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端上早餐放在桌面上,退立兩旁侍候,酋德驚奇的發現桌面竟然擺放著青碧的菜粥,還有幾樣晶瑩剔透般的果蔬小菜,尤其納悶的是那翡翠的托盤中還有幾個綠綠的圓滾滾的東西,酋德噗嗤笑出了聲。/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素淡了?」酋德瞥視下四周的侍者,嘴角一彎故意拖長聲音,「——大王?」
嗯哼,「這個嘛,」烈布煞有介事,「我知道你喜歡素食,也跟著湊湊趣,不曉得這些東西吃下去,腹中逛蕩一番是不是還跟沒吃一樣。」
兩個人落座,侍者拿起湯勺為兩個盛上米粥。
「這是什麼?」酋德指指綠色的糰子。
「哦哦,上次那個小妖女給本王做的不就是這個東西嗎,我覺得還是蠻可口的,這不,我跟御廚大概形容了一番,他們按照我的意思烹製的,你嘗嘗怎麼樣?」
酋德笑,心想這裡的御廚如何能烹製出哈尼斯的美味,不肖說材質根本難以尋找,就是找到了怕也很難如法炮製。想到哈尼斯,酋德沉吟起來,她現在可好,自己曾經答應如期返回,不知哈尼斯會怎麼想他酋德?
「怎麼,你還想著那個小妖女?」烈布嬉笑道。
酋德不快的皺皺眉,「什麼妖女,哈尼斯是個不染纖塵的好女孩。」
嗯嗯嗯,烈布忙點頭,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含混道,「她不錯,好像就是黑了點,哈,身材麼,倒是還不錯的。」烈布抬眼看到酋德慍怒的臉色,停住了嘴巴,愣了一會兒,『咕咚,』一聲,這才把口中的粥嚥了下去。
巴圖在身後捂嘴。
笑什麼!烈布瞥了眼巴圖,巴圖趕緊閉了嘴。
「哈尼斯也是王族遺孤,如果亞罕能存在到今天,怕也是富比蘭陵的大國呢。」酋德淡淡的說。
「這倒也是,達布是個了不起的傢伙,雖然我父親對亞罕國覆滅之事經常絕不不提,總說那是陳年往事,要引以為戒,可是我卻不那麼認為,我倒覺得達布才是一代王者,只不過是壯志未酬,運氣差點罷了。」烈布邊吃邊道。
「大王,」酋德閒散似乎無心,「您打算把緹班關押何處呢?」
「按照祖例,關押鳳鳴山。」烈布回了一句,他抬起眼,「怎麼,你好像很關心緹班似的?」
唉,酋德歎氣,「我關心他做什麼呢,話說當初還是上將軍把我捉來的呢,亂馬軍中,還讓人暴打了我一頓!」
呵呵,烈布搖搖頭笑了笑,「你呀,還真記仇。」烈布點了下酋德的額頭。
「不怕大王多心,我其實很憐惜祁妃,上將軍此次落難,您打算怎麼處置祁妃呢?」酋德暗暗窺視烈布的臉色。
烈布『砰』的放下碗,鷹眼低垂,「提她做什麼!」
「問問而已,算了,既然大王不開心,就當我沒說吧,我吃完了。」酋德起身,伸開上臂伸展了下身體,「這裡很悶,我要出去走走。」
「你要去哪裡?」烈布警覺的問。
「大王莫不是想把我囚禁宮中嗎?」酋德不快。
「那裡那裡,現在剛剛平復戰亂,並不安寧,我擔心你嘛。」烈布笑,「你想去哪裡,我陪你一同去就是了。」
酋德無奈的笑笑,「好吧,那我們不妨去爬爬山吧,再去逛逛街市,蘭陵我來了許久,卻從來沒有自由的閒逛過呢,都說蘭陵繁華,商賈雲集,什麼好東西都有,我卻沒有見過。」
街市?烈布猶豫著。
「怎麼,大王可以喬裝啊,換上布衣,誰會知道你是蘭陵王?」酋德笑。
這個麼,烈布遲疑的挑挑眉,「你真當我是個閒著無事可做的人麼,我那裡有時間陪你去逛什麼街市,你說的也對,你來我蘭陵這麼久了,卻一直沒有出宮遊玩過,不如我派幾個人陪著你一起出去逛逛,你如果看到什麼好玩藝買了回來,也可以讓他們幫你提著嘛。」烈布走上前,扶住酋德的肩膀,輕輕一摟。
酋德瞥了眼侍從,給烈布使個眼色。
「嗯哼,你們都出去吧。」烈布傲然出聲,侍從低著頭都忙不迭的都退了出去。
酋德一屁股坐了下來,「算了,我那裡也不去了,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的,怕我跑了是不是?」酋德抬頭瞟了眼烈布。
「呵呵,那你會不會跑呢?」烈布俯下身體,雙手把酋德環住,下顎頂著酋德的頭頂,笑問。
「你認為呢?」酋德扭過臉。
「我,」烈布遲疑了下,「我還真有點吃不準。」
「那好吧,大王,您不如把我跟緹班一起壓入鳳鳴山吧,我在那裡或許大王更放心些。」酋德起身,掙脫了烈布的環繞。
烈布跟了過來,前胸貼靠在酋德的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腰,一個用力把酋德摟緊了。
「告訴我,你會嗎?」烈布的臉貼在酋德的肩膀,鼻尖在酋德的肩上磨蹭著,他張開嘴,忽然用力咬了下去。
啊!酋德叫出了聲,「你幹嘛!」
「你會嗎?你還沒有回答我。」烈布緊緊抱住,任憑酋德掙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酋德不在掙扎,身體靠進烈布的懷中,輕聲一笑。
「還敢打趣,快說!」
「如果想逃,何必救你!」酋德用力轉身,面向著烈布,臉孔微紅,眼中竟是一脈柔波。
「真的嗎?」烈布的臉孔竟然慢慢漲紅了。
烈布一把把酋德抱在懷中,他的手掌撫摸著酋德的長髮,「酋德,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你是愛我的對嗎,你會留下來的,對嗎?」烈布捧起酋德的臉龐,很近的凝視著。
嗯。酋德點點頭。
濕熱的嘴唇落在酋德的眼睛上,滑過他的面龐,最後,那唇瓣落在了酋德的唇間,烈布像是忽然發瘋了一般,舌尖猛地撬開酋德的牙齒,不顧一切的衝進了酋德的口中,用力的吸允著,他狂亂的喘息著。
酋德劇烈的顫抖了一下,他慢慢睜開雙眼,推開了那火一般的親吻。
「我不想做你千百嬪妃中的一介男寵,那不過是你床底間的一個玩偶,早晚必被厭棄,那不是我。」
「你想要什麼,告訴我。」烈布低沉的柔聲,微閉著雙眼。
「唯一。」酋德仰起臉,手指輕撫烈布輪廓堅毅的面頰,輕輕一笑。
「哈,貪心的傢伙!」烈布擰了一下酋德的臉,「這天下都是我烈布的,我的女人何止萬千,可是我真心愛過的確有幾人?酋德,直至今日,你還不能瞭解本王對你的癡情嗎?」
烈布的嘴唇重新落入酋德的發間久久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