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道士畫符不懂,我們道醫這行,現在很少用這個了。
但養大公雞我知道。
公雞屬陽性靈物,正壓一切陰性邪崇。
當然,前提是這雞沒得禽流感,要是得病,那可就不行了。
古人羅列了幾種對人有益的動物。
一是狗,但養狗不適合獨居之年輕人養(老年人除外)適合一家子人,養一條有靈性的狗。
何為有靈性的狗呢?雜交,配種,為迎合人類欣賞而研究出的特殊品種的狗,不在此列。
最好的就是中華田園犬,農村,土種兒。
其餘像貓也行,但養貓之人,須八字過硬,且是陽性八字,否則就是極旺的純陰八字。過弱和格局駁雜的人,都不太適合養。
還有烏龜,要養正宗的本地龜,像什麼巴西龜,鱷魚龜,這兩貨就是一對入侵物種,是不該出現在中華大地的東西。
冷先生養大公雞,又畫符,顯然,也多少得了點略懂的人指點。
我轉身問了下,指著房子說:「冷先生你找人過屋子了?」
冷先生:「是啊,請的是龍虎山的一個道長,很貴的,前後一共花了將近三萬。」
我聽這話,我想對冷先生說,對不起,您上當了。
真正有能耐的道長,真正行使畫符手段治病驅邪的人,他們是分文不取地。
收錢的,只有道醫和騙子。
騙子分好幾種,有真正啥都不知道,信口開河。也有多少懂些知識,並拿這些東西騙人的。
前者不怕,怕的是後者!
比如解放前著名的江相騙!那就是個精通八字的大騙子團伙兒。那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背著大背包兒,沿房子走了一圈兒。
期間,我聽小璐低聲跟薇薇安說:「這人行嗎?這麼年輕,別是騙子……?」
薇薇安小聲兒:「反正又不要錢……」
我聽了心中一樂。
沒當回事兒。
做個拉轟小道醫,這點耳風聽不進去,甭混了
我站在大房子前邊,我瞇眼,打量。
相宅,跟相人一樣,的就是這麼幾個字。
表、理、氣、機、運。
這點,之前我還不是很懂,後來,在聽海窟有一段文字講了,天底下事物都存在相互的聯繫,相術也是一樣兒,無論風水,陰陽宅,面相,望診,用的都是一個理兒。
表指外在的光鮮程度,理指結構,擱人身上就是五官結構,是否缺鼻子少眼兒。氣,就是陰陽五行之氣。機,就是功能,各部件功能好不好用。運,就是綜合以上得出的,關於這個人,這個宅子的氣運。
我了這個大宅子的外在,機理,氣運,諸多的東西,我沒挑出什麼毛病這不像是凶宅呀。
可為啥子,以前住進去的人,老是害病呢?
我轉身,示意冷先生把屋門打開。
冷先生拿鑰匙給開了門。
推門,進屋一瞅,空蕩,冷清。
沒擺傢俱,自然就空蕩冷清了。
我在房裡來回走了幾圈,沒什麼風水意義上的死角,不存在病態的氣機,另外,采光也挺不錯。
慧上沒問題,咱擱智能上找。
我微微一笑,手伸包裡,拿出一個手持的施朗特核輻射測量儀。
我把這玩意兒一拿出來。
在場冷先生,小璐,薇薇安瞬間睜大了眼睛。
小璐弱弱指了下說:「季先生,你……你是風水的人,你……你也用這個。」
我笑了:「不是畫符拿桃木劍捉鬼就是道士,一切科學技術生產力,等等,都是道,咱做人!眼光,不要那麼狹窄,好不好?」
冷先生點頭:「是的,是的,不要那麼狹窄。」
我開了儀器,一測。
好嘛,嘟嘟都報警了。
核輻射超標!這房子住不了人了!
「啊……」
這仨位,一塊兒張大了嘴,吃驚地我。
我笑了笑,指了下房子說:「很長時間以前,就有相關部門組織過這個檢測了,但是數據出來太嚇人了。因為要按標準來,現在得拆很多樓。咱中國人身板硬,得不了病,頂撐唄!可你這個,超標太多,已經很嚴重了。所以,人住到裡面,就會生病,就會掉頭髮,就會不舒服。」
冷先生……
「可是,那種放射性材料,它……它怎麼會在房子裡呢?」
我說:「目前工業,醫療用的放射性源全部來自於大自然!那玩意兒不是人工合成的東西,而是從自然界中提取採集出來的物質!」
我指著窗戶外邊正在施工的工地說:「現在建築原材料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建築商為了減少開支,就會購進一些非正規渠道弄到的沙礫,石材,那些東西,有很多是在深山老林私采偷挖出來的,所以……自然就會包含一些奇怪的射線和放射性物質了。」
冷先生,小璐,呆呆地望著房子。
良久。
冷先生咬牙切齒:「**他老母個臭嗨,我頂你個肺啊!」
我冷靜:「這個事情其實也好處理,冷先生你找權威環境監測部門,用儀器再測一下,我可以肯定告訴你,他們那玩意兒測出來的結果,數值比我這個還嚇人。你把這個做成一個報告單,請律師,起訴建築商。不過,醜話擱前邊兒,這官司,你不一定能打贏。」
薇薇安這個小警花很不服地瞪我一眼說:「冷先生,這個官司我想辦法找人幫你打!不就是律師嗎?我有認識香港知名的律師!」
冷先生咬牙,陪著發狠:「打!這個官司,一定要打贏。」
我微微一笑,推門走人,這房子輻射值太高,我真心不想久呆。(ps:很多人以為核輻射離我們很遠,其實不然,在這裡真心建議諸位新驗收的房子,找相關部門,用儀器測一下,花不了幾個錢,圖的就是個放心。)
過冷先生的房子,找出病根兒,小倆口非常感謝。
特意請我和薇薇安吃了頓海鮮大餐。
席畢,冷先生拿了我的身份證,托人給我辦赴港通行證。
晚上,我和薇薇安就在冷先生安排的酒店下榻。
酒店格局一般,進屋,我沖了個涼,換身衣服,正打算會兒電視。
手機響了。
一瞧號,薇薇安來的。
「季先生有時間嗎?下樓陪我喝兩杯。」
「呃,這個,好嗎?」我試探問。
「好啊。」
「好啊,那行?等我。」
酒店十一樓有個不錯的酒吧。
我到了地方,走到酒吧裡頭,見人不多,薇薇安擱角落一個桌子旁正衝我招手。
我過去。
薇薇安:「喝什麼?」
酒不是好東西,我不喝酒:「咖啡吧,隨便一種,嗯,就黑咖。」
叫了東西,我不說話。
只用欣賞目光打量薇薇安。
好像被我瞧的有些不好意思,薇薇安特意掏小鏡子,拿透明唇油,仔細抹了抹嘴唇。
若一個女孩子肯在一個男人面前補妝,只能說明;一她是個行事大咧咧的女漢子,二她沒拿你當外人。
我品了下,感覺薇薇安身上,女漢子的味道濃一些。
咖啡到了,我小品一口,然後我開門見山:「薇薇安,你不遠萬里,跑到x京找我,好像不單純是為了讓我給你們一大家子提供什麼保健服務吧。說吧,有什麼事兒,痛快講!」
薇薇安一怔……
手忙腳亂把小唇油,小鏡子放包包裡,端正說:「歐叔叔果然沒有說錯,來,我北上找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說吧,我聽著呢。」我放下咖啡杯,手很自然交疊擱桌子上,傾聽……
薇薇安低頭,拿過一瓶啤酒,直接對瓶嘴兒小吹一口。
「哎,我很煩吶,都不知從哪裡說起,總之爹地去世以後,家裡一團亂……」
接下來薇薇安講了幾件事,首先,她母親身體非常不好,精神恍惚,前幾天上街開車,差點跟別人撞在一起。
其次,大哥盧尚華又跟一些神秘兮兮的人天天混在一起,不思生意。
小弟,就是那個讓人設局害過的那位,經陳大仙介紹,輾轉去x灣,拜師修行去了。
我聽到這兒,問了句:「段薇呢?她不是很強勢嗎?我她人也很有手段,估計,應該能擔起重任吧。」
薇薇安苦笑……
「段薇,她……她削髮了。」
我去……
我在心裡爆了句意外。
段薇這回真的是斬斷凡塵,六根清淨,出家為尼了,可她這一走……
我想了下:「不還有個財務總監嗎?」
薇薇安:「跳槽了……被一家投資公司高薪挖過去了。」
我陪著薇薇安歎氣。
薇薇安說:「在香港,你知道這個地方,家裡亂,只會讓別人不起。我沒辦法求人幫忙,後來,想到歐叔叔,碰巧歐叔叔現在也抽不開身,他就讓我找你。」
我點了點頭。
薇薇安:「季先生,求求你了,幫下忙吧。」
我稍微思索了下:「這樣啊,先從你身邊最親近的人開始,你母親身體,之前是不是一直不好。」
薇薇安點頭:「之前身體很多毛病,後來好過一段時間,現在又不知怎麼搞的,天天精神恍惚,你知道,我在禁毒署,一直非常忙,少時間陪她。前些日子,她開車差點出事,我就請了長假,回來陪她。」
我想了下,又問:「你知道你母親的八字嗎?」
薇薇安:「」知道。「
她轉身,問服務員要來紙筆,直接寫出了八字(港人重風水,八字,很多人不報時辰,只報天干地支組成的八字。)
我了下,估算了年齡,拿手機,給小七打過去。
「嘛呢?」
「跟小柔學習呢。」
「給你個八字,幫我排個紫微盤,最近運氣。」
「好地,哥哥,收到,一會兒給你消息。」
撂電話,我跟薇薇安聊了會兒她未來打算。
半小時後,小七來電話了。
「哥哥,這人,是死是活呀。」
我心咯登,不動聲色:「怎麼了,還喘著氣呢。」
小七:「大運,流年,命局都走到了身宮,身宮陰煞重重,又見火鈴相夾,她的身體非常的虛弱,現在,就是這個月,流月又走到身宮了,如果大運,流年,流月,流日都聚在身宮點上,陰煞旺起來,就會死於非命。」
我拿手機:「准嗎?」
小七鄭重:「非常準!」
我笑了下:「我給你破。」
小七:「破不了。」
「如果能呢?」
「嗯……」小七忽然小聲兒:「那你就隨便怎麼樣我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