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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2 酒店「抓女干」 文 / 汐奚

    酒吧,迷色。

    這裡是聿灃市深夜的高級娛樂場所,人們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一樓舞池勁爆的音樂聲刺耳,舞台四周燈光明滅不定。

    這間酒吧的消費很高,幾乎來這裡玩鬧的人,清一色都是權貴子弟。在這一里,一擲千金,那是經常有的事情!

    喧囂的人群,隨著重金屬音樂釋放出埋藏在身體中的壓抑,得到宣洩的精神,在這一片酒色財氣中,愈加糜爛頹廢。

    一樓的圓形透明吧檯前,鋼化玻璃下面圍繞著幽藍色的射燈,不停變化的明亮度,閃爍誘惑。

    「凌少,您不去包廂?」經理見到凌靳揚過來,小跑著上前詢問。這位爺以前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去他的專屬包廂。

    凌靳揚揮揮手,示意他離開。這樣的動作,是在嫌棄他厭煩,想要耳根清淨。

    他臉色不是很好,經理不敢多話,對著酒保低聲囑咐不能怠慢後,便遠遠地退開,不再打擾。

    周圍瀰漫著各種味道,酒氣、香水氣,還有煙草氣。

    凌靳揚端起酒杯,仰頭灌下一口伏特加,入口的烈酒辛辣,讓他好看的劍眉微微蹙起來。放下杯子的時候,他無名指的戒指擦過杯沿,帶起一陣酥麻。

    低頭望著自己手中的結婚對戒,凌靳揚菲薄的唇緩緩抿緊,眼底的神情清冷下來。自從結婚後,他有多久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了?又多久他沒有晚歸過家,每天按時回家吃飯?

    這種循規蹈矩的生活,早已漸漸代替他曾經的不羈,他每天歸心似箭的回家,無非就是想看到她的笑臉。

    曾經是她一個人的笑臉,現在又多出兜兜的一張笑臉。

    凌靳揚抬起頭,盯著正在調酒的酒保,沉聲道:「權少來了嗎?」

    酒保給他倒了杯伏特加,恭敬的推到他面前,笑道:「沒,權少好久沒來了。」

    聞言,凌靳揚再度端起酒杯,將烈酒一飲而盡。看吧,現在連權晏拓那麼愛玩的人都不肯出來,悶在家裡哄老婆,可見這些女人,都他媽是禍水!

    連著喝了幾杯酒,凌靳揚都是這種強灌的趨勢,酒保多了個心眼,再給他酒的時候,都暗地裡稀釋過,才敢遞給他。

    就算他酒量再好,可這麼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灌,人也是要醉的。

    吧檯對面的旋轉樓梯上,走過來幾道靚麗的身影。沈沛妮和朋友們來玩,她一眼看到半趴在吧檯的那道熟悉身影,整個人僵硬住。

    「沛妮?」

    耳邊響起朋友的輕喚,沈沛妮回過神後,敷衍的笑了笑,道:「你們先去玩吧,我突然想起點事情。」

    那些人笑著上樓,都說在樓上包廂等她。

    眼見眾人都離開後,沈沛妮才轉身下樓,朝著買醉的男人走過去。

    「靳揚?」拉開高腳椅坐下,沈沛妮按住他的手背,急聲道:「不要喝了。」

    不喜歡被人觸碰,凌靳揚掃向她的目光凶狠,在看清身邊的人後,那狠戾的眼神才緩和下來,漠然的抽回手。

    猛然間看到他眼底的凜冽神色,沈沛妮嚇了一跳,那個男人的眼睛太有殺傷力,尤其是那一汪寒冷如冰的汪洋,看的人心底發顫。

    「不要喝了。」收斂起心底的波動,沈沛妮抿了抿唇,硬著頭皮勸他:「你怎麼一個人在這?」

    凌靳揚絲毫不為所動,他照舊端起酒杯,仰頭灌下一口烈酒,不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

    望著他沉寂的臉色,沈沛妮識相的閉上嘴,點了杯飲料坐在他的身邊,只是安靜的坐著,陪著他,卻沒有再勸他。

    直到他趴在吧檯上,神智不清的時候,沈沛妮才制止酒保繼續給他酒,掏出錢包付了錢,而後扶著他,艱難的走出酒吧。

    走出迷色的大門,沈沛妮將男人扶到自己的車上,她氣喘吁吁的回到主駕駛位置,低頭問身邊的人:「要送你回家嗎?」

    凌靳揚雙眸緊閉,似乎已經睡熟,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靠近他的臉龐,沈沛妮能夠聞到屬於他身上的清冽味道,她勾唇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發動引擎,沈沛妮將車開走,她並沒有將車去瀾苑,也沒有回沈家,而是去了酒店。

    在酒店登記後,沈沛妮找來服務生將酒醉的男人攙扶回到房間,她給了小費,服務生興高采烈的關上房門離開。

    這一路折騰,沈沛妮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她脫下外套,轉身去浴室拿來熱毛巾。

    巨大的雙人床,白色的床單纖塵不染。沈沛妮坐在床邊,低頭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眼底流動的目光閃著疼惜。

    為什麼他要去酒吧買醉?為什麼深夜還不回家?

    難道,他和童念之間,真的如安雅說的那樣,並不是真愛的嗎?

    頹然的歎了口氣,沈沛妮抬起手裡的熱毛巾,順著他俊逸的臉龐擦拭。她手下的動作輕柔,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

    抬手鬆開他衣領的扣子,沈沛妮鬆了口氣,端來一杯溫水,餵他喝了幾口。照顧醉酒的人,並不輕鬆,幸好凌靳揚只是睡覺,並沒有耍酒瘋!

    將床頭燈調暗,沈沛妮定定望著睡熟的男人,心底的情緒起起伏伏。這張熟悉的臉龐,每夜都會出現在她的夢境中,這麼多年,從未間斷過。

    顧燁?凌靳揚?

    這兩張幾乎相似的臉龐,不斷重複疊加出現在沈沛妮的眼前,她看著想著,漸漸的混亂起來。她愛的是顧燁,可對眼前這個與顧燁有著血親的哥哥,卻更加無法自拔。

    與顧燁溫和的個性相比,凌靳揚狂妄不羈,冷酷霸道,更能擄獲女人的芳心!

    沈沛妮勾唇笑了笑,纖細的手指忍不住抬起,輕輕撫著他冷峻的臉龐。她是喜歡眼前這個男人的,並不是因為他長得像顧燁。

    她喜歡這個男人,凌靳揚,與顧燁並無關聯。

    沈沛妮眼底的神情動了動,見到他緊蹙的眉頭,只覺得心疼。她不要他皺眉,不要他不快樂。童念能夠給他的一切,她沈沛妮都能夠給,而且只會比她給的更多!

    韓凌兩家的恩怨情仇,早已不能化解,就算現在維持著表面的和諧,終有一天也要徹底爆發。凌靳揚不過是在這兩者中間,苦苦的維持著,可他一個人能夠繼續多久?

    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有了嫌隙的感情,又能維持多久?!

    想到此,沈沛妮沉寂的心活絡起來,她情不自禁的俯下臉,柔聲喊他:「靳揚,靳揚……」

    似乎是聽到她的叫喊聲,凌靳揚緩緩睜開眼睛,他迷離的視線中,盯著面前這張容顏,眼底的眸色驀然:「你是誰?」

    他的聲音輕輕的,不經意中流露出來的語氣落寞,讓沈沛妮整顆心沉了沉。他重又閉上眼睛,拒絕給她半點回應。

    斂下心底的失落,沈沛妮拉過被子給他蓋好,拿起手機給沈沛敖發了個短信,告訴他今晚不回家。

    從酒吧將他帶來酒店,沈沛妮折騰的筋疲力盡,她起身去浴室洗澡,那滿身的酒氣濕氣,她不能忍受。

    一輛紅色的寶馬開到瀾苑外面,「滴滴滴」的喇叭聲,喚醒正在走神的人。

    拉開車門坐進去,童念轉頭盯著身邊的人,神情歉然:「這麼晚了,你不用過來的。」

    「不來怎麼行?」楚喬沉著臉發動引擎,將車開下山:「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

    童念低低一笑,心裡暖暖的感動。其實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她只是去找回自己的丈夫而已。對,是找回屬於她的丈夫!

    將車開到酒店外面,楚喬熄火後帶著童念走進去,她獨自上前台,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原本必須保密的客戶資料,卻都被她查了出來。

    探聽到消息後,楚喬拉起童念,兩人一起走進電梯。

    望著電梯不斷變換的紅色數字,童念臉色漸漸煞白,原本紅潤的唇也被她狠狠咬住。

    「不要緊張。」楚喬一把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冰冷的手指後,心底狠狠揪了下。難道女人的命運,都該如此嗎?

    不!

    楚喬握緊童念的手,精緻的臉龐透著一抹凌冽:「唸唸,你不需要這樣對待自己!不過就是男人嘛,這滿世界的男人數都數不過來,如果他不夠好,換一個就是了!」

    轉頭盯著童念蒼白的臉色,楚喬抬手揉揉的頭,語氣溫柔道:「女人要活出自己的顏色,你有足夠的資本!」

    回握住她的手,童念低低笑起來,純澈的眼神有片刻的朦朧:「真的可以換嗎?」

    聽著她輕輕的低喃,楚喬冷冽的眼神也動了動。她抿著唇,垂下頭,心頭一陣波瀾。是啊,真的可以換嗎?這個問題,在她心裡也一直無解。

    電梯大門「叮」的一聲打開,走廊安靜,沒有人影。

    「是這間。」楚喬盯著門牌,心情複雜的告訴身邊的人。

    盯著對面緊閉的房間門,童念心頭酸酸的難受,為什麼她要站在這裡?難道她曾經自詡過他們之間的堅貞與信任,如今都蕩然無存了嗎?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緊,童念抬不起手,更按不下那個門鈴。

    見到她猶豫不決,楚喬將她拉到邊上,逕自按響門鈴。

    叮咚——

    客房的門鈴聲響起,剛從浴室出來的沈沛妮,身上穿著白色浴袍。她狐疑的走到門邊看了看,見到門外那張陌生的臉,猶豫了下,才把房門打開。

    「你找誰?」

    楚喬挑眉盯著眼前長髮浸濕的女人,精緻的臉頰滑開一道寒光:「小三都長你這噁心樣子?」

    好好的聽到她這樣的話,沈沛妮立刻沉下臉,怒聲道:「神經病!」說話間,她就要關門,卻被楚喬大力推開。

    「你什麼人?」沈沛妮被她狠狠推了把,當下震怒:「我要報警抓你。」

    「放屁!」楚喬臉色沉下來,嘴角的笑容冷冽:「報警也輪不到你!」

    頓了下,她昂起精緻的小下巴,往房間的大床方向掃了眼,陰冷的笑道:「我來的時候,已經報過警了,這裡有賣淫嫖娼的!」

    「你——」沈沛妮被她氣得全身哆嗦,白著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童念神情平靜的走上前,視線越過眾人,落在床上的男人臉上,眼底的情緒動了動。

    乍一看到她,沈沛妮先是一愣,隨後總算明白過來。她沉下臉,紅唇緊緊抿著。

    一把拽住童念的胳膊,楚喬拉著她走進去,直接掀開床上的被子,見到昏睡的男人衣衫完整後,才算鬆了口氣。

    楚喬轉頭看了眼童念,緊繃的神情舒緩下來:「要是衣衫不整的,你乾脆也甭找了,直接把他掃地出門。」

    童念挑眉看了看楚喬,沒有說話,緊提著的心卻也重重落下。這種感覺,很糟糕!

    「切!」沈沛妮站在門邊,聽到她們的話後,滿臉的不屑:「難道人人都像你們一樣,那麼齷齪嗎?」

    「哎喲!」楚喬笑著走過來,眼角掃過沈沛妮身上的浴袍,冷聲道:「您這幅打扮,深夜拐了人家老公來酒店開房,還不夠齷齪嗎?您還想怎麼齷齪?!」

    盯著她忽變的臉色,楚喬嘴角的笑意不減,語氣陰霾道:「沈小姐,人都是有思想的。你這腦袋裡想過什麼?yy人家老公的時候,那是不叫齷齪,那叫賤!懂嗎?!」

    「你,你——」沈沛妮臉色刷的一白,她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

    沈沛妮說不過她,轉頭看向童念,怒聲道:「童念,這是哪裡來的潑婦?」

    低頭看了看凌靳揚,見他酒醉不清,童念鬆了口氣,她起身朝著沈沛妮走過去,眼神倏然陰沉起來。

    從錢包中掏出一疊錢,童念對著她的臉狠狠丟過去,冷聲道:「這是今晚的花費,多謝你照顧我老公。」

    嶄新的人民幣滑過臉頰,帶起微微的刺痛,沈沛妮眼底一陣猛烈的收縮,因為這巨大的羞辱,內心的怒意翻滾。

    並沒有繼續和她糾纏,童念和楚喬拉起凌靳揚,兩人一起扶著他往外面走。只留下在她們身後歇斯底里的沈沛妮,尖叫聲不止。

    沈家的掌上明珠,何曾受過這樣鳥氣!先是被楚喬奚落一番,而後都被人甩了一巴掌,童念用那些錢狠狠砸到她的臉上,遠比抽了她一巴掌還要羞辱人!

    兩個女人攙扶著酒醉的男人,還是有些吃力。他們三人剛走出酒店大門,就見迎面開過來一輛黑色的悍馬,車子「嘎吱」一聲停下。

    童念見到推門跳下車的男人,下意識的看向楚喬,見她也皺起眉頭。

    「楚喬——」

    四周安安靜靜的,被男人這樣一吼,立刻有刺耳的迴響。

    聽到這聲音,楚喬感覺頭皮發麻,俏臉沉下來,「你怎麼來了?」

    「廢話!」權晏拓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裝,沉著臉走過來:「大半夜躺我被窩的媳婦沒了,我能不跟著嗎?」

    最煩他說話這麼口沒遮攔,楚喬臉頰微微一紅,尷尬的低吼道:「少胡說八道!」

    權晏拓看到酒醉的凌靳揚,原本陰霾的眼底散去,他看到楚喬投來的眼神,忙的上前將人扶過去,輕鬆把人帶上車。

    「上車。」權晏拓將凌靳揚放在車後座,招呼她們也上來。

    童念坐在車後座,方便照顧凌靳揚。而楚喬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臉色有些難看。

    一路上開車,大家都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心事。權晏拓將車開到瀾苑外面停下來,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我進去送人,你車裡等著。」

    楚喬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轉頭看了眼童念,兩人默默傳遞一個眼神。

    童念心領神會,自然明白她眼裡的意思,心懷感激的笑了笑。

    將人扶下車,權晏拓直接把他送回臥室。童念後面緊跟著上來,幫著攙扶。

    傭人在照看兜兜,見到他們回來,立刻離開。兜兜睡的很沉,並沒有轉醒的跡象。

    權晏拓掃了眼沉睡的兜兜,難得流露出一抹笑意,這麼個粉嫩的孩子,確實看著挺好玩的!

    道了謝,童念將他送到門邊,卻見權晏拓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

    掃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權晏拓深邃的雙眸閃了閃,沉聲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怎麼樣的人,我很清楚!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想看到我兄弟難受!」

    童念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翦瞳動了動,心底的滋味複雜。她目送權晏拓走遠,直到庭院外面響起引擎聲,她才轉身回到臥室。

    輕輕將房門關好,童念眼神黯淡下來,其實她也不想讓他難受,她不想讓任何人難受!

    嬰兒床裡,兜兜睡相甜美,看到她安安穩穩的睡著,童念糾結的心放鬆一大半。

    盯著躺在床上的男人,童念狠狠咬牙,咒罵道:「混蛋!都是你惹得禍!」

    大半夜不回家,一個人去酒吧買醉,要不是她們去的早,萬一被沈沛妮趁機佔了什麼便宜,那她鐵定是不會要他了!

    生氣歸生氣,見到他緊皺著眉,不舒服的模樣,童念心裡還真不捨。她拿來熱毛巾給他擦拭,把他襯衫的鈕扣都解開,讓他舒舒服服的。

    收拾好他,已經是凌晨三點,童念掀開被子給他蓋好,全身累的都要散架。

    凌靳揚微微動了下身子,似乎聞到身邊熟悉的氣味,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道吸入鼻端,讓他緊蹙的眉頭逐漸鬆下來。

    「唸唸……」凌靳揚本能的摟住身邊的人,用力扣在懷裡,他低下頭,俊臉尋著她的頸窩,想要找到平時熟悉的位置。

    童念用手推了推他,想要躲開他的觸碰,可他酒醉的力氣依然很大,她根本挪動不了。

    終於放棄掙扎,童念氣餒的躺在他的懷裡,任由他又摸又親的,心裡酸酸的,卻又甜甜的。

    抬手輕點在他的唇邊,童念沉著臉,怒聲道:「凌靳揚我告訴你,以後再敢招惹女人,我鐵定休了你!」

    「呵呵……」還在睡夢中的男人,菲薄的唇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來。凌靳揚這個小動作,像極了兜兜睡著時露出的壞笑。

    童念「噗哧」笑出聲,心頭暖暖的。難怪兜兜也會這樣,原來是遺傳的。

    第二天清晨,凌靳揚睜開眼睛,滿室大亮。他揉揉宿醉後的腦袋,兩邊的太陽穴生疼。

    懷裡的人,還在沉沉睡著。凌靳揚低頭見她縮在自己胸口,不由怔了怔。

    努力回想著昨晚的畫面,能想起來的很少,他只記得在酒吧喝醉,後面的一切都想不起來了。

    把懷裡的人放在枕頭上,凌靳揚拉過被子給她掖好,深邃的眼眸滑過她緊蹙的眉頭,眼神不禁暗了暗。

    他翻身下床,先去看過兜兜,見她四肢蜷縮著,睡的正美。不想吵醒她們,他拿出換洗的衣物,去隔壁房間洗漱。

    兜兜睡醒後,手腳並用的把媽媽吵醒。童念撇著嘴將她抱起來,語氣寵溺:「兜兜討厭,不讓媽媽睡覺。」

    兜兜在她懷裡「咿咿呀呀」的嘟囔,也聽不懂在說些什麼。

    掃了眼周圍,沒有看到凌靳揚的身影,也沒有見到他留下什麼東西,童念心中有些失望。

    用過午飯後,童念帶著兜兜在花園裡曬太陽,抱著她玩了會兒後,便將她帶回臥室,哄她午睡。

    兜兜很好哄,吃飽後她自己就能睡著,並不需要大人操心很多。

    剛把兜兜哄睡著,家裡的電話就響起來,童念忙的接起來,生怕吵醒孩子,「喂?」

    「你馬上過來一趟!」電話那端的聲音陰沉,隱隱透著一股怒氣。

    童念聽著嘟嘟聲,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韓興橋的聲音。

    暗暗歎了口氣,童念換上衣服,吩咐傭人照看好兜兜,忙的坐車離開別墅。

    幾乎是同一時間,凌靳揚正在開會,手機突然響起來,他看到來電號碼,不得已接聽:「爸,有事?」

    「靳揚,你馬上回家。」韓興橋沉著聲音,只吩咐一句,隨後掛斷電話。

    凌靳揚心底一沉,心頭莫名閃過什麼,他讓助理將會議內容作詳細的記錄,隨後離開公司,開車趕回家。

    凌靳揚開車來到公寓樓下,恰好見到趕來的童念。兩人俱都一愣,神色幽暗下來。

    「爸爸讓你來的?」凌靳揚目光閃了閃,忍不住問道。

    童念點點頭,並沒有隱瞞。

    牽過童念的手,兩人一起入內,心頭的不安感覺越來越明顯。

    推開家門,凌靳揚帶著童念進去,可他們腳跟未穩,已經有什麼東西迎面丟過來。

    望著摔在腳下的那些照片,童念臉色一變,只見韓興橋惡狠狠的瞪著她,怒聲道:「看看你做過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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