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西藏,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虔誠的信徒,布達拉宮的朝聖者,穿大紅袍的僧人,座落高山上的紅牆寺廟,以及低沉的法螺號角音……
ok!上面列出這些,都屬藏傳佛教的內容。
但是,在西藏有了藏傳佛教之前,在某位大人物沒來到西藏之前,那裡還有一個宗教,叫x教(為了和諧,我就不提這個教的本名兒了。有興趣的翻翻格薩爾王傳,蓮花生大師傳奇之類的資料,就明白了。)
x教歷史悠久啊,像什麼古格王朝,像雄王朝那會兒呀,什麼的。
後來,蓮花生大師來了,廣傳佛法,這才有了現在鼎盛的藏傳佛教一脈。
但是呢,我們往往有很多人,搞不太清楚x教和藏傳佛教之間的關係。
然後,稀里糊塗地就信了,x教。
x教嚇人吶,擱很久,很久以前,不說別的,單就說舉行儀式吧。人家不獻花獻果,人家獻活人吶!
一場儀式下來,不殺個幾十號人,都叫不虔誠!
另外x教還有許多稀奇古怪嚇人的東西,擱扎西話說,在藏地要是遇到了,就轉身遁吧。可千萬別買,拿,屬於x教的物品。
還有,不少人會把x教和密宗搞混。
兩者,不是一回事兒!
我懷疑薇薇安母親就是買來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東西,然後又供上,以致,精神上走火入魔了。(不是黑x教,而是,那不是屬於我們該信的存在。)
但一切沒證據,所以,僅是個懷疑。
恰在這兒,我聽薇薇安說了聲:「媽咪……」
我抬頭,樓下幽幽浮現一個中年女性的身影。
嘖嘖!
這阿姨,長的那種一個不食人間煙火啊。
要說漂亮,是挺漂亮,可就是沒啥子人味兒。眼神兒空洞,目光發呆,身著一件不知擱哪兒淘來的大青布袍子,走道跟沒腳後跟兒似的,幽幽就下來了。
「噢,薇薇安,來客人啦。」阿姨冷冰冰地瞟我一眼,又把目光轉投到女兒身上。
這時,我注意,當她眼神兒放到薇薇安身上的時候,她眸子裡極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溫情和柔意。
母女連心,況且這麼多年,聽說一直都是母女倆相依為命。
這份情感,是最珍貴,也是最牢不可破的存在。
薇薇安熱情:「這位季醫生,之前爹地去世,他臨終幫了爹地一個大忙呢。」
「噢,季醫生,謝謝啊。」
「媽……咪……」薇薇安走過去,拉阿姨手臂,撒了個小嬌兒說:「季醫生來是想給媽咪看病。」
不提看病倒罷,一提看病二字。
阿姨柳眉一豎,怒氣沖沖地說:「我沒病,我不需要看什麼醫生。季醫生來,是拜訪,我會招待,但是我沒有病!」
薇薇安顯的委屈,癟嘴呆呆立在那裡不吭聲兒。
我見狀忙說:「那個,阿姨,別聽薇薇安瞎說,您老哪裡有病啊,您老健康著呢。我這就是順路,上來看一眼。」
阿姨冰冷點頭:「我沒病,我有天神護體,什麼病都不會得。」
我笑說:「是的,是的,阿姨健康,阿姨壽比天齊。」一邊說著,我一邊走到薇薇安身邊,悄悄拉了下她的小手兒。
薇薇安回眸。
我們四目相對。
沒有火花,只有一份心照不宣的協議。
薇薇安馬上在臉上堆笑說:「媽咪,季先生好不容易從大陸來,今晚就不要讓他住酒店,在我們家裡住吧。」
阿姨打量我:「嗯,也行,那薇薇安你去收拾客房,還有,告訴季先生,不要去我的佛堂。」
「好的,媽咪,我都知道了啦。」薇薇安親暱挽著母親的手上了樓上。
我等薇薇安母女在我視線中消失。
我一屁股坐沙發上,感慨萬千仰頭望天花板歎了那麼一口惡氣!
這錢,掙的真不容易!
正常來講,人的頭腦分智能,慧能兩種力量。
智能就是你學習好,成績優秀,數理化外語物理幾何微積分高數全酷斃了。慧能則指,你靈性足,悟性高,預知力強,經常揮揮手,就能畫一幅非常藝術的畫作。
現在,薇薇安老娘的慧能出問題了。
她體內的慧能裡充斥的不是我們正常人的情感,**,小情緒,小靈性什麼的。
而是,冰冷,血腥,殺戮,黑暗!
這他大爺地是中邪了啊!並且,這個邪可比被蛇嚇一跳,讓什麼東西衝一下中的要深啊!
這玩意兒,邪性!若是擱智能科技的話說,就是重度精神分裂的發病前兆。
如果不治,用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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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覆想了下,抬頭,正好看到薇薇安換了身淡粉居家小睡裙,露兩條大白腿,正慢悠地從樓梯上下來。
到沙發邊上,薇薇安焦急:「季先生,你看我母親的情況……」
我招了招手,示意她貼耳說話。
我低聲:「按現在這苗頭分析,情況不樂觀,但俗話講,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咱得想法子,進她那佛堂裡瞅一瞅,看她究竟供的是哪路大神再想辦法救治!」
薇薇安:「我也試過,可媽咪不讓我進佛堂的。」
我推她一把:「你怎麼這麼笨呢,不讓進,偷著進呀。哦,對了,你不警察嗎?你開鎖,嘿嘿,不用我多說吧。」
薇薇安白我一眼。
末了喃喃:「好吧,那晚上,我們試一下吧。」
我跟薇薇安商量,凌晨零點,她準備妥當,過來敲我門。然後,我們秘密潛入小佛堂,看薇薇安老娘供的究竟是什麼存在!
晚上,薇薇安下廚房做了一個白灼菜心,一個豬骨山藥枸杞湯。
菜清淡,可口,非常好吃!
要不說,這南方女人,要是會下廚房的,絕對!那叫一個絕呀。
薇薇安母親沒下來吃飯。
說是,晚上不吃東西。
我倆吃飽了,我又幫薇薇安收拾下碗筷,打理廚房。
完事兒,我們坐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九點三十分,薇薇安領我到一樓客廳北的客房,說了聲晚安,又揮手上樓去了。
客房帶洗手間,裡邊有淋浴,我沖了個涼。
拿手機,翻出我在聽海窟竹簡拍到的東西,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看。
約摸到了零點。
門被敲響了。
我起身,下去,開門。
呃……
這什麼情況?
真絲透明的小睡裙,上半身真空,冷不丁瞅還沒什麼,關鍵身後有月光和窗外晃進來的光線,打在背上,把小睡裙裡面那對大白兔晃的影影綽綽的。
我瞇眼,盯著白兔,反覆審視一番。然後低聲對薇薇安說:「薇薇安,你這有些不尊重人啊。」
薇薇安伸手僚長髮,不解地看著我。
我指了指她衣服。
薇薇安臉唰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季先生,我在家習慣這樣穿的,一下子,就……」
我擺手:「行了,別換了,對付看吧。」
話剛出口。
黑暗中,我見薇薇安瞪著雙眼睛,恨恨地盯我。
我低頭,哧溜擠出了房門。
薇薇安閃身,超過我,在前帶路。
上樓梯,我盡量不看睡裙裡若隱若現的黑色蕾絲小褲褲,我盡可能地正人君子一些。
拐上二樓,到了北面一個房間。
薇薇安從手裡拿過鑰匙。
我小聲說:「不是都用鐵絲的嗎?」
薇薇安白我一眼:「我有備用的鑰匙。」
說話間,房門開了。
裡面是個很大套間兒,正對門是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床頭朝西,床側對窗,床上有一女人,正蓋毛毯睡著。
薇薇安回頭跟我做了個林……
我們悄悄地,反手掩了門,又悄悄地拉開了小套間的門。
門一開。
我去!
滿屋子掛了一條條的黃綾子。
這些綾子,都從屋頂垂落,悠悠地在屋子裡迴盪,冷不丁一瞅,別提多嚇人了。
薇薇安哆嗦一下。
我借月光,清晰看到她雪白肩膀上起了一層的小雞皮疙瘩。
我站原地,歪頭想了下,最後還是伸臂把薇薇安摟懷裡了。
她沒抗拒。
我摟著她,撥開紛亂的黃綾,來到一處紫紅色的供案前。
供案上有一個香爐和各式的新鮮水果。
供案下邊兒有個圓的坐墊。
再向前瞅,供案頂端沒有神像,有的只是一個拿紅布蒙起來的東西。
這什麼玩意兒啊!
我順手把紅布一撩,一瞅!
哎呀我地老天吶!薇薇安她娘,你這是作啥妖呀!
首先,這應該是一張唐卡!
但唐卡上畫的不是佛,是什麼呢?而一幅無比生動的,活人獻祭圖。
畫風類似壁畫兒,裡面畫的是一個個有權有勢模樣兒的人,押著活人,直奔一個大神去了,然後把活人卡嚓了。
大神,慢慢享用!
再看大神,通體是鮮紅的膚色,眼珠子是藍的。
總之,那模樣兒沒個看。並且,畫風極其詭異邪惡,筆觸間流露的儘是一股子按奈不住的暴戾之氣。
我想了想,我對薇薇安說:「你去,把屋兒燈打開。」
儘管薇薇安是小警花,可現在也是嚇的渾身發抖,聽說我讓她開燈,她低低回了句:「不敢。」
我無語了,又摟著薇薇安挪到開關那兒,打開了燈。
又來到大神畫像前,掏手機,對準畫像,喀嚓拍了一個正面清晰全景,然後又喀嚓,喀嚓,分別拍了局部特寫。
我拍照是想讓扎西幫我確認下,這到底是哪路大神!
拍完搞定,我檢查了照片清晰程度,正要閃身走人。
突然,一回頭功夫!
阿姨!渾身一絲不掛地,站在了我面前。
薇薇安見狀,張嘴就要尖叫。
我一把捂了薇薇安的嘴,我附唇在她耳畔說:「別叫,阿姨現在狀態不正常,你一叫,容易叫出事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