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凌仲抬手狠狠拍在桌面上,雙眸瞪著他,怒不可遏,「胡鬧——」
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很少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話。凌靳揚目光平視,深邃的眼底透著明亮的光:「爸,我是認真的!」
凌仲挑眉看向他,眼底的怒意平復下來,他緩了語氣,沉聲道:「靳揚,你從小就懂事,爸爸一直把你當作驕傲!你忽然要解除婚約,究竟是為了什麼?」
菲薄的唇輕抿,凌靳揚微微低下頭,神情透著幾許無奈,「當年凌氏危機,我是迫不得已才答應安家的婚約。這個婚,我不會結的。」
「靳揚,」凌仲歎了口氣,對著他招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父子兩人語重心長的談心,「爸爸看得出來,你不喜歡安昕,可這門婚事,是你母親在世時定下的。這些年,你不上心,爸爸也沒逼過你!可既然你們訂了婚,這門親事就不能變,這裡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了。」
「兒子!」凌仲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語氣暗了暗:「爸爸知道你都是為了凌氏,可事到如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凌靳揚轉頭望著父親,眼睛掠過他花白的鬢角,心有不忍,卻又不得不說:「爸爸,這些年我為凌氏所做的一切都無怨無悔。可只有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我已經做好準備,即便安家翻臉,我們也不用擔心。」
深深歎了口氣,凌仲蹙起眉頭,他看著一臉倔強的兒子,眼神黯淡下去:「你是不是有什麼喜歡的人?」
凌靳揚眼眸深處泛起一片漣漪,他垂下眸,輕點點頭,道:「是,我有喜歡的人。」
聞言,凌仲的臉色難看下來,他就想著靳揚不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孩子,肯定是外面的什麼人教唆他如此?
「爸,」凌靳揚察覺到父親的眼神有變化,忙的解釋道:「您別多想,和安家的婚約,我肯定要解除,與任何人無關。」
凌仲抿著唇,心想他這個兒子太過聰明,都能夠揣測到他的一言一行。他抿著唇,目光銳利:「靳揚,這件事情不能馬上決定,安凌兩家都要有個緩衝的時間。爸爸需要好好斟酌下,你不許胡鬧,知道嗎?」
父親話裡的警告意味,凌靳揚自然聽得出來,他沉著臉沒有說話,半響後才點點頭。
凌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神情黯淡的站起身,回到自己的臥室。
這樣的結果,又好又壞。雖然父親的態度,比他預料中要緩和一些,不過聰明如他怎麼會看不出來,父親這是緩兵之計,一定會另尋他法,到時候還是會讓安凌兩家結親。
他要在父親找到那個契機前,先一步截斷他的想法。這是一步險棋,只有將所有人都逼至絕境,所有人都無法回頭,那麼他們才能有一絲生機。
清早起床,童念等到凌靳揚如常開車來接,她坐在車廂裡,先小心翼翼觀察他的神色。只不過,這個男人的神情太內斂,他的喜怒哀樂都沒有表現在臉上。
「緊張?」
見她那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凌靳揚笑著揶揄她,明白她是為了昨晚自己和父親的談話不安。
童念用力點點頭,昨晚幾乎沒睡,她轉頭盯著他的臉,問道:「昨天和爸爸談的怎麼樣?」
凌靳揚雙手握住方向盤,俊逸的臉龐微側,看向她的目光深遠,「和我料想的差不多,爸爸用的是緩兵之計。」
聽到他的話,童念臉色暗了暗,將頭望向窗外。如此說來,凌仲還是意屬安昕為準兒媳,如果他知道是她搶走了凌靳揚,他又會是怎麼樣的態度?!
感覺到她低落的神情,凌靳揚握緊她的手,用力握在掌心,傳遞給她堅定的信心:「唸唸,相信我!」
童念笑著轉過頭,回握住他的手掌,烏黑的翦瞳閃亮,「我當然相信你。」
聞言,兩人相視而笑,都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一句相信,便已足夠。足夠他們兩人,攜手面對一切。
傍晚下班後,凌靳揚開車帶著她一起回到荃灣河畔,他們先去超市買了些菜,然後才回家。
難得準時下班回家,童念想在他面前顯擺一下廚藝,她將男人推出廚房,獨自在裡面鑽研。雖然前段時間她獨立生活,不過做飯的本事也沒見長,來來回回就那幾個菜。
想起上次做的香菇雞腿特別好吃,童念笑了笑,決定還做這個。她將雞腿洗淨切塊,又把香菇也洗乾淨備用,食材準備好後,便倒進砂鍋裡,開始用小火煮。
不多時候,廚房裡飄出香菇的特別味道,搭配上雞腿,這兩種食材發出的香氣撲鼻。
「好香!」凌靳揚聞著香氣走進來,俊臉染滿笑意,他看到帶著圍裙,站在廚台前的女子,心底滿滿的都是柔情。
童念轉頭看了看他,手裡還摘著芹菜,微微撅著嘴,道:「你出去吧,晚飯很快就好。」
身後靠近一具溫熱的懷抱,童念腰上多出一雙大手,從後面被他擁住。
後背貼上他健碩的胸膛,她抿唇笑了笑,也沒掙扎,只是將身體放鬆,靜靜的依偎在他的懷抱裡。
將她圈在懷裡,抱著她溫軟的身子,凌靳揚深邃的雙眸明亮,他低下頭,薄唇靠近她的耳邊,溫柔的低喃:「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邊,童念無聲輕笑,從她心底蔓延而出的暖意襲人。這種相依相偎的溫暖,便是她一直都想要擁有的感覺,她轉回身,仰頭盯著他俊逸的臉龐,笑吟吟的問他:「我有你說的這麼好嗎?」
凌靳揚溫柔的笑起來,他低頭在她唇邊親了親,醇厚的嗓音磁性:「比我說的好一百倍。」
其實哪有可能好一百倍,可是聽到他這樣的誇讚,童念心底熱熱的,溢出的甜蜜滋味,瞬間將她淹沒。
她掂起腳尖,將瀲灩的紅唇覆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凌靳揚,今晚你有獎勵。」
果然,男人聽到這話,雙眼蹭蹭放光,急不可耐的問她:「什麼獎勵?」
「現在不告訴你。」童念忍住笑,轉身專注的做飯,任由他如何軟磨硬泡,就是吊著他胃口。
很快的功夫,晚飯就準備好。凌靳揚看著餐桌上擺著的飯菜,眼底露出笑意。原本很普通的三菜一湯,可因為是她親手做的,吃起來格外美味。
童念嘗了嘗自己炒的菜,感覺有點鹹,她正要開口解釋,卻見對面的男人吃的狼吞虎嚥。心頭泛起一陣漣漪,她適時的閉上嘴,沒在多話,抬起筷子給他布菜。
最後那一鍋香菇雞腿,兩人你爭我奪,最後獲勝的自然是腹黑的男人。童念只搶到一小碗,只能用無比怨念的小眼神,惡狠狠瞪著他。
可凌靳揚何其淡定,完全無視她的眼神控訴,愜意的將大腕雞腿都吃掉,滿足的咂咂嘴。
看到他眉眼舒展,童念撅起的小嘴,漸漸露出笑意。她暗自琢磨著,這廚藝還是要學,一定要多多的學,並且學好。
用過晚飯後,童念將碗筷都拿去廚房,開始清洗整理。等她收拾乾淨出來後,見到坐在沙發裡的男人面前,擺放著一個漂亮的禮盒。
「這是什麼?」童念狐疑的走過去,俏臉閃過一抹疑惑,剛剛他們回來的時候,所買的東西裡面,並沒有這個。
凌靳揚抬手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她坐過來,他將禮盒遞給她,笑道:「打開看看。」
瞥見他上揚的嘴角,童念聳聳肩,伸手將禮盒的繫帶解開。打開盒蓋,裡面放置的是一條華麗的晚禮服。
「這個?」童念盯著那件紅色的長裙,不敢置信的問他。
凌靳揚將禮服拿出來,放到她的懷裡,嘴角的笑意極深:「試給我看看。」
望著眼前的這件長裙,童念目光閃了閃,極致的紅色搶眼,真絲綢緞的手感很好,她最喜歡的是腰間的配飾,一朵朵玫瑰花的造型,別緻新穎。
拿著禮服站起身,她笑著走到臥室,將禮服換上。穿好後,她站在鏡子前照了照,滿足的勾起唇角。隨手用髮夾將長髮盤起,她才拉開門走出去。
客廳的壁燈昏暗,凌靳揚坐在沙發裡,正和瑞拉逗著玩,聽到開門聲,他將目光掃過來,卻一眼定住,許久都移不開目光。
邁步走到他的面前,童念見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心裡有些發毛,她侷促的站在原地,不確定的問他:「好看嗎?」
凌靳揚單手扶著下顎,修長的手指輕抬,示意她轉個圈。
眼見他有模有樣的神情,童念也沒多想,按照他的意思原地轉了圈,再度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急迫:「你倒是說話啊,好看不好看?」
抬手拍拍瑞拉的小腦袋,凌靳揚垂下臉,含笑問道:「瑞拉,你說好看嗎?」
「汪汪汪——」
瑞拉直立著前腿,搖晃著小尾巴,很給面子的叫了三聲,給出肯定答覆。
童念被他氣的心口直冒火,俏臉生寒:「凌靳揚,你找死啊!」她抬手就朝著男人打過去,可纖弱的小手順勢被他握入掌心內,動彈不得。
伸手將她擁在懷裡,凌靳揚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定定望著懷裡明艷照人的佳人,心口跳動的頻率加快一倍。
「好看極了。」男人低下頭,將唇落在她的耳邊,緩聲道。
望著他眼底跳動的火熱,童念臉頰一紅,羞怯的低下頭,抬手輕輕捶了他一下,語氣嬌嗔:「壞蛋。」
聞言,凌靳揚眼底的笑意變的更加熱切,他緩緩低下頭,雙眸盯著她露出的白皙脖頸,迷醉的低語:「這樣的你很迷人,不過我更期待你另外的模樣。」
「另外的模樣?」童念抬起頭,水潤的雙眸懵懂的看向他。
男人鷹隼般的雙眸閃過一抹精光,他將她攔腰抱起來,大步往臥室裡走:「穿衣服的看過了,現在去看看沒穿衣服的怎麼樣?」
耳邊響著他的話語,童念臉色紅透,她來不及驚呼,人便被他抱起來,迅速的走進臥室,男人抬腳將臥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
瑞拉原本正要跟著他們進去,可小胖身子剛跑到門邊,就被隔絕在外。它搖晃著尾巴,不高興的直立起前腿,用爪子撓門。
為什麼每次都把它關在門外?它也要看,也要看嘛!
嘩嘩嘩——
瑞拉兩隻前爪奮力的撓,心底憤憤不平。這兩個人太討厭了,又把它關在門外不讓進,他們在裡面究竟玩什麼呢?
「瑞拉!」
門內響起男人的暴怒聲,「你要是再敢撓門,我就把你從樓上丟下去。」
瑞拉「嗷唔」一聲慘叫,急忙收起爪子,一溜煙的跑到客廳的沙發底下,躲起來,不敢再鬧。
童念倒在床上,望著壓在身上的男人,俏臉溢出笑來,她伸手戳著他的心口,撇著嘴笑道:「你這個壞蛋,竟然嚇唬瑞拉。」
抬手想要將她身上晚禮服的拉鏈解開,可他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拉鏈,要不是因為這件衣服還有用處,他早就撕了。
凌靳揚俊臉緊繃,額頭滲出微微的細汗,他抿著唇,繼續找拉鏈。
望著他那副模樣,童念低低一笑,故意抬起手給他擦擦汗,用動作撩撥他,「別急,慢慢找。」
「這他媽什麼衣服,拉鏈在哪?」凌靳揚額上的青筋暴怒,眼看就要忍不住。
童念咬著唇偷笑,揶揄他:「喂,這衣服是你買的耶,你都不知道拉鏈在哪裡?」
「操!」
凌靳揚暴怒,黑著臉瞪她,道:「老子平時哪裡解過拉鏈,不都直接撕的嗎?」
「你這個流氓——」
眼見他真的要動手撕扯,童念忙的抬手按住他的手臂,隨後牽引著他的手指,找到藏在側面的拉鏈,輕鬆的解開。
這樣一折騰,男人早已按奈不住,他紅著眼睛俯下身,低下頭將吻落在她的唇上。
身上的衣衫褪盡,童念感覺有些冷,縮著肩膀往他懷裡靠近去,她抬手環住他的脖頸,乖巧的回應他的吻,同他一樣激烈的交纏。
身體深處的交融,從某一個點蔓延開來,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熨燙,火熱纏綿。
童念揚起頭,雙頰緋紅,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底映入的是他噙著汗水的俊臉,「哥哥……」
這一聲溫柔的呢喃,猶如最好的催情藥,瞬間讓凌靳揚臉色大變,他兩邊的太陽徐突突直跳,動作更加激狂。
「轉過去——」
凌靳揚喘著粗氣,霸道的在她耳邊命令。
按照他的要求,童念乖巧的照做,傾盡所有的滿足他,換來他近乎瘋狂的癡纏。
「說你愛我?」情動之時,男人含著她的耳垂,重重啃咬。
烏黑的翦瞳中泛起一片水光,童念汗濕的黑髮緊貼著兩頰,她直勾勾望著身上的男人,紅唇輕啟:「我愛你。」
凌靳揚低低一笑,菲薄的唇勾起的弧度迷人,他俯身吻住她,眼底的愛意深濃。
又一次的極致絢爛中,童念哭著扣緊他的雙肩,她全身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昏睡的前一刻,她清楚的聽到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寶寶,我愛你。」
這一刻,童念很想睜開眼睛,細細看清楚他的每一個表情。可她實在太累了,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眼皮酸脹難抑,根本就睜不開,整個人虛脫在他的懷抱裡。
不過,彼此的承諾銘記在心,久久蕩漾在他們的心頭,我愛你。
……
聿灃市一家六星級酒店,夜幕降臨的時候,酒店外面各種頂級豪車,接踵而至。
酒店前廣場,巨大的音樂噴泉,閃著紫色的光芒,隨著音樂的節奏,水柱變化著各種姿態,美妙動人。
今晚在這裡舉行一年一度的商界酒會,全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係數到場,一個都不缺。這樣的場合,誰也不肯落下。
頂層的宴會廳,九層的水晶吊燈氣派奢華,那層層疊疊的眩目光彩耀眼。
宴會廳中,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男人們聚在一起暢談著商務,貴婦們研討這季巴黎的時裝周上,有什麼最新款的衣服槍手。
今晚的名門權貴齊聚,來的人幾乎都是家族的掌權人物,或者是繼承人。老老少少,全部都意氣風發。
人群中,安昕一襲黑色的晚禮服,她翹首望著人群,正在尋找那道想念的身影。自從那天出現在安家後,她一直都沒有見過凌靳揚。
解除婚約的事情遲遲沒有定論,安昕心裡存著僥倖,她相信只要自己手裡握住凌氏的股權,只要凌仲還看重她,那麼就算凌靳揚不想娶,那她也還是凌太太!
「伯父。」安昕走到凌仲身邊,恭敬的喊了一聲。
回頭看到是她,凌仲目光閃了下,見她氣色不好,他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沉聲道:「小昕,你臉色不好?」
安昕抿著唇,低頭望著別處,並沒有搭話。
凌仲自然明白她的心情,他笑了笑,溫和道:「你放心,有伯父在,靳揚不敢胡鬧。」
用力吸吸鼻子,安昕眼角泛酸,就要落下淚來,不過估計到場合,她才將眼淚逼回去。聽到凌仲的話,她緊提著的心重重放下,連日來的寢食難安,也終於鬆了口氣。
宴會廳外,凌靳揚牽著身邊人的手,帶著她往裡面走進來。邁進大門前,童念腳下的步子頓了頓,似乎猶豫了下。
凌靳揚停住往前的腳步,轉頭看了看她,見她一張小臉泛白,不禁抿唇笑了笑。
用力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凌靳揚低下頭,將唇落在她的額頭,語氣溫柔:「很緊張?」
童念很想搖頭,可她手腳冰冷,想騙人也騙不了。
頹然的歎了口氣,她撅著嘴,嘟囔一句,「緊張死了!」
她率性的動作,總是讓他心底的某一處軟軟的。如果不是此時站在這裡,他肯定又會將她扣在懷裡,上下其手的吻個夠,才能放過她。
按耐住心底的那個念頭,凌靳揚抵著唇咳嗽兩聲,臉色有些尷尬,身體的某一處竟然起了變化。
須臾,他緩和好情緒,抬手扣緊她的腰,低頭在她耳邊溫柔的低喃:「別怕,我有在。」
忍住心底翻湧起伏的情緒,童念抿唇一笑,握緊他的手掌,隨著他的腳步一步步走進去。這一去,她心裡明白,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
大門口走進來的兩人,手挽著手,神態親密。他們走進來,便是全場人的焦點。
眼角的餘光掃到他們兩人相攜的身影,安昕臉色大變,她握緊手中的水晶杯,隱隱預感到什麼。
「爸!」
凌仲聞聲回頭,看到是他們兩人,嘴角的笑意溫柔,「你們來了。」他目光掠過兩人緊扣的十指,忽然感覺出有些不對勁。
凌靳揚俊臉冷峻,鷹隼般的目光強勢逼人,磁性的聲音貫穿全場:「我要和安昕解除婚約。」
此言一出,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凌仲沉下臉,臉色染怒,「靳揚,不許胡鬧。」
望著父親呵斥的目光,凌靳揚並沒有退縮,他握緊童念的手,將目光落向眾人,一字一句道:「她才是未來的凌太太,我的妻子。」
全場一片嘩然,安昕手中的水晶杯,「啪」的一聲,狠狠摔碎在地。
------題外話------
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
推薦一篇**文,有興趣的親們可以去看看,正在首頁強推,蕭水《一流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