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真被震到精了。|i^
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我那一秒的震撼。
當一個滿口金丹大道的道長,突然摘下滿頭黑髮,豎掌在胸跟你說什麼貧僧法號精空的時候,你絕對會被其言談雷的皮焦肉爛。
我可以負責任地把手放在金瓶梅上起誓,這貨絕對不是人類!絕對不是!他丫的他就是一妖孽!是真妖孽!我二叔算什麼,充其量小妖!
這位,真正西天路上,吃人肉不眨眼睛的大妖啊!
古往今來,雖說是佛道合參,佛道雙修。
但都是道家偶爾讀兩本佛經,佛家偶然碰下道家的養生法門而已。
從沒聽說哪位,前一秒無量天尊,下一秒又豎掌呼無量壽佛了!
我估摸這會兒,要是三清道祖和釋迦摩尼在場!
兩高人得合起伙兒來給這丫掐死當場!
令狐,哦不,改叫鳥什子,精空了。
恰是這位高人的此番舉動,徹底暴露了他的內心!
人家老洪家是信大乘佛教不假,你上門給人看病,你也可以跟人家聊聊佛理。佛理,佛學,是門人生的哲學,這個,可以隨便討論,探究,論證。這都沒有什麼。
可你丫,你不至於剃個光頭,又弄倆戒疤上去吧。
你這叫假冒僧人知不知道,是違背國家宗教管理條例的嚴重違法行為。
可當我念及至此的時候。
精空彷彿看到我眼中疑惑,伸手往懷裡一掏,啪,將一個皈依證亮在了我面前。
我拿起,翻了幾頁。
我不免就疑惑了。
我試探問:「您……這究竟是僧,亦或是道啊。」
精空笑了:「兒時,入的道門,略有所悟後,又脫了道袍,換上袈裟,遁入了空門。」
我無語了。
對此等妖人,我只有拜服二字!
這妖人,一會兒令狐,一會兒精空!
全然是副四不像的樣子,而這點,最是另人生疑。
這時,藍雪娥陪著冷笑兩聲兒:「精空……?學了道,又入了佛,你下一步,是否要改學基督啊。」
精空豎掌:「上帝是佛主的好朋友,我亦正有此意!」
聽了這話,我可以斷定!
這貨,什麼都不是!妥妥兒,什麼都不是!
這會兒功夫,精空又啪啪,拍了兩下手掌。
不多時,一小道僮端了一個罩了黃緞子的木案過來,指著木案說:「這上面,是二位學費,你等皆曉理之人,到這裡來,就無需繳納什麼費用了。|i^」
道僮,揭了黃緞子,上面露出齊唰的兩大捆毛爺爺。
我瞅了瞅,我斜愣眼看精空說:「你這錢不對呀,我這邊兒來的是兩個人。」
精空大悟:「哦,這樣,這樣啊,稍等,稍等……」
這貨,低頭,伸手,拎上來了一個密碼箱,對幾下,啪開了箱子。
我瞅一眼,哎呀我去,這裡面全是一疊疊的歐元吶!
精空拿了一疊,數了幾張,末了扭頭問那小道僮:「今兒匯率是多少來著。」
小道僮在身上掏出個水果機,一陣劃拉,張口說了個數字。
精空又在心裡嘀咕一番,末了拿幾疊歐元跟我說:「零頭就不用了,這湊個整,都給你吧。」
我拿了錢,上下打量精空說:「那接下來,我們怎麼接頭兒?」
精空淡笑:「這個,我已是備下了二位的手機號碼,必要,可聯繫之。哦對了,你們手機要開機,爭取,明天就先去醫院,探望重病的洪家老夫人。」
我找了個手拎兜,把錢一股腦扔裡,然後起身抱拳說:「多謝精空法師抬舉,明天,我們相約前往醫院。」
精空微笑:「願我等事成。」
我拿了東西,笑過,轉身走。
藍雪娥低頭不語,也拿了錢轉身走。
我倆一起,走到樓下,又一起出了練功的樓,來到休息的地方,我伸手拿房卡唰開門,進屋,藍雪娥也跟我屁股後邊進屋兒。
我一屁股坐床上,她也坐在床尾。
「哎,敵人!你說這個精空,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藍雪娥心事滿滿地扭頭問我。
我若有所思回答:「這玩意兒,不好說啊,一會老道,一會兒和尚地,天知道他是個什麼存在。」
藍雪娥又說了:「那你覺得,他那事兒靠譜不?」
我略微分析下說:「靠譜,冷不丁分析,瞅著,倒也像靠譜的樣兒。只是,這裡面奇怪的點太多了,哦對了,你擱南美,咋就失蹤了呢?」
藍雪娥一擺手:「哎,孟x都太黑了,我收集了他們材料,要告他們,結果被發現,差點讓人追殺……」說到這兒,藍雪娥突然似想起什麼般,一下回過神兒:「哎……哎,你說我怎麼跟你進這屋兒了,我……我還跟你嘮上了,這……不對呀這。」
我也起身,如臨大敵。
藍雪娥冷笑:「你個姓季的,倒是挺會鑽空子,趁別人思想麻痺的時候趁虛而入啊。」
我冷笑:「我想入,我需要你思想麻痺嗎?我有強行准入證兒。」說了話,我拿出藍雪娥寫的紙條。
藍雪蛾咬牙切齒,氣的一跺腳:「姓季的,你等著,我跟你沒完。」
砰!
門讓她重重摔上了。
我嘿嘿一樂,把小紙條鄭重收好。
這強行准入證,可不容易搞到手,必要時,有大用,一定得妥善保管之。
我脫下道袍,換了俗家衣服,望著口袋裡的錢,我是心生感慨呀。
完事兒,我拎了錢,拿手機給衣葉青打了個電話。
不多時,衣葉青一臉焦急地跑來:「季哥,什麼事呀,我這正學的挺有感覺呢。」
我擺手:「別學了,再學,你就下道兒了,那什麼,咱走吧。」
「怎麼了?」衣葉青不解。
我:「一言難盡,等回家細嘮。」
衣葉青哦了一聲,自顧回房換衣服去了。
等她換了衣服,我們結伴下樓,到門口,正準備提車空當,突然,一輛保時捷卡宴嘀嘀按了兩下喇叭,稍許,車窗搖落,擱裡邊探出藍雪娥戴了墨鏡的臉。
「姓季的,要不要我捎你一段兒呀,哈哈哈!」
我冷笑:「我有車,不用你捎。」
「哎喲,開的什麼車呀,不會是那q5吧,啊哈哈哈。」
「q5怎麼了?你敢拍胸口說這卡宴是你自個兒掏腰包買的?」我斜眼問。
藍雪娥不說話了,她咬了咬牙,朝我一堅中指,踩油門,遁。
我次奧!
豎中指?你個女孩子你長那家什事兒了嗎?你就豎中指!
我抱臂冷哼。
衣葉青說:「這女人,到底幹嘛的呀,還有,她讓你揉肚子,究竟怎麼回事兒呀。」
我笑說:「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個宿敵!一個跟我針鋒相對,沒完沒了的死對頭,走!回bq。」
「回bq?幹嘛呀?」
我說:「還錢!」
我開車載衣葉青回到bq。
完事兒,把事情大概經過跟下沫沫說了一遍。
沫沫聽完,眉頭緊鎖:「這人是要幹嘛呀,哦,弄這麼一大攤子事兒出來,就為了等你?」
我說:「高人,什麼叫高人,就是說話辦事兒都不按咱普通人的邏輯思維來,那才叫高人。」
沫沫這時說了:「老季,那你怎麼打算?」
我說:「騎驢看唱本兒,走著瞧唄,他要真高人,我抱拳,敬他!他要是一妖人!我弄死丫的!」
沫沫跟著發狠:「對,弄死丫的!」
白天,我又在bq窩了一整天,幫了沫沫一起分析了市場運作等等的問題。晚上,我去了瑜伽館,繼續教中年大叔們,臥虎功,面壁蹲牆功。
大叔們臭汗淋漓,但學的不亦樂乎。
晚上,下課,我回會所,聽了小芸和白琪棋做的財務報告。
收拾東西,上床死覺。
臨睡前,當然沒忘在微信群裡跟小妖蛾子們一通嬉笑!
早上,我被一陣手機鈴音吵醒。
我迷糊睜眼,一看表,才三點。這麼早,誰呀。
我迷糊拿了手機,劃開,沒好氣說:「誰呀。」
「施主,是我,精空。」
我要哭了,你個妖人!你果然不是正常人類,有大早上三點打電話,談正經事兒的嗎,有嗎?
我說:「什麼事呀。」
精空:「四點半,xxx醫院門口集合,順便電話給藍施主。」
「你自已為什麼不打。」
「男女多有不便。」
嘟……嘟……
我無語,轉念一想,我不知道藍雪蛾手機號,我就不打了,愛咋咋地。
沒想到,這會兒,手機進來短信了。
一看,藍施主手機號碼xxxx-xxxx-xxx
我硬頭髮,打過去了。
響到沒人接。
再打……
「誰呀!我睡覺呢!你誰呀。」
我:「我是季柏達。」
電話那頭沉默些許,後又爆發聲嘶力竭吶喊:「姓季的,有你這樣的嗎?啊!你下三濫,你玩兒不過,你半夜三更你打電話騷擾我,你……你太損了,你這人。」
我低語:「精空要你和我四點半在xxx醫院門口集合。」
……一陣沉默。
「哦,知道了。」
電話撂了。
我起身飛速收拾一番,穿衣服,下樓,提車,直奔xxx醫院。
到地方,剛好看到藍雪娥開了卡宴,正小心往院裡拐。
我把車窗搖下,跟她車屁股後邊兒,我摁喇叭,我躍躍欲試,要往前爆。
藍雪娥搖車窗,扭頭,看我一眼,嘴裡爆了個粗口,一腳油門,轟,進院兒了。
醫院裡邊有停車場,停車場有一圈兒的水泥柱子。
藍雪娥毛毛愣愣地衝進去,一下剎車沒踩好,光當,車頭磕一水泥柱子上了。
她急忙下車,一邊檢查看,一邊止不住擱那詛我。
我嘿嘿偷樂,打舵,停了車,也不管藍雪娥怎樣,轉身,直奔醫院而去。
剛到門口,我就看到妖人精空穿也個灰僧袍,正語重深長地跟三個中年人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