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百里長劍是二皇子,他的母妃是姜貴妃,縱使聖寵不衰,也畢竟年華漸漸老去,唯有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才是最真實的。舒嘜鎷灞癹
莊妃年輕貌美,但她無所出,張家與他母妃的娘家又世代交好,一直以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因此,才有了之前張嘯與冷梓玥退婚一事。
娶北寒國受寵的四公主為妻,怎麼都比娶一個沒有地位,沒有權利的女人為妻要好,雖說,冷梓玥的美貌,早已不是傾國傾城所能形容的。
他想要得到皇位,才會對張嘯要找什麼樣的女人都關心,宮中自有他的母妃跟莊妃去周旋,而他要做的,就是拉攏朝堂之外的勢力。他辛苦努力了那麼多年的結晶,一定不可以毀在張嘯的兒女情長之上。
只是一個女人罷了,待他們大事一成,張嘯想要什麼樣的美人兒,他百里長劍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只是現在,冷梓玥這個女人一定不可以亂了張嘯的心,北寒國的公主北堂馨兒善妒,要讓她知道張嘯的心裡還有冷梓玥,答應他的事情只怕就很難辦到了。
「玥兒、、、我、、、」張嘯呢喃出聲,是那個他想念多時的女子。朱雀台上她單薄的身影毅然落下,讓他來不及抓住她的手,那血迷了他的眼,讓他痛不欲生。
小心翼翼的打探她的傷勢,看著他的丫鬟哭著跪求忠君候找大夫救她的性命,而他什麼也做不了。他不能違背他的家族,不能違背他的使命,哪怕要犧牲掉他最心愛的女人。
張嘯只覺得他是這個天下間,最最可悲的男人,既可憐又不值得人同情。
「你做什麼,她已經不是你的未婚妻,一個閨閣中的女子出來拋頭露面,就能看得出她是何品行,你還對她抱什麼心思?」百里長劍拉住張嘯的手,不惜動用了內力,「你別忘了,四公主才是你即將過門的妻子,她的眼裡可容不得沙子,你想保住她的命,就應該知道你要怎麼做。」
說完,他鬆了手。他在賭,張嘯在意冷梓玥的生死。
張嘯踉蹌幾步,跌坐到椅子上,痛,貫穿了四肢百骸,讓他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只有百里長劍最後那句話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不去,他怎麼可能忘記,就是因為他在意冷梓玥,才會讓北堂馨兒對她下毒手,逼死了她。
這樣的他,還有什麼資格站到她的身邊,保護她。
就像她在歌裡唱的那樣,他給的承諾都化為泡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那一句一句,就像是他與她之間的美好回憶一樣,淒美而沉痛。
他是一個負心之人,有何臉面站到她的面前去。
「長劍,你說得過頭了。」景常柯皺了皺眉,眼神微暗,一個男人有野心是好事,但也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委實讓人不屑。
也是,只有那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沒有誰會不臣服在他的面前。
「姑娘好琴藝,春風甘敗下風。」略低的嗓音從乳白色的珠簾後響起,輕輕柔柔好似一縷清風拂過。
冷梓玥抬眸,只見一個身穿櫻花綴白底抹胸裡衣,外披淡紫色長袖紗衣,在胸下打了個精緻的蝴蝶結,整個人顯得粉粉的,好似三月裡的桃花,嬌媚動人。一雙淡紫櫻花繡花鞋,緊包著三寸金蓮。腰間掛著一個繡著荷花的綠為底色的香囊,淡淡清香縈繞周圍。
自從她來到醉客居開始,每隔三天就會出現一個想要挑戰她們四姐妹的人,很少有人能讓她們不戰而降,顯然,眼前負手而立,孤傲清冷的女人讓春風打心眼裡喜歡,一種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她三千青絲僅以一隻再廉價不過的銀簪斜斜的梳出一個斜雲髻,一件已經洗得泛白的粗布素白長裙,沒有任何的配飾,即便是如此,依舊難以掩去她從骨子裡散出來的尊貴之氣,清澈如水的眸子像是薄冰,明明看似很近的距離,又令她感覺她飄渺至極,不可觸摸。
「我贏了。」冷梓玥對於春風的打量不置可否,面色如常,玉珠落盤似的聲音再次響起,道:「黃掌櫃,上一桌好酒好菜,除掉這一頓的飯錢,剩下的銀子換成銀票就好。」
黃興看了一眼春風,回過神直點頭,說道:「小姐這頓就算是黃某請的,五萬兩銀子立馬給你換成銀票。」
華兒雙眼冒著大大的紅星,一眨不眨的盯著冷梓玥,她家小姐好厲害,一下子就賺了五萬兩耶,那得是多少銀子呀,她都數不清楚,呵呵。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桌上已經擺滿了一盤一盤可口的美味佳餚,冷梓玥那沒有情緒的眼終於有一絲亮光,在她看來,這些菜色還算勉強上得了檯面,至少比起府裡拿給她吃的,已經算是美食。
「華兒,坐下吃飯。」拿起筷子,冷梓玥太清楚本尊的身體有多弱,她不快些恢復到以前的戰鬥力,只怕會死得很淒慘。
想要看她笑話的人太多,想要她命的人也太多,而她還要討債,怎麼可以讓自己比他們先死。
「小姐、、、可、、可以嗎?」華兒睜大著眼,有些猶豫,她只是一個奴婢,怎麼可以跟小姐同桌共食。
「你不吃,我就把你從這裡丟下去。」冷梓玥說完,自顧自的開始吃東西。她的動作很快,用狼吞虎嚥來形容也不為過,偏偏就是這麼極其不淑女的吃飯風格也無處不彰顯著她的優雅與貴氣,彷彿她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風情。
華兒一抖,乖乖的坐下,拿起筷子猛吃起來,兩人的吃相一對比,就是天跟地,雲跟泥的對比,小丫鬟實在太『慘不忍睹』了。
酒樓裡靜悄悄的,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那賞心悅目的主僕倆,當然這眼光各有不同,看著那一身光華的女子是流口水,欣賞之情綿綿不絕,同時也冷汗淋淋,那麼小一個身板,怎麼能吃下那麼多的東西,要養她還真是有點兒問題;小丫鬟雖然也吃得挺多的,比起她的主子來還是算少的。
冷梓玥放下碗筷,清冷的聲音有些突兀的響起,「樓上的,滾下來。」
她知道樓上有三個人,從她彈完曲子之後就一直看著她,就因為感覺到他們沒有惡意,冷梓玥才沒有出聲。現在她已經吃飽喝足,可不能由著別人免費欣賞了。
最讓她不屑的是,那三道眼神中,有一道讓她很熟悉,不,應該是身體的本尊很熟悉,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那個負心男了。
想他堂堂祁月國的明王殿下,竟然被人叫他滾下來,百里長劍的臉瞬間就黑透了,這個女人的洞察力何時變得這般敏銳了。
她,還是冷梓玥嗎?
那個膽小的絕色女子?
景常柯打開扇子,輕輕的搖著,掩飾他嘴角來不及逝去的笑意,真是有膽量的女子,竟然在明知樓上是何人時,還敢說出如此囂張的話。
冷梓玥的目光一一從他們三人的身上掃過,一觸即離,活像見了什麼髒東西污了她的眼一樣,見華兒已經收好黃掌櫃遞上的銀票,優雅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張嘯,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動聽的聲音好像雲與霧,捉磨不到,「欠了情,還情,你說,欠了命,應該還什麼?」
對上那雙滿含笑意的眸子,張嘯只覺得呼吸困難,身體裡的力氣一剎那全被抽了空一樣,胸口狠狠的痛著,不自主的回問:「什麼?」
「還命。」音落,那道挺立得筆直的身影已經邁著從容優雅的步子向樓下走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張嘯,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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