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暖融的陽光透過窗簾投進屋子裡。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皮還很酸,童念用力眨了眨,微微側目就能看到身邊的男人。他俊臉迷人,好看的劍眉平順,透著一股安逸。
在這樣春意盎然的清晨,能夠與他如此相依相偎,對她來說是多麼難能可貴。
紅唇勾起淡淡的笑意,童念縮著雙肩往他懷裡靠過去,男人似乎感覺到她動了動,本能的伸出雙手將她摟緊,習慣性的用力箍在胸前。
緊貼著他火熱跳動的心房,童念感覺出那陣陣規則的律動,嘴角的笑意更深。她伸手,指尖輕輕滑過他健碩的胸膛,轉而撫上他菲薄的唇。
「唔!」
凌靳揚低低輕喃一聲,眉頭皺了皺,並沒有醒來。
眼見他將腦袋扭著往她頸窩靠過來,童念抿唇笑了笑,她抬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故意將他手機的鬧鈴關掉,而後環住他的腰,將整個人都窩進他的懷抱裡,再度沉沉睡去。
這一睡,再度睜開眼睛,便是中午。
童念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伸手摸了摸,卻什麼都沒碰到。她咻的睜開眼睛,眼見身邊空空的,立刻皺起眉,秀眉緊蹙。
臭男人,吃完就跑!
緩了口氣,童念扶著腰坐起身,酸疼的痛楚讓她心底染怒,「凌靳揚,你這個臭混蛋!」
「你喊我?」她的話音剛落下,臥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凌靳揚雙手挽著袖子,含笑望著她。
童念愣了下,目光掃過他身上的圍裙,不禁驚詫道:「你做什麼呢?」
「早餐。」凌靳揚笑了笑,走到床邊拍拍她的臉,聲音低沉:「快點起來。」
童念嚥著口水,唰的一下撩開被子,就要下床。可她腰酸,雙腿無力,一個重心不穩,險些摔倒,幸好被身邊的摟住。
「慢點,」伸手扶住她的腰,凌靳揚眼底的笑意深邃,帶著幾許壞笑:「我知道你沒吃飽,不過現在要先吃早餐。」
「呸——」
童念狠狠的推了他一下,俏臉一片鐵青,「凌靳揚你最壞了,說話不算話。」
「我怎麼說話不算話了?」男人笑著反問,薄唇微勾。
「你昨天說好不讓我趴著的,可是,後來你……」童念咬著唇,臉頰通紅,後面的話她說不出口。想起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她心底還咚咚亂跳。
「後來怎樣?」凌靳揚往前一步,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問。
童念沉下臉,因為他的話,身體條件反射的還發疼。她憤然的抬起手,朝著他的屁股重重的打下去,吼道:「這樣打你,疼不疼啊?還敢問我怎麼樣,你這個變態?!」
忍住嘴角的笑意,凌靳揚伸手將她拉下床,推著她走去浴室洗漱,沉聲道:「那叫情趣,懂嗎?」
情趣?!
你妹的情趣啊!他就是變態,打得她屁股痛死了,現在還火燒火燎的難受!
童念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邊刷牙邊咒罵他,同時也在心底暗暗發誓。凌靳揚你給我等著,她早晚也要試試這個所謂的情趣!
洗漱好出來,早餐已經擺上桌。對面的男人臉色溫柔,笑吟吟的盯著她,俊美的臉龐看著異常刺眼。
童念抿著唇,拉開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口氣,自顧吃早餐。
雖說他包的餃子好吃,但是做早餐就馬馬虎虎,她皺著眉,湊合吃。須臾,她想到什麼,笑著問他:「你今天怎麼沒上班?」
凌靳揚雙手環胸,瞇著眼睛看她,劍眉微蹙,「你不想讓我去,那我就不去了。」
咀嚼的動作頓了下,童念撇撇嘴,心想自己的小動作又被他發覺。不過聽到他說這話,心底還是甜甜的,感覺暖和起來。
「唸唸,」凌靳揚將烤好的吐司抹上花生醬,轉手遞給她,道:「吃過早餐後,你把行李收拾好,咱們今天正好搬家。」
「搬家?」童念驚詫,瞪著眼睛問他。
眼見她一臉懵懂,凌靳揚歎了口氣,沉聲給她解釋道:「你去凌氏做我的助理,那會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所以我必須安排好,不能讓你出一點兒差錯。」
「那我要搬去哪裡?」童念神情暗了暗,想起她居無定所,心裡有些低落。
似乎察覺到她的落寞,凌靳揚伸手將她抱在懷裡,語氣低沉下來:「唸唸,我和安昕的婚約,已經拖了三年,如今到了必須解決的時候。」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童念默默聽著他的話,忽然反應到什麼,咻的抬起臉,指著他的鼻子問:「你什麼意思啊?什麼叫拖了三年,難道是你?」
「是我。」凌靳揚笑著握住她的指尖,納入掌心裡,道:「當初找到那個算命的,知道我廢了多大勁嗎?安家人也不好糊弄。」
童念「噗哧」一笑,抬手摟著他的脖子,笑容彎彎的,「那不也被你糊弄過去了嗎?」
頓了下,她雙手捧住他的俊臉,狠狠用力揉搓,質問道:「凌靳揚你這個腹黑的,那你以後會不會也用這種手段對付我?」
「不會,」凌靳揚拉起她的雙手,避免自己的俊臉慘遭蹂躪,柔聲道:「我捨不得。」
明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語不能相信,可童念還是臉頰泛紅,心裡甜的要溢出蜜來。
低頭在她紅潤的唇瓣上親了下,凌靳揚眼底的笑容明亮,他握緊她的雙手,用力收攏起來,「你還是搬回荃灣河畔!那裡是凌家的產業,沒人敢動。再來也是你自己的房子,你住在裡面也不會感覺不踏實。」
他的話環繞在耳邊,童念抿著唇,內心感觸頗深。她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能夠如此明白她的情緒,竟連很小的細節也能揣測拿捏得當。
這種被他呵護與寵溺的幸福感,讓她很是感動。
將他遞來的牛奶整杯喝掉,童念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逕自起身去收拾行李。她的行李與隨身物品不多,一個行李箱足夠裝下。
收拾好東西,凌靳揚開車帶著她還有瑞拉,回到荃灣河畔。打開房間的門,屋子裡的裝修已經重新弄過,應該是他害怕上次的事情,對於她留有不好的印象。
童念帶著瑞拉在房子裡轉了一圈,這小傢伙似乎很興奮,上竄下跳的,不亦樂乎。
將東西收拾好,差不多已經是傍晚,兩人都有些累。凌靳揚開車帶她去外面吃了飯,回來的時候又順道轉去超市,買了很多東西,把冰箱裡面塞的滿滿的。
不多時候,童念拉起身邊的男人,將他送至門邊,幫著他把外套穿戴好。而後她抬起小臉,眼底的神情溫柔,「慢點開車,我等你電話。」
凌靳揚劍眉緊蹙,他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心底很不是滋味。為她如此懂事與貼心,心頭更加不忍。他何嘗不想和她日夜廝守,只可惜身邊隱憂還有不少,他不能掉以輕心。
「唸唸……」他輕輕喊了她一聲,聲音略帶沙啞:「你真的長大了。」
回手環住他的腰,童念將臉覆在他的心口,唇邊泛起笑意:「我當然不能托你的後腿!凌靳揚,從今以後,你要很努力的學習,學習如何才能站在你的身邊!」
凌靳揚抿唇笑起來,深邃的眼眸溢滿精光。他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唇,輾轉反側。
半響,童念伸手將他推出去,要不然等他膩味起來,估計又要禽獸呢!
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童念反身回屋,並將房門關上。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鼻尖還是忍不住酸酸的,心底頓時空空的難受。
周圍少了他的氣息,她自然捨不得。不過為了他們以後的幸福,她都要忍,也必須忍。
想到此,童念黯然的臉色有所緩和,彎腰將瑞拉抱在懷裡,她帶著它洗澡。幸好還有這小傢伙,也能有些慰藉。
伺候好瑞拉,童念自己也洗了澡。回到臥室的床上,手機準時響起來。她聽著那個特製的鈴聲,馬上將電話接通。
耳邊響起他的磁性嗓音,讓她心頭一片靜好。她捧著手機不肯掛斷,對面的男人亦是。
直到凌靳揚聽不到她說話,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後,他才將電話戀戀不捨得掛掉。
翌日清早,童念按時起床,動作迅速的洗漱整理好自己。雜誌社的動作已經結束,今天是她去凌氏上班的第一天。
對著鏡子換上一套職業套裝,童念將長髮梳起來,把自己打扮的很幹練。
收拾妥當,她很滿意的點點頭,拿起皮包準時出門。
來到凌氏大廈,童念再次望著眼前這棟傲人的建築物,所有的情緒都變得不一樣!如今這裡是她嚮往的所在,她要盡最大限度的努力,決不能讓凌靳揚一個人孤身奮戰!
凌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滿一地。
寬大的辦公桌前,男人微微低著頭,陽光從他身後照射進來,落在他的肩頭。他身上的黑色襯衫簇新筆挺,鉑金鈕扣散發著熠熠光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格外的眩目迷人。
童念看得癡迷,心底「咚咚」亂跳,她按耐住心頭的起伏心緒,往前邁步走過去,沉聲道:「總裁,我來報道。」
聽到她的聲音,凌靳揚撂下手裡的派克筆,他昂起頭看過去,只見對面的人,一身精幹的職業套裝,俏臉透著神采奕奕。
凌靳揚眼底泛起笑來,那雙鷹隼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再也移不開目光。這是屬於他的女孩,十幾年的細心呵護,終於能夠與他比肩攜手,心心相印。
來到凌氏工作一周,童念發覺總裁助理的工作,絕對是一種高強度的訓練。雖然之前她也在凌氏工作過一段時間,但是財務那裡的賬面整理,遠遠比不上給他做助理的折磨。
幸好凌靳揚之前的助理也留下,依舊處理他那些緊急公務。而交待給童念的工作已經是輕之又輕的,甚至都不包含什麼技術含量,純粹是些安排日常行程,管理基本的文件檔案,還有端茶遞水的工作。
可即便是這樣,對於初出茅廬的童念來說,依舊感覺不輕鬆。
來到他的身邊後,童念才漸漸體會到,身為一家領頭集團的掌舵人,他的工作有多繁忙,簡直是她不能想像的!
每天只是審閱那些沒完沒了的文件,等著一個又一個的決策,都讓她倍感頭疼!更何況,還有開不完的回憶,不停的計劃書,投資議案,哪一步環節出錯,影響的就是整個集團的利益。
如此深入的瞭解後,童念心裡很是難過,為她以前對凌靳揚的不懂事與不體諒,深感自責。他每天在外面承受的壓力已經如此大,可回去後,她還要給他臉色,同他惡言相向,那時候的自己,可真不懂事!
腦袋裡正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桌上的內線就響起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出來,「童特助,給我一杯咖啡。」
童念倏然回過神,立時應道:「好的,總裁。」她站起身,快步往茶水間而去。
半響,她端著咖啡走進辦公室,並將大門關上。
走到辦公桌前,童念將咖啡杯放在他的右手邊,靜靜在桌邊站了站,生怕他還有什麼吩咐。
凌靳揚低著頭看文件,並沒有抬頭,許久後才輕問,道:「加糖了嗎?」
他突然的聲音,打斷童念欣賞他工作的愉悅,她點點頭,笑道:「加了。」
將手裡的筆放下,凌靳揚抬手揉揉酸脹的眉頭,端起咖啡喝了口,隨後抬頭,雙眸定定的看向她,沉聲問:「真的加了嗎?」
童念怔了怔,肯定的點點頭,「加了,三顆糖。」
抬手將咖啡杯推過來,凌靳揚劍眉微挑,聲音平靜道:「你嘗嘗。」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童念還以為他不滿意咖啡的味道,急忙端起來嘗了一口,感覺還不錯。
剛才泡咖啡的時候,她完全按照他的習慣,加了奶和糖。
「夠不夠甜?」凌靳揚抬手指指那杯咖啡,問她。
童念不疑有他,笑著應道,「夠了。」
「過來。」凌靳揚對她招招手,俊逸的臉龐看不出喜怒,他一把拽過走來的人,將她摟在懷裡。
「我嘗嘗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男人霸道的俯下臉,吻住她的唇,狠狠的吸允啃咬。
童念唇上一痛,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下,不過他的手很快伸過來,按住她的後腦,不允許她退縮。
漸漸的,童念放鬆下來,緊繃的身體也放軟,她抬手圈住他的脖頸,主動迎合他的吻,乖巧的伸出小舌,與他纏繞。
許久後,這個氣息綿長的熱吻才結束。
凌靳揚滿足的笑起來,邪佞的舔了舔嘴角,眼底竟是促狹的笑,「嗯,確實挺甜。」
身體軟軟的使不出力氣,童念坐在他的懷裡,一雙烏黑的翦瞳使勁瞪他。這個男人,真是太壞了!
她那副似嬌似嗔的眼神,再度取悅凌靳揚,眼看他低頭又要再次逞兇,卻不想桌上的內線響起來,「總裁,安昕小姐來了。」
童念愣了下,俏臉閃過一抹不悅。
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凌靳揚臉色也沉下來,他鬆開懷裡的人,沉聲道:「讓她上來。」
眼見她低下頭,凌靳揚起身將她抱在懷裡,聲音沉下去,「唸唸,讓你受委屈了。」
雖然心裡是有不快,但是聽到他充滿愧疚的聲音,她壓抑的心情又豁然開朗。
一下下戳著他的心口,童念雙眸閃亮,嘴角的笑意明艷照人,「我會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將她的手指包容在掌心,凌靳揚輕笑出聲,抬起她的手背親了下,曖昧道:「好啊,歡迎你來討,隨便怎麼樣都可以的。」
他火熱曖昧的氣息濃烈,童念臉頰微微飄紅,伸手推開他,惡狠狠罵他流氓,轉頭走出去。
自從上次從精神病院出來,安昕很長時間都沒有緩過來。一直到過完年,她的精神才慢慢復原,總算能夠恢復到原來。
這段時間,她都沒怎麼見過凌靳揚,所以今天特地過來。
來到總裁辦公室外,她一路往裡面走,正要推門進去的時候,眼角掃到外面辦公桌的人後,立刻驚呆住:「你怎麼在這?」
聽到她的驚詫聲,童念從容的站起身,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安小姐,我是總裁的助理。」
安昕俏臉一怔,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她臉色鐵青,直奔裡面走進去。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裡面的男人坐在轉椅中,目光炯然的盯著走進來的人。
縱然心底有再大的怒意,安昕也不敢在凌靳揚面前發作,她擠出一抹笑,佯裝無意的問道:「唸唸怎麼在外面?」
凌靳揚挑眉掃了她一眼,菲薄的唇微勾:「她是我的助理。」
「為什麼?」安昕脫口質問,話一出口頓覺後悔,急忙緩了語氣,「我是說,她怎麼能做你的助理。」
「沒什麼不可以的。」
凌靳揚銳利的目光射向她,臉上的神情沉寂,他內斂的雙眸閃了閃,出口的語氣犀利攝人:「我可以教她。」
聽到他的話,安昕心底早已天翻地覆。尤其是那句我可以教她,更是讓她心頭怒火燃燒。
她費盡心機拆散他們,卻不想一個不留神,這小妖精又回來,她這不是辛辛苦苦給他人做了嫁衣嗎?
眼見她低頭不說話,凌靳揚眼角閃過一抹狂狷,問道:「你來有事嗎?」
安昕垂下眸,心底酸酸的難受。這麼久沒見,他看到自己竟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你。」
凌靳揚勾唇淺笑,並沒有再說什麼。他精準的撲捉到從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厲色,嘴角的笑意更深。
傍晚時分,一輛銀色的奔馳邁凱輪開回瀾苑。車裡的男人推門走下來,果然聽到從客廳中傳來的笑意,很是刺耳。
安昕坐在沙發裡,陪著凌仲聊天,兩人說的頗為投機。她很會投其所好,討人歡心。
眼角的餘光掃到回來的男人,安昕嘴角染笑,她正要起身跑過去,目光落向他側的那道身影後,所有的笑容都僵硬住。
「唸唸回來了啊!」凌仲尋聲望過去,看到走進來的兩人,臉上的神情溫柔。
童念走到凌仲的身邊坐下,烏黑的翦瞳清澈見底,「爸爸,我是來告狀的。」
自從過年後,有段日子沒見她,凌仲看到她自然歡喜,如今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已經猜到幾分,卻還是笑著問她,「怎麼?」
童念撅著嘴,眼角掃了眼身邊的凌靳揚,眼底一片狡黠:「哥哥欺負人!給他做助理,要出人命的!」
聞言,凌仲愜意的笑起來,他拍拍童念的頭,柔聲道:「是啊,你哥的工作強度,一般人受不了。」
頓了下,他含笑問道:「要不然,你來給我做助理,準保比他那裡輕鬆。」
「嘖嘖……」童念搖著頭輕笑,語氣揶揄:「您堂堂董事長,怎麼還挖總裁的牆角呢?」
凌仲愣了下,繼而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客廳。
「爸!」凌靳揚隨手解開襯衫的衣領,俊逸噙著笑意,道:「您都看見了吧,這小丫頭多難伺候。」
「是啊是啊,」凌仲點點頭,頗為贊同:「女大十八變,咱們唸唸長大了。」
須臾,凌仲收斂起笑意,轉頭問安昕:「小昕,你剛才要和我說什麼事情?」
安昕臉色驀然一沉,她看到凌靳揚投射過來的陰霾目光,尷尬的笑了笑,抿唇道:「沒什麼。」
用晚飯的時候,餐桌的氣氛很熱鬧。童念嘰嘰喳喳的說話,將她在雜誌社裡的趣事,一一講給凌仲聽,逗的他一直再笑。
凌靳揚笑著聽著,也不插話,時而附和幾句,兩人相視而笑。
整頓飯,安昕什麼都沒吃下,她坐在凌靳揚身邊,望見他眼底的柔情一片,卻不是對著自己,心頭的怒火一浪高過一浪。
晚飯後,安昕幫著容媽去收拾廚房,等她出來後,看到還坐在沙發裡的童念,邁步走過去,笑問:「唸唸,你怎麼還不走,天都黑了。」
童念咬了口蘋果,笑吟吟的盯著她,道:「這裡是我家。」
這一句話,噎的安昕半天都沒說出話來。她正要爭嘴,卻聽凌仲笑問:「唸唸啊,今晚住在家裡,陪爸爸聊聊天。」
「好!」童念絲毫沒有猶豫,欣然同意。
眼見凌仲轉身,童念挑眉望向安昕鐵青的臉色,烏黑的翦瞳中儘是嘲諷。
不多時候,安昕挽著凌靳揚的胳膊,語氣嬌嗔道:「靳揚,我沒開車過來,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凌靳揚微微皺眉,正要開口,卻不想有人先他一步。
「哥哥,爸爸叫你快點進來。」
童念走到迴廊外,對著院子裡的人喊了聲。
望見她,凌靳揚心領神會,他強忍住笑意,轉頭看向安昕道:「我還有事,讓司機送你。」
童念搓著雙手,挑眉看著安昕掃過來的厲色,絲毫不畏懼,故意氣她,「哇,今晚好冷哦!」
她嘴角的那抹燦笑,讓安昕緊咬著唇,憤憤的瞪著她,真想一巴掌扇過去。
她眼底的怒火起伏,童念看在眼裡,笑在心裡。她聳聳肩,輕飄飄的丟給她一句話,「慢走,不送。」隨後便轉身,怡然的回屋。
望著她走進去的背影,凌靳揚抿唇輕笑,他將司機安排好,並沒有多看安昕一眼,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眼見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去,安昕垂在身側的雙手狠狠收緊,她俏臉一片慘白,沉著臉坐上司機的車,心頭的怒火翻滾洶湧。
客廳中三層的水晶吊燈璀璨,寬大的真皮沙發裡,只有童念一個人的身影。
凌靳揚邁步走過去,在她身後站定,笑著彎下腰,將雙臂搭在沙發背上,俊臉靠近她的耳邊道:「怎麼,吃醋了嗎?」
將手裡的蘋果塞到他的嘴裡,童念哼了聲,轉頭狠狠瞪著他,道:「想得美!」
凌靳揚咬了口她遞來的蘋果,俊臉的神情愜意,他努努嘴,抬手輕撫著她的唇瓣,低聲道:「口不對心的小東西,你這小嘴不乖!」
臉頰蹭的躥紅,童念拍掉他的手,在心裡啐罵他,混蛋,色胚!
廚房的轉角處,容媽看到他們咬著唇說悄悄話,彼此眼底流露的情愫後,目光沉了沉。她並沒有上前,抿著唇走回自己的房間。
凌靳揚將蘋果吃掉,笑著問她:「你本事越來越行了,竟然拿爸爸做擋箭牌?」
聽到他的揶揄,童念撇嘴,伸手指指書房,對他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男人真臭屁,區區一個安昕,犯得著她用擋箭牌嗎?
「爸爸在書房等你呢!」童念仰起頭,下巴輕點。
凌靳揚怔了怔,隨後收斂起嘴角的玩笑,轉身往書房走過去,不過他想到什麼,又折身回來,走到童念身邊,彎腰在她耳邊低語。
「不許睡,晚上給我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