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胖,五官格局看上去比較富態,人長的也比較圓潤。|i^
但吸引我的不是五官,而是她的肚子。
這女人肚子太胖了,簡直跟山海妹有得一拼嘍。
這還不算,她面前桌上還擺了一桌的各式水果,乾果。眼下,她正伸手,不停地拿水果,乾果往嘴裡填呢。
能吃!太能吃了。
能吃是福啊,怪不得長的這麼富態。
我搖頭一笑,走到賣東西的地方,花高價,買了些臨時填嘴的東西,拎個大袋子回來,往桌子上一放。
「諸位,請用吧。」
我一伸手。
「哼!」小仙兒瞟了小柔一眼,抱臂,冷哼不說話。
女王大咧咧地無所謂,撕開包裝袋,拿了一塊薯片就塞到小仙兒嘴裡了。
小仙兒嚼著薯片說:「我……我不是吹的,剛才那把牌,哼,我就不用心玩兒,我要用心,她肯定走不了,你說是不,一卓。」
女王:「是,是!小嫻多厲害呀,天資聰慧,我最欣賞你了。」
「哼!`小仙兒又一仰脖兒,明顯,衝著小柔來的。
我剝開一個火腿腸,又打開一瓶水,遞給小柔說:「好幾個小時的車呢,你先吃點東西,填下肚子吧。」
「嗯……」
小柔接過,小口吃起來。
這邊小柔吃了一會兒,小仙兒突然一翻眼,伸手對我說:「老闆,我也要吃火腿腸。」
「好……給你也來一根!」我笑著低頭,去翻……
我手指剛碰到袋子裡的火腿腸,就在這一瞬間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前邊有個女人發出一記低沉而痛苦的叫聲。
「啊……不行……啊…我要生了。」
我腦子嗡一下!
什麼情況,腫麼回事兒,這要生了?車上,怎麼能生孩子?這個女人要生了怎麼還坐車?
上述想法,僅在腦海閃回一秒。
下一秒,我果斷起身,離座兒,跟車上乘客一起向前看。
我看到方纔那個很富態,很能吃的女人,她正捧著肚子,一臉痛苦地喊著:「不……不行了,救命……快停車,停車,我……我要生了!」
馬上有旅客喊:「列車員,列車員。這有孕婦,要生孩子了。」
幾個年輕的列車員,小跑著過來。
「哎呀,這怎麼辦吶,這剛過了x津,下一站,x陽,要兩個小時後才能到呢。」
「哎……怎麼辦吶,車上,你們誰是醫生啊。」
就在那麼一瞬間!
我尚沒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女王,小柔,小仙兒,仨女孩兒瞬間放下手上的全部東西。
女王第一個跑上去:「我是xx醫院外科主刀,我在xxx婦嬰醫院做過半年的婦產科醫生。_!~;」
「哦,快,你來,你來。」慌亂的列車員兒急忙讓過來。
與此同時,小仙兒,小柔兩女孩兒也走了過去。
眾人略顯遲疑。
我解釋說:「她們,包括我在內,都是醫生。」
「啊……醫生,我不行了。我……我肚子疼死了。」胖女人緊緊攥住女王的手,臉上浮現一層豆大的汗珠。
我轉身:「大家讓下,來,你們幫我,把這個過道,臨時改一下,對了,列車員,有乾淨的被褥嗎?鋪在過道,開水,手紙,有多少,拿來多少。」
我指揮車廂裡的旅客,大家紛紛找手紙,列車員去打開水,拿被褥。
我們七手八腳地抬著孕婦,把她平放在鋪了被褥的過道上。
我這時轉身:「大家讓一讓啊,挪個場子,生孩子,沒啥好看的。」
眾人自動自覺,非常配合地騰出大概三排座椅的空間。
女王把手伸到孕婦肚子上,輕輕,揉動。
「哎,這胎位,怎麼感覺不到呢……」
小仙兒請纓:「我來。」
她過去,蹲下,伸手,慢慢地摸索……
「胎位不正,並且,這女人懷的是雙胞胎。」
話音一落,胖女人下身,唰,一下子就流出一大灘的鮮血。
女王移過去,三兩下把孕婦褲了除掉,又伸手摸了摸地上的鮮血,放在燈光下一看。
「羊水破了,有大出血的徵兆,必須馬上手術!」
「啊……我做的這是什麼孽呀,不就是想回家生孩子,省幾個錢嘛。」
這時,一個高瘦的眼鏡青年站出來,止不住哭泣。
女王起身:「你是她老公。」
「嗯。」
「我告訴你,我是婦產科主刀醫生,我一天最多剖過接近二十個肚子,我閉眼睛,只拿一把手術刀,都能把孩子順利剖出來。所以,你別哭!相信我!」女王拍眼鏡青年肩膀。
「嗯……相信。」
女王招呼:「哎,你們誰,過來把家屬拉過去,陪他打會兒撲克兒啊,一會兒孩子就出來了。」
幾個人過來,把眼鏡青年拉走。
女王長呼口氣說:「得先想辦法止血。」
「我來!」我主動。
「還有我……」小柔正在用隨身帶的消毒器具清洗雙手和針具。
女王點了下頭:「小嫻,你幫我,從老季包裡拿消毒的碘酒和酒精,做普外消毒,另外,你手上功夫了得,幫我摸下,有沒有臍帶繞頸。」
「明白!」小仙兒得令,開始工作。
女王看了下我和小柔:「你倆,行動吧!我相信你倆。」
分工明確,我拿了針,消過毒,用爺爺教我的產科止血法子,在孕婦的任,沖兩脈,共插下十六根針。
小柔這時,拿一枚小針刀,來到孕婦腳下,脫了她的鞋襪,在足底湧泉,擱小針刀劃了個十字,然後,取一顆米粒大小的古怪藥粒,再用酒精棉球做個消毒,塞到十字傷口中,末了,以膠布封貼。
我瞅了眼,問:「這是什麼法子?」
小柔淡淡:「安胎,洩濕熱,養正氣!你看她,體過胖,濕熱蘊盛,濕邪叢叢,以致胎氣不順,如果不安胎養氣,胎在腹中,極易死掉。」
我和小柔這邊剛剛做完。
女王已經在消毒隨身帶的手術刀。
小仙兒拿了我包裡的碘酒和酒精,幫女王和自已消毒手,腕部。
女王又深吸口氣,對我說:「老季,麻醉,有把握嗎?」
我……
說實話,針刺麻醉,胳膊腿兒的外科我絕對沒問題,可這是剖腹手術啊,萬一。
小柔上前:「我來。」
她伸手從隨身包裡,掏出一個小藥瓶,擰開木塞倒出一粒黃豆大小的藥丸說:「家父多年心血結晶,中醫外科手術的麻醉聖藥,根據古方麻沸散加減得來的東西,像她身體這麼胖的孕婦,一次得兩粒。」說完,小柔又倒出一粒,遞給小仙兒說:「開水化開,餵下,十分鐘後,藥效就起。」
小仙兒:「明白。」
不一會兒,仙兒化了藥,又扳起孕婦的頭。
孕婦現在已經不流血了,她有氣無力地說:「我行不行啊,我會不會死啊。」
小仙兒瞅了眼我們幾人說:「姐,你放心!我們兄妹幾人,今天就是豁出去性命,也要保你母子平安。」
孕婦:「謝謝。」
仰頭,把藥一口喝盡。、
為了保險起見,我又拿針,找了肚腹方位,又排下二十四根用來麻醉阻斷神經感應的針。
十五分鐘後。
女王掐了把孕婦肚皮:「姐,你疼不?」
「沒感覺啊。」
女王點了點頭。
她拿手術刀,跟小仙兒對了眼色。
刀!
唰,閃過一道冷芒。
真的是一刀到位呀,破開皮膚,脂肪層,子宮。
女王執刀,神情非常的專注,一點點的剝離,切割,劃開。
小仙兒手法溫柔,沒有手術器材,直接就用消了毒的雙手,幫助女王,分肌理膚。
五分鐘後。
女王,唰唰兩刀,切了臍帶。
又伸手把臍帶完整捲入臍部,塞上兩團從消毒棉簽上擼下來自製的棉球兒。
女王長舒口氣。
小仙兒手裡,一手一個,抱著兩個渾身青紫的大白胖娃娃緊張地說:「一卓姐,你看,渾身青紫,沒呼吸,怎麼辦?」
一卓手裡拿手術刀,沒地兒放。她說:「這個……你拍拍孩子的後背。」
小仙兒把一個孩子遞我手裡,伸出手,輕輕揉拍後背,可半天,孩子還是沒反應,渾身青紫,小拳頭攥緊緊的。
小柔搶步:「我來吧,小仙兒抱好他。」
小仙兒看了下小柔,把孩子抱好,讓出後背在小柔面前。
小柔屈兩指,在孩子後背一個穴位,慢慢摸了下,忽然她抬起指背,悠蕩著在穴位上一磕。
小仙兒懷裡的孩子小腿一蹬「哇……哇……哇……」
車廂內,一片叫好和掌聲。
小柔不動聲色,又移步到我面前。
讓我把孩子放好,用同位手法兒,找了穴,屈指,輕輕一磕。
我感覺懷裡的小生命突然一抖,接著一記清脆的哭聲響在耳畔:「哇,哇,哇……」
我,小柔,小仙兒,女王,都笑了,笑的淚花盈盈。
現在,事還沒完,地上還躺著個剖了腹的孕婦。
還需要進行最後的縫合。
女王這時,彎腰,伸兩指,繞了孕婦頭上的幾根頭髮,一使勁,扯下來。
遞給小仙兒說:「消毒。」
說完,女王又揚頭:「哪位貢獻一根縫衣針吶,越細越好。」
人群一陣喧嘩,不久,列車員遞上來一盒縫衣針。
女王挨個挑過,最終找了一根說:「我沒鑷子不行,你們誰手勁兒柔,懂縫合?」
小仙兒:「我來。」
她接過針,消了毒,接上消過毒的頭髮,小手一探,一翻,一轉,一扣。
輕柔的有如和風細雨,看似很慢,動作實則極快。
轉眼,子宮就縫合完畢。
十分鐘後,孕婦肚皮上有了一道巴掌長的,用頭髮絲做縫合線的傷口。
自身髮絲,用來縫合傷口,後期基本不會留下任何的傷疤。只是這個技術,對手上功夫要求極高,沒小仙兒那兩下子,一般人,真掌握不了。
而當小仙兒最後一針縫完時。
車到x陽站了。
孕婦,甦醒。
「哎喲,我肚子疼啊。」
女王悠悠一笑,把懷抱的兩個大胖小子輕輕晃了晃說:「疼也值了,兩個大兒子,雙胞胎!母子平安!」
一句母子平安,又引發旅客們一陣叫好。
車到站,我們拿了隨身東西幫著等在站台上的醫護人員,將孕婦和孩子抱上救護車。
車內生命檢測儀顯示,母子健康都非常好。
我們相視一笑。
沒回動車。
x陽天氣非常寒冷。
夜幕中,我們朝著出站口奔跑,女王邊跑邊喊:「東北!我回來啦!」