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渾圓,膚質白晰,但不見晶瑩,略顯乾燥。
香港本是海洋氣候的城市,與乾燥無關,因此這膚干是內因。大概就是虛火浮擾,以致津液流失所致。
不過,僅憑一條腿就斷人家有病,那是不科學地。
因此,這病,一會兒,還要細診之。
三秒後,兩條渾圓小腿下來,然後,擱車後座鑽出來一位身材嬌小的少婦。
我看到這少婦,我不厚道地笑了。
這位就是昨晚在盧大哥家裡,想研究我究竟達不達的那位琳琳同學。
接著車駕駛座下來一高大帥氣的帥哥兒。
帥哥長的真心不錯,有小肌肉,有大身高,有媲美花樣美男的顏。
由此,可見琳琳同學艷福不淺,勾搭上這麼個帥哥。
怪不得陳炫清這個綠帽男,肯低三下氣地做縮頭烏龜,無論是拼財,拼勢,拼人,拼爹……他都拼不過人家。
唉!門第,門第!
這個東西其實非常,非常的現實。
拋棄門第成見,勇敢走到一起的兩個人,手牽手過一輩子,不是沒有,而是太少,太少了。
倆人下了車,琳琳很自然伸手摟了帥哥的胳膊,兩人無比親暱地並肩朝我走來。
我站在門口,笑說:「琳琳小姐,果然說話算話啊。」
琳琳:「那是當然了,咯咯……」她伸小手捂了嘴輕笑兩聲,又飛了個小媚眼兒過來說:「我還要看看,季先生,達不達呢。」
我不動聲色,淡淡:「達,很達。」
下一秒,我扭頭,黑臉,心中暗罵,騷狐狸!
方纔那一刻,我觀了琳琳的面相,然後我得出一個結論。
此女,今生入錯行了。
她其實應該往青樓界發展,如果幹的好,絕對是港島首屈一指的小花魁。
可惜,她入了金融界。
哎,她這事業,估計,也就現在這樣兒了。
琳琳穿了一身標準的銀行商務ol套裙,她筆直站我面前,挽著大帥哥跟我介紹說:「這位是方公子,他的父親是金融界很有名的高xx。」
我:「噢,方公子,幸會,幸會。」
人家方公子帶搭不惜理地拿眼睛輕輕瞟了下我說:「嗯,季先生。」
我伸了爪,對方只是象徵性地伸一下,跟我小碰,就飛快縮回去了,瞧那架勢,就好像怕我有病似的。
我在心中冷笑。
兄弟!一會兒別怪哥狠啊。我拿你當人,你不拿自個兒當人,你只拿自個兒當錢。
那我,看你也不是人!而是一捆綁在一起的鈔票了!
我微笑示意二位跟我進屋,一路領到我的辦公室,看座,叫來前台小妹,端茶倒水兒。
一番事兒做完,我笑對琳琳說:「今兒,過來,是入會?」
琳琳:「嗯,我來辦會員,對了,你們能刷卡嗎?」
我:「完全沒問題。」
琳琳手拿小包,正要往外掏卡,方公子及時阻止了。
「辦這個需要多少錢?」
琳琳:「不貴,一年五十萬。」
方公子:「五十萬,搶錢嗎?」
我聽這話笑了,心說,哥還真就是搶錢!
但我沒說這話,我在等,等著一個機會。
方纔,我跟琳琳打招呼的時候,用一種醫生的職業目光大概看了下她。
此女眼白有血絲,眼中桃花極旺,鼻端黑氣纏繞。我估摸著,這小少婦生活太頻繁,可能有一些婦科上的疾病。
治病救人,是醫生天職嘛,所以先給小少婦看病再言其它。
當下,我不動聲色,對方公子說:「五十萬是較貴,但請稍候,一會兒你就知道這五十萬值不值了,若不值,琳琳小姐的錢,我一分不要。若是你認為值……」
我望了眼方公子說:「方公子就順便把自已和家人的會員一起都辦了吧。」
方公子扭頭,嘿嘿一樂:「季先生你太會做生意了,你以為我能聽你的話,一衝動就把幾百萬拿出來嗎?」
阿嚏!
正說話間,琳琳忽然就打了個小噴嚏,她急忙伸手拿紙巾,一陣擦拭,同時擺手說:「季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我轉過目光,凝視琳琳,我沒說話。
長久行醫,加上不間斷的學習和訓練,讓我對人體外在的氣機,有了一種很強烈的感知。
這個東西,不是大家想像那麼神。
說什麼,掃一眼,就知道這人得的是什麼病,病在哪兒。有些病,掃一眼可以看上大概,說個**不離十,但有些病,我所能感知的僅僅是一團病氣!
琳琳打的這個噴嚏,就好像是一個信號,突然在我眼前閃了一下。
我順著這個信號,再仔細看她,我就發現,她身上的病氣很物殊,不同於尋常的臟腑疾病。
當然,這個要做出科學,準確的診斷,還需進一步來。
「季先生,我先去下洗手間,哦,這個卡是在您在兒刷嗎?」琳琳手拿卡問我。
我說:「不是,來,我帶你去財務那裡刷。」
說了話,我起身,領琳琳到財務那兒刷了卡。
出乎我意料,琳琳居然一下就辦了兩個人的。
我心中一動,難道這女人還在心裡惦記家裡的老公。
可當我仔細看她填的表格時,我發現我想多了,那上面,寫的一個是她,另一個赫然是l區長的名字。
「這是我爹地,他人在大陸,是官員,但經常會到香港來辦事,所以,也想讓季先生您好好幫他調理下身體。」琳琳說完,又飛速扭小臉,拿手紙捂上口鼻,打了個噴嚏。
登記了表格,辦過手續,琳琳扭頭去洗手間了。
我踱回辦公室,見方公子正坐椅子上擺弄手機。
我沒多說話,坐回辦公桌上,靜候。
稍許,琳琳回來。
她扭小腰,坐到辦公桌前的小椅子上,翹了小腿兒,伸手說:「季先生啊,我這段時間老是愛感冒,還有經常喉嚨痛,吃了很多藥,都不管用的。」
我沒多說話,而是伸手,輕觸琳琳寸關尺。
三分鐘後,我又讓她伸舌頭,看了下舌苔。
我一瞅舌頭,這傢伙,通紅一片,根本就沒有苔。
我知道有些女孩兒有刮舌苔的習慣,據說那樣是為了防止口氣,我就多問一句:「你這舌苔刮過了嗎?」
琳琳:「沒有啊,季先生。」
我仔細想了下。我拿桌上內線電話,叫來一個前台。
前台妹子進辦公室。
我指著方公子說:「你去領方公子到休息室。」
方公子一臉奇怪。
我笑說:「這個問病,有些時候會問到些**。」
方公子冷笑搖了搖頭,跟前台小妹走了。
我看兩人離去,門關上了,我挪回目光,可當我眼神兒跟琳琳眼神兒一碰的時候,哎喲!這傢伙,對方眼珠子快冒綠光了,那個銀蕩,那個勾引啊!
我正色:「琳琳小姐,你晚上睡覺,是否經常會出汗?」
琳琳撅嘴:「就是嘛,季先生,人家睡覺都脫光光,還會出汗的。」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個琳琳小姐,方便,我問你個**行嗎?你這個性伴侶,是不是,很多?」
琳琳臉唰一下就紅了。
三秒後,她耷拉腦袋,低低說:「也不是很多嘛,固定的,就是那麼六七位。」
你大爺呀!固定的就六七位,那不固定的呢?這還不是很多……?
我無語了。
我又問:「那你,跟他們,做的時候,用杜蕾絲嗎?」
琳琳腿突然夾了一下,然後扭捏:「不用,用那個沒感覺的。」
我說:「你不用緊張,我這是必要的一些問診。還有,那個,琳琳你回憶下,大概是什麼時候,在心裡萌生需要找性伴侶這個想法兒的呢?」
琳琳說:「就是生了小孩子,然後一下就變的很想,很想要。然後……」
我明白了。
我對她說:「年青產婦在生過小孩兒,多數會表現陽虛症狀,就是四肢無力等。也有一些人呢,表現的就是陰虛。陰虛外在表象,就是舌面無苔,盜汗,自汗,人感覺很有力量,但手腳心都會發熱,伴有失眠,**亢進。這個**亢進,反應在男性上,就是行房過程中,缺失前列腺液,精量不足。女性則表現在x道分泌物減少,行房困難等症。」
琳琳睜一對眼睛,吃驚地說:「季先生,你說的好對,好準,我就是這樣子,每次做,都要用油的。」
我問:「那你有這個陰虛的症狀,你採取過什麼手段和藥物治療了嗎?」
琳琳:「就是好想要,然後覺得,很爽很刺激這樣,並不覺得是病。」
我正色:「陰虛,這個真是病!但西方醫學,多數認為沒什麼大礙。可關鍵問題是,西方人種跟東方人種在生理,基因層面存在極大差異。這個,完全拿西方醫學理論用到東方人身上,是不科學的。」
琳琳:「季先生,那你,現在幫我調一調這個陰虛好嗎?」
我歎口氣說:「你這個啊,現在,跟陰虛關係不太大了。這樣啊,我打個電話,叫人來,給你做個血液上的化驗。」
香港的私人診所都跟衛生署有專門的電話聯繫,遇到一些突發,緊急,傳染性的疾病,診所醫生有責任,義務,第一時間通知衛生署。
電話通了。
我說:「我這裡是摩羅街,季氏私人診所,我這裡有一例疑似adis病毒的病人。方便,盡快安排相關地點進入化驗確認。」
對方表示感謝,然後推薦了一家醫院給我。
琳琳聽了,吐了下舌頭,adis是什麼呀?
我笑了笑,這個女人啊,大學白上了。
我說:「不用怕,僅僅是個懷疑,這個啊,你去這個醫院,做個adis的檢測。ok?」
琳琳略失望:「嗯,那也只能這樣了。」
接下來,我開了一張單子,讓她去醫院的時候,交給那裡的醫生。
最後,我站起,跟琳琳握手說了再見。
「做完化驗,下午有時間到我診所再來一下啊。」
琳琳很意味深長地點頭:「嗯,沒問題。」
送走了琳琳,我返回辦公室,然後取來消毒液,很認真地洗手。完事兒又拿了醫院專用的空氣消毒劑,仔細噴過房間的每個角落。
中午,我跟員工們一起吃了個工作餐。
下午13:50分的時候。
衛生署來電話了。
「季先生,已經確診,hiv陽性,具很強傳染性。」
我:「知道了。哦對了,醫院方面有通知病方嗎?」
「目前沒有。」
「好,就讓我來通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