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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8 危險關係(精) 文 / 汐奚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童念整顆心緊縮了下。

    身後抵著一具溫暖的胸膛,緊貼在他的心口處,隔著單薄的衣衫,她也能夠感覺到他胸腔裡激烈的心跳聲。一下下,規律又有節奏。

    凌靳揚低下頭,伸手拂開她後頸的頭髮,薄唇輕輕壓下去,細細的輕吻。

    被他烙印過的地方,落下一個個濡濕的印記,童念情不自禁往後仰起頭,緊繃的身體舒緩下來,把頭靠在他的懷裡。

    男人火熱的手掌往下,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摩挲,她身上這件紅色的長裙,還是原來他送給她的那件,精良的剪裁,恰好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段。

    靜謐的空氣中,只有彼此交纏的呼吸聲。拉鏈被拉開的聲音,無限放大在耳邊,異常清晰。

    「唸唸——」

    他難耐的聲音響在耳邊,童念轉過身,纖細的手指輕點在他的唇瓣上,眼底染滿笑意:「噓!」

    雙手環住他的腰,她將臉埋在他的心口處,唇畔的笑容艱澀。她沒有動,只是安靜的聽著他的心跳聲,想要找回那種讓她心安的踏實感。

    懷裡的人柔弱無骨,凌靳揚輕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緊蹙的劍眉慢慢舒展開,他手指順著開敞的拉鏈伸進去,指尖觸到她身上的滑膩,他撇了撇嘴,笑道:「還沒做呢,你就出這麼多汗?」

    「呸!」

    童念紅著臉,把他的手從衣服裡拉出來,狠狠白了他一眼。

    男人並沒有生氣,一掌拍在她的臀上,嘴角的笑容邪惡:「去洗澡。」

    這句話太過曖昧,童念不想和他爭辯,抿著唇轉身,往臥室走進去。

    走進臥室,滿室的壁紙鋪貼成鵝黃色,緩解掉金屬的冷。中央擺放的寬大雙人床上,黑色的被單一絲無垢,整潔乾淨。

    掃了眼房間的裝飾,童念撇了撇嘴,滿屋子的暗色,不是她喜歡的。她喜歡有朝氣的東西,比如綠色小盆栽,擺在臥室能夠讓人感覺出生機勃勃。

    簡單看看臥室的裝扮,她心裡算計著有時間要幫他重新規劃下,這樣清一色的暗,人的心情也會隨著沉寂下去的。

    將房門關上後,童念轉身走進浴室,雖說屋子裡開著空調,可她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將身上的長裙脫下來,她丟進衣物框裡,那裡面放著他換下來的襯衫西褲,她的紅裙放進去,霎時扎眼。

    走到花灑下,童念抬手打開水龍頭,讓溫熱的水澆下來,水流順著頭頂衝下來,嘩嘩的飛濺起無數的水花。

    童念眼底的神色慢慢暗淡下去,凌靳揚進沈氏工作不肯回凌氏,甚至他情願住在外面也不回家。她心裡明白,他還是放不下那些事情!

    無奈的歎了口氣,她烏黑的翦瞳暗淡無光,這種失落感,她曾經深深體會過,所以能夠明白他的難受。而他現在經受的,遠比曾經的自己還要多,還有殘忍。

    那種從天上跌落下來的感覺,一定很難受!原以為,自己有個美滿幸福的家,可誰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是虛幻的。

    童念知道,凌靳揚不是為了那些股份和錢難受,對他來說,他有足夠的資本去賺回來。讓他傷心的是情,被親人背叛與戲弄的滋味,很殘忍,也很痛苦!

    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她的親生父親,童念夾在這中間,心頭的苦也只有她一個人明白。

    哎,她只能暗暗祈禱,讓時間沖淡這一切。她要用自己的愛,去十倍百倍的彌補他,愛惜他,這種橫在他們之間的隔閡,只能一點點的,用心去修補。

    如今童念心裡期盼的,便是他們的愛足夠堅定不移,足夠打敗一切外來的傷害!

    洗好澡,童念用乾毛巾將頭髮擦乾,這才發覺沒有換洗衣服。咬著唇走出來,她打開衣櫥,裡面的衣物擺放整齊,襯衫、西裝、領帶、還有內衣。

    不過清一色都是男裝,沒有適合她穿的。

    萬般無奈之下,童念伸手勾出一件白色襯衫,套在身上。幸好他的襯衫寬大,能夠遮掩。

    打開臥室的門,外面的男人正在講電話,見到她出來後,凌靳揚忙的將手機掛斷,朝著她走過來。

    掃了眼她的頭髮,凌靳揚嘴角沉了沉,道:「怎麼沒有吹乾?」

    「沒有找到吹風機。」童念撇嘴,聳聳肩一臉無辜。

    凌靳揚搖頭輕笑,牽過她的手,回到臥室。他逕自走進浴室,找到吹風機走出來。

    讓她坐在床邊,凌靳揚站在她的面前,動手給她吹頭髮。他深邃的視線滑過她身上的衣服,目光暗了暗,「你這樣穿,真有情趣!」

    抬手朝著他腰間的軟肉狠狠掐了下,童念怒聲道:「情趣個頭!我沒衣服穿!」

    凌靳揚疼的臉色一變,差點把手裡的吹風機丟掉,他呲牙咧嘴的低斥道:「下手這麼狠,看我晚點怎麼收拾你!」

    童念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紅著臉低下頭,不去看他。

    男人修長的手指穿梭在她的長髮中,他手指間溫柔的輕觸,帶著小心翼翼的愛護。吹風機中徐徐飄出的熱風撲面,卻比不過他指尖泛起的暖意,讓她心生感動。

    不多時候,凌靳揚將她的長髮吹乾,手指輕撫著她的髮絲,嘴角的笑容溫柔:「好了。」

    童念仰起頭,烏黑的翦瞳清澈見底,她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想我嗎?」

    伸手將她抱起來,凌靳揚坐在她的身邊,內斂的雙眸漸漸泛起柔色,他含笑俯下臉,與她鼻尖相抵,「想!」

    整晚的不安與焦灼,都因為他吐出的這個字散去,童念無聲輕笑起來,她揚起臉,將吻落在他的下顎上,「凌靳揚,我也好想你。」

    扣住她的後腦,凌靳揚壓下臉吻住她的唇,火熱的舌粗暴的挑開她的貝齒,靈活的躥入,吸允著她的香甜。

    一個氣息綿長的熱吻後,男人俊臉已經緊繃,他用了極大的控制力,才鬆開懷裡的人,咬牙道:「等著我,我去洗澡。」

    看到他急匆匆走進浴室的身影,童念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不過心裡也有一絲失落。其實這麼久沒有見面,她更加期待能夠和他摟在一起說說話,尤其是他能和自己講講心裡話。

    翻身上床,童念隨手將電視打開,聽著浴室裡的水聲,內心有種莫名的哀傷。他離開的這兩個月,她是如何度過的,他一句都沒有問過,晚上讓她留下來,就是為了這種事情嗎?

    烏黑的雙眸滑過一抹黯然,童念聽著浴室中消失的水聲,秀眉緊蹙。原來的凌靳揚,是這個樣子的嗎?

    她說不清楚,看不出他有什麼異樣,可又總感覺他與以前不同。到底,是她心有疑惑,還是他心存芥蒂?

    凌靳揚洗好澡出來,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眉頭緊鎖的人。他幽深的雙眸閃了閃,邁步走到床前,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邊。

    見她雙眼直勾勾盯著電視,凌靳揚不高興的搶過遙控器,將電視關掉,「有那麼好看嗎?比我還好看?」

    童念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人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男人俊美的臉龐俯下來,明亮的雙眸盯著她的眼睛,嘴角的笑容邪魅:「你想不想?」說話間,他的手指往下,曖昧的停留在她的腰間,畫圈圈。

    雖然隔著一層衣服,可童念還是能夠感覺出他滾燙的指尖,她將臉別開,聲音有些沙啞:「不太想。」

    其實她是有點害怕,這麼久沒有在一起,今晚是不是又會被扒層皮!

    凌靳揚瞇了瞇眼睛,手掌往下一挑,摸到什麼後,俊臉立刻沉下來:「口不對心的小東西!不想,你怎麼什麼都不穿?」

    「喂!」

    童念氣惱的推了他一下,就知道他會想偏,她鼓著腮幫子,怒聲道:「我也想穿啊,可你這裡什麼都沒有,你讓我穿什麼?!」

    「……」

    在他呆愣的間隙,童念抬起腳,狠狠將他踹開,翻過身對著他,氣哼哼的喘粗氣!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天到晚就想著這種事,這麼久沒見面,就不能抱著好好說說話嗎?!

    混蛋!

    望著她含怒帶氣的模樣,凌靳揚不解的皺起眉頭,他好幾個月都沒有見到她,如今兩人香噴噴的躺在被窩裡,他想要她,有什麼不對嗎?

    扶額歎息一聲,凌靳揚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錯了?他盯著她負氣的樣子,劍眉緊蹙,視線不經意間下滑,掃到她的腰下後,控制不住的伸手摸過去,卻被她毫不留情的揮手打斷!

    把臉埋在她的脖頸中,凌靳揚頹然的歎了口氣,悶聲悶氣道:「行,是我錯!你轉過來行嗎,別背對著我,我難受!」

    「噗——」

    童念一個沒忍住,輕笑出聲,她沉著臉轉過身,與他臉對著臉,一雙水潤的雙眸盈盈閃亮。

    湊著腦袋往她身邊靠過去,凌靳揚眼角掃了眼她前胸,看到白色的襯衫下那若隱若現的酥胸後,他好看的劍眉更加蹙緊。

    將臉埋進枕頭裡,凌靳揚聲音沙啞的厲害:「童念,你是故意折磨我的麼?」

    童念抿著唇笑起來,伸手把他埋進去的臉翻出來,身子往他懷裡靠近去。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聲音嬌滴滴的,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我們就這樣抱著不好嗎?你知道嗎,我最喜歡這樣躺在你的懷裡,有安全感,能讓我不害怕!」

    凌靳揚深邃的雙眸動了動,他低下頭,看著懷裡的人,目光複雜起來:「你害怕什麼?」

    他忽然這樣一問,童念愣了愣,她輕輕搖搖頭,將臉枕在他的心口,菱唇緊抿:「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凌靳揚鷹隼般的目光瞇了瞇,他深壑的眼底沉如汪洋,飄渺的讓人抓不住一絲浮木。

    半響,他抬手關掉床頭的檯燈,擁緊懷裡的人,低頭含住她白嫩的耳垂,喃喃道:「轉過去。」

    童念依言轉過身,背對著他,臉上的神情黯淡下來,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久別重逢,她自然也是想念他的,可她心裡更渴望,能夠得到他的細心呵護,難道在男人心裡就只有性嗎?

    那他是為了愛而做,還只是為了性而做?!

    後背貼上一片火熱,那滾燙的溫度讓童念情不自禁抖了下,男人修長的手指在她腰間打轉,曖昧的輕撫良久,卻並沒有再深一步動作。

    凌靳揚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薄唇輕吻著她白皙的後頸,嘴角的笑意淺淺:「睡吧。」

    似乎並沒有想到他能停下來,童念水潤的雙眸閃過難掩的驚訝,她抿著唇,終於放鬆下身體,四肢舒緩的柔軟下來。

    男人懷裡的溫度炙熱,童念勾唇笑了笑,肌膚下傳來他左側心房的規律跳動,那一下下搏動的力度,透過單薄的衣衫傳遞而來,與她的心房跳動一致。

    這一刻,童念深深的確認,他還是他,還是那個讓她依戀相偎的凌靳揚。

    童念握住他的手掌,輕輕疊住扣在她的小腹上,這樣貼近的距離,讓她安心,心底深處隱隱藏匿的猜忌蕩然無存。

    交頸而眠的親密,讓童念很快就闔上眼睛,沉沉睡去。身後的男人,內斂的雙眸定定望著她的側臉出神,視線定格在某一個點,許久都沒有動。

    懷裡的人輕輕動了下身子,不過並沒有轉醒,凌靳揚回過神來,吻了吻她的耳垂,見她重又睡的踏實後,他才將臉枕在她的肩頭,緩緩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童念睜開眼睛後,呆愣片刻,隨後才想起這裡是他的家。看到床腳擺放的全套衣物,她不禁抿唇輕笑起來。

    不過那套嫩綠色的內衣,著實惹眼,童念挑起來看了看款式,也覺得暴露。幸好是內衣,穿在裡面的,她勉強可以忍受,只是這男人的品味,太過邪惡!

    換好衣服,洗漱乾淨,童念走到客廳,見到餐桌上早餐已經準備好,男人正在熱牛奶,看到她出來,嘴角頓生笑意:「早!」

    「早。」

    拉開椅子坐下來,童念接過他遞來的牛奶,隨手拿起一片吐司,抹上花生醬後給他,眼底的笑容明艷。

    凌靳揚咬了口,俊臉平靜,他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扣,交給她:「這是家裡的鑰匙,你隨時都能過來。」

    收攏掌心,童念用力將鑰匙握在手心裡,整顆心都泛起暖意,熱熱的熨燙起來。

    用過早餐後,凌靳揚先開車將她送回凌氏大廈,而後自己才轉去上班。

    與沈氏的企劃案,童念和牧惟晗反覆斟酌,最後敲定的方案已經是他們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不能夠再退讓。

    忙了大半天,終於鬆了口氣,明天是正式商討的日子,童念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尤其是對於沈沛敖,她也做足心理準備。

    「要不要先回家?」眼見她疲憊的臉色,牧惟晗放下手裡的資料,語氣溫柔。

    童念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經四點,距離下班時間也不差多少。她眼角一挑,忽然想到什麼,笑吟吟的拿過皮包,看到裡面的鑰匙後,神情變了變:「那我先回去,有事你給我電話。」

    「好!」牧惟晗點了點頭,心頭頗有感觸。自從她接管凌氏後,每天都很認真的動作,雖然業務上她還不熟悉,也有很多欠缺,但她肯努力,也願意吃苦,這份難得的堅持,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具備的品質。

    望著她走遠的身影,牧惟晗漸漸收斂起嘴角的笑意,他拿起企劃案再度審視一遍,只希望明天的談判,一切順利,不要出任何差錯才好!

    開車回到瀾苑,童念從衣櫃中取出幾套換洗的衣服,又將凌靳揚原來隨身用的一些東西收拾起來,一同裝到袋子裡。

    收拾好零碎的東西,童念來到廚房,隨手挑了些日常要吃的東西,看到傭人正在燉湯,她聞了聞味道,找出一個保溫罐,裝些進去,又帶了兩個小菜,算計著足夠他們兩個人晚飯吃。

    打包帶好那些東西,她神色匆匆的離開瀾苑,開車回到他的公寓。

    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屋子裡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童念先將吃的東西都拿進廚房,一一擺放好後出來,屋子裡關著窗戶,似乎許久都沒有打開過。

    外面天氣雖然悶熱,可童念還是喜歡自然風,她將窗戶都打開,換換空氣。把帶來的衣服用品,送回到臥室,將她的衣服掛在他的襯衫邊上,看著好像新婚夫妻的衣櫥。

    童念嘴角含著笑意,精緻的臉頰染滿甜蜜。她走到客廳,看了眼時間,差不多快七點,按道理說他應該回家的,可遲遲不見人影。

    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接通後裡面的噪音很大:「你在哪?」

    電話那端的男人,似乎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聲音帶著些許的驚訝:「唸唸,你有事?」

    童念握住手機,菱唇緊抿:「我在家,你什麼時候回來?」

    男人微微一愣,回過神後,沉聲道:「你今晚過來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我有應酬,不會很早回家的。」

    這話說的並沒錯,可聽在耳朵裡,童念只覺得不舒服。她緩了口氣,語氣如常:「那你先忙,我在家等你。」

    「嗯。」凌靳揚低低應了聲,隨後掛斷電話,回身回到包廂。

    心頭的欣喜有些失落,童念低著頭走進廚房,將帶來的苦瓜排骨湯倒在碗裡,又把小菜擺出來,一個人吃晚飯。

    隨意吃了幾口,她的胃口也不好,收拾好東西,便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等他。

    打開電視,童念百無聊賴的看著,調台好久也沒找到什麼好看的節目。牆上的掛鐘已經指向十點,她漸漸不耐煩,心浮氣躁的生氣。

    屋子裡只有電視發出的響動,童念伸手抓起手機想要給他打電話,可是猶豫再三後還是忍住,她沉著臉站起身,必須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拿起一塊抹布,她開始收拾屋子,把邊邊角角都擦乾淨,然後又去浴室,將他換下來的衣物都丟進洗衣機,等洗好後,她又都拿到陽台晾好。

    順著開敞的窗戶,吹進來的夜風透著涼意,這說明已經是深夜。童念手裡拿著抹布,跪在沙發邊上,整個人彎下腰,正在擦沙發底下的灰塵。

    其實屋子已經很乾淨,只是她執拗的非要找到什麼事情做。

    大門被人打開,由於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大,所以童念並沒有聽到開門聲。凌靳揚走進來,看到周圍纖塵不染,陽台有晾曬的衣服,不禁皺了皺眉。

    他挑眉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影後,邁步走過去,彎腰坐在茶几上。

    從他坐著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童念微微翹起的臀,屋子裡沒有開空調,微微有些悶熱,她上身穿著一件吊帶背心,下身是條熱褲,露出的白皙雙腿晃得他眼前發懵。

    尤其她彎著腰,將身體拉開,那勾勒出的曲線,誘人魅惑。

    童念直起身,喘了口氣,雖然還沒轉身,可她敏感的察覺到不對。轉過臉,看到坐在身後的男人後,她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個男人走路不出聲嗎?嚇死人!

    凌靳揚低低一笑,內斂的雙眸閃閃發光:「你想我了?」

    從他身上飄過來一陣濃郁的酒氣,童念撇著嘴,心想他喝多了。她放下手裡的抹布,湊到他身邊聞了下,沉下臉:「你喝了多少?」

    順勢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裡,凌靳揚緊蹙的眉頭舒緩下來:「不記得了。」

    憋了一肚子的火,卻在聽到他的話後,散去不少。童念將他拉起來,把他帶進臥室,讓他躺在床上。伸手解開他的襯衫領子,她端來一杯溫水餵給他一些,怒聲道:「凌靳揚,我告訴過你,不許喝那麼多酒!」

    抬手覆在眼眶上,凌靳揚微微闔上眼睛,似乎在醒酒,也不說話。

    童念給他鬆開身上的衣服,讓他躺的舒服點,又把他的鞋子脫掉,這才轉身走進浴室,拿來一條熱毛巾。

    坐在床沿,童念拉過他的手,低下頭用毛巾細細的擦,她低垂著臉,烏黑的翦瞳中一片柔情,「以後你再敢喝這麼多酒,我就不讓他進屋!」

    她絮絮叨叨,似嬌似嗔的低語,好像生氣的小媳婦。凌靳揚怔怔望著她那副模樣,心底的某一處莫名的柔軟下來。

    他抬起手,指尖溫柔的掠過她散下的碎發,磁性的嗓音透著沙啞:「寶寶——」

    擦拭的動作頓了頓,童念眼中帶著幾分欣喜,她俯下臉,定定望著他的眼睛,唇邊的笑意溫柔:「寶寶在,一直都在。」

    凌靳揚抿唇笑起來,深邃的眼底亮如星辰,他菲薄的唇微勾,帶起的弧度邪惡:「來吧,讓哥哥操練操練——」

    看到他眼底蹭亮的眸色,童念翦瞳一沉,將手裡的毛巾狠狠丟在他的臉上,氣得臉色鐵青,「流氓!」

    這個混蛋,喝多了耍流氓!

    凌靳揚悶悶發笑,一把丟開罩在臉上的毛巾,反手勾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身下,「你說的對,流氓喝多了誰也管不了!」

    話落,他低下頭吻住她的唇,粗暴的啃咬。

    童念吃疼的皺起眉,不過並沒有推開他,她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迎上他的熱吻。

    半響,凌靳揚鬆開她的唇,雙手撐在童念的身側,眼底的眸色漸沉,他撩開她身上的吊帶,將吻落在她的鎖骨上。

    忽然按住他的雙肩,童念伸手捧起的臉,純澈的翦瞳望進他的眼眸深處:「告訴我,你還是原來的你,還是寶寶的哥哥!」

    男人眼底閃過片刻的異樣,那雙內斂的眼眸太過深沉,讓人摸不清喜怒。

    凌靳揚笑著俯下臉,薄唇輕啄在她的嘴角,含笑反問她:「我不是嗎?」

    胸前的衣服一鬆,童念還沒來得及回答,人便被他轉過去,凌靳揚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背後,間或伴隨著啃咬,時輕時重。

    他這般的**功夫,童念承受不住,她手指攥緊身下的被單,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凌靳揚抬起頭,伸手勾到床頭的遙控器,將空調打開。他再度低下頭,火熱的身子壓向她,聲音沙啞,「準備好了嗎?我想要你。」

    童念臉頰禁不住燒紅,這段日子沒有與他親密,身體異常僵硬,她迎來他的動作後,頓時倒吸一口氣。

    「疼!」

    她身體緊繃,凌靳揚霎時也蹙起眉頭,他一下下吻著她白嫩的耳垂,誘哄她:「乖,放鬆。」

    她不放鬆,他根本就不能動,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汗水順著他下顎滴落下來。

    凌靳揚將她翻轉過來,他輕柔的細吻,緩解掉她心裡的懼怕。慢慢的,她放鬆下身體,有種熟悉的燥熱溢出。

    童念睜開眼睛,定定望著壓在身上的男人,口中飄逸而出聲音破碎。

    眼前一片強烈的眩暈過後,眼前的這張臉被撞的支離破碎。童念大口喘著粗氣,精疲力盡,只覺得他好重,壓得難受。

    「重!」

    童念勉強抬手戳了戳他的肩膀,怨懟的喃喃。凌靳揚從她胸前抬起頭,看到她皺著眉一副不耐的模樣,笑著親了親的臉,知道她是不舒服,將她攔腰起來,帶著她走進浴室。

    清洗乾淨後,已經折騰到凌晨。凌靳揚將人抱回來,兩人倒在床上,相擁而眠。

    窗外晨曦微露,床頭的鬧鐘響起來,童念不得不睜開眼睛。眼皮酸澀難抑,她沒睡幾個小時,困的難受。

    身邊的罪魁禍首一臉饜足,顯然神采奕奕,昨晚的酒也醒了。

    簡單的收拾好,凌靳揚便帶著她出門,來到樓下,童念掃了眼自己的車,語氣如常:「你不用送我了,昨晚我開車過來的。」

    捏著手裡的車鑰匙,凌靳揚目光如炬,他點了點,在她臉頰親了下,柔聲道:「小心開車。」

    童念欣然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按開車控鎖,駕車離開。

    目送她的車身消失後,凌靳揚才轉過身上車,也急忙趕去公司。

    回到凌氏,童念將今天要用的企劃書整理好,與牧惟晗回合,兩人最後又確定一次方案。

    一路上,牧惟晗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盡量和她開玩笑,讓她緩解掉壓力。如約來到沈氏,臨近會議室前,他只是叮囑她一句話:不要急,不變應萬變。

    童念瞭然的點點頭,心理已經做好足夠的準備。對於沈沛敖那樣的人,急也沒用!

    會議室空空的,顯然他們來早了,秘書端來飲料,熱情的招待他們,「童小姐稍等,總裁很快就下來。」

    對於沈沛敖這種故意打擊敵人氣勢的戰術,童念先前已經領教過,所以今天心情很平靜。她與牧惟晗交換了個眼神,並沒有生氣,也做好了久等的準備。

    不多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推開,童念看了看腕表,微有些驚訝。今天竟然沒有拖延,準時出現。

    她仰頭看過去,見到走進來的人後,目光一沉,有片刻的失神。

    「童小姐!」

    沈沛敖逕自走過來,臉上的笑意親切:「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隨著他一起走進來的男人,面容冷峻,那雙鷹隼般的目光熠熠生輝,只是眼角的寒意攝人。

    童念收斂起心底的不安,挑眉看向對面嬉笑的人,聲音清脆:「不會,沈總今天很守時。」

    見到凌靳揚走進來,牧惟晗神情起伏不大,顯然他早就預料到。

    扶著椅背的手指攏緊,童念臉色幾變,聽到沈沛敖含笑的聲音響起:「和凌氏的合作,以後由我和靳揚一起負責。」

    童念微微低著頭,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她將面前的資料夾攤開後,筆直的推過去,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那很好,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拿起資料夾看了看,凌靳揚眼睛掠過幾處數據後,反手將東西推回來:「對不起,這份企劃案,沈氏不能接受!」

    臉色一沉,童念挑眉射向他的目光犀利:「理由?」

    凌靳揚在她憤然的目光中輕笑,他修長的手指輕點,精準的指出企劃案中的幾處數據,沉聲道:「這裡面沒有將沈氏的利益最大化,所以我們不能答應!」

    垂在身側雙手狠狠收緊,童念深深望著對面的男人,整顆心都在顫抖。

    耳邊迴盪著他昨晚的溫柔軟語,那蝕骨的纏綿也未褪去溫度,可他轉眼的功夫就能如此冷漠,全然不顧她的感受,與她爭鋒相對,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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