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德抬頭,烈布一雙猩紅的眼睛正惡狠狠的瞪視著自己,「你大膽!竟然藉著笛聲大放悲呦之聲,難道你對本王不滿,想假借笛聲發洩嗎!」
兩門持刀的侍衛向前邁了一步,他們看到烈布已經震怒了。|
酋德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
「大王!」驚恐的嵐寧跪在了烈布的腳下,她緊緊抓住烈布的衣襟,「大王,此曲乃是邱特一名樂師為思鄉而作,故而會有一些哀思,絕非有意冒犯大王,酋德只是個樂師,表達的只是音律之美,他那裡敢發洩不滿,請大王贖罪,饒恕他吧!」
「思鄉?呵呵,」烈布冷笑,「怎麼,公主淚光盈盈,怕也是思念故土了吧?」
嵐寧慌張的搖頭,「天下儘是大王所有,大王一統天下也是眾望所歸,能跟隨大王是小女子的榮幸,那裡還會有思鄉之念。」
哈哈哈哈,烈布仰面大笑起來。他扶起了嵐寧,手指劃過嵐寧的臉頰,猛然把嵐寧攔腰抱起,淫溺一笑,「今晚,你為本王侍寢吧。」
嵐寧依靠在烈布寬大的懷抱裡,瑟瑟而抖。
烈布看了一眼癡呆呆的酋德,傲慢開言,「看在嵐寧的情面,我饒恕你,今天起,你就作為我得貼身侍從,在殿下候著吧。」
烈布性起,樂師們都知趣的悄然退下。
酋德跟隨巴圖跪在廊下,巴圖用肘部碰了碰酋德,酋德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怪異,「別發愣,千萬別睡著了,在聽不到大王的傳喚就壞了。」巴圖小聲耳語。
酋德淡然一笑。嗯,今晚,就是今晚!
隔著帷幔,烈布的床榻距離不過三四十米,他可以聽到那邊任何的聲響,烈布的用心何其歹毒!他只要衝過去,瞬息就可以用長笛刺進他的咽喉!
那一邊,烈布的淫笑聲傳來,床榻上丁丁鼕鼕的響聲,酋德一驚,巴圖一把拽住酋德的衣袖,阻止了要起身的酋德,噓噓!巴圖大驚。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有叮咚之聲,那聲音似乎是拳腳相加的感覺,巴圖揪住酋德的耳朵,「不要亂動!」他看懂了酋德的疑慮,這個酋德啊,真是呆子,烈布在床上從來都是翻天覆地,這動靜算是小的,哎,可憐的娃,如果床上是心愛之人,怕是落地的細針也會猶如驚雷吧。
酋德跪了下去。此時他的整個神經都像繃得過緊的琴弦,隨時都會爆裂。
烈布粗重的聲音夾雜著女人輕聲的低吟,龍塌劇烈的震響。
「你是不是我的女人!」烈布粗重的聲音。
「我,」嵐寧顫慄的聲音,「我當然是,大王。」
哈哈哈哈,烈布淫笑,肉搏聲震天而響,「大王,您,輕……」嵐寧竭力忍耐的哀鳴。
砰砰,酋德的頭重重砸到地上,巴圖嚇壞了,他扶住酋德的背,「酋德,你要冷靜,冷靜!」巴圖真的怕酋德在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緊張的盯著酋德的臉。
酋德微微直起身體,他正色的搖搖頭,他手中拿著那只笛子,輕輕撫摸著,他悄無聲息的笑了。
他要幹嘛?巴圖驚恐的看著酋德怪異的表情。
劇烈的呼吸聲復又響起,又一輪戰役開始了,酋德緊緊閉上眼睛。烈布的床榻咿咿呀而響,酋德彷彿看到在烈布百般碾壓下嵐寧悲楚的面容,烈布的暴虐的呼吸著,嵐寧的聲音卻慢慢微弱了下去。
似乎萬年之久,那一邊終於沒有了聲息。
「渴!」烈布大聲叫。
酋德耳朵豎起,他聽到有侍女慌忙走進,嘩嘩的流水聲,器皿磕碰牙齒的聲響,烈布豪飲了一會,終於舒暢的倒下了。
酋德的手中緊緊的攥著長笛,牙關緊咬,他等待著。
「酋德?」烈布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大聲喚。
「叫你呢!」巴圖看著呆愣的酋德,酋德怔忪了下,他猛然站了起來。巴圖看到酋德手指握著一根長笛,眼中殺氣畢現。天,巴圖終於明白了了不妙,他忽然意識到到可怕的危險就在眼前,酋德一定是想用長笛刺殺烈布,他瘋了!
別說酋德手拿長笛,就是手握刀劍也未必能殺得了烈布,烈布悍勇,力拔千斤,百人難擋,而廊下的侍衛就近在咫尺,只有烈布一聲呼叫,他們馬上就會衝進來,刀劍下瞬間就會把酋德剁成肉泥。
巴圖呆若木雞。
巴圖一把抓住酋德,但是酋德去意已絕,力大驚人,他一把甩開巴圖,穩步向著烈布的床榻一步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