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又知道我不是長這個樣子的。舒嬡詪鯖讎」百里宸淵扶好冷梓玥歪歪斜斜的身子,讓她整個人都倚在他的懷裡,拉過長長的披風裹著她,生怕她會受涼。
修長的手指點上她的瑤鼻,動作是那般的親呢自然,熟悉到好像曾經做過成千上萬次,一點都不會覺得彆扭。
「不、、、、不許、、、」打了一個嗝,冷梓玥眨了眨眼,後面的話根本就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小玥兒你說什麼不許?」微微蹙起好看的眉頭,百里宸淵抱緊冷梓玥一個閃身,兩人便端坐在頭頂的大樹上,抖落下一地的碎雪,嘩啦啦響了一陣。
攏了攏她的長髮,露出微微泛紅的小耳朵,他還以為這小丫頭只是假意的喝了一點酒,竟不知她是真的全喝進了肚子裡,要是、、、、、一想到可怕的後果,百里宸淵的臉瞬間黑得透頂,攬著她肩膀的手也不禁緊了緊。
「疼、、、、、」弱弱的一聲輕喚,冷梓玥皺起好看的眉頭,蹭了蹭小腦袋,低聲道:「不許、、、你不許叫我小傢伙,我不是。」
那個、、、楓林裡那個、、、紅衣男人就叫過她小傢伙,好討厭的、、、、她不許百里宸淵叫她小傢伙,怎麼她會隨時都想起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呢?
呃,貌似、、貌似他好像說過,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好,我不叫你小傢伙,你是我的小玥兒。」百里宸淵幽深的墨瞳裡閃過一抹狡猾的笑意,望著懷裡的小傢伙,看來她還記得他。
楓葉林一見,他再難將她忘記。
他說,他們還會再相見。
此刻,他竟有些害怕讓冷梓玥瞧見他的真面目,她可是說過不會放過他的,他的小玥兒可是很記仇的,想想她當真可愛至極。
「嗯。」軟軟的應聲,一陣寒風襲來,冷梓玥輕顫一下,讓她原本有些暈眩的腦袋瞬間清醒不少。
迷離的大眼望著眼前放大的臉龐,陌生得很,又有些熟悉,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竟然靠在他的懷裡,兩個人可說是零距離接觸,姿勢要怎麼曖昧就怎麼曖昧,沒來由臉頰一燙,冷梓玥猛力的推開百里宸淵。
但她顯然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坐在樹上,於是乎,身體驟然失去平衡,白嫩細緻的兩隻小手反射性的空中胡亂的抓騰。
百里宸淵倒是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推開他,愣了一秒之後,動作迅速的抱住她,一腳踩在另一根樹杈上才穩住兩人的身體,不至於一起掉到地下的雪堆裡。
「小玥兒,你想摔下去吃一嘴的雪塊嗎?」沒好氣的抱緊她,對她真是不能有一刻的放鬆,稍不留神就會出現意外情況。
「不想。」大眼一眨,扭了扭身子,純男性的氣息撲在她的臉頰跟脖子上,冷梓玥只覺小臉發燙,渾身都不自在。
她什麼時候跟他那麼熟了,居然抱在一起,憋屈。
「那就不要亂動。」感到她全身僵硬,百里宸淵眸中閃過侷促的笑意,確定她是穩穩的坐牢之後,才慢慢的鬆開了手。
要一直抱著她,吸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他可不敢保證自己不化身為狼,將她吃干抹盡。
如果他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真可以繼續抱著她的。
「我才沒有。」咬了咬唇瓣,冷梓玥嘴硬的說道。
「你沒有,我有亂動,行了麼,不會喝酒還敢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你真是不讓我省心,以後定要把你時時刻刻綁在身邊才好。」百里宸淵伸出手將她肩上的披風緊了緊,阻止寒風侵襲她的身體。
對上那雙晶亮剔透仿如黑寶石一樣的眸子,總算相信她的醉意有幾分清醒了。
「我沒醉。」冷梓玥別過眼去,都怪他說她不會喝酒,她才想著多喝點兒,練練酒量,哪裡知道居然又把自己給喝醉了。
索性她的意志力一向都比別人強太多,即使腦袋暈暈的,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今晚可是要放長線釣大魚的,她怎麼能比別人先倒下。
「嘴硬。」百里宸淵無語,對於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佩服了。
「你怎麼在這裡?」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冷梓玥垂下刷子一樣的眼睫,火紅的披風映襯著明晃晃的白雪,煞是奪目,兩隻小手交握在一起,不知所措起來。
腦海裡閃過無數個理由,卻不知,哪一個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莫名的一絲絲情愫悄然的鑽進她的心裡,一點點的深入,扎根,不想再離開。
「你說呢?」暖暖的指尖輕抬起她低垂的頭,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望進她的眼底,百里宸淵不答反問,他是那麼迫切的想要看清楚她的心。
答案是肯定的,他為她而來。
「不知道。」別過頭去,不再看他會吸人魂魄一樣的雙眼,冷梓玥沉下了臉。
那是怎樣一雙看透塵世的眼睛,她形容不出來,如同黑洞一般帶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只要一望,就會被深深的吸引住,不可自拔的想要走進去。
她想要看清楚他的心。
「小玥兒真沒良心,我可是為了你才來的,因為喜歡,所以就來了。」他的理由很簡單,甚至有些冒險,但他就是想要看著她,守著她。
哪怕只是遠遠的觀望著,不能靠近,只要能在她叫他一聲的距離,他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到她的身邊。
無論,她需要還是不需要,只因,他需要。
靜靜的看著她,心就是暖暖的,那是一種從來沒有人給過他的感覺。
從出生到成年,他就知道他跟別的人不一樣,因為他的心跳很慢,慢到不易被察覺;他活著,能跑能跳,卻好像活死人一般;
直到,遇到她,第一次感受到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是那麼的急促,那麼的強健有力,讓他有了活著的感覺。
「呵呵。」笑意綻放在粉色的唇畔,彎彎的眉眼,彎彎的嘴角,冷梓玥沒有任何防備的展露歡顏。
因為喜歡,所以就來了。
他的話明明不那麼動聽,依舊打動了她冰涼封鎖的心。
「小玥兒笑得真美,以後只能笑給我看。」百里宸淵扯動嘴角,優雅邪氣的笑痕在唇跡綻放,不可否認,他是霸道的。
他中意的人兒,他就是自私的想要連她的笑容都獨自珍藏,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覬覦。
「鴨霸。」撇撇嘴,冷梓玥紅唇輕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排斥,心裡反而甜甜的,快要冒起泡泡來。
「有人過來了。」百里宸淵揚了揚眉,平凡無奇的臉上也不禁綻放出耀眼的神采,那份天生的尊貴氣質,毫無遺漏的展現出來。
冷梓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水眸浮現出幾許笑意,冬雪的辦事能力一向都很令她滿意,從未讓她失望過。
「小玥兒,是你安排的好戲。」薄唇輕抿,百里宸淵實不知道她的小腦袋瓜裡裝的都是什麼,那些個麻煩的女人一次性就可以解決完的,她卻偏偏喜歡養在身邊,慢慢的玩。
「你懂什麼,有些玩具就得慢慢玩才有味道,每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方式都各不相同,不認真對待怎麼可以。」她是很無聊的孩子,有免費的樂子送上門要取悅她,天大的好機會,她豈能錯過。
百里宸淵點點頭,撫著下巴,語氣興奮的道:「小玥兒,不如也給我加點戲份,讓我客串一回怎麼樣?」
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這種無聊的宴會都快把他憋出病來,盡興的鬧騰一場何樂而不為。
「你確定要客串?」大大的眼眨了眨,只見冬雪已經將肩上的女人丟進了那間原本為她所準備的房間裡,動作利落的轉身出了房門,輕巧的關好門,才快速的離開現場。
「嗯。」乖寶寶一樣的點點頭。
冷梓玥眼角一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望著他惡狠狠的道:「你現在到房間裡去,跟那個女人、、呃、、、就是xxoo,對,就是這個意思,懂了沒?」
大眼瞪著百里宸淵,一張丟到人海裡就再也找不出來的臉孔,那雙眼睛深邃而迷人,氣質優雅,尊貴不凡,怎麼瞧著怎麼不搭。
想到他居然要客串,跟冷風鈴那個啥,她心中的火苗就騰騰的往上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男人。
百里宸淵無辜的眨了眨眼,xxoo,到底是哪個混蛋教他的小玥兒這些東西的,瞧她說得一臉平靜,他就忒沒辦法淡定。
難道,他的小玥兒親眼看過,那他、、、、、、、
不行了,他快人忍不住了,一定要親手宰了那個混蛋不可。
「誰教你的。」黑著臉,青筋暴露,整就是一副要找人打架的陣仗。
「什麼?」換冷梓玥滿腦袋問號,什麼誰教的,她說什麼了她。
「就是、、、、就是那個、、、你說的那個xxoo,到底是哪一個混蛋教壞你的,我要滅了他,敢教壞我的小玥兒,不想活了他。」百里宸淵好不容易結結巴巴的表達清楚他的意思,一張臉已經紅到脖子根。
他是個王爺沒錯,在封地銀月城,也有不少人送他美女,但他真的從來都沒有瞧過一眼,不僅沒有瞧,就連拉拉小手這種事情,他也只對冷梓玥做過。
說到那個事情,他還是無意中聽到屬下談起的。
咳咳,他只是不小心聽到的,絕對不是偷聽。
「你、、、、、我、、、、、那個、、、、、」說了半天,冷梓玥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說什麼,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百里宸淵。
他臉紅了,是害羞嗎?
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慢慢的回想他剛才的問話,敢情這男人對那個事情一點兒也不知道?
嘖嘖,不是都說古代的男人很早熟嗎?就他這個年紀,沒有正王妃,侍妾總應該有三五個才對,但他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假裝的。
「不許盯著我瞧。」百里宸淵幾乎要暴走了,他就是臉紅了,害羞了,他是真的不知道何為房事嘛,有什麼好奇怪的。
別的男人怎麼樣,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若是要他去碰他不喜歡的女人,還不如一刀殺了他乾淨。
「哈哈、、、、、你、、、你怎麼那麼可愛,呵呵、、、、、、」忘了時間,也忘了地點,樹梢上,冷梓玥抱著自己的肚子,大笑出聲,驚落了樹間的積雪。
百里宸淵盯著她的笑臉,罵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後只能將冷梓玥抱進自己的懷裡,將她的頭壓在他的胸口,讓她無法看到他越來越紅的臉,那因大笑而輕輕顫動的小身子,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口,撓得他癢癢的,什麼也想不出來。
一會兒之後,他就後悔了抱她了。
他簡直就是自找苦吃,僵直著身體,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想到她還沒有回答的問題,繼續黑著一張臉,語帶威脅,實則沒有任何威力的道:「小玥兒,到底是誰教你那些的,真不能告訴我嗎?」
硬的不行,來軟的,他就不相信問不出她的真心話。
冷梓玥喘著氣,俏臉瞬間暴紅,要她怎麼解釋這個問題,她沒有親眼見證過,更沒有聽誰說過,她只是、、、只是、、、、
哎,她只是在電視上不小心瞧到過一次,然後圖書館裡有些書也是介紹兩性生活的,再然後,她就自然而然知道了。
咬著手指,聯想到百里宸淵認真的模樣,心下一陣好笑,可她又沒有辦法真的解釋清楚,只能撒謊了,「你先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百里宸淵的臉色終於由紅轉白,恢復正常了,扶起她的身子,望著她的眼睛,柔聲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麼?」
清澈如朝露一般的黑眸裡閃爍著點點星光,期待之中又帶著幾分怒火,就連霸道的模樣,都讓人心生不忍。
「沒人教我,我也沒有見過,那個、、、那個是從書上看到的。」冷梓玥拉聳著小腦袋,真沒有辦法對著他認真的眸子撒謊,好丟臉。
有些涼的小手撫上滾燙的臉頰,她到底是哪根神經抽了風,居然跟一個大男人討論這種事情。
「咳咳,以後別看那種東西了,知道嗎?」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那該死的春宮圖,春宮書,本王一定要將你們毀得一本也不剩下。
「哦。」難得聽話的點點頭,她只希望她的臉不要這麼燙。
百里宸淵看著那間已經點起燭光的房間,知道裡面的好事即將開場,又想到懷裡的小東西竟然打算讓他去碰那個噁心的女人,臉又黑了,寒氣聚集,比冰雪更勝。
「你又怎麼了?」不解的眨眨眼,她沒有得罪他,想將她凍成冰棍麼。
「小玥兒,你不許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哪怕是想都不可以,否則看我怎麼、、、、、」百里宸淵貼著冷梓玥白玉般的小耳朵,耳提面命低吼。
他只要她,別的人哪裡瞧得上眼。
只有她,才對他的胃口。
「閉嘴。」打斷他還沒有說出口的威脅,冷梓玥覺得好戲應該登台了,淺笑的眸子剎那間轉為清冷凜冽,「你先離開,我有正事要辦。」
「我要幫你。」他才不要走開,免得有人對她不利。
「我不需要你幫忙,我自己可以做得到。」水眸閃動著火苗,她的能力不需要被任何人質疑,哪怕是他,也不可以。
「我知道你做得到,讓我幫你不是更有把握。」百里宸淵知曉她的性子,避其鋒芒,換了語氣開口道。
冷梓玥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重了些,半晌才道:「你先離開,有需要我一定叫你。」
能聽到她退步的話,百里宸淵滿足的笑了笑,他的小玥兒喜歡怎麼玩都成,有漏洞的地方就讓他來幫她補救,「把這個吞下去,以後沒有我在身邊,不許再喝酒了。」
望著手心裡那顆白色小珍惜大小的藥丸,冷梓玥沒有任何猶豫的吞下肚,她一定會把酒量練好的,別想再看到她喝醉的樣子。
百里宸淵忍不住好笑,她的臉上就寫著『我不服』三個字,看來他要時時刻刻留意她,不能讓她碰酒。
哪怕想要練酒量,也得找他不是。
「喂,快醒醒、、、、、」幽若軒外的小湖畔,假山旁邊,夏花焦急的蹲在地上輕喚著躺在路邊睡得香甜的宮女菊香。
略帶哭腔的聲音聽得人心隱隱的疼,壓抑著又不敢放聲大哭,菊香輕掀眼皮,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夏花。
搖了搖有些眩暈的腦袋,回想著她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你、、、你醒了、、、我家小姐在哪裡,不是你扶她來後院入廁的嗎?」夏花凍得通紅的小手緊緊的抓著菊香的衣襟,若是可以,她真想就地掐死她這個壞心的宮女。
「你放開我。」菊香聽到這裡,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這裡幹嘛的,慌亂的站起身,只見幽若軒裡通火通明,夜色朦朧,依稀可以清楚的看到窗上那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影。
心下一緊,她還沒有通知太后娘娘,一定會被罵死的。
「我家小姐在哪裡,你把我家小姐帶到哪裡去了,快說?」夏花也急了,見菊香要走,立馬就抓住她的手,悄悄用了功力,讓她怎麼都甩開她的手。
現在不能殺了你,可我能讓你的手半個月都紅腫不消,當作小懲罰。
「冷小姐說要在那裡醒醒酒的,怎麼不見了?」菊香驚呼一聲,眼裡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望著夏花說道:「你先在四處找找,奴婢這就去請太后娘娘安排人過來一起找,冷小姐喝醉了,要是不小心掉到湖裡,那可就、、、、、、」
眼見夏花鬆了手,菊香話還未說完就跑開了,扯開袖子看到手腕處那片片紅痕,恨得牙都癢了,一個賤丫鬟哪那麼大的手勁,算她倒霉。
她扶著冷梓玥走進幽若軒,將她帶進事先就準備好的房間裡,然後她再回去通知太后娘娘,帶人前來此地捉姦。
但她為什麼會昏睡在假山旁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菊香小跑著回到宴會花園,只要她不露出馬腳,就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冷梓玥已經醉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不可能自己離開那個房間,她也不會壞了皇太后的計劃,不會的。
「小姐,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完成任務了。」幽若軒小院裡,冬雪跟夏花站在冷梓玥的身後,低聲說道。
「你們做得很好,做戲就要做全套,你們兩個現在假裝四處尋找我,而我也要暫時躲起來好好看看他們怎麼捉姦。」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她也安安心心的當一回觀眾。
夏花冬雪點點頭,眼裡的笑意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真的很期待他們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臉上會有怎樣精彩紛呈的表情。
、、、、、、、、、、、、、、、、、、、、、、、、、、、、、
紫晶公主一襲紅色舞裙,猶如一隻高貴的天鵝站在高台之上,嬌美的臉上是滿滿的自信,她要跳的是絲帶舞,祁月國能與她一較高低的只有兩個女人。
不過,那兩個女人都是短命鬼,早早就下了地獄。
「母后,冷小姐該不是臨陣脫逃了吧!半天也不見回來?」紫晶公主滿是丹寇的手指輕放在唇瓣上,眼裡滿是嘲諷。
她既想要光明正大的跟冷梓玥比上一場,又害怕自己會輸給她。
她不知道冷梓玥身上那股子渾然天成的自信與霸氣是從何而來,可她知道,沒有把握,她根本不可能提出來。
「皇姑,冷小姐跟你的比賽還沒有進行,不如、、、、、」看似好意的百里長劍,實則是接收到姜貴妃的暗示,不得已才站起身開了口。
百里自影眸色一沉,就看到皇太后身邊的宮女菊香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一張臉紅得滴血,喘著氣,活像撞見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心,狠狠的提了起來,讓他險些自亂了陣腳。
「何事如此驚慌,成何體統。」皇太后一聲吼,群臣都提起了心,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冷錚用袖子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再這麼受驚嚇下去,他是真的要暈倒了。
「太后娘娘、、、、娘娘恕罪、、、冷小姐、、冷小姐她、、、她、、、、」菊香跪在地上,低垂著頭,努力的憋紅自己的臉頰,雙腿凍得直打顫,抖著音斷斷續續的小聲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說清楚一些?」紫晶公主瞪著菊香,那個計劃她也有參與,怎麼會不清楚事情的發展軌跡。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不禁覺得有些可惜,那樣一個絕色傾城又獨一無二的女人,此生就那麼毀了。
怎能不可惜。
「奴婢、、、奴婢不敢說、、、那種事情、、說、、說不出口、、、」好似鼓足了莫大的勇氣,菊香整個身子都顫抖著趴在地上,她是真的不敢說。
「你且說說冷小姐現在在哪裡,也好派人去接她,喝醉酒的女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蕭皇后柔聲道,看向菊香的眼神怎麼瞧怎麼像是狼外婆。
菊香微抬了抬頭,面對宴會上成百上千雙眼睛,說不怕是假的,「在、、、在幽若軒。」
司徒無雙淡定如斯,只有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他相信冷梓玥一定不會出事,這是不是又是她設的一個局呢?
「既然在幽若軒,那就大家一起去尋回她。」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淺笑,越發讓他看來俊逸挺拔,也不難怪世人都癡迷攝政王。
不僅為他的權勢,也為他的驚世的容貌。
「這按攝政王的意思,一起去瞧瞧到底怎麼回事?」皇太后扶著秦姑姑的手臂,抖擻了精神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步向台下走去。
身後跟著身著華麗的妃子,第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瞭然於心的,猜測不斷的,引人暇想的,層出不窮。
百官整理了朝服,帶著各自的家眷跟在後面,有好戲可看,他們豈能錯過。
明眼人,誰都知道,只要是冷梓玥的戲,皇太后是斷然不會錯的,而且多半還是她一手促成的。
「四弟,你這是要去哪裡?」百里長劍叫住準備單獨離去的百里自影,他不會讓他有機會去帶走冷梓玥的。
那個女人,如果他不能得到,那麼毀了也好。
「本王要去哪裡,二哥還管不到那麼寬吧!」百里自影黑袍一掀,他要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人阻止得了。
「夏花,你去告訴小姐,他們都來了。」冬雪壓低聲音,衝著另一邊的夏花說著唇語。
輕點了點頭,夏花快速的離開原地。
「小姐,他們都來了。」夏花喘了口氣,趴在冷梓玥的旁邊。
「等著。」冷梓玥咂砸嘴,比她所想像的速度要快得多。
秦姑姑扶著皇太后走在最前面,遠遠的就瞧見了幽若軒三個大字,一直走進院裡了,才停下腳步,低聲道:「娘娘,這裡就是幽若軒了。」
「房間裡是什麼人?」紫晶公主若有其事的叫來打掃院子的奴才,厲聲問道。
「奴才見過公主殿下,奴才不知房間裡是什麼人,齊爺來公主府要住的房間,是不允許其他客人住的。」一個瘦瘦高高的奴才跪在雪地裡,不知何時起,雪下得有些大了。
紫晶公主一聽,秀眉皺起,冷聲道:「給本公主打開房門,看看誰在裡面。」
「是。」跟隨在後的侍衛一聽,帶著刀就上前,準備推門之際,只聞一陣接著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曖昧之聲起起伏伏的響起,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侍衛愣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都說壞人好事不應該,那他們到底是進還是退?
「嗯嗯、、、啊、、、、」低低淺淺,急促不已的勾人女聲配合著男人粗啞的低喘聲,越演越烈。
「別、、啊、、、、、」
「美人兒,給我叫出聲來、、、、大聲點兒、、、、、」燭光照亮了整個窗台,院外的眾人清晰的瞪著牆上那兩個身影。
一個強壯有力,一個纖細窈窕。
未出閣的姑娘家齊刷刷的低下了頭,小臉紅艷艷一遍,卻又忍不住好奇偷偷的抬起頭,望著那窗影上的兩個人。
「啊——」散落的長髮,在空中蕩漾出優美的弧度,不盈一握的柳腰幾乎拱成橋形,控制不住的尖叫出聲,又急促的叫喊道:「嗯啊、、、、快、、、快一點兒、、要、、、、、」
文武百官只是聽著就感覺渾身憋得難受,直想拖著自己的美妾奔回府上大戰三百回合,洩洩火。
皇太后一張老臉成了豬肝色,半晌才出聲道:「還不給哀家打開門,將他們拖出來,傷風敗俗。」
「是。」侍衛一個哆嗦,一腳步踢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寒風呼呼的往房間裡鑽,驟然變冷的空氣打在兩個赤條條的人身上,直打寒顫,迷迷糊糊的神志有些微清醒。
站在門外的眾人,最先看清楚的是騎在軟榻上女子腰上的男人,赫然就是駙馬爺的親弟弟——鄭沐齊。
床上的女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喘著氣,一雙手不知是在推還是拉著身上的男人,香汗淋璃。
紫晶公主在瞧見鄭沐齊的那一瞬間,腳下一軟,險些狼狽的摔倒在地,一口氣憋在胸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時,一張精緻的臉蛋扭曲變形,好不駭人。
怎麼可能,房間裡的人明明應該是御史大人方正之子方沖,怎麼會變成鄭沐齊,不,她不相信,一定是看錯了。
「咦,他不是駙馬爺的弟弟麼,怎麼會、、、」
「是啊,瞧這活色生香的場面,真是叫人聯想翩翩。」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低聲交談得好不熱鬧,反全忽略了還有幾尊大佛站在前面。
迷亂的歡愛氣息被寒風吹散,只餘下地上一件又一件被扯得粉碎的火紅衣裙,一點一點彰顯著之前這裡的戰況有多麼的激烈。
「這不是冷小姐的衣服嗎?」人群裡,不知是誰低低的小聲說了一句,頃刻之間,一石激起千層浪,再度看向那媚態橫陳的女體時,眼光越加的下流放肆起來。
誰人不知,祁月第一美人兒的稱號是屬於冷梓玥的。
得不到她,能看上幾眼也是好的,飽了眼福不是。
忠君候冷錚陰沉著臉色,顧不得同僚的指指點點,上前幾步,大吼道:「劣女,還不給我起來,把衣服穿上。」
一把抓起落在地上的錦被,狠狠的砸到床上,如雷的吼叫聲,徹底驚醒了兩個只沉迷在自己世界裡的男女。
鄭沐齊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騎在一個陌生女人的腰上,全身光溜溜的,不著一物,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的難看,他只記得他在雅間裡聽曲兒,不知為何突然就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個柔軟的身體蹭著他的,於是,他就反被動為主動,一時間,天雷勾地火了。
冷風鈴睜開眼,輕輕的扭動身子,只覺全身的骨頭都好像碎掉了一樣,痛苦不堪,有什麼東西黏在身上,特別的不舒服。
感受到腰間的重量,抬頭一看,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她看到了什麼,看到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不,她怎麼會騎在她的身上,什麼東西在她的身體裡。
原本沉重的腦子,記憶的畫面如洪水一般向她湧來,一幅一幅的畫面清晰無比,直令她臉紅心跳不已,耳邊突然響起冷錚的怒吼聲,拔尖的大叫出聲,「啊——」
那聲音響天動地,綿延不絕。
刺得人耳膜生生的疼,恨不得一棍子敲暈她才好。
「你是誰?你都對我做了什麼?」冷風鈴緊緊的抓住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眼淚成串的往下落。
她不敢抬頭,透過散落的頭髮,她只看到房間裡全都是人,他們一一個都鄙夷的對她指指點點,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一字一字的傳進她的耳朵裡,幾乎要逼瘋了她。
「你又是誰?」鄭沐齊假裝鎮定,抓起一旁的袍子,大刺刺的起身,動作利落的穿好衣服。
雖然他不知道床上的女人是誰?
有一點他很清楚,就是床上這個女人讓他玩得很盡性。
冷風鈴顫抖著身子,床上那灘殷紅的血,說明了一切,她什麼都沒有了,以後她要怎麼活。
「是你、、、、是你逼我的、、、爹爹,你要替女兒做主,是他逼迫女兒的、、、嗚嗚、、、、」冷風鈴顧不得全身不適的疼痛,裹著被子滾到床下,伸出手抱住冷錚的大腿。
她不能什麼都沒有,只要她能嫁給毀了她清白的男人,她就還有機會。
「賤你,這裡是爺的房間,是你自己躺到爺的床上,怎麼就成爺強了你。」鄭沐齊脾氣火爆,他喜歡玩女人,但他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留在自己的身邊。
地上哭得楚楚可憐的女人,美則美矣,但比她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他才會傻得賠上自己的一生。
「你、、、你一個大男人、、、公主府我又不熟悉,怎麼可能、、、嗚嗚、、爹爹,女兒真的沒有說謊,是他,就是他。」除了一口咬定是他強迫了她之外,冷風鈴已經別無出路。
她只是到花園裡打點公主府的丫鬟盯著冷梓玥的舉動,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房間裡,冷梓玥,一定是她害她的。
冷錚站在原地,面對這樣的突發事情,顯然也不知應該如何應對。
讓他奇怪的是,冷梓玥去了哪裡?
皇太后跟紫晶公主要對付的人是冷梓玥,房間裡怎麼會出現他的大女兒,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咦,原來你們全都在這裡呀,害本小姐好找,花園裡一個人也沒有,真討厭。」冷梓玥迷迷糊糊又清甜的嗓音在眾人身後突兀的響起,不禁令人後背發麻,雙腿不自主的一顫,寒氣入體一樣的。
迷離的大眼睛輕輕的眨動,腳步依舊踉蹌,微微嘟起小嘴,「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呵呵,一個個的臉色還都那麼難看,別擔心,我只是迷路了,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回來的路,公主府太大了,真是奢侈。」
夏花憋著笑,衝著冬雪擠眉弄眼,輕聲道:「咱們家少主原來這麼會演戲,一點兒馬腳都看不出來,呵呵。」
「嗯。」冬雪點點頭,表示認同。
司徒無雙看到一地的紅衣時,還真以為床上的女人就是冷梓玥,此時見她晃著身子走在人群裡,不由得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低聲道:「你到底在玩什麼?」
「捉姦,好玩麼?」張了張小嘴,冷梓玥假意的靠在司徒無雙懷裡,「你可得淡定,好戲還在後頭,我沒玩夠呢?」
「你小心點兒。」司徒無雙鬆開手,他真覺得這小女人的心思太難猜,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中,沒有漏掉一絲一毫。
最可怕的是,皇太后她們的計劃,很可能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才能一步一步,將她們全都引進局裡。
如此細緻入微的心計,讓他都不禁要佩服她的心思。
「你——」皇太后若不是秦姑姑扶著,只怕得往後退上好幾步,完好無缺,連衣服都沒有一絲凌亂的冷梓玥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就像是吃了黃蓮,還不能叫苦。
「本小姐怎麼了?」無辜的睜大水靈的大眼睛,冷梓玥睨了一眼地上絕望的冷風鈴,這樣的懲罰是輕的,遠遠還不夠她為她設計的精彩人生。
「忠君候,還不快些帶走你教的好女兒。」一句話,幾乎是咬著牙扯出來的,紫晶公主的目光一直像刀子一樣落在鄭沐齊的身上。
冷梓玥輕笑出聲,斜倚在門上,冷聲道:「公主府的人將我候府的小姐吃干抹盡,帶走就能了事麼?一個大男人,一個小女人,誰強誰弱一眼就看得出來。駙馬爺的親弟弟可是皇城裡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哥,被他瞧上的女人焉還有完壁之身。」
「你想怎麼樣?」紫晶公主雙眼如刀,直刺冷梓玥的眉眼。
「咳咳,本小姐這姐姐既然已是殘花敗柳之身,那就請太后娘娘賜下一門婚事,怎麼說事情都是在公主府發生的,上百雙眼睛看著,悠悠眾口還是要堵一下的。」冷梓玥粉唇微勾,似笑非笑。
冬雪打探回來的資料裡,很清楚的標明,紫晶公主與駙馬爺的親弟關係曖昧,不清不楚,駙馬鄭沐寒的真正死因,正是因為親眼目睹親弟與親妻私通,被兩人聯手滅口而亡的。
絕望中呆愣的冷風鈴,忽然覺得此時此刻她的聲音仿如天簌,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