就讓他來見見你的爺爺奶奶。」
「我會通知他的。」
皇甫郡與鍾秀芸兩個老人家在用餐前就一直拉著她的手帶著她遊覽整個暗月皇宮,告訴她哪裡風景最好,哪裡是做什麼用的,像有說不完的話。
帶著她去看她的房間,提心吊膽的詢問她喜歡還是不喜歡,若是有哪裡不滿意,立馬就要親自動手換掉,那份對孫女兒的寵愛讓冷梓玥倍感溫暖。
她還記得,在隱族的時候,外公外婆也是如此對待她的。
他們都疼愛她,打心眼裡疼愛,想要給她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生怕她會不喜歡。或許是因為自幼的分離,他們在她的面前行為處事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會惹她不快,從而離開他們。
大概因為她在忠君候府成長的那些經歷,他們雖然從來都沒有在她的面前提起,聰明如她,還是感覺得到。不管是直接的還是間接的,他們都覺得造成她有那樣不幸的童年生活跟他們脫不了關係,因此他們不惜一切想要好好的補償她。
只要能讓她感覺到快樂,他們不介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放下自己的尊嚴來討好她,投她所好,也在所不惜。
冷梓玥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能感覺得到,因此,她才格外的珍惜的這份難能可貴的親情。她要守護這份親情,她的家人,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玥兒,你不想知道冷錚的下落嗎?」每一次提起冷錚這個人,皇甫耀城就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縱使他有很多的理由,很多的機會殺了他,但他還是留著他的命,遲遲沒有動手。他就是要留著他,一天一天的折磨他,讓他活著比死了痛苦千倍萬倍。
「爹爹不是一直關著他麼,他的生死與我無關。」
若是將冷錚交到她的手中,下場肯定會比落到皇甫耀城手中更淒慘。冷梓玥並不想告訴皇甫耀城,其實他的親生女兒早已經死了,而她不過只是異世的一縷魂魄。
現在的她,不但沒有他親生女兒的身體,連靈魂都是全新的。內心裡,對冷錚有恨,有怨,或許都是曾經那個讓她寄宿身體的本能反應該;面對暗月城的家人,面對隱族的家人,冷梓玥心裡是有些愧疚的。
不管怎麼樣,既然她擁有了他們真心的疼愛,那麼她就會一直將他們當作她最親最愛的家人,用她的生命去守護。
相信,那個已經消失在冷梓玥,也希望她這麼做。
「爹做不到一劍殺了他。」
「讓他一直活著,讓他眼看著他所在意的一切都消失,從身體與精神兩方面打擊他,那才是對他真正的懲罰。」對待敵人有對待敵人的手法,對待家人自有對待家人的方式,對於不相關的人,冷梓玥並沒有那麼多的慈愛之心。
「爹不想你在忠君候府出嫁。」她是他的女兒,難道他到現在都不能詔告天下,他皇甫耀城找回了他的親生女兒。
小小的忠君候府千金,哪裡能跟暗月城小姐相提並論。
「這的確是個問題,交給淵來解決,相信他會處理得很好的。」眨了眨眼,冷梓玥收回望著湖面的視線,就讓她學著做做懶女人,將一切的難題都交給他去解決。
皇甫耀城好笑的望著女兒眼中一閃即逝的精光,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算計她的未來夫君,「玥兒你就告訴他,若是他能圓滿的解決這個問題,爹就同意把你嫁給他,否則他休想娶走我的女兒。」
他的女兒如此優秀,不愁找不到夫婿。
「爹爹,姐姐原來你們在這裡,讓我好找。」
幻遙喜歡冷梓玥,不,更多的是崇拜冷梓玥,一溜煙兒就跑到了冷梓玥的身邊,兩隻小手抱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姐姐如此強大,看以後誰還敢欺負她。
「有事嗎?」
滿意的看著兩個女兒和睦的相處,皇甫耀城很開心,在他以為痛失親生女兒的那段時間,都是幻遙這個丫頭陪在他的身邊,逗他開心。
他也很慶幸,冷梓玥接受了幻遙的存在,否則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爹爹,爺爺說咱們抓了內宗宗主,處治了十大長老,內宗的人還沒有全部的清理乾淨,正找你商量解決辦法呢?」
在她的心裡,內宗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最好全部都死光光。腦海裡突然劃過沈青與康齊處理那些長老時的情景,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面色發白,可見她被嚇得不輕。
那些酷刑也不知道是誰發明出來的,簡直太恐怖了。
「玥兒,你覺得內宗該怎麼辦?」
這一次如果不是內宗的人強勢要逼他娶親,皇甫耀城也沒有打算將內宗在暗月城中連根拔起,實是他們一再觸到他的底線,他也不打算繼續隱忍了。
他皇甫耀城所認定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孫悠悠,此生他是不會再娶的。
「暗月城根本不需要內宗的存在,藉著這次機會剛好可以清除得乾乾淨淨的,繼續拖下去反而不妙,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若是他們將事情鬧大,流傳到族民中去,事情就難辦了。」
幻遙的視線在皇甫耀城詢問冷梓玥的時候,就落到了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冷梓玥身上,清澈的眸底滿是崇拜,幾乎就要淹沒了冷梓玥。
「那咱們該怎麼辦,內宗的人壞透了。」
「爹爹自然有辦法處理的,咱們不用擔心。i^」有時候幻遙那近乎癡迷崇拜她的眼神,真是讓冷梓玥特別的無語。
這個妹妹她很喜歡,心思單純,率真耿直,待人真誠,最重要的是她打心眼裡愛著她的家人,敢於拿自己的性命去拼。
「那就好,爹爹內宗的人就交給你了,呵呵。」
「爹爹讓沈青與康齊幫你。」
他們是百里宸淵的貼身侍衛,自幼接受的訓練相當的嚴格,雖然他們進入暗月皇宮花了很長時間,但是能在沒有驚動任何高手的前提下找到議事廳所在,這樣的本事也足以讓人正視他們的存在了。
暗月城的族人與隱族的族人一樣,自幼習武,有天份的人修習靈力,遠非一般普通人能比。
「嗯。」
「爹,你要小心些。」幻遙不放心的叮囑,生怕刀劍無眼會傷到皇甫耀城。
「你們兩個鬼靈精,罷了,爹爹去處理,你們隨處走走。」廣袖流擺,皇甫耀城大步流星的離去。
目送那道挺拔的身影離開,幻遙的視線有些模糊了,她常常會想,他如果是她的親生父親就好了。
可惜,他不是。
一方面她盼著皇甫耀城的親生女兒回來,一方面她又害怕冷梓玥的回來,那種矛盾的內心掙扎讓她倍感痛苦。好不容易擁有了父親,還有爺爺奶奶,她害怕冷梓玥一回來就會奪走這些疼愛,儘管她掩飾得很好,也不免流露出她的情緒。
「他就是你的父親,他對你的疼愛也是真實的,爺爺奶奶疼愛你,你就是他們的親孫女兒。你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不會因為我的出現就有所改變,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妹妹,誰也不能取代。」
淡淡的聲音仿如山間的溪流,流淌進幻遙迷茫的內心,她猛然收回視線,緊緊的盯著冷梓玥絕美的側臉,有一種心思被人猜透的尷尬。
紅著臉,呆望著冷梓玥,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為自己辨解。
「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我很感謝你在我不在的日子裡陪伴著父親與爺爺奶奶,你做了我沒有做的事情。」
固執的不讓眼淚落下,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淚珠兒如雨直落而下,幻遙捂著小嘴,情緒很是激動。
『我們都是父親的女兒』,短短幾個字,足以讓她感動。
「姐姐,我不該胡思亂想的。」搖著頭,幻遙望著冷梓玥的眼睛,遲疑的出了聲。
「傻瓜,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姐,那麼你就是我的妹妹,以後誰要敢欺負你,本小姐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她很護短,世人皆知。
幻遙撲進冷梓玥的懷裡,抱住她的腰,吸了吸鼻子,道:「有姐姐的感覺真好,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我了。」
冷梓玥嘴角抽了抽,腦門上黑線直落,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們都會為你撐腰的,我們都是你的後台。」
「姐,你說得我好像是個女霸王似的。」嘟了嘟嘴,幻遙抬起頭,傻傻的笑了。撐腰,後台,她又不是搶劫,不做土匪,實在不需要那些嘛。
「你姐可不就是個女霸王。」
「才不是,我姐是尊貴的女王。」很是自豪的揚了揚眉,幻遙抱著冷梓玥的胳膊接著又道:「姐,你說咱們應該怎麼收拾那個女人。」
在她的心裡,冷梓玥就是一個睥睨天下的女王,她的尊貴無人可比。
「你還沒有解決她麼?」
嘿嘿傻笑了聲,搖著頭說道:「見識過那兩個人收拾人的法子,我發現自己的法子都好幼稚。」
抓了抓頭髮,說著說著,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冷梓玥抿唇輕笑,單純的幻遙怎麼能跟經過特殊訓練的沈青與康齊相比,也難怪之前她臉色一陣慘白,必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情景。罷了,何不讓她親自去瞧瞧她的那位『後媽』。
對於有膽量想要做她冷梓玥後媽的女人,她表示相當的感興趣。
「咱們一起去瞧瞧那位『後媽』。」
特意加重了後媽兩個字,冷梓玥眼中掠過一抹幽光,那個屬於她便宜娘親的位置,怎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能佔有的。
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女人,若是皇甫耀城真想找一個伴,對方又是善良的女人,她可是會很樂意看著自己家便宜爹來個夕陽戀的。
畢竟,她雖是他的女兒,早晚會出嫁,將來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身邊連個伴都沒有,很可憐,有個人能陪著他,是好事。
幻遙也是女孩子,不可能終身不嫁,若是真有那麼一段緣分,冷梓玥不反對皇甫耀城娶妻,甚至會舉雙手贊成。
「聽姐姐的。」
兩人一邊說著笑,一邊朝著地牢走去,出眾的相貌與出塵的氣質總是引得暗月皇宮裡的人駐足觀看,又相互低聲說著些什麼。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來人啊,放我出去,人都死哪裡去了,來人啊——」
「放我出去、、、、、」
「、、、、、、、、、」
地牢裡,尖嘯的女聲一聲比一聲漸弱了下來,由洪亮轉為了反覆的呢喃。
「屬下見過幻遙小姐,不知、、、、、、」侍衛見到幻遙立即上前行禮,不等他把話說話,幻遙就開口說道:「你們都過來,她是我姐姐,也就是爹爹的親生女兒,以後你們見到都要行禮問安,知道嗎?」
守衛地牢的侍衛們雖然沒有正式見過冷梓玥,但是城主的親生女兒回來的消息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不疑有他,恭敬的拱手行禮道:「屬下等人見過大小姐。」
城主的親生女兒,他們暗月城獨一無二的小姐,稱之為大小姐一點兒也不為過。
「起來吧。」舉止優雅大方,不怒自威,冷梓玥輕瞇鳳眸掃視整個地牢,不得不承認這座地牢的獨特設計。
拂袖之間渾然天成的霸氣令人不敢小覷,面對她若有似無的掃視,雙腿就會不自覺的打顫,欲要對她屈膝。
「多謝大小姐。」
侍衛首領在短暫與冷梓玥對視的過程中,後背已然汗濕,如果仔細的瞧,會發現他的身體顫抖得很厲害,額上斗大的汗珠悄然滑落。
「嗯。」
蓮步輕移,火紅灼灼,猶如一道耀眼的驕陽照射進昏暗的地牢內,為這個陰暗的地方帶來了燦爛的光芒。幻遙緊緊的跟上冷梓玥的腳步,眼裡閃爍著格外明亮的光芒,她竟然會覺得冷梓玥帶給她的威壓強過皇甫耀城帶給她的威壓。
只是一個清冷的眼神,就有令人對她背躬屈膝的壓迫,這是她跟在皇甫耀城身邊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
爹爹雖然很厲害,暗月城的族民都懼怕他,可是都沒有冷梓玥帶給人的壓迫感強烈,有那麼一瞬間,她都差點兒跪到地上去了。
「幻遙小姐不知、、、、、、、、」
「我跟姐姐自然是看那個女人的,你們都退下吧,這裡不需要你們。」
「那屬下就告退了。」
抹了抹額上的汗水,侍衛首領帶著看守地牢的人全部都退了出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整座地牢裡就只剩下姐妹兩人。
不是他想避開,而是不敢面對冷梓玥帶給他的壓迫,那種感覺哪怕是在面對城主時都沒有如此的強烈。
大小姐不愧是城主的女兒,將來一定可以帶領他們暗月城走得更遠,流傳千古。
「呃,跑得可真快。」張了張嘴,幻遙好笑的搖了搖頭,小聲道:「跑那麼快做什麼,我姐姐又不會吃人。」
雖然她也有些畏懼冷梓玥,可是她更願意親近她。在她看來,冷梓玥就是對待旁人時表情冷了點兒,氣場強大了點兒,其他的都很好。
一個對自己家人如此維護的人,才不會是壞人。
「興許我真的會吃人呢?」俏皮的眨了眨眼,冷梓玥莞爾。
「呃。」愣了一下,知道冷梓玥聽到她的嘀咕了,小臉立馬燃起了火燒雲,燙得不得了。
「跟你鬧著玩的,不用害羞。」
幻遙咬了咬唇瓣,她才不是害羞,她是尷尬好不好,好糗啦。
以後說話她可得注意一點兒,那麼小聲都被聽到了,乾脆放在心裡說,那樣除了她自己就沒人能聽到了。
「你個小賤人,放我出去。」喊得喉嚨都快要破掉的張靈惜,聽到姐妹兩人的對話,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破了皮,染了血的雙手緊緊的拽住牢門,衝著冷梓玥大吼,她不要被關在這裡,她要出去。
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這個妖女,否則她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
「閉嘴,我不許你罵我姐姐。」幻遙俏臉一沉,立馬就擋到了冷梓玥的跟前,揚手就給了張靈惜一巴掌。
牢房裡張靈惜側了側頭,險險的避開了幻遙的手掌,眼中精光掠過,她快速的抓住幻遙的手,將她拖到身邊,掐住她的脖子,怒吼道:「放我出去,否則我就殺了她。」
脖子上的力道很大,幻遙用力的掙扎著,雪白的脖子立刻露出一道深深的紅痕,白淨的臉蛋憋得通紅,語氣卻是很堅定,「姐姐、、、不能放她出去、、、一定、、一定要殺了她。」
「你閉嘴。」黑眸染了戾氣,張靈惜低頭瞪著幻遙,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姐、、、、別管我、、、殺、、殺了她。」
「小賤人閉嘴,我叫你閉嘴。」失去理智的張靈惜瘋狂的朝著幻遙怒吼,「小賤人你快放了我,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妹妹。」
只要她的手裡抓著幻遙,她就有了底氣,有了保命的王牌,只有活著離開暗月皇宮,她才有機會報仇雪恨。
「小賤人在罵誰?」
水潤的紅唇輕扯出一抹迷人的淺笑,冷梓玥笑得溫柔,笑得神秘。
「小賤人在罵你。」
「哦。」笑意加深,纖細的手指摩挲著下顎,看著她就彷彿在看一個笑話。
後知後覺,張靈惜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她竟然說自己是賤人,可恨。「你再不放我離開,我就殺了她。」
「你逃不掉的。」
「只要我抓著她,你們就不敢傷害我。」呆在皇宮裡那麼長時間,她比誰都清楚皇甫耀城有多麼在意幻遙這個女兒,就連那兩個老東西都特別的疼愛幻遙。
而她,雖然住在皇宮裡,但是她所得到的卻都不是最好的,那些好東西都被送到幻遙的宮殿裡,讓她如何能不記恨她。
「不自量力的東西。」
火紅的雲袖化成一道流光,直逼張靈惜的面門,在她放大的瞳孔中只見地牢中出現了無數個紅色的殘影,等她緩過神來,手中哪裡還有幻遙。
「咳咳、、、、、」沒有了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幻遙跌坐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捲縮成一團。
她都是該死,不但沒有幫上冷梓玥的忙,反而還成為了她的累贅,差點兒就變成別人威脅她的籌碼。
「看來你所受到的教訓還不夠,本小姐最討厭別人的威脅,更討厭別人動我的家人,你說本小姐應該怎麼收拾你呢?」凌厲的眼神直落到張靈惜的臉上,手指輕扣著桌面,「幻遙,你先出去吧。」
「不,咳咳、、、姐姐我要留在這裡。」認真堅定的望著冷梓玥,她知道她不是因為她會成為她的累贅而讓她走,是怕她殺人的手法太殘忍才讓她離開,「姐姐,我不是小孩子,再殘忍的事情我都能接受的。成長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要不然怎麼長得大。」
「你過來。」
「哦。」
點點頭,從地上爬起來,能夠自由的呼吸真的很好,只是她的脖子真的好痛,火辣辣的疼。
「姐、、、、」剛張嘴,就覺一抹紅光襲上她的脖子,她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固執的將那只要倒退的腳穩穩的站在了地上,她相信冷梓玥是不會害她的。
待紅光消失,最明顯的感覺莫不過於她的脖子不疼了,小手撫上脖子,有種很涼爽的感覺久久不散,低下頭在身上一通翻找,拿出一面銅鏡,驚愕的發現她的脖子完好如初,一點傷痕都沒有。
「我的脖子?怎麼會這樣?」不解的眨了眨眼,幻遙撲到冷梓玥的身邊,「姐姐是你治好了我的脖子嗎?」
太神奇了,只是一道光就治好了她的傷。
「啊——」張靈惜瘋狂的尖叫,不住的往後退,狼狽的摔倒在牢房裡,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不住的叫喊,「救命啊,有妖怪、、、、、、、」
親眼目睹了冷梓玥如何治癒幻遙脖子上的傷痕,腦海裡回想著她是如何擊敗內宗宗主,又是如何揮一揮手就打敗十大長老,內心更加肯定她就是一個妖怪。
「救命、、、、救命、、、她是妖怪、、妖怪、、、、、、」
「閉上你的臭嘴,我姐姐不是妖怪,你才是妖怪,你們全家都是妖怪。」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幻遙這一次沒有太接近牢房,指不定這個女人就是裝模作樣,引她再一次上當的。
其實對於冷梓玥昨日憑空出現在議事廳裡,又用那詭異的身手擊敗了內宗的那些人,她心裡是有疑問的,但她將這一切都歸功於冷梓玥擁有強大的靈力,所以才有那麼出神入化的功夫。
爹爹不也有那樣的本事,等她將靈力修練得更加的精純,她一定也能做到。
「你這位『後媽』本小姐真是不敢恭維,其他的本事沒有,倒是有一個優點。」冷梓玥蹙著眉頭,若有所思的道。
「什麼優點?」好奇寶寶似的幻遙,又可愛又萌的問。
「聲音很尖,不過叫得很難聽。」
「呵呵。」幻遙抿著小嘴,笑得前俯後仰的,「咱們不跟她廢話了,怎麼收拾她呢?」
眨著可愛的大眼睛,望著冷梓玥,她在等一個指令,然後她就可以去執行,「她是一個沒有嫁出去的老女人。」
「所以呢?」
原諒她不夠聰明,幻遙實在沒有想明白冷梓玥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這個老女人發了瘋想要嫁給咱們的爹,賴在咱們家裡不走,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呢?」既然張靈惜缺男人,她不介意送她很多男人的。
只是送她什麼樣的『男人』,有她決定,而她沒有拒絕說『不』的權利。
「有道理。」
「呵呵,相信張小姐會喜歡本小姐送你的禮物的。」清亮的水眸裡掠過一抹邪光,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邪氣,冷梓玥轉身,道:「遙兒,咱們走。」
「可是、、、、、」就這麼走了麼,不是還沒有收拾張靈惜這個壞女人麼,走了她不甘心。眼見冷梓玥已經快要走出地牢,猶豫了幾秒鐘,果斷的跟了上去。
她才不相信,冷梓玥會放過這個女人呢?
「來人。」
「大小姐有何吩咐?」
「皇宮裡面可有養豬?」
「豬?」侍衛首領愣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姐姐,皇宮裡有專門養豬的地方,咱們平時吃的豬肉都是出自那裡,比在外面買回來的那些要好。」幻遙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很快給出答案。
「將皇宮裡所有的豬都趕進地牢裡與張靈惜關在一起,另外將這個加進豬的餵食裡,明白了嗎?」
冷梓玥看著侍衛呆愣的模樣,搖了搖頭,或許她應該吩咐沈青或者康齊來做這件事情,免得橫生枝節。
「姐,交給我來做吧。」幻遙主動請旨,腦海裡想像著豬跟人住在一起的畫面,她邪惡的笑了。
到底她不是冷梓玥,想法自然也沒有冷梓玥多,她只是單純的認為張靈惜很愛惜她的美貌,又特別的愛乾淨,將她跟豬關在一起,那又髒又臭的豬肯定會讓她氣得跳腳的,比起打她一頓有意思多了。
「你確定你要親自來做?」冷梓玥挑眉,再三確認。
「只是在豬的餵食裡加點兒東西,我一定可以做好的。」害怕冷梓玥不相信她,幻遙可是想方設法的保證。
「那好吧。」小小的內疚一下下,冷梓玥將一隻漂亮的小白瓷瓶交到她的手裡,「你記住,自己絕對不能沾到裡面的東西。」
「我才沒有那麼笨,對了,姐姐我能不能知道裡面都裝了什麼東西?」
「只是一些讓豬容易興奮的東西,一群擁有活力無限的豬,才能讓某個女人得到滿足嘛。」看她,可是非常善良的。
「嘿嘿,原來是這樣。」幻遙不住的點頭,招呼著侍衛跟她一起去趕豬,那模樣很是得意。
這可是姐姐第一次交給她的任務,怎麼說也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讓豬興奮的東西,呃,這是神馬東西。
咳咳,冷梓玥會如此善良麼?
答案是否定。
她要對張靈惜的懲罰,可不是氣她,而是要氣死她。
與豬同眠,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風花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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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皇城·醉客居
「主子,屬下去血王府打聽過了,血王不在皇城裡。」
「可有打聽到他的去處?」
南宮焰麒一襲華麗的藍袍,臨窗而立,蔚藍色的雙眼俯看著人聲鼎沸的街道,明明就是很熱鬧的地方,他卻感覺不到熱鬧的氣氛。
從南喻國出發,他不緊不慢的跟隨著康齊,終於明白他連夜趕路回祁月究竟為了什麼。百里宸淵回來了,魔界最偉大的魔尊回來了。
不錯,魔尊就是百里宸淵,百里宸淵就是魔尊。
魔尊甦醒的時候,天地震動,他是妖,能夠自然而然的感覺到血脈裡的顫抖,那是對魔尊的懼意。
不單只有他能感覺到,南宮焰麒相信,遠在西靈國的西門棠也感覺到了。
他們兩個都是不願意歸順魔尊的妖,他們都逃離了魔界,想要獨善其身,他們沒有硬過百里宸淵的法力,只要回到魔尊,就是被征討的對象。
「屬下無能,沒有。」
血王府比起祁月的皇宮還要難搞定,一旦距離血王府太近,立馬就會被他們的高手發現,然後被抓捕。
「去查一查是哪家要辦喜事?」
從他進入皇城的那一天開始,就察覺得似乎整個皇城的人都在準備著一件大喜事,不免讓他猜測中皇室有喜事要辦。
按道理說不應該,西靈國正在火熱的攻打東臨國,祁月國的皇帝派人聯絡其他的四國,不可能會在此時辦喜事。
「主子,是、、、、、、」
艱難的嚥了嚥口水,他是真的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跟隨在南宮焰麒身邊久了,他多少也知道一些主子的心事。
「說。」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低聲道:「屬下在探查血王行蹤時,還打聽到一個消息。」
「一次性把話說完整。」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本可以阻止下屬繼續說下去,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聽到結果。
哪怕那個結果讓他痛不欲生,他也想要知道。
「祁月皇帝下了聖旨,將忠君候府的四小姐賜給血王百里宸淵為妻,還有十天就是他們舉行大婚的日子。」說完,閉上雙眼,他真擔心自己的主子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忠君候的四小姐,不就是主子喜歡的冷梓玥,她就要嫁給血王百里宸淵,這個打擊不可謂不重。
任誰此時聽了,都會有一種為何新郎不是他的錯覺。
「十天之後大婚。」南宮焰麒身體一顫,不住的往後倒退了一步,痛苦的閉上雙眼。
難道不管是千年之前,還是千年之後,他都沒有機會嗎?
在她的眼裡,真的只有他的存在,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不存在嗎?他苦苦的守候了她那麼多年,為什麼等來的結果卻是她愛了別人,壓根就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可笑啊可笑,在過去他都做了些什麼。
「主子,咱們回國吧。」
「呵呵。」
南宮焰麒擺了擺手,仰著頭大笑出聲,笑得眼淚都流進了嘴裡,誰能體會他的心情,大婚嗎?
不,他是不會讓她嫁給百里宸淵的,絕不。
「主子,你怎麼了?」
他覺得主子若是大發雷霆他還能接受一些,聽著這大笑聲,他怎麼就覺得全身汗毛倒豎,可怕得令人打顫。
「滾出去。」
藍色的袖袍捲起一道勁風,直接將他的下屬扔出了門外,房門『呯』的一聲緊緊的閉合,南宮焰麒海水般的藍眸色澤越來越深,最後如同漩渦一般,似要將入目所及的一切都吸進他的眼眸裡。
誰也不能搶走冷梓玥,誰也不能。
只要能阻止他們在一起,他不惜於魔鬼合作,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
「老奴參見王爺。」老管家一早得到消息,說是百里宸淵會回府,終於等到了這道天神般的身影,笑著迎了上去。
一雙眼睛不住的朝著馬車裡看,期盼著血王府的女主子。
百里宸淵跳下馬車,看著老管家一瞬不瞬的盯著馬車,似乎在等待什麼,不覺勾了勾嘴角,道:「玥兒她沒有一起回來。」
「咳咳。」老管家一陣尷尬,嗆紅了老臉。
「呵呵。」爽朗愉悅的笑聲傳進王府裡,那些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侍衛都迎了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朝著百里宸淵拱手行禮。
百里宸淵走在前面,老管家跟在後面,雖然女主子沒有回來他有點兒失望,不過王爺回來了他還是很高興的,「王爺,禮部尚書送來了很多大婚當日要用的物品,奴才一直都收在庫房裡,就等王爺親自過目了。」
「那些東西可是最好的。」
誰送來的他不關心,他在意的是品質,唯有最好的東西,才能配得上他的小女人,哪怕只是一塊紅綢,也得是最好的。
「在奴才看來是最好的,不過王爺還是要過目一下才成。」
「你派人去韓王府跟影王府,請他們的王爺過來一趟,就說本王要見他們。」
「王爺放心,奴才馬上就去安排。」
「安排妥當之後,到庫房見本王。」婚禮上所有的用品,百里宸淵都要親自過目,務必得是最好的。
關於怎麼佈置整個王府,他心中早有計劃,待確認了禮部送來的東西,搭配上他從魔界帶回來的東西,也好吩咐管家將王府佈置起來。
「是王爺。」
老管家應了聲,小跑著離開。
「銀面,西靈國最近都有哪些動作?」步入書房,百里宸淵坐到書案後,沉聲問道。
一道銀光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閃身出現在書房裡,單膝跪地,恭敬的道:「西靈國近來攻城的速度慢了下來,屬下懷疑冥王可能在準備什麼更大的陰謀。」
雖說眼下四國聯盟達到一致,共同對抗西靈國。因為得到其他三國的緩助,東臨國也沒有再丟失城池,但他總覺得過於順利,不是好徵兆。
他乃是百里宸淵的暗衛首領,沈青與康齊都是他的直隸下屬,常年跟隨在百里宸淵的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而他,一直隱藏在暗處,很少現身。
「還有什麼,繼續說。」百里宸淵慵懶的把玩著自己胸前垂落的黑髮,似笑非笑,黑寶石般的墨瞳猶如深淵般高深莫測,若是不小心望進他的眼中,很可能就此迷失了自我,無法自拔。
「金面傳來消息,南喻國的三皇子進入了皇城,下榻在醉客居。」細數五大國,在他看來有資格跟他家王爺一較長短的也不過就只有西靈國的冥王,南喻國的三皇子而已。
至於祁月國的幾位王爺,銀面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裡。
「他倒是來得挺快。」抿了抿唇,吩咐道:「你就留在皇城裡,密切注意他的動靜,隨時向本王稟報。」
「屬下領命。」
「吩咐金面讓他送一封喜貼到西靈國,務必親手交到冥王西門棠的手中。」與其等著他來鬧事,不如將他曬到明面上,以不變應萬變。
西門棠,膽敢覬覦他的小玥兒,是要付出代價的。
作為人,他犯了他的底線;作為妖,他同樣犯了他的底線。
魔界眾妖魔都臣服在他的腳下,而他西門棠敢逃,豈非是不將他放在眼裡,既然如此,毀掉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是。」
幸好戴有一張面具,否則他這種看戲的表情若是落入王爺的眼中,他會死得很痛快的。面對情敵,王爺怎能不狠呢?
第一時間,他要替遠在西靈國的冥王默哀,天下女人多得是,怎麼就偏要挑中他家王妃,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還有事嗎?」
「呃,沒有了。」
「那還不滾。」手依舊把玩著胸口的頭絲,一道勁風捲向銀面,後者警覺性極高,雖說身形閃得有些狼狽,到底還是銀光一閃,飛快的逃出書房了。
這小子武功精進得不錯,不愧是他培養出來的人才。
西門棠,南宮焰麒,也是時候了結你們了。
時光飛逝千年,這兩個人對他的小玥兒都沒有死心,非要選擇站到他的對立面,那就休要怪他殘忍嗜殺了。
安排好血王府的事宜,他還得親自去一趟忠君候府,仔細的想一想怎麼讓冷梓玥不在候府裡出嫁,讓她從暗月城出嫁。
如果換成他將來的女兒,不叫他爹,而叫別人爹,估計他會暴走的。皇甫耀城心中的苦楚百里宸淵明白,面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卻不能與她光明正大的相認,著實很痛苦。
相比較而言,暗月城的小姐可比忠君候府的小姐要風光得多,有背景得多。雖說他並不需要冷梓玥的這些背景,但是有總比沒有好,至少能威攝朝中那些老傢伙。
小傢伙還說讓他親自去一趟暗月城,拜見一下她的爺爺奶奶,否則他們就不同意將她嫁給他。
好吧,誰叫是他要娶媳婦兒,不得不忍著。
等他把這裡的事情安排妥當,親自去一趟暗月城,就可以抱著小傢伙回魔界,舉行一場大婚。他要神魔兩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魔妃,獨一無二的女人。
不知道他精心設計的求婚儀式會不會讓冷梓玥心動,不過看在他花了那麼多心思的份上,她應該不會拒絕不嫁給他才對。
越想越是開心,臉上的笑容也就越加的溫柔如風,本就美得人神共憤的模樣加上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頓時,血王府上至老管家,下至侍衛奴婢無一不是興奮得流出鼻血來,那場面當真是有夠詭異的。
「奴才參見王爺。」庫房外,老管家窘迫著一張老臉,鼻孔裡賽著兩團棉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將自己給埋了。
蒼天啊,你讓他一個老人家怎麼有臉面對他家王爺,竟然、、、竟然看著他家王爺思想不純潔了。
咳咳,他只是有點兒激動,實在是因為他家王爺太完美了的緣故。
「都有哪些東西,一一說與本王聽。」
百里宸淵目光帶著些許探詢的看向老管家,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一個時辰不見他就變成都副模樣了。
流鼻血這種事情,他是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了,一時間氣氛有點兒怪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