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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聲飛揚.長琴婉轉.空寂的山谷玄壁回聲.雪白的峭壁直插蒼穹不見峰頂.高渺的笛聲盤旋天際.高山流水.琴弦瑟瑟相合.酋德與羅泊完全沉侵在自由翱翔的境界中.
白衣飛舞.青衫拂動.兩個人半閉著雙眸.渾然忘我.身後的風笛與琴聲已經癡癡的看的出神.
一聲淒厲的長鳴.一道黑色的蒼鷹穿過峽谷.風笛禁不住輕輕一抖.他用手臂頂了頂出神的琴聲.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羅泊怔忪回神.止住了琴聲.他神色竟有些惱怒.
「怎麼.」酋德聽到琴聲嘎然而止.也停下了吹奏.「哥哥怎麼停下了.我沒用有想到.哥哥竟有如此的技能.看來.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嘛.」酋德笑道.
那裡.羅泊此時已經站起身.他似乎略有遲疑的停頓了下.「我只是跟隨托雷習練過一點點.實在是三招兩式而已.」
哈.酋德笑著走過來.羅泊俊逸的眉間竟有一絲寥落.「哥哥何必這麼謙虛.我是從不虛意逢迎的.哥哥的琴聲可謂一流.並不比我遜色多少啊.」
不敢.羅泊竟謙卑的躬躬身.
風笛跟琴聲走上前.抱起長琴打算離去.
等等.酋德連忙阻止.「急什麼.我們才剛剛演奏了一段.還不盡興啊.」
風笛眼光投向了羅泊.
「去吧.今日到此.」羅泊果決的吩咐.
哥哥酋德詫異.
風笛跟琴聲抱著長琴已經一路走遠了.
這是怎麼回事.這兩個小童好不懂得禮節.酋德不快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哥哥怎麼這是怎麼了.」酋德看著身旁靜默的羅泊.
「沒什麼.我有些累了.」羅泊含笑.「這裡風大不宜久留.我們回去吧.」
酋德不解看了眼神情莫測的羅泊.只好沉默的跟隨他慢慢踱了回去.
在風笛跟琴聲的侍候下.吃過素淡的午飯.羅泊跟酋德坐在山巔的青石上眺望遠處.雲霧濃郁集聚起來.山風微起.酋德凝望了一會.空氣中似乎有些潮潤.好像要下雨了似的.
羅泊卻依靠在山石上.絲毫未動.他眼神迷濛.嘴角掛著一絲神秘的笑意.
「哥哥.似乎要下雨了呢.」酋德輕聲.
嗯.羅泊應了一聲.「無妨.這裡即使下雨.也是淅淅瀝瀝.我倒是很喜歡在雨中遐思.也喜歡被雨水沁濕的感覺.」羅泊轉向酋德.莞爾一笑.
既然羅泊很有興致.酋德只好陪著安坐下來.其實他也不想離去.風霜雨雪本就是自然之境.深宮中的歲月.讓他幾乎淡忘去欣賞這些景致了.也好.
小雨稀稀落落而下.玄顛山一片煙雨迷濛.遠處山巒朦朧起伏.像是蒙上輕紗的屏障.看上去別有韻味.
羅泊臉頰濕潤.眉間睫毛上掛著滴滴水珠.他的神情滿心歡喜.「風笛.」羅泊喚了一聲.風笛打著一把折傘跑了過來.「大人.下雨了.您還是到房中避避吧.」
羅泊揮揮手.「去拿酒來.」
風笛愣了一下.拿酒.
怎麼.羅泊有些不快的瞟了一眼風笛.「今天很有興致.我想跟酋德在雨中飲上幾杯.快去吧.」
「您的傷勢.法師說過.您不宜飲酒的」風笛還在嘟囔.
還不快去.羅泊提高了音量.
風笛這才慌忙的跑去了.
羅泊捋了捋濕漉漉的長髮.轉身看著酋德.「怎麼樣.我們共飲一杯可好.你現在已經痊癒.應該沒有大礙了.」
「哥哥開心就好.我願意奉陪.」酋德也很有興致似的.羅泊開心的點點頭.
風笛端過一個青碧的葫蘆形狀的器皿.兩隻白玉酒杯放到他們眼前的青石桌上.為他們斟滿了酒杯.
羅泊豪爽的率先端起.向著酋德高高舉起.酋德忙端起杯中酒.跟羅泊相視一笑.兩人一飲而盡.
這酒聞上去清香撲鼻.喝下去滿口餘香.絲絲滑滑的流過咽喉.肺腑之中一陣熱熱的暖意.酋德不由得一笑.好酒.
兩個人推杯換盞.很快就喝乾了瓶中酒.
「風笛.再來一壺.」羅泊興高采烈的喚道.
風笛腳步踟躕.他看著羅泊的臉色.囁嚅著.「大人保重身體.」
羅泊擰了擰眉頭.「就你話多.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小人不敢.風笛微微垂目.白淨的臉頰上由於膽卻竟有些微紅.「法師叮囑過.讓小人好生照料您的.」
我很好.羅泊快速答道.「快去吧.我與酋德上次一別難得一聚.這次他來玄顛山竟然還沒有為他接風.今天煙雨濛濛.難得有此情致.我們定要痛飲幾杯的.」
可.風笛還在遲疑.「等法師回來一同慶賀不遲」
啪的一聲.羅泊滿臉漲紅猛拍了下石面.「是不是你只聽托雷的話.我的話不作數了.對不對.」
風笛砰的一聲跪在地上.雙肩一抖.「小人怎敢.大人贖罪」
酋德還沒有看到過羅泊如此震怒.他驚訝的看著羅泊的神色.心中一驚.酋德站了起來.「難道.哥哥受傷了」
是的.不等羅泊回答.風笛馬上應了一聲.
哦.酋德轉向風笛.「什麼傷.」酋德完全沒出羅泊身上竟有傷勢.他看著精神爍爍.沒用絲毫的病態.
「笛仙有所不知.上一次黑山您可還記得.」風笛忙道.
啊.酋德心中一驚.那一次烈布用九龍弓射傷了羅泊.可是羅泊說過.他早已經脫險.怎麼.
是的.風笛點點頭.「大人看上去已經痊癒.但暗傷依舊.法師叮囑他不能飲酒的」
住口.羅泊喝了一聲.「酋德.別擔心.我已經安然無恙了.那點小小的瘀傷.不足掛齒.」
酋德心頭一陣沉鬱.九龍弓的威力他怎會不知.羅泊能死裡逃生已屬奇跡了.
「哥哥.還是聽風笛的吧.你的身體要緊.」酋德安撫道.
羅泊忽的站了起來.「我說沒事就是沒事.還不快去.」酋德愣愣的看著羅泊震怒的樣子.風笛也面露懼色.他咬著下唇.慢慢起身.垂著頭轉身去了.
羅泊這是怎麼了.
風笛捧著一壺酒匆匆而來.羅泊一把奪過酒壺.「你自去吧.」風笛紅了臉.慌忙退下了.
羅泊為兩人斟滿杯中酒.他仰頭猛地喝了一杯.酋德迷茫的看著羅泊.
羅泊抬眼看到酋德的神情.噗的笑了起來.「你傻傻的看著我幹嘛.人生難得就是一個自在.人世苦短何必拘泥.酋德.你這一次逃出烈布的魔掌.更應該隨心所欲.活出自我.」羅泊慷慨激昂.眼色飄忽.酋德感到他真的有些不勝酒力了.
酋德慢慢舉起酒杯.向著羅泊頷首.「這一杯.小弟敬你.哥哥屢次救酋德於水火.酋德卻從未報答」
呵呵.羅泊眼神迷離的看著酋德.一絲苦笑浮在唇邊.他搖了搖手.
我.羅泊伸著手指.口齒有些模糊的望著酋德.「一直想問你一句話的」
酋德看到羅泊醉意朦朧.身體也有些搖晃了.他忙上前.扶住羅泊的手臂.坐到他的身旁.
「什麼話.哥哥不妨直說.」
羅泊嘴巴湊到酋德耳邊.熱熱的呼吸吹在酋德的臉頰上.「那一次.你是真心話還是騙我的.」
羅泊悄然的耳語在酋德耳邊卻如雷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