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泊沉默著,他沒有想到酋德竟忽然問及此事,這很出乎他的意料。百度搜索,
「怎麼,兄長,你甚至不願意承認,那個暗中幫助我的人就是你嗎?」酋德目光深深。
「這個不足言謝,酋德,我當初也是奉命行事,真正幫助你的人是托雷。」羅泊微微垂目,他輕聲歎息。
酋德含笑,羅泊的回答讓他心頭一片豁然,他彷彿明白了什麼。
酋德背靠著床頭,莞爾一笑。
「你笑什麼?」羅泊側身問。
「烈布宮中戒備森嚴,高手雲集,你能潛入深宮,說明你藝高人膽大,不畏生死,你真的沒有擔心過,一遭你被俘,下場會如何嗎?」
羅泊面無表情的彎彎嘴角,「派別人前往,我也不放心,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我被俘,我會自毀容貌,不會牽連托雷。」
「當初明熠的身份被很多人質疑,很多人都說他是細作,是內奸,而事實證明,嵐寧根本不認識明熠,明熠根本不是英吉的人,我曾經一度認為明熠定是上將軍緹班遣派的人,但是此事我問過祁妃,她斷然否決了,那麼,明熠到底是誰安插在烈布身邊的線人?」酋德微微一笑,他看著羅泊。
羅泊沉吟,「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真相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兄長,」酋德坐直了身子,「如果我沒有猜錯,明熠就是托雷潛送到烈布身邊的人,對嗎?」
羅泊深深的歎了口氣。他神色恍惚的凝望著窗外。殿內沒有點燃燭光,藉著月色,酋德能清晰的看到羅泊輪廓分明的側影,月光映照在他的臉頰上,酋德看到他的面容竟如同瓷器般的細滑光潔。
呵呵,酋德輕聲歎息,「明熠是托雷派去宮中的內線,而可悲的是,他最後卻死在托雷親手的設下的陷阱中,明熠著實是個可悲的傢伙啊。」
「那是他咎由自取!他背叛了托雷,他罪不可赦!」羅泊提高了音量。
呵呵呵,酋德愉快的笑了起來,「兄長,你急什麼,我可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啊,你多心了,明熠實屬小人,如果不除掉他,或許今天我也無法坐在你的面前了。兄長,你能告訴我句真話嗎?」
羅泊無聲而視,他明白了酋德的用意。
「你想知道,明熠是如何認識托雷的,他與托雷是什麼關係,對嗎?」
酋德含笑輕輕點了點頭。
羅泊的嘴唇不易察覺的抽搐了一下,他遲疑著,他看的出來,聰明的酋德早已察覺了真相,他刻意隱瞞還有意義嗎,除了讓酋德認為自己卻諾之外。羅泊苦笑了一下。
「你猜得很對,酋德,明熠曾經是托雷的男寵,或者說,他曾經以絕美的容貌吸引過托雷,讓托雷沉迷其中。」羅泊詭異的咧嘴一笑……
華燈初上的蘭陵城,綵燈高懸,燈火闌珊,一條喧鬧的街道內更是人流湧動,車馬穿行。而一座高高的朱紅樓台更是燭火通明,裕春園三個燙金大字尤為醒目的高懸著,遠遠的四角飛翹的樓閣鶴立雞群一般的卓然而立,華麗非常。從裡面,時不時的傳來鑼鼓喧響跟陣陣喝彩之聲。看看門外的停靠的車馬,就可知道,這裡是那些達官顯貴們關顧的地方。
兩個騎著高頭大馬衣著華麗的年輕男子,此時停在了裕春園的大門口,侍者忙不迭的上前牽住了馬匹,躬身失禮。
「兩位客官,您請——」
白衣男子率先下馬把韁繩扔給了侍者,他一路跟隨早已守候門邊的侍從大踏步的進了門。而另外一名青衣男子則四下環顧下,緊隨其後走進了門。
兩個人尋了個二層的雅間安坐下來,侍者連忙奉上果品香茶。眼前的兩位雖然有些眼生,但是看舉止容貌衣著,絕非等閒之輩。侍者早已陪上一臉的笑容。
青衣男子問道,「今晚可有什麼好玩的節目讓我們少爺盡盡興?」
侍者連忙躬身附耳,「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今天卻是有個新鮮的劇目讓兩位公子開開眼。」
嗤,青衣男子不屑的一笑,「我們什麼沒有見過,你倒是很能吹牛,讓我們開眼未必容易哦。」
白衣男子莞爾一笑,傲然的展開折扇,默不作聲。
「那是托雷第一次見到明熠,他是當晚的壓軸,他舞若飛仙,柔若無骨,游龍戲珠的游曳升騰,眉目傳情,顧盼生輝,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子竟有如此的絕技,確實歎為觀止。」羅泊娓娓道來,酋德含笑的傾聽著。
羅泊偷眼瞥視,托雷面色微紅,癡癡的凝望著台上謝幕的明熠,似乎忘卻了一切。明熠離身而去,台下掌聲雷動。托雷恍惚回神,他轉過臉,笑道,「確是非同凡響,你剛剛還斥責侍者呢。」
羅泊已然明白了托雷的心思,他輕聲一笑,「你既然喜歡,不如捧捧他的場子。」
托雷搖搖頭,「我可不想學那些惡俗的富家子弟,圍著舞姬的屁股轉來轉去的,灑下一地的銀兩,以表他們的富貴!」
那,羅泊沉吟,他略略明白了什麼。
托雷擺擺手,「沒有沒有了,我只是欣賞罷了,你可別多心。」托雷輕瞟了羅泊一眼,羅泊含笑,「算啦,還瞞我做什麼,如果你喜歡,不如把他請到府中——你可看好?」
托雷仰面而笑,你呀,托雷點點羅泊,「如果這麼做令你不開心,我寧願不做。」
唉,羅泊歎息一聲,低聲嘟囔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
托雷瞥了眼左右,他把座椅往羅泊身邊湊了湊,身子靠近,「你還吃醋了?今晚,你來陪我可好?」
羅泊紅了臉,「你哪裡還需要我呢。」
托雷嗔怨的瞟了一眼。
「可不是麼,我到是很懷念小時候的光陰,那時候沒有我,你都睡不安穩呢。」羅泊的笑容裡流露幾分落寞之色。
托雷忽然伸過手,猝不及防的在羅泊擋下用力一握,羅泊驚得差一點彈跳而起,「看你還胡說不!」托雷笑道。
羅泊窘迫急忙使個眼色,托雷貴為親王,這次便裝出行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托雷喜歡熱鬧,更喜歡結交朋友,羅泊擔心他一個人出行不安全,無論去哪裡都會緊隨前後。托雷如有差池,怕啥誰也擔當不了。
這種歡場,羅泊並不建議托雷涉足,這種地方雖然看上去奢華瑰麗,其實不過是那些貌似風雅的貴族子弟縱情淫亂的地方罷了。
而今天,明眼的羅泊看的真切,托雷的眼神已經告訴了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