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著屋簷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似歎息似挽留。舒嘜鎷灞癹
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很破舊,有窗,遮不住風,亦擋不雨。房頂也是破的,雨勢稍微大一點兒,整間屋子就會有可能患起水災。
此時,隱隱傳來女子壓抑的抽泣聲,不大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的鮮明。
「小姐,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嗚嗚、、、、」小丫鬟跪在床前,輕聲的喊著,帶血的雙手緊緊的握著床上緊閉雙眼女子有些粗糙的右手,哭得泣不成聲。
大夫說了,要是今晚醒不過來,就只能辦後事了。
她哭著求著,跪了好長時間,候爺才叫來一個大夫給小姐看傷,聽到結果之後,只說小姐要是去了,就按下人的處置方法給扔出候府去。
可憐的小姐,怎麼能受到這樣的待遇。
為什麼,明明都是候府的千金小姐,她的小姐就要受這樣的對待,老天爺,你真的不公平,你不長眼啊!
「小姐,別睡了,醒醒呀、、、、、」不停的對沒有反應的女子說著話,一遍又一遍的乞求著,只要小姐可以醒過來,要她去死都是可以的。
冷梓玥雙眉緊蹙,腦海裡浮現出在溪溪谷畔的情景,那詭異的血蓮花,身體不受控制的靠近,她拚命的抵抗,最後發生了什麼,她記得不甚清楚。
只知道,她渾身碎裂一般的疼痛過後,便失去了知覺。
耳旁的哭聲是那樣的清晰,哭得她心裡發毛,天知道,她的家人,上到她的爺爺父親,下到她的堂兄親兄,哪一個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哭,怎麼可能。
最重要的是,在她這一輩人中,除了她之外,沒有女人,如此年輕的聲音怎麼也不可能是她家人的哭聲。
而她,自幼就沒有母親的她,誰會為她哭泣。
「小姐,你醒了對不對?」小丫鬟感覺到冷梓玥的手在動,顧不得臉上的淚痕,驚喜的問道。
感謝老天爺聽到她的心聲,只要她家小姐醒過來,什麼都好。
「這是哪裡?」冷梓玥睜開雙眸,冷聲問道。
隨意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冷梓玥的眼狠狠的抽了抽,這裡是破廟還是怎的,不但漏水還四處漏風,跟她原來住的地方比起來,這地方真的很糟糕。
典型的古代建築,頓時,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縱使淡漠如冷梓玥,心中也不由得狠狠的罵上一句:真tm的神馬情況,搞什麼來著,她是招誰惹誰了,還玩這一套。
在學校裡上學的時候,她不喜與人接觸,也沒有人願意接近她,可是聰明如她,當然也知道她的那些同學們最喜歡看小說,該死的還是穿越小說,她是不是犯太歲了。
要說,她也沒看過小說不是?
「嗚嗚、、、、小姐你怎麼了,奴婢馬上就找大夫。」小丫鬟一聽,著急了,站起身轉了兩個圈,說著就要跑出去。
雖然她知道找不到大夫,可是她要去候爺,好歹小姐也他的親生女兒,總不能見死不救呀。
冷梓玥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樣的表情是不可能出現在以前的她身上,以前的她太會偽裝,只是現在她想裝也裝不下去。
這種地方能是小姐住的地方麼,定是不受寵的,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冷梓玥心中有數,說道:「我沒事,很累,休息一下就好。」
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一動全身都痛,這點痛對冷梓而言不是大事,只是能傷成這樣,估計摔得很嚴重,身體的本尊只怕是活不成了。
「小姐,你真的沒事嗎?」小丫鬟睜大了雙眼,仔仔細細的看著冷梓玥,就是她的小姐沒有錯,可是好像又有哪裡不一樣了。
但她,喜歡現在這樣的小姐。
「沒事。」輕聲的回應,腦袋沉沉的,似有好多的東西湧進她的大腦裡,冷梓玥閉上了雙眼,沒有做任何的抵抗,接受了不屬於她的記憶。
原來,身體的本尊也叫冷梓玥,本該是身份高貴的候爺嫡女,卻因為三歲喪母,一下子從天堂摔入地獄,成為忠君候府人人可欺連下人都不如的小姐。
她溫柔,嫻靜,處處忍讓,不爭不搶,即便是這樣的性子,也處處被庶姐姨娘刁難,沒有一天好日子過。名義上她是候府小姐,實際上每天都做著下人幹的粗活,一雙手長了繭,哪裡像是一個小姐。
冷梓玥很無奈,她的個性很好強,處事很冷漠無情,作為冷家第十代傳人,對她的要求太多太多,多到她沒有自我。現在,她的靈魂住入這個女人的身體,那麼,誰也休想再欺負她。
她不溫柔,不嫻靜,她只是會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遇事她不會忍讓,因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身體的本尊已經魂歸西天,想來也是一個柔弱的女子從那樣的高台上墜落,摔在堅硬的地上,哪裡還有活路。
古代的女子是否都是那樣的可悲,在家從父,出嫁出夫,原來的冷梓玥在候府過得很艱難,她忍著讓著,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嫁給與她自幼訂婚的男人凌王張嘯。原本,他們也是兩情相悅,即將談婚論嫁。
怎知突然出現一個公主,將張嘯招為駙馬,以至於讓本尊人未嫁,先行被休,成為月都皇城裡最大的笑話,無論走到哪裡都會被笑話。
最後,終於不堪姐姐們與那個公主跟其他女子的嘲笑,毅然從朱雀台跳下,了卻自己悲哀的一生。
「小姐,你喝口茶。」小丫鬟見冷梓玥緊閉雙眼,就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的身邊。
「嗯。」所有的記憶一點一點注入冷梓玥的腦海裡,再次睜眼,水光瀲灩,光華無限。既然她來了,那便既來之,則安之,爺爺冷淨之教她的東西,一點也沒有忘記。這是陌生的時空,距現代不知相差幾千年,是冷梓玥所沒有辦法改變的。
這年頭流行穿越,穿就穿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很快,冷梓玥就接受了這個苦逼的事實,反正她也無力改變什麼。
入口的茶讓冷梓玥立馬就吐了出來,她的確住在深山裡,跟山頂洞人差不了多少,但是她發誓,這是她喝過最難喝的茶。
話說,這東西能叫茶嗎?
是毒,還差不多。
「小姐,你沒有被燙到,奴婢該死,該死。」說著,小丫鬟又開始哭起來。她明白的,小姐是有月銀的,一層層被剋扣下來,什麼也沒有了。
送到這裡的東西,全都是最差的,比下人用的還差。
「華兒,你也累了一天,下去休息吧!」冷梓玥一想就想明白了,看來以前的本尊過得真是心酸,讓她都不禁要蹙眉,若是沒有那個皇太后,估計她早就沒命了。
這候府裡,誰也不是省油的燈。
「可是、、、、」華兒還想開口,看著冷梓玥雖然蒼白但是絕美的側臉時,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沒事,休息一晚就好了,你若是生病了,誰來照顧我。」窗外的雨,靜靜的下著,冷風吹進房裡,有些冷。
冷梓玥眸光一凝,她已不是原來的她,不公平的待遇,又何必繼續忍受呢?
一條生命的消逝,自然需要,另外一條命來補償。
「是。」華兒點了點頭,走到門邊,又說道:「小姐,奴婢就在隔壁,有事你大聲叫奴婢就好。」
冷梓玥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她的話,不多,對華兒已經算是破了例。
其實,她也有很多的話想說,只是,沒有遇到那個能讓她打開話匣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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