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烈布抬起一腳,御醫連滾帶爬的滾到了一邊。|烈佈一個近身一把撕開酋德的長袍,酋德青黑的腹部顯露了出來,仔細看去,那皮膚下似有微微的顫動,像是一條不斷蠕動的蚯蚓,那青紫還在慢慢上移,烈布接過侍從手中的杯子,仰頭喝了一大口,他手握短刀,凝視了片刻,快速的切開了一個小口,黑色的液體慢慢流淌而出,烈布略略遲疑了一下,他猛的低下頭,用嘴吸住了那個切口,用力吸吮了起來。
大王,大王,您保重龍體啊,侍從們驚呼。
「大王,您小心啊!」御醫身後大喊。
烈布吸滿了一嘴,噗的將一口黑色的液體吐在了侍從端過來的盆中。復又俯身下去,噗噗!烈布不停的又吐了幾口,他的嘴唇已經變成了暗黑色,御醫嚇得面無人色,「大王!您,您。」
一股鮮紅的血液再次從烈布的口中吐出,烈布用衣袖擦了擦嘴唇,終於停了下來,哈哈,烈布大笑起來。
「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的笨蛋!這麼貪生怕死,本王還能指望你們做什麼!如果事事都已經萬無一失,還要你這個宮廷御醫做什麼!廢物!混賬!」
「大王,」御醫哭泣著跪在地上。「大王贖罪啊,醫書上說過,這種毒蟲毒性極大,一旦誤食,幾無回天之力,酋德已無脈象,小人擔心即使配上這條狗命,怕也是枉然啊。」
「呸,那本王怎麼沒死?」烈布大罵。
「大王是天子,自有神的護佑,大王啊,您就饒了小人這條狗命吧。」御醫不住的磕頭,大聲求饒著。
「笨蛋,你哭什麼?本王活的好好的,我問你,我已經為他吸出毒液,是不是可以保全他的性命了?」烈布看著依然沒有反應的酋德大聲問。
御醫聞言連滾帶爬的爬到酋德床前,他仔細的查看著酋德反應,腹部的那片青黑竟然慢慢變淡了,御醫喜極而泣,「大王,我想酋德不會死了,您看,這片青黑已經變淡了許多啊。」
嗯,烈布抹了抹嘴巴,「呸,媽的,什麼味道,臭死了簡直!什麼狗屁毒蟲?區區一個臭蟲,也能毒死本王嗎,哈哈哈哈。」
大王大王,他醒了!有人大叫。
烈布趕到床前,燭光下,酋德微微睜開了眼睛,他恍惚的看到眼前晃動著人影,一個男人正很近的凝視著自己,他沒有死,依稀間眼前的男人那不是烈布嗎。
「大王,」酋德費力的張開了雙唇,烈布的身後,巴圖正在悄悄的飲泣。
「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暗害了你?他是不是明熠?」烈布握緊了他的手。
酋德緩緩閉上了眼睛。
「告訴我,本王為你做主!」烈布用力的一握,語調凌然,「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後宮,如果這是真的,我定要嚴懲!」
酋德無力的搖搖頭,「大王,酋德自認為從來沒有刻薄於任何人,卻不知為何總是遭人暗算!」
「是不是明熠!」
「大王,我一心想跟明熠盡釋前嫌,誰知道,明熠剛剛與小人對飲,不想他卻下此毒手。」
烈布猛的站了起來厲色道,「帶明熠過來見我!」
趕來的明熠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烈布殘酷的目光告訴自己,目前的他已經百口莫辯,他萬萬沒有想到,一貫溫文的酋德竟然下手了,力道之狠讓自己措手不及。
看來酋德早就計劃暗害自己,自己卻完全蒙在谷中。明熠愣生生的跪在那裡,臉上全無血色。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烈布冷冷的問。
明熠瞪著酋德,他的眼中迸出刀子一般的鋒利,他忽然站起身衝向了床前,一把鉗住酋德的脖子,「你竟然害我,我要殺了你!」
烈布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一扯,明熠瞬間已經倒在幾米之外的地上,身體重重的跌倒,明熠趴伏而起,「大王!酋德在陷害小人,大王明鑒啊,酋德,你這個十惡不赦的混蛋!」明熠哭著大罵。
「怎麼,你不承認是你給酋德下的毒?」烈布惡狠狠的問。
「大王啊,明熠雖然妒忌酋德得寵,但是絕對沒有害他之心啊!」明熠大聲哭泣著。
「那你的意思是酋德自己喝下毒酒,嫁禍於你了?」烈布陰沉著臉。
「酋德用心險惡,這樣的事情他未必做不出來啊,大王!」
「混賬,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吸出毒血,酋德早就一命歸西,他如何嫁禍於你?用他的亡魂嗎?」
烈布指指身旁的侍衛,「你們馬上去徹查下明熠的住所!」侍衛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