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不只百里宸淵笑彎了腰,紅衣艷艷襯托著他比女子更為白晰細嫩的肌膚,比之琉璃更加的晶瑩剔透,令人好不嫉妒。舒嘜鎷灞癹
百里自影從來沒有見過罵人也罵得如此動聽,如此順溜,還不帶一個髒字,就把人踩到地裡的。看著那抹水藍色的窈窕身影,他只覺得世間怎能有如此俏皮精緻的女子,不禁讓他想要擁她入懷,精心的呵護著。
從來不笑的他,也不自覺的隨著血王牽起嘴角大笑出聲,不再表現出自己的淡漠與疏離,拍著雙手道:「呵呵,有趣,本王很開心,今日誰要敢找冷小姐你的麻煩,就是跟本王過不去。」
百里洪楓雙手抱胸,扯開的嘴角蕩漾著笑意,銳利的眼光泛起柔光,無害的道:「本王也湊個熱鬧,誰也不許找冷小姐的麻煩。」
移開的視線瞬間變得晦暗不明,冷梓玥啊冷梓玥,你不過只是幾句罵人的話,竟然讓一向都遠離是非爭鬥神秘莫測的四弟也護著你,看來想要征服你的人,不只我一個。
看戲的眾位官家小姐繡帕捂著小嘴,從她們的眼睛裡可以看到,那是滿滿的笑意,變得異常紅潤的臉色,足以說明,她們笑得很歡。
蘇靜雯喘著氣,以前,她只知道冷家三姐妹雖是庶女,但她們很得忠君候的寵愛,不管是出席什麼宴會聚會,她們總是搶風頭,囂張得很,也愛在她們面前顯擺,一個冷梓玥就讓她們敗下陣來。
而她,在這一刻,總算明白,什麼叫做槍打出頭鳥了。
冷梓玥的光芒,掩蓋了她們身上的一切光華,因此,出於女人天生的嫉妒,她們商量著如何聯手對付她。
「表哥,你別生氣,總會找到她的弱點的。」小手扯了扯百里長劍的衣袖,對上他狠戾的眼,渾身一顫,立馬倒退幾步,不再言語。
清冷的眸子眨了眨,帶著幾分迷惑,帶著幾分淒迷,長長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蕩漾出優雅的弧度,纖細的食指輕落在粉色的唇瓣上,冷梓玥微勾嘴角,似笑非笑,「風王影王還真是親兄弟,連說話的口氣都是一樣的。」
不愧是傳言中最神秘莫測的影王,如影子一樣,讓人看不透,猜不透,他到底是正還是邪。
今日不許找她的麻煩,是因為她剛才講了一個笑話麼?
百里洪楓,一個強大的陰謀家,野心大如天,他的話,看著是在幫她,護她,實則將她推進另一個爭鬥裡。
男人的戰爭是明刀明槍的,女人的戰爭是沒有硝煙,卻流血最多。
「冷小姐此話、、、、、、、」百里自影蹙起好看的劍眉,話才開出口,便被她的一個手勢所打斷,變成憤怒的瞪著她。
他跟風王是親兄弟,的確是親兄弟,不過面和心不和的兄弟罷了,暗地裡的嘲諷他豈有沒聽懂的道理。
皇室,永遠都是那麼不堪的。
「百里宸淵,你不是說請我喝酒嗎?」冷梓玥毫不掩飾此時此刻的壞心情,皇室裡的人,最好一個都不要跟他們沾上邊,然而,一襲紅袍的血王,她卻拒絕不了想要跟他靠近的執念。
爺爺說過,修行者最忌心中有執念,可她偏偏就有,一如那個夢。
為何?她想要靠近他,是為了心地那一份莫名的熟悉嗎?
沒有稱他為血王,是因為她對他,是不一樣的嗎?
「當然,說了請你就是請你,並且獨請你一人。」百里宸淵微彎嘴角,玉製的面具也因他的淺笑而變得柔和起來,線條優美的下顎不禁令人看癡了去。
「走吧!」冷梓玥轉過身子,讓自己不再去看他的眼睛,看著他的眼,心就會泛起淺淺的疼惜。
見鬼的,她發神經才會去疼惜一個陌生男人吧!
紅袍輕掀,精緻的銀絲勾邊黑靴露出頭來,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高貴優雅的貴族氣質,百里宸淵睨了眼地上保持原狀的三姐妹,薄唇輕啟,「獵人要開始狩獵了,你們可得小心些,呵呵。」
冰冷轉瞬即逝,再看他的眼,一如朝露,清澈純淨,閃爍著點點水光。
徒留一室低低的氣壓,以及面如死灰的三人,奪目的紅消失在門口的轉角處。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出了滿香樓,百里宸淵微抬起頭,望著端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的某女。
冷梓玥眼角一抽,冷聲道:「出城。」
她對酒接觸不多,就春風給她喝過的『傾城』來說,滿香樓的酒,果真名不虛傳,難得一品的好酒。
酒中之酒的『滄水』,自然叫她更加的好奇。
「可是、、、、可是我、、、、」百里宸淵猶猶豫豫,微微垂著頭,那吞吞吐吐的語氣,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可是什麼?」她可沒有太多的耐心,越是跟他相處,她就越是沒有辦法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緒,似乎在他的面前,她的性情變得有些不可捉磨。
重生之後,她總是告訴自己,隨性而活。
沒有了束縛,她可以活得更加的自我,不用在背負那些責任與使命,她只是她。
縱使她已經有了改變,卻也不曾像在百里宸淵面前這般。
「我不會騎馬。」可憐兮兮的說完,百里宸淵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低下頭,俊臉染上一層嫣紅。
原諒他,如果不撒點兒小謊,如何才能跟她零距離接觸。
「什麼?」冷梓玥尖叫,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她是不是出現幻聽了,古人不會騎馬。
「我身體不好,不適合。」一副受了傷的表情,百里宸淵對上冷梓玥的眼,委屈至極的說道。
這樣的他,很容易打動人心吧!
冷梓玥伸出手,對於四周投來的眼光,一雙眸子裡滿是火焰,似乎來到這裡之後,她就越來越受人注目了。
一共四道不同的打量,有那麼點兒意思了。
修長好看的手搭在冷梓玥小巧的手上,隨著她的動作,百里宸淵坐到馬背上,雙手很自覺的環在她的腰間,鼻翼間滿是她的髮香,隱隱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那是什麼花的味道,他聞不出來,只知道很喜歡,很熟悉,好像幾輩子以前,他就已經沉醉在這種味道裡。
「坐穩了。」冷梓玥雙腿夾緊馬腹,馬兒一聲嘶鳴,撒開馬蹄子就飛快的跑了起來。
腰間那雙有力的手臂,明明是多餘的,她卻不想推開,微涼的手指輕觸在他的手腕上,他的脈博,他的心跳都要比正常的人慢上一半,這樣的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人的心跳,怎麼可能慢到這種狀態,一半的心跳,太奇怪,他的身上到底有什麼樣的秘密。
「我知道一個地方,回皇城的時候路過那裡,很漂亮,我們去那裡好不好?」如風的聲音淺淺的,柔柔的,像是羽毛一樣落進冷梓玥的心裡。
百里宸淵知道她在試探他,其實,他對於自己能活到現在,也非常的好奇。
至少,他記得,外公暗地裡找過很多的名醫為他看病,結果都說他是不能活的,豈知,過了十歲之後,他不但活了下來,並且學什麼都比一般人快上六七倍,甚至還能更快。
「好。」冷梓玥說完之後,身體一僵,這是她的聲音嗎?
怎麼能溫柔成那樣?
「呵呵。」百里宸淵勾唇輕笑,眸光瀲灩,手指拾起她的一搓黑髮,笑聲如鈴,悠揚清脆,「順著那裡走就到了。」
「不許笑。」沉下俏臉,冷梓玥呵斥道。
「我不笑。」笑聲消失,雙肩抖動得更加厲害,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小傢伙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越是瞭解她,越是離不開她。
玥兒,這算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麼,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