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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83 流產原因(重要) 文 / 汐奚

    市醫院查不到當年的病例,童念找到最上層,依舊未果,給她的回復相同,就是不能查看。對此,她縱使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

    連著幾天上班,她心裡一直惦記這件事情,當年的手術病例為什麼不能查看?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緣故,或者有什麼秘密?

    想到此,童念平靜的心情輾轉起伏,她想過要直接去問凌靳揚,最後又冷靜下來。如果這一切都是經他授意的,從他嘴裡肯定半個字也得不到,如果驚動了他,說不定當年的病例她就再也看不到了!

    究竟當年發生過什麼,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傍晚下班後,童念買好菜回到家,一進門瑞拉就搖著尾巴撲上來。外面天寒地凍,屋子裡暖意融融的,有瑞拉相伴,她也不會覺得孤單。

    站在廚房裡,童念帶著圍裙,先將雞腿洗乾淨,剁成小塊,又把香菇也洗淨切塊,把東西放進砂鍋裡,在火上小火慢燉。

    不多會兒的功夫,滿屋子飄出來的都是香氣。聞見那股味道後,瑞拉搖著小尾巴,「哇哇」直叫。

    香菇雞腿燉熟後,童念留出一部分放在冰箱裡。剩下差不多她能吃掉的量,她加進麵條和青菜,香噴噴的晚飯很快出鍋。

    這段時間,她閒暇的時候也會自己研究煮飯,手藝比起原來好了很多。會做的品種也不只是單一的停留在炒飯上,簡單點的菜,她勉強也能做出來,只是味道還有所欠缺。

    餐桌上放著一個大碗,雞湯濃郁的香氣撲鼻,再搭配上香菇更加相得益彰,童念瞇著眼睛笑了笑,拿起筷子,低頭開吃,入口的味道,果然如她想像中清淡鮮美。

    桌腳下的瑞拉原本趴著,此時卻四肢挺立,仰著小腦袋直勾勾的看著她。童念被它的模樣逗笑,知道它是餓了,便拿出狗狼餵它。可瑞拉鼻子很靈,聞到雞腿的香味就不搭理狗糧,兩隻小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童念皺起眉,猶豫半天,生怕它吃壞肚子,不過看它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心軟,最後只給它一小塊雞肉,讓它搭配著狗糧一起吃。

    瑞拉搖著小尾巴,吃的那叫一個愜意啊!

    晚飯後,童念將廚房收拾乾淨,帶著瑞拉在樓下轉了轉便趕快回家。外面溫度很低,她凍得直縮脖子。

    回到家後,時間尚早。童念將客廳裡的電視打開,又拿出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裡上網。她看看什麼熱門新聞,也順便搜搜有什麼好看的喜劇片。

    無意間點開一個名為「豪門夜宴」的帖子,短短幾天,點擊量很是驚人。

    童念有些好奇,以為是炒作,便隨手點開看了看,播放出來的是一段視頻。播放的場景,應該是一家星級酒店的宴會廳,水晶吊燈的光燦爛眩目,賓客們衣香鬢影,處處透著奢華。

    漸漸的,童念發覺這畫面熟悉起來,她蹙眉回憶半天,突然恍然大悟,這宴會應該是韋祁皓讓她去的那次,旭日地產慶祝拿到地皮。

    這段回憶,對她來說很不愉快,童念抿著唇,正要將視頻關掉,卻不想視頻左下方閃過的兩道身影,讓她眼底一凜,凝神去看。

    視頻恰好拍攝下來的畫面中,陽台爭鬥的兩道身影,她都很熟悉。從拍攝的角度看過去,能夠清晰的看到韋祁皓手裡拿著打破的酒杯,拉住凌靳揚的手,往他懷裡拽了下。

    按住暫停鍵,童念又反覆倒回去好幾遍,直到最後確信自己看到的畫面沒有錯誤。

    須臾,她將視頻關掉,呆呆坐在沙發裡愣神,一動不動。

    直到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她才回過神,將電話接通。聽到楚喬的聲音後,她頗感意外,幾天前她們才見過面,沒想到這麼快又聯繫上。

    那邊掛斷電話後,童念忙的從沙發裡起身,將筆記本電腦放好,她趕忙換衣服,穿上羽絨服後才拿起包出門。

    打車來到楚喬說的地方,童念付了車錢,推門下來後就看到坐在路邊的她。

    「怎麼坐在這裡?」快步朝著她跑過來,童念笑著彎腰,挨著她坐下。

    夜晚的溫度很低,楚喬穿的很單薄,童念見到她小臉凍得通紅,急忙將她的圍巾摘下來,圍在她的脖子上,試探著問她:「楚喬,出了什麼事嗎?」

    楚喬微微垂著臉,半天都沒有動,等她揚起頭的時候,想要對童念擠出一抹笑,卻發覺兩頰被凍僵,僵硬麻木,「我無家可歸了……」

    這樣輕飄飄的一句話,頓時讓童念心底一陣收縮,伸手將楚喬摟在懷裡,她眼睛酸酸的難受。這種落寞無依的感覺,她太過瞭解體會,「誰說你沒有家,不是還有我嗎?」

    趴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楚喬低低笑起來,慢慢的眼底騰起一片氤氳。在這個寒冷的冬夜,她沁涼的心終於找到一絲慰藉。

    回到家後,童念掏出鑰匙開門,將人帶進屋裡,讓她先坐在沙發裡暖和暖和。

    楚喬坐在沙發裡,左右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嘴角泛起笑意。不大的房子,佈置的很溫馨,雖然不華麗,但是充滿生活的味道。

    她也嚮往擁有這樣的一個家,只可惜不知道這個奢望,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童念從廚房端出來一杯熱水,趕忙放到她的手裡,笑著問她:「吃飯了嗎?」

    喝了口氣熱水,楚喬凍僵的手腳慢慢恢復過來,她抿著唇搖搖頭,低聲道:「沒有。」

    瞥著她黯然的神色,童念輕輕笑起來,她將電視打開,轉身往廚房走,「你等會,我去給你煮麵。」

    來到廚房後,童念將冰箱中剩下的雞湯倒進鍋裡,煮開後,將麵條和青菜放進去,最後放鹽調味,隨後出鍋盛到碗裡。

    「可以吃了。」童念將碗端到桌上,招呼客廳裡的人過來。

    楚喬聞著滿屋子的香氣,幾步走到餐桌邊坐下,看著碗裡的面,笑吟吟的道:「你的手藝很好啊!」

    「馬馬虎虎吧!」童念笑了笑,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看著她吃的很香,心裡也很開心。

    不大的餐桌邊,她們兩人面對面的坐著,童念時不時的和她聊幾句,最後見她將一碗麵都吃掉,竟連湯也沒剩,不禁笑了笑。

    收拾好廚房,時間也不早了。童念找出一套乾淨的睡衣遞給她,讓她去洗澡。

    臥室的床不算大,童念算計半天,害怕天冷睡在客廳生病,最後便決定兩人擠著吧,這樣也暖和,她拿出一套新的被褥鋪好,又把瑞拉安頓好,不讓它瞎溜躂。

    楚喬對於寵物好像不怎麼喜歡,從進門以後,始終都躲著瑞拉,不和它有接觸。

    不多時候,楚喬洗好澡出來,她頭髮濕漉漉的,童念怕她感冒,忙將吹風機拿過來,遞給她,讓她趕快將頭髮吹乾。

    臥室的床上,她們盤腿坐著,兩人聊的很開心。童念眼角一挑,掃到她白皙的脖頸中,那幾抹嫣然的紅痕,立時抿唇低笑,心裡已經明白她今晚為何鬧這一出。

    半響,童念關了燈,躺在床上,兩人都很安靜。

    對於楚喬的家庭背景,童念多少知道一些,城北的楚家,也是名門望族。權楚兩家一直交好,這兩家兒女聯姻,也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情。

    權家只有一個兒子,權晏拓是當之無愧的太子爺,按道理說,這樁婚事應該順理成章,怎麼能鬧成這樣呢?

    「楚喬?」童念轉身望著她,心裡充滿好奇,「你是不是……」她很想問楚喬是不是偷跑出來的,可又問不出口。

    楚喬也沒有睡著,側過身看著她,並不打算隱瞞,「能不能收留我幾天?」

    「當然可以。」童念鄭重其事的點點頭,語氣真摯,「你想住多久都行。」

    楚喬笑著道謝,心底滑過一片暖流,其實她和童念也沒見過幾次,可這種時候,她竟然願意收留自己,這種信任,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往她身邊湊了湊,童念猶豫半天,才忍不住問她:「你不要給家裡打個電話嗎?」

    「家?」楚喬目光暗淡下去,嘴角的笑意嘲諷:「那裡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聞言,童念臉色也沉下來,她微微歎了口氣,用力握住她的手,能夠感覺到她掌心一片冰冷。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彼此心中想著不同的心事。

    楚喬性情獨立自主,同時也有些不好相處,有時候能夠感覺出來,她好像將自己縮在一個硬殼裡,這樣才能讓她覺得安全。

    家裡多出一個人,自然熱鬧不少,但也有煩惱。早上童念出門前,將瑞拉安頓好,不讓它隨意活動。同時又把午飯準備好,放在冰箱裡,只要楚喬自己加熱一下就可以吃。

    臨出門前,童念叮囑她,晚飯等她回來做,楚喬也滿口答應下來。

    可下班後推開家門,童念第一聲先聽到尖叫,她咻的跑到廚房裡,看到鍋裡蹭蹭冒著火苗,楚喬嚇的手足無措,正要往油鍋裡澆水熄火。

    一把將鍋蓋壓下去,童念將她拉到身後,將爐罩關掉,驚出一身冷汗。

    「你沒事吧?」緩了口氣,童念回身看看身後的人,擔憂的問她。

    楚喬立時擺擺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道:「對不起啊,我本來想將晚飯做好的。」

    童念重重地歎了口氣,心想這是做飯嗎?要是她晚回來一步,這家裡都要燒火了。

    看到她黑漆漆的小臉,童念嗤笑出聲,只讓她去洗臉。自己脫下外套,將廚房收拾好。這樣一折騰,晚飯也沒有做,最後訂餐吃的外賣。

    第二天早上,童念穿戴整齊要出門前,特意很鄭重的警告楚喬,今天絕對不能在亂摸廚房裡的東西,一定要等她回家做飯。

    經過昨晚的事情,楚喬滿心抱歉,一個勁的點頭,承諾絕對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再也不敢隨便開火了。

    見到她可憐兮兮的模樣,童念忍不住笑起來,沒有在多說什麼,將昨晚買的零食拿給她,讓她無聊的時候打發時間。

    坐上公交車回到雜誌社,正好到上班時間。童念一上午校對了幾萬字,累的頭暈眼花,中午的時候,她故意沒有和同事們一起用餐,而是約了牧惟晗。

    打車趕到西餐廳的時候,牧惟晗早已經到了,還幫她點上一壺紅豆奶茶。

    「很冷吧。」牧惟晗給她倒了杯奶茶,笑著推到她的面前,能夠看到她鼻尖凍得紅紅的。

    餐廳很暖,童念吸吸鼻子,伸手捧著被子捂手,點頭道:「挺冷的。」

    自從她康復後,並沒有單獨見過牧惟晗,只是通過兩次電話。

    服務員將牛排送上來,童念吃了幾口,感覺味道還不錯。她挑眉望著對面的男人,見他修長的手指握著刀叉,優雅的動作極為迷人。

    「惟晗,」童念彎唇笑了笑,望向他的目光柔和,「我們認識多久了?」

    切牛排的動作慢慢停下,牧惟晗眼底的神情溫柔,他笑著抬起頭,沉聲道:「十二年。」

    童念一怔,隨後也笑起來,嘴角的笑容透著暖意。是啊,十二年,她和惟晗相識竟然也有這麼久了。當初來到凌家,她對一切都很陌生,除卻凌靳揚外,只有惟晗能讓她感覺信賴。

    「原來這麼久了。」童念將頭望向窗外,聲音低下去。

    眼見她臉色似乎不太對,牧惟晗放下手裡的刀叉,盯著她的臉,問道:「唸唸,你怎麼了?」

    收斂起心底的起伏,童念轉頭看著他,烏黑的翦瞳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當年我流產的事情,有什麼故意瞞著我的?」

    她緊緊盯著牧惟晗的眼睛,清楚的看到他眼神躲閃了下,心裡「咯登」一下,霎時激盪起無數的浪花。

    「你不要胡思亂想,哪有什麼隱瞞?」牧惟晗調整好表情,再度看向她的時候,眼底已經平靜無波。

    童念望著他眼神的變化,嘴角滑過一絲冷笑。這些年跟在凌靳揚身邊,他竟也如此這般深藏不露,讓人刮目相看。

    端起奶茶喝了口,童念秀眉緊蹙,冷聲道:「惟晗,我有權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伸手制止住她繼續的話,牧惟晗素來溫柔的雙眸變得冷冽,「唸唸,你不需要想那些,只要記住,靳揚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就足夠。」

    童念低下頭,神情暗淡,她抿著唇,沒有說話。為了她好嗎?如果當真有事情隱瞞她,那也算是為了她好嗎?

    半響,童念再度抬起頭,翦瞳看向對面的男人,語氣沉下來,「既然你不肯告訴我,我也不會逼你。但是惟晗,你不能把我今天找你的事情,告訴凌靳揚!」

    她目光灼灼的盯著牧惟晗,聲音冷然:「你答應我?」

    牧惟晗臉色一變,好看的劍眉深深蹙起,他重重地歎了口氣,沉聲道:「好。」

    見到他應允,童念才算鬆了口氣。用過午飯後,她便匆匆趕回雜誌社去。

    下午的工作,基本上沒什麼效率,她腦子裡一直琢磨著病例的事情,既然當初手術的醫院不能查到,那什麼地方還有她的病例?

    想來想去,她靈機一動,猛然間想到,應該還有個地方存有她的病例。

    下班後,童念心急的往家趕,生怕楚喬又在家鬧出什麼亂子。她走到樓門外,就見到前方停著一輛黑色悍馬越野車。

    這片小區裡絕對不可能有人開這種車,她心底一驚,立刻拔腿往樓上跑。果然才跑進樓門,就聽到震天的響動。

    童念三步並作兩步,一口氣跑上樓。她一眼看過去,就見到自己家大門外,站著一個滿身戾氣的男人,他抬起一腳,狠狠踹在那扇並不算結實的防盜門上,「楚喬,你他媽開門!再不開門,老子把這房子拆了!」

    「喂!」

    童念臉色鐵青的跑過來,雙手叉腰瞪著面前的男人,「你亂吼什麼?」

    轉頭看到她,權晏拓狹長的桃花眼瞇了瞇,他臉色陰沉,那雙眼裡的寒意慎人,「開門!」

    被他這樣一吼,童念心裡更氣,她最看不得這種囂張跋扈的男人,「這裡是我家,不歡迎你!」

    原本心裡的怒火就無處發洩,權晏拓咻的厲目,他向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要不是看在凌靳揚的面子上,他早就把這房子拆了,還能站在這和她說話?!

    「我找楚喬,你快點把門打開。」權晏拓忍了忍,語氣放輕。

    童念臉色微微一變,卻還是果斷的拒絕他:「開玩笑,楚喬怎麼會在我家?」

    「不在?」權晏拓低低一笑,眼底的精光乍現,「要不是看在靳揚的面子上,我當天晚上就把她抓回去了,還能容她住到今天?」

    童念愣了下,秀眉皺的更緊,怎麼哪裡都有他的事情?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把門打開,否則就算凌靳揚,我也不給面子!」權晏拓早已失去耐心,不想和她浪費口舌。

    大門外的動靜不小,很多鄰居探頭看看,見那個男人不好惹又都躲回去,不想管閒事。可門裡的人,肯定能聽到的,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想起昨晚的險情,童念慌亂起來,她推開擋在門前的男人,從包裡翻出鑰匙,馬上將大門打開。屋子裡一片漆黑,她打開大燈後,卻見楚喬坐在地毯上,腳邊放著一個空掉的紅酒瓶。

    「楚喬?」童念趕快跑過去,蹲下來拍拍她的臉,「你沒事吧?」

    「好吵——」迷醉的人睜開眼睛,見到童念後,勾唇笑了笑,「你回來了?」

    見到她沒事,童念這才鬆了口氣,可她這幅模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剛才門外那位爺喊的震天響,敢情她壓根都沒聽到?!

    權晏拓看到臉頰緋紅的楚喬,俊逸的臉龐簡直比鍋底還要黑,他彎腰撿起那個空酒瓶,抬手砸在地上,厲聲吼道:「楚喬,你媽的找死啊!」

    「吵死了——」

    楚喬皺著眉揉揉耳朵,揚起頭看到面前的男人,她蹭的站起身,踉蹌著喊道:「你來幹什麼?誰讓你進來的,滾!」

    「你再說一遍?」權晏拓瞇了瞇眸子,眼底的陰霾流溢。

    童念眼見情勢不好,正要上前攔阻,可她話還沒說,就聽到楚喬開口了。

    「權晏拓,你他媽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楚喬雖然喝了酒,腳下直打晃,可她說出來的話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完蛋了!

    童念心裡暗叫一聲不好,她都能看到從權晏拓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連她都打了個哆嗦!

    男人怒極反笑,那張魅惑的俊臉鐵青,他一把伸手將人揪到懷裡,扣住她的腰就把她往外面拖。

    楚喬大驚,手腳並用的開始掙扎,她腳下一頓亂踹,差點踩上玻璃渣子,幸好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抱著躲開。

    「放開我!」

    楚喬雙手亂錘,此時的酒意似乎都醒了,她一張俏皮通紅,使勁的掙扎:「權晏拓,我不喜歡你,我不會和你訂婚的!」

    權晏拓腳下的步子停住,他反手將她推到牆上,傾身抵過去,「楚喬,這事情由不得你!」

    「哼——」楚喬冷冷的笑起來,聲音中透著執拗,「我不喜歡你,喜歡你的是我爸,婚事也是他定的,但是你們別想讓我同意!你想要結婚是吧,好啊,去找我爸結……」

    「唔!」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權晏拓猝不及防的低下頭,狠狠吻住她的紅唇,將她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唇齒間。

    真他媽煩躁——

    權晏拓好看的劍眉緊鎖,這麼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他還就不信了!治不住她這身臭毛病,他就跟著她姓!

    對面的男人身材高大,他將懷裡的人抵在牆上,低頭就吻上來,同時那一雙大手還漸漸往下,正順著她毛衣的邊沿探進去。

    而被他按在懷裡的楚喬,只能擠出破碎的聲音,掙扎的手腳漸漸失去力氣。

    童念怔了怔,大腦有片刻的空白,回過神後,她立時抬起手,將眼睛遮住。雖然遮住眼睛,可某些聲音還是清晰的灌入耳朵裡,她忍不住又把手拿開,雙眼直勾勾望過去。

    倏然,樓梯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大門還沒來得及鎖,凌靳揚推開跑進來,一把將看傻眼的人拉到面前,急聲道:「你沒事吧?」

    看到他來,童念一愣,頓時羞紅了臉,忙的低下頭,聲如蚊吶,「沒,沒事。」

    見她安好,凌靳揚才鬆了口氣,他挑眉看過去,見到牆邊那兩人,立刻皺起眉,回頭狠狠瞪了眼童念,「你看多久了?」

    「咳咳——」童念被嗆得咳嗽,頭都能埋到胸前。

    幾步走過去,凌靳揚伸手拽了拽權晏拓,臉色難看下來:「差不多行了,回家折騰去,別在我們這裡添亂!」

    權晏拓沉著臉,瞥了眼懷裡雙頰通紅的人,先前心頭的怒意散去不少。他雙臂一夾,將她攔腰抱起來,扛在肩膀上,帶著就往外走。

    「混蛋!」楚喬緩過神來,掙扎著還要反抗,「你放我下來!權晏拓,你這個混蛋!」

    男人有力的肩膀扛著她,根本毫不費力,他抿著唇轉身朝著外面走。

    楚喬被他倒背著,心裡更加慌亂,她手腳並用的掙扎,扯著嗓子喊:「救命啊,救命!」

    扛著她走出大門,權晏拓菲薄的唇輕勾,他完全無視探頭看熱鬧的眾人,抬手一巴掌狠狠拍在楚喬的臀上,聲音透著邪肆,「使勁叫,爺喜歡聽——」

    楚喬一張俏臉被他氣的慘白,她怒不可遏,張嘴就是一口,狠狠咬在他的後腰上。

    快步走到樓上,權晏拓將車門打開,把肩上的人丟進,他臉上的神情霎時陰鷙下來,「楚喬,你敢咬我是吧?好樣的,看我怎麼收拾你的!」

    話落,他動作敏捷的跳上車,發動引擎,轉眼車子絕塵而去。

    這樣激烈的場面,童念看的目瞪口呆,她回過神後,糾結道:「他,就這樣把人帶走了?」

    「不然還怎麼樣?」凌靳揚看了她一眼,想起她剛才津津有味的偷看人家的畫面,臉色沉了沉。

    童念還是不放心,皺著眉頭問他:「要不要報警?」

    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凌靳揚無奈的撇撇嘴,「好了,你少操別的心。我告訴你,下次楚喬再找你有事情,你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免得遭無妄之災。」

    童念頹然的歎了口氣,低下頭應了聲。

    第二天早上,童念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昨晚凌靳揚以看瑞拉為借口,在她家賴著不肯走,直到最後她困的都要睡著了,他才肯離開。

    晚上琢磨著楚喬的事情,她睡的不好,直到清早起來,給楚喬發個條短信,見她回復說沒事,她才終於安心下來。

    來到雜誌社上班,工作如常,並沒有什麼變化。她找主編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打車直接來到一家私立醫院。

    「宋醫生。」童念推門走進去,熱絡的同對面的人打招呼。

    宋濤見到她來很高興,招呼她坐下,「童小姐,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坐在椅子裡,童念眼睛四處瞅了瞅,並沒有發現他辦公室有資料櫃。她抿唇笑了笑,道:「沒什麼事情,正好路過來看看你。」

    因為先前給她治過病,宋濤對她比較瞭解,治病以外也能算是朋友,也就沒深想她的話。不多時候,有護士推門進來,告訴他有位病患發病,讓他去看看。

    「你去忙吧,」童念得體的站起身,笑道:「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宋濤點了點頭,將她送出辦公室後,便隨著護士趕去病房。

    望著他的身影消失後,童念又折身回來,她找到曾經照顧過自己的護士,委婉的說出她想要曾經的病例。

    護士認識童念,也清楚她家裡同宋濤關係匪淺,以為她是治療要用,就去病例室給她將原始病歷複印出來。

    拿到病例後,童念滿心歡喜,她道謝後便離開醫院,不敢多加停留。

    一路上,童念翻看幾眼病例,那些專業術語,她完全看不明白。回到上次檢查的那家醫院,正好那位醫生還在,見到她回來,對她也還有影響。

    醫生看完她複印的病例後,又找出她上次拍的b超,笑道:「原來你做過左側附件囊腫手術,所以才會流產,不過恢復的很好……」

    童念坐在椅子上,耳邊嗡嗡的響,後面醫生說的什麼話,她都沒有聽進去。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那一刻,她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眼前浮現的畫面,帶著幾許模糊,卻又一點點清晰起來。

    「孩子保不住嗎?」

    「凌少,孩子真的不能留下,手術後不會影響再次生育。」

    「……好吧,我簽字。」

    童念低著頭,耳邊迴盪的那些聲音,好像帶著生命般,拚命的往她耳朵裡鑽。她雙手用力捂上耳朵,可那聲音還是無孔不入,直接鑽到她的心底深處,狠狠扎根下來。

    腳下的步子,似有千斤重。她一路走到醫院大門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沁涼的寒風撲面而來,她攏緊衣領,仰起頭的時候,豁然發覺不知何時,天空中飄落下零星的小雪。

    那星星點點的雪花,晶瑩剔透,有一片落入她的眼睛裡,霎時傳來一陣刺痛,緩緩蔓延進心尖。

    童念用力吸吸鼻子,卻發覺眼前一片模糊。她抬手抹了把臉,掌心涼涼的,沒有一絲溫度,那滿臉的淚痕,怎麼也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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