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斷續講了事情經過,大概就是,他到前方探路,見到山崖頂上有個馬蜂窩,就想弄點蜂密和蜂房下來給李容容補充體力。
可估計他是餓昏頭了,野外的馬峰是敢輕易招惹的東西嗎?
要弄那玩意兒吃,得有一整套的家什事兒才行。單槍匹馬,赤手空拳就想吃到蜂蜜。
太天真了!
夏凡神智清醒,但說話還是不太利索,外加一通嘔吐,體力消耗了不少。
我就讓他休息,後把我踏進山間裂縫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原原本本地講出來。
到最後,夏凡喃喃:「真想不到,張曼還會回來找我。這次,如果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會給她一個浪漫的求婚典禮。」
浪漫什麼的,那是後話了,眼麼前的事兒,挺急人。怎麼才能脫離這個困境,然後再組織人馬把裂縫裡的傷殘病員給解救出去呢?
夏凡這會兒,精神情況有些好轉。
他回憶著說,就在離馬蜂窩不遠的地方,他曾看見了一個很大的天然巖隙,估計,順著那個巖隙,應該能走到外面。
我一聽,立馬來了精神。
拉上李容容,扶起虛弱的夏凡,我們一步步挪著,慢慢朝山谷入口方向走。
這時,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鐘。
夏凡瞇眼,打量四周,觀察番地形,然後,撥開荒草,伸手一指:「就是這裡,快看……呃……」
夏凡語氣忽然變的不對,話說到半截,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回去了似的。
我一愣,撒開李容容攥緊我的手,我往前一衝。
瞬間,我愣了。
眼前,一米遠外,一個已經拉開的黑色陶瓷弓弩,正筆直地對著夏凡的額頭。
擱弓弩後邊……
我看到了,那位曾經跳海的小金同學!
而在小金同學的身後,則站著笑吟吟的獵裝女,藍月女士。
金鉞朝我咧嘴一樂。
「季先生,郵輪一別,小生活過的挺刺激吧。」
我回報微笑:「還好,一般一般。」
藍月說話了。
「季先生,我們不想跟你為敵,我們做人做事一向非常公平。你現在把『聽海窟』的後半張地圖拿出來,我們兩清,這包裡是大量的應急食品和一些簡單的野外用具,足以保障你安全回到山上,並把那些受困的倒霉孩子救出來。哦對了,多說一句,裡面沒有鋼鐵物件,是我們為這次行動,特意在國外定制的高原雷暴區野外裝備。」
「聽海窟……?」
「後半張地圖……?」
我讓藍月搞的有些莫名其妙,這……這跟我們季家有什麼關係呢?
藍月見狀冷笑:「做為季家人,你不要告訴你們的醫術,養生,方劑等等諸多的手段是跟老祖宗學的。同樣也不要告訴我,那是老祖宗一代代傳下來的。你們季家,有那麼多來自原始的神秘符號,文獻……就更別說是你們季家人自已發明的了!」
我心中一動,猛地想起爺爺筆記詮釋的東西,以及季家村那個裝滿了拓印皮卷的大箱子。
是的,皮捲上的東西,都是在哪兒拓印的呢?據說是一個什麼鼎,可爺爺只是一言帶過,並沒細說,難道世上,真有那麼個東西存在?
藍月步步緊逼:「限你十秒,把『聽海窟』後半張地圖拿出來。」
儘管我對什麼聽海窟,後半張地圖什麼的表示完全陌生。
但我知道,我得拖延時間。
我對藍月,金鉞兩人說:「你們倆個,哎,尤其是你,你別把那個弓弩對準不相干的人。你有本事朝我來,對準我。」
金鉞咬牙,目光掠過一絲狠意。
迅速地挪動身體,一下就把弓弩對準我眉心。
我向夏凡說:「沒你什麼事兒了,你領著容容走吧。」
藍月冷哼:「哼!你們誰都不能走!你們兩個聽好了,要是你們敢挪動一步,我馬上讓這個救你們的醫生死在這裡!」
我怒了!
「來呀!來呀!你們他x的算是什麼東西啊!你們到底要什麼?「你們有能耐!你們衝我來,別牽上其它人!」
藍月哈哈哈:「季先生,你不要生氣,如果我沒猜錯,你離開家以後,身上肩負了一個使命,就是收集那些已經瀕臨失傳的古老醫術,養生,以及民間奇術。告訴你吧,我們做的工作跟你一樣。只不過,你是無償收購,我們卻是肯花大筆的錢來收購!」
我怒問:「你們收來幹什麼?囤貨嗎?」
金鉞咧嘴笑了下:「我們研究!我們有充足的資金,我們研究這些,然後,我們提取出有商業價值的東西,加以變通,變成產品,再賣給你們。」
藍月這時吹了個口哨……
「比如針灸,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通過有效的針刺可以緩解和阻斷疼痛。另外,更加前沿的科技表明,通過對經絡系統加以刺激,可以很大程度上提高人體的潛質。當然,這沒有電影裡描述的那麼誇張,但卻足以讓一個瘦弱的人,變的非常強壯,有力!」
「而這個,一旦商業化,你想想,它的經濟效益吧……」
我咧嘴笑了下:「多謝你告訴我一個生財之道。」
金鉞挑了下眉:「可惜,跟你沒什麼關係了。」
「快說!你們季家的『聽海窟』到底在什麼地方?」藍月變的不耐煩。
這時,我沒說話,我凝視金鉞手中的弓弩,我腦子在想一個萬全之策。
藍月卻開始變的不耐煩起來。
她焦躁地把手拿到身後,抽出一柄陶瓷刀。
不行了,這倆傢伙,狗急跳牆,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我不能再處於被動了。
我心中一轉,正要行動。
突然,頭頂上方傳出一聲高呼:「藍雪娥,金子平!他不知道什麼聽海窟的地址,有本事,你們衝我來!」
與此同時,在我身邊一側,出現了兩條大麻繩,然後分別從麻繩左右,嗖嗖滑落下兩個人。
我一瞅。
這不正是扎西和小茹嗎?
他們怎麼碰到一塊兒了?
我擰頭,瞅了眼小茹。
這女孩兒身上到處都是刮蹭傷,身上的衣服大多也全都破了,顯的極其狼狽。
再看扎西,藥箱子也沒有了,身上也是破的一個洞接另一個洞。並且,他額頭還有一絲血跡,但好在傷的不重,只是被石塊擦傷了額頭。
情勢所逼,我們沒時間來講解各自的經歷,只把目光緊緊盯在金鉞,哦不,他的真名兒,應該叫金子平的身上。
小茹深呼吸了幾口氣,平視藍雪娥(藍月)說:「藍雪娥,你夠狠的了,一開始進山,就讓金子平冒充我們季家人的身份騙我,最後又搶走了半張地圖。你……你們真是無下限的人。要不是我臨時借救援人員的衛星電話給國外打過去,我還真被你們弄糊塗了呢。」
藍雪娥抱臂:「那又怎樣!現在,你看清楚了,是誰在罩著這個場面。」
小茹冷笑一下,伸手掏出那個類似對講機的東西,對金子平說:「還想嘗嘗被電打的滋味嗎?」
金子平咬牙:「死女人!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小茹一摁上方的按鈕。
金子平忽然一樂:「哈哈哈,你知道嗎?我取出來了,我拿出來了。」
小茹咬了咬牙,沒吭聲兒。
金子平,突然一下就調轉弓弩,對準小茹。
「小娘們兒,你太狠了,你……你居然用那麼歹毒的東西對付我。我……我先殺了你再說。」
我急了。
「姓金的,有什麼你衝我來。」
金子平又調轉弓弩。
這時藍雪娥在後邊兒高聲提醒他:「盯住那個姓季的,他最關鍵,這個什麼小茹,不是季家的本家人,她是外姓。」
我這次是真的火了。
我直視金子平的弓弩,我張口吼:「來啊!有本事,衝我來呀!你來呀,你扣扳機呀,你不敢了嗎?」
「我……別他x的逼我,我……」金子平退了一步。
我又上前一步:「來呀,來呀!」
金子平咬了咬牙:「次奧!別以為老子不敢!」
「行,你敢,夠爺們兒,你來呀!」
「我……我……啊……」金子平張嘴大吼,食指微微一動。
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我沒有去看弓弩上的陶瓷箭矢,我也沒有看弓弦,我緊緊盯住的是金子平的食指。當他食指微微一動的時候。
喝!
我低吼一聲。
猛地伸手在胸前一抓!
我抓住了,但同時,陶瓷箭矢刺穿了我的虎口。
「來呀!再來呀!」
我發狠繼續往前衝。
金子平嚇傻了。
我抬腿,砰,一腳狠狠踢在了這貨的肝區
「啊……」
金子平雙手捂肚子,五官糾結扭曲著,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瞬間,我彎腰,撿起大弓弩,轉身,直接扔給了小茹。
小茹抬雙手,吃力接過,又迅速地咬牙把弓弦一拉。
好嘛,又一根陶瓷箭矢搭在了弦上。
這時,藍雪娥瞅著地上的金子平,恨恨罵了句:「傻逼,都不知道這把弩是連發的。」
小茹鎮定,對準藍雪娥:「把你們的裝備都拿出來。」
藍雪娥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啊……飛機!」
去你妹的!
小茹和我幾乎同時出手,我是飛身拄前撲,小茹則是直接扣動了扳機。
噗!
叮!
陶瓷弓弩射了個空,釘到了牆壁上,又彈射下來。
我撲到巖縫外,往裡瞅,靠!這娘們兒居然在裡面拉了一個紅色的煙霧彈。
我瞟見裂縫附近地面上有一個大袋子,我就吃力地拉過來。
小茹說:「人呢?」
我指了指裡面。
小茹瞅了一眼:「哼!這幫子人,跟黃鼠狼一樣,打不過就跑,一跑就放煙霧彈。」
我問了句:「你認識?」
小茹:「這倆是新人,沒見過,但跟他們一夥兒的別人,我見過,哼,一個德性。」
我和小茹打開包,看了下。
裡面果然裝了許多東西,除了一些應急的食品,藥品,還有大量的安全繩索。
我這時踢了腳在地上不住呻吟的金子平,我說:「行了,別叫了,叫的人心煩。」
「疼啊,疼死我了,你把我肝兒踢壞了。」金子平哀嚎。
小茹問我:「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想了下說:「先審!審完,問清楚東西,再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