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身影慢慢靠近。舒骺豞曶隱隱可以看到兩隻血紅的大眼睛。小丫頭歆兒直接嚇得臉色煞白,手緊緊抱住呂小布的胳膊。
莫說她,小布哥自己也是驚訝的不行,直感覺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往外冒冷汗。
「這…不會是…你說的那醜東西吧?」小布哥嚥了口口水,吞吞吐吐的說道。
歆兒沒回答,直接將頭埋在了他的肩膀上,連直視的勇氣也沒有。
大傢伙越來越近。沒走一步,小布哥都只感覺自己的小心臟猶如被一隻打手緊捏了一把。
一步,兩步…終於大塊頭站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巨大的身體直接擋住了光線猶如一大團烏雲,直壓在兩人眉頭。
「你們是什麼人?」大塊頭終於開口了。聲音猶如變形金剛一般充滿金屬元素。
「蜀山六代弟子呂小布。」小布哥強壓住心中的震驚說道。希望大塊頭聽到蜀山的名頭後,不至於發飆。
「沒聽過。」話音一落,只見一道黑影壓下來。小布哥暗道完蛋了,對方一定是想將自己踩扁。
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忘記了逃跑。
黑影越來越近。小布哥的冷汗也越流越快。
終於光線照過來,清晰的打在靠近的黑影上。小布哥看清後,一張臉頓時成了紫色。
靠近的不是腳,竟然是一張臉,還是一張奇醜無比的劍。
臉長足有半米左右。濃黑的眉毛。細瞇的眼睛。鼻子猶如狗一般,嘴巴足有臉的一半。還掛著四根長鬍鬚。眼前這張臉,似人非人,似狗非狗,如花和他比起來也算是漂亮了,這東西確實只能用怪物來形容。
「你為什麼不怕我?」大嘴張開,再次發出變形金剛般的金屬音。
「呵呵…」小布哥傻笑,想開啟千里循逃跑,卻悲哀的發現,腳底猶如被灌鉛一般,根本無法挪動。
「嗯?你不怕我?」大塊頭再次開口,似乎顯得很驚訝。
這鬼東西又問些什麼問題。管他媽的,反正是死,不如死的有骨氣點。
想到這裡,小布哥頓時把心一橫,腰板一挺,「有什麼好怕的。你現幹什麼?」
恩?大塊頭一聲驚呼,兩隻小眼睛裡頓時淚光氾濫。
搞…搞什麼?小布哥一驚。這怪東西是什麼意思。
「三百年了。你是唯一一個不怕我的人。」大塊頭說了聲,頓時蹲下巨大的身子。
「你到底想幹什麼?」小布哥警惕的看著他。這東西的動作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能跟你交個朋友嗎?我叫地念兒。」大塊頭說著,伸手便在樹上摘下一個神農手遞給呂小布。
望著面前的地念兒,呂小布腦中一片空白。和自己交朋友?沒聽錯吧。
「呵呵,地念兒你好。我叫呂小布。」緊張的打了個招呼,隨即小心的伸出手,接下地念兒遞過來的神農手。
地念兒笑看著他,眼中滿是喜色。反而搞得小布哥緊張的不行。
「這東西,能吃嗎?」呂小布小心問道。
「嗯。」地念兒點點頭。
小布哥見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於是小心的將神農手放到嘴邊,一口咬下去。味道很甘甜。似乎沒有毒。於是開始放心的大口啃起來。
看著小布哥終於吃得開心,地念兒也是滿臉笑容。
三下兩下吃完後,小布哥不好意思的看著地念兒,「謝謝你。」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朋友。」
「嗯。」呂小布點點頭,將早已經嚇昏過去的歆兒放在樹邊後,隨即也是盤腿坐在地上,正對著地念兒,一大一小兩道身影顯得別有一番味道。
「地念兒。你為什麼在這個地方,不出去呢?」雖然認識不久,但小布哥也看得出這地念兒對自己並沒有什麼惡意。
他一問起這個問題,地念兒的目光頓時有些哀傷,頭也低了下來。
「我不能出去,他們會打我的…」
原來,地念兒是個半妖,母親是人,父親是妖怪。從出生個頭就比一般人還大,而且長像極醜,人人都嫌棄他。沒人願意跟他做朋友,甚至還會打他。
後來母親死了。地念兒跟是被鄰居暴打,差點沒將他打死。後來被蜀山上一代掌門所救,帶回了蜀山,將他安置在這百草園中。因為是半妖,生命流逝很快,於是這神農手便成了地念兒續命的東西。三百年來,除了現掌門逍遙子吃過一個外,也就呂小布吃過。
聽到這裡,呂小布有些開始同情起地念兒來。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是一種悲哀。可以想像,地念兒這三百年來該過得多孤獨啊。
「地念兒。你難道就不想出去嗎?」呂小布問道。換位思考要自己在這種地方呆三百年,不如死了算了。
地念兒搖搖頭,「曾經想,但害怕他們打我。現在有了你這個朋友,也沒什麼想法了。只希望你有時間來看看我就行了。」
「沒問題。我有時間就會過來。」呂小布拍拍胸脯,隨即看著身後的大樹,「神農手是你續命的東西,吃了一個真是不好意思。」
「呵呵。沒關係。」地念兒無所謂一笑,對他來說,能得到友情遠比生命重要得多。
在地念兒的帶領下,小布哥有參觀了整個百草園,自然也拿了不少好東西。和這園主拉上關係,這園子裡的東西還不任自己拿。
臨走時,兩人都有些依依不捨。
「地念兒。我下次會帶上好吃的來看你。拜拜。」說了一句,小布哥抱著歆兒毅然走出了百草園。一直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地念兒才轉身回去。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地念兒的真誠著實打動了小布哥,小布哥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一種方法可以讓地念兒恢復人形。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將歆兒放到床上,小布哥便出門了,雖然現在已經是日落西山。
夜晚的蜀山更加的寧靜。山上的動物們也差不多休息了。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小布哥出門後,便直接朝蜀山的藏書閣走去。
此時,必靖的房間內,慧青正跪在地上。哀求的看著自己的師父。
「什麼,歆兒現在還沒有回來,到底是去什麼地方了。」必靖盤腿坐在床上,聽完慧青的話後,臉色立馬變得鐵青。
「弟子不知。師傅,師妹從來不會這麼晚還不回來,偏偏今天這呂小布來後便這樣,師妹沒有接觸過外人,不知道人心險惡,弟子怕…」慧青說到這兒故意沒有說下去。
「混賬。走,找那小子要人去。」必靖大喝一聲,立馬起身和慧青一起朝呂小布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