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小動物是那麼的可愛,毛茸茸,長了許多的大爪,小眼神兒天真無邪。_!~;兩隻大牙,很低調地呲著。
它在生物學上的確切命名,我還不太清楚。
但我知道,它的土名兒叫『大毛蛛!』
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大毛蛛……
好了,我不瞎掰了。
總而言之,我又見到了讓我成功升級,有可能問鼎季家扛把子位子的大毛蛛同學。
當然,這一隻,不是我在森林裡遇到的那隻。
因為它的主人是嫵媚漂亮的苗家小妹。
這時,苗媛媛可能是因為緊張,她漲紅個小臉兒說:「這……這是大毛蛛,咬人,能把人疼死,但……但是,不會傷到性命。你……你老實合作,把真相講出來。要不然……我……我就讓它咬你。」
我很害怕地對苗媛媛說:「哎呀,好怕怕呀,我怕死了。」
苗真真一臉壞笑:「嘿嘿,小哥,知道怕就好,快,告訴我們真相吧。」
我注意到,她把那柄鋒芒勁透的小彎刀,收了回去。
我大驚失色,一屁股坐床上,手臂上的大毛蛛一陣緊張,瞪兩小眼兒,直勾地盯著我。
我笑說:「這個,要脅,好像不太好吧。我這人呢,性子比較倔,我不喜歡要脅。」
苗真真移步,搖小蠻腰,走近,嘖嘖有聲地說:「漢子喲,莫在大毛蛛面前逞英雄。我們寨子,再強壯的漢子,被它咬過,都會哭爹喊娘地求饒,你呀,認輸吧。」
我很自豪地拍拍胸脯說:「真爺們!鐵漢子!不怕這個!有什麼手段你儘管來吧!噢對了……」我突然又極端無恥地厚著大臉皮說:「我這人,其實有軟肋,我……我比較怕美人計。」
「呸!」苗真真恨恨瞪我一眼。
「美人計?做夢!」
末了,苗真真忽然又在臉上泛起無限嫵媚。
「好啊,ど妹兒,小哥想逞英雄,那就讓大毛蛛,親他一口吧。」
苗媛媛猶豫:「姐姐,這個咬人,能把人活活疼死過去的。這個,不好吧。」
苗真真臉上瞬間抹上層狠色:「ど妹!苗家妹子,啥時來的那般多柔情?該下手時,萬不可優柔寡斷!」
苗媛媛弱弱:「那……那我就讓蛛蛛咬它了。」
苗真真咬牙:「動手!」
苗媛媛果斷從身上抽出一支青翠欲滴的小竹笛,放在唇邊,猶豫一下,小吹一口。
嘶拉……
「呃,姐姐,沒覆笛膜!」
苗真真瞪眼……
苗媛媛:「我……我這就弄。|i^」
一陣手忙腳亂,三分鐘後,苗媛媛把準備工作做好。
二秒後。
一陣悠揚笛音,迴盪在房間。
我聽了這笛音,心中忽然一動。
咦……
這怎麼跟五爺吹的笛音旋律那麼相似呢?只是,關鍵處有幾個小曲折,顯的又不太一樣。
我一愣神間。
忽然就看到手臂的大毛蛛打了個激靈。
接著,這小傢伙就跟嗑了藥兒似的,嗖嗖兩下,跑到我手背,猛地支出大牙,對準我的大爪兒,吭哧來了那麼一口。
這一口咬下,苗媛媛身體微微一顫,手指一鬆,竹笛不由就跌落地上。
「果然,被咬了。」苗媛媛喃喃。
苗真真這時上前,一把將大毛蛛抓起,用了個極快手法,收到一個小竹蔞裡。
轉眼,她手中忽然又多了一隻色彩斑斕的古怪小蜥蜴。
她擺弄蜥蜴笑著說:「小哥喲,一會兒疼起來,若是受不住,只需乖乖把真相講出,我就讓它再咬你一口。咬完,你就不疼了。」
苗媛媛這會兒抬腕,去看上面的手錶,口中焦急說:「三分鐘,再有三分鐘,就疼了,就疼了。」
我斜眼瞅手腕上表的指針。
三分過一點,我突然一瞪眼,一吐舌頭,一咬牙。
「啊……」
一聲尖叫,我直奔苗真真撲去。
邪惡的小妖蛾子,敢下陰手毒害本拉轟小哥,哥不施展失傳多年的xx龍爪手,哥就不姓張!
我撲上去,手抓苗真真肩膀,一下就給她撲倒在床上了。
啊……
我仰頭,面部表情做猙獰狀,我聲嘶力竭。
這會兒,我聽到苗媛媛在喊:「姐,姐,快讓七彩蜥咬他一口吧。要不,他發狂了怎麼辦?」
苗真直被我壓在身上,可神情仍舊冷靜。
她冷笑說:「這剛剛疼多大一會兒喲,再疼他個一天半載,到時再救,也不遲喲。」
聽了這話,我忽然又淡定。
復又無比深情地凝視苗真真說
:「真真,你太壞了。」
就在我話出口的那麼一剎那。
苗真真臉上瞬間浮現數種不同表情。
驚訝,不解,害羞,慌亂,疑惑,震驚!
我看的略走神兒。
是的,當以上數種表情從一個被你壓在身底下的漂亮嫵媚苗家小妹臉上一一呈現時。
是男人,都得走神兒。
五秒後。
苗真真奮力推我:「你個壞蛋!姓季的!你……你這是搞啥子喲。」
苗媛媛也湊上來,撿起地上小竹笛,抽打我後背說:「壞蛋,流氓,放開姐姐,放開!」
我在兩位苗家妹子的混合雙打下,在臉上淡著鎮宅版的壞笑,我慢慢起身。
我滿不在乎地站在屋子中間,用故意偽裝的優雅手勢,整了整被真真同學抓亂的衣領,我抬頭,下一秒,我愣了。
兩苗家小妹,筆直站在我面前,兩手抱拳,做了個標準江湖禮節,口中鎮鎮有詞地齊說:「苗家風朗寨,真真,媛媛,拜見半個蟲王大人!」
「風朗?半個?蟲王?」
三個關鍵詞,第一個我認識。
風朗寨離我們季家村不算遠,四十多里山路,我爹,家爺,道爺,還有諸位叔公跟風朗寨的人非常熟。
一般情況下,正統苗人不跟漢人接觸。
但季家村是個小例外,一來,季家村扎根兒時候長。二來,吼吼,有強大醫術。
所以,風朗寨的人,跟我們關係處的那叫一個鐵。
我呢,三四歲的時候,爺爺還曾經帶我去寨子裡玩了一次。當時記得,還跟裡邊兒一幫小丫頭玩的特別好。
她們做遊戲,誰輸了,就跑來抓一下我的小牛牛……
後來,長大了,因為要去外面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就再沒去過風朗寨。
想不到啊想不到,n年後,我居然會在這個大大的郵輪上見到風朗寨的妹子。
這兩妹子,媛媛顯的要小一些。
真真要大一點兒,年齡跟我差不多。
亦不知,當年,揪我小牛牛的那批壞丫頭當中,有沒有眼前的這個真真呢?
ok,關於風朗寨的來歷經過,我就交待到這裡。
那下面,『半個』『蟲王』又該如何解釋呢?
說實話,現在,苗真真對我一下子客氣起來,我也不太好意思了。我笑著擺了擺手說:「那個,不用,這麼客氣,我這人,受不了這個。那個,你們是風朗寨的啊,你們聽沒聽說過季家村?」
真真抬頭:「聽說過喲,離的幾十里路,都是漢人,醫術高明。常到寨子裡走動。不過,他們全是老一輩的人,年輕人,就不知道了。」
我心中一動,脫口問真真:「那個,你記得小時候,有個季家村的小男孩兒,跑去你們寨子……」
苗真真先是一愣。
愣了那麼十幾秒後,她臉,唰的一下,突然就變的通紅,通紅!
齊勒!他大爺地!當初揪我小牛牛的那批壞丫頭,肯定有苗真真!妥妥兒,沒跑兒!
哼!我容易嘛,我小小童年,就落下陰影兒。我……我現在一想這事兒,我牛牛兒都疼得慌。
我輕哼,然後,伸手,擱褲腰帶上,抽出我那塊,象徵季家傳人的青銅牌。
媛媛伸手接過,好奇打量。
轉手,又遞給了苗真真。
她拿在手裡,反覆瞅了兩眼,長舒口氣說:「哎喲,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勒!來,季家小哥,來,坐!」
好嘛,現在人家這二位不拿什麼小蟲子嚇唬我了。
又開始熱情了,又開始坦露苗家熱情好客的一面了。
媛媛轉身,拿了三瓶綠茶,擰開一瓶遞到我手裡。
我接過,仰頭咕咚,喝了一口,末了我晃了晃瓶子問:「這裡面,沒有蠱吧!」
苗真真撲哧一樂,復又咬牙說:「有!蟲蟲蠱,讓你肚裡長滿大蟲子!」
我故作肚疼,哎喲一聲。
然後,又惹兩苗家小妹一陣笑。
嬉笑過後,我聽了苗真真講述她們的經過……
這倆小妹不容易啊,憑著一身的苗醫本事,先是到縣城發展,然後在短短三周內,用漂亮到令人驚訝的手段,治了五個病人。後又到省城,然後在一位苗家前輩的指點幫助下,開了家苗醫館。
對外,她們賣的是苗家從山裡採來的草藥。私下接到一些難度較大的病人,就施展苗家妹子的獨門絕技,蠱蟲醫術。
這個,涉及到複雜的蟲子雜交,藥物餵養,馴化等等一系列的手段,我就不多說了。
總之,後來倆人接到通知,說是允許參加這麼個考核,兩人就來了。
至於蟲王一說,那是風朗寨的一個傳統。
意思是,被大毛蛛咬過,硬撐數天,不吃解藥,最後獲得免疫能力的人。就被寨子裡的人奉為蟲王。
但這個呢,只限苗人。
因為我是漢人,所以,苗真真就叫我半個蟲王。
不管半個,還是一個!歸根結底,我是接受過大毛蛛考驗,並獲得免疫能力的人。這樣的人,在苗人心中,都是極為尊敬的存在!
聊到最後,苗真真問我,那張紙到底是什麼意思,究竟是不是我畫的。
我這才繞回正題說:「我們啊!現在,陷進一個大局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