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臉潮紅滿面。
祁妃被酋德逗得咯咯笑個不停,她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含羞的少年,竟有些憐愛起來,「酋德呀,你可曾有過心愛之人?」
酋德難堪的低下頭,眼前的女子風姿綽約,長裙拖曳,低胸凝脂,舉手投足釋放著奪人的光芒,酋德幾乎不敢抬眼正視那魅惑的雙眸。
「沒,沒有。」
「哦?你今年幾歲了?」祁妃含笑。
「回娘娘,18歲了。」酋德低聲回答。
祁妃捂嘴,「你還騙我,我怎麼聽說你跟嵐寧公主青梅竹馬……」
酋德抬起驚詫的目光,原來他跟嵐寧的事情祁妃都心知肚明。
「那只是謠傳,罷了。」
「呵呵,」祁妃笑,「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看你臉紅的,真沒有想到,你這麼靦腆單純,嘻嘻,原來你還是童子之身。」祁妃伸出手,輕輕劃過酋德的臉頰,酋德面如豬肝。
什麼童子之身,他,他早已被那烈布。|……
「哎,你還真是讓人憐惜,以後,你要多多保重自己,這後宮之中人心叵測,不要再中了明熠的圈套啊。」
「多謝祁娘娘。」酋德坐在床上忐忑不安,慌忙的頷首施禮。
「要記住,酋德,在這後宮,退避自保是愚蠢的,要想保住性命,就需要把敵人踩在腳下,不然,你將永無翻身之日。」
酋德發現,他已經無可奈何的捲入了一場內宮的爭鬥之中。現在,他站在誰的立場已經不重要,明熠的陰險已經昭然若揭,祁妃的話提醒了自己。不不,退避自保是愚蠢的,那只會讓明熠這等小人步步欺凌。他還活著,如果不想像狗一樣的死去,那麼,他也絕對不能像狗一樣的活著。嵐寧的話又有什麼錯呢。
一個夜晚,一個羊皮的信封被秘密的放在酋德臥室的床上,抬眼看,屋內空無一人,酋德緊緊盯視夜色飄忽的窗欞,他四下觀望,暗沉的夜色中只有滿天的寒星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酋德慌忙打開了那個羊皮的封信,那確是嵐寧的手筆,酋德顫抖著雙手讀下去,『親愛的酋德,我已經同英吉完婚,你還好嗎?你永遠都是我最遙遠的惦念,我會記住我的使命,因為,我還活著。親愛的酋德,你要堅強要振作,要記住,我們是邱特國人,我們永遠也不會是蘭陵國的人……』酋德飛快的瀏覽了內容,他的心怦怦作響,他知道,嵐寧遠在千里之外,能把這封信送到內宮他的手中該是多麼的不容易。
酋德閉上眼睛,嵐寧還安好,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他不能背棄當初的誓言,他是邱特人。
酋德痊癒了,他目視鏡中的自己,雙頰消瘦,目光洞深。他覺得自己在一夜間長大了,如果不想做命運的卒子,任人宰割,他就不能這樣活下去了。
鏡中的男孩輪廓分明,鼻樑高聳,眉目俊逸。他是完美的酋德,他是令人敬仰的『笛仙,』他該這樣任人**嗎?
酋德跟鏡中的男孩微微一笑,他挺直了脊背,目光冷峻。
酋德決定去拜見烈布。
侍從進去通稟,果然,侍從很快出來稟告,大王讓他進去覲見。
酋德整理下白色的長袍,輕輕攏了攏落肩的長髮,他快步向內殿走去。此時,烈布正斜倚在躺椅上,身邊坐著粉色長裙艷妝妖媚的明熠。
「酋德拜見大王。」酋德跪地而拜。
烈布微微直起身體,他面露幾分驚異,階梯下的酋德瀟灑飄逸眉清目爽面含笑意。
「你已經康復了嗎,酋德,你看上去氣色很不錯啊。」烈布打量著酋德。
「嗯,酋德剛剛痊癒,今日特地過來拜謝大王。」
哦?
「那日酋德在風雪中幾乎變成冰人,多虧大王憐惜,還贈與貼身大氅,酋德心懷感念,所以一心想要早點康復,好能時刻侍奉大王左右。」酋德伏身而拜。
哈哈,烈布大笑,明熠聞言,臉色暗沉。
明熠看了眼酋德,臉上恢復慣有的輕笑,「怎麼,笛仙經歷了風雪的洗禮,看上去更茁壯了許多,嘴巴也伶俐起來了?」
酋德抬起頭,向著明熠微微躬躬身,「酋德拙笨,明大人**的甚好,以後酋德會謹遵大人教誨,全心侍奉大王。」
嘖嘖,明熠撇撇嘴巴,這酋德忽然伶牙俐齒讓他一時怪異起來,這小子肚子裡一準沒安好心,怎麼,風雪沒有凍死這傢伙倒是給凍的脫胎換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