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超跑,馬力強勁的行駛在車道上。來到聿灃市最著名的餐廳外,車子剛剛停穩,即刻有人上前泊車。
藍調。
望著眼前這處地方,童念本能的心生反感,她想要掉頭離開,可身邊的男人拉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將她帶進去。
一樓的餐廳,富麗堂皇,純法式宮廷風格的裝修,高雅奢華。
這裡的法國菜,眾所公認的口感細膩,醬料味美,餐具擺設華美,堪稱一種藝術。
雙肩一沉,童念已被他按進椅子裡,臨窗而坐。周圍用餐的人不少,她不好太過掙扎,幸而不是頂樓包廂,也就勉為其難的忍受。
服務生很快將菜單送上來,韋祁皓與她吃過兩次飯,心知她口味挑剔,所以他點餐的時候,格外留心,選的菜式口味偏淡。
望著窗外清澈的海水,童念臉色低沉,這個地方她非常討厭,可她又不能對任何人說厭惡的理由。她單手托著下巴,一雙翦瞳黯淡無光。
自從走進這裡,她的神情就一直低迷,韋祁皓敏銳的覺察不對勁,也並沒有深究。畢竟每次看到她,她都是這副憂鬱的模樣。
不多時候,服務生將餐點和紅酒送上來。82年的拉菲,果香突出,芳醇柔順,那妖嬈的液體倒映在水晶杯中,煞是好看。
童念酒量並不算好,平時應酬也不過兩杯的量,她端起紅酒輕呷一口,舌尖酒香縈繞。
主菜是經典的法式煎鵝肝,濃郁的醬汁包裹住嫩滑的鵝肝,入口簡直要讓人咬掉舌頭。
鵝肝搭配紅酒,愜意的讓童念瞇起眼睛,她抿唇輕笑,心底的不快散去。很難吃到一頓對胃口的餐點,她低著頭,大快朵頤。
見她吃的舒心,韋祁皓也不自覺的笑起來,他凝望良久,才開始低頭用餐。
將一份美味的鵝肝吃掉,童念又開始對紅酒下手,她連喝三杯,臉頰微微飄紅。一開始小口輕抿,慢慢的演變成大口猛灌。
韋祁皓看著她一杯接一杯的倒酒,好看的劍眉蹙起,急忙按住她的手背,從她手裡奪過酒瓶:「你這是品酒還是灌酒?」
「有區別嗎?」童念眼神有些發飄,挑眉盯著他。
無奈的搖搖頭,韋祁皓臉色一沉,將她還未喝完的半杯酒搶過來,不讓她再喝。這好幾萬一瓶的酒,都被她這麼灌下去,簡直是糟蹋!
童念喝得興起,忽然被他阻止,不悅的鬧起來。她臉頰緋紅,口齒含糊,顯然是有些醉了。
懶得和她計較這麼多,韋祁皓簽好單,馬上帶著她離開,生怕她耍酒瘋。
坐在車裡,窗外的微風吹拂進來,讓童念混沌的大腦清醒不少。臨近畢業,學校並沒有什麼事情,她索性放縱一次,轉頭對身邊的人說,「去山頂吧。」
韋祁皓雙手握著方向盤,轉頭瞥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只是調轉方向盤,將車開去山頂。
午後的山頂,陽光正盛。蔚藍色的天空,大片的雲朵漂浮。
靜靜望著寧靜的天空,童念心底的哀怨沉寂下來。她往後靠著椅背,臉頰隱隱染滿笑意。
韋祁皓看到她眼底隱現的黯然,忍不住柔聲問她:「你有心事?」
聞言,童念低低一笑,嘴角的笑容苦澀。她有許多的心事,一層又一層的深埋,卻都不知道要如何說起?!
鬆開的五指緩緩收緊,童念歎了口氣,轉頭盯著他,眼神真摯:「韋祁皓,其實你人不壞,只是嘴巴太毒了。」
很毒嗎?
眼見她翦瞳純澈,韋祁皓俊臉輕揚,口氣依舊囂張:「天生的!」
一向知道他自大狂妄,所以他如此說,童念也不感意外。她抿唇笑了笑,心頭忽然一暖,好像每一次和他相處過後,她沉悶的心情都會變好。難道,她就不能有朋友嗎?
「韋祁皓!」童念輕輕喊他,語氣嚴肅:「我們做朋友吧!」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韋祁皓一愣,而後臉色微變,「你少來,先把欠我的十次約會解決掉!」
好吧,果然是少爺臭脾氣!
童念撇了撇嘴,不高興的瞪他一眼,心想這人就不能給好臉色!
盯著她氣鼓鼓的模樣,韋祁皓薄唇微勾,眼底的眸色漸沉。笑話,他從來不合女人做朋友?等到十次約會期滿,要她做什麼,自然是他親自決定!
放眼望去遠方,童念漸漸放鬆身心,紅酒的後勁有些眩暈,她靠著舒適的椅背,竟然慢慢睡熟。
身邊的人,睡顏安穩,她呼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瀰散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韋祁皓將車窗關上,又把空調打開,細心的調到適中溫度。
從後座拿出一條備用毛毯,韋祁皓將毯子蓋在她身上,他微微低下頭,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白皙的肌膚下,淡青色的血管。那翹長的眼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暗影。
伸手拂開她前額的碎發,指尖滑過她的臉頰,韋祁皓目光溫柔,他幽深的眼底一片柔情,動作輕柔小心。
呼吸間嗅到她身上散發的茉莉香氣,韋祁皓眼神逐漸發沉,雙眸盯著她紅潤的唇瓣,他控制不住的俯下身,朝著她靠近。
睡熟中的女子,面容精緻,那巴掌大的小臉上,秀眉緊鎖,透著一股悲傷。緊縮的身體動了動,人未轉醒,卻聽她囈語出聲。
她低喃的兩個字,響起耳邊,讓韋祁皓靠近的動作怔住,他蹙眉望著熟睡的人,眼角閃過一抹狂狷。
這一覺睡的極好,童念似乎都不想從夢中醒來,眼前浮現出那雙溫柔的眼眸,使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再靠近。
睜開眼睛的時候,眼角還帶著濕潤,童念咻的回過神來,慌張的望向身邊,卻見到空空的座椅。她鬆了口氣,挑眉望出去,只見男人靠著車前蓋出神,遠方的日光將落。
抬手看了眼腕表,童念臉色一變,急忙讓他將自己送回學校。
開車回到商學院,韋祁皓神情安靜,他雙眸直視前方,俊臉什麼表情也沒有。
童念並未多想他的變化,眼見到學校大門外,急忙告別:「謝謝你。」
「除了這句,你還能說點別的嗎?」沉默許久的男人,終於不悅的斥責。
頹然的歎了口氣,童念正想著要說些什麼,可他忽然笑著抬起手,揉了揉她的頭,整個人由陰轉晴,「好了,這次不和你計較。」
童念勾了勾唇,急忙下車。眼見他開車走遠,她忍不住笑起來,他這個人其實挺孩子氣!
時間掌握的恰好,那輛白色的車身剛消失,凌家的車就把她接走。
傍晚的瀾苑,燈火通明。滿園的歡聲笑語,讓她頭疼。今晚,又是凌家的聚會日。
遠遠的,走出來兩道身影。童念掃了眼,看到安昕一臉燦笑的挽著身邊的男人。她繞到小樓的側門,並不想與那些人打照面。
然,就在她轉身的瞬間,凌靳揚抬頭望過去,內斂的雙眸輕瞇,俊臉陰晴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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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二十五歲「高齡」,景燦開始她人生漫長的相親生涯,
厭倦了陌生浮誇的嘴臉,
卻又不想母親失望
大街上,她拉過一個男人,有些囂張問道:
跟姐結婚,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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